濃煙很久後才散去。

『帳』也應聲破碎, 夏油雪紀不顧殘留的高溫,像瘋了一般衝進去,她在廢墟裏不斷尋找, 口中喃喃喊著愛人的名字。

“甚爾……甚爾你在哪!”

爆炸處理班其他隊員剛才被一道黑影丟去了遠處安全的拐角, 避開了爆炸的火焰與大部分衝擊,現在一個二個都踉蹌地站起來, 快速聯係地麵救援。

一些人圍到雪紀身邊想將她拉裏現場:“你是什麽人?這裏太危險了!先出去!”

夏油雪紀狠狠甩開那幾個男警察,經過高級肌肉強化的力量讓人無法阻擋。

“甚爾!”雪紀沒有在廢墟表麵看見他, 跪坐在地上從廢墟下翻找“甚爾……你不會有事的, 我馬上送你去高專!你聽見的話回答我!”

經曆過爆炸後的廢墟溫度很高,灼傷了黑發女人柔嫩的雙手,也許是不忍心她繼續受苦,不遠房梁下傳來了被掩埋的咳嗽聲。

“咳咳……”

夏油雪紀六神無主地跑過去大喊:“快來幫忙!這裏還有人!”

爆炸處理班的隊員們一擁而上, 合力抬走廢墟, 映入眼簾的是——

天與暴君將萩原研二死死護在身下, 背後的皮膚因為爆炸和房梁撞擊變得血肉模糊,有些地方甚至燒得焦黑。

被他護住的萩原研二毫發無傷, 隻是讓衝擊波給震暈了而已。

這一刻夏油雪紀全身的血液都快凝固,像是被人澆了一盆冰水從頭涼到腳, 呼吸也幾乎停止。

她的甚爾,為了救研二變成了這副模樣!

她跌跌撞撞從眾人之間跑了過去, 跪在他身邊眼淚跟斷了線似的往下掉:“甚爾, 能聽見我說話嗎?不要嚇我好不好!”

雪紀手忙腳亂不敢動地上的男人,怕萬一有什麽嚴重的內傷被她碰得更糟糕了。

天與暴君“虛弱”地輕抬眼皮:“還好,你的研二弟弟沒受傷。”

說完覺得不夠, 還痛苦地咳了兩下。

這點傷對天與咒縛強大的身體來說是小意思, 就算不用反轉術式治療一周也能好。

“救護車!快聯係救護車!”爆炸處理班的人連忙喊。

夏油雪紀製止:“都停下!把他搬到我的車上, 我要帶他去別的地方治療!”

傷到這種程度去普通醫院根本不行,隻有找家入硝子才能讓她放心。

黑發女人的聲音充滿魄力,把現場的人都喊呆了,一個隊員顫顫巍巍建議:“那個……這位先生受傷太嚴重了,現在最好還是去醫院──”

“我說,搬到我車上,我要帶他走。”雪紀的眼神已經犀利起來。

小科員再怎麽想也覺得太荒唐了,傷成這樣不去醫院去哪?耽誤治療時間跟謀殺有什麽兩樣?

這個男人剛才可是救了他們啊!

“就算要換醫院治療也得家屬或本人同意……”

夏油雪紀不耐煩地打斷:“我是他妻子。”

爆炸處理班的人意外地看向她,這位女士年紀不大,居然這麽早就結婚了嗎?要知道日本早婚的人可是少之又少。

雪紀隻恨現在這種時候,她連個能證自己是妻子的結婚對戒都沒有,等甚爾恢複了他們就去買!

躺在地上的天與暴君痛苦地嘟囔著:“雪紀……”

夏油雪紀眼淚又湧了出來,牽起他的手安慰:“別擔心甚爾,我現在就帶你去高專,硝子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我好困……”天與暴君得寸進尺。

雪紀的五髒六腑都絞到了一起:“別睡別睡,再堅持一下!隻要你不睡,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咳咳……我想跟你住在一起,未來還有這樣的機會嗎?”甚爾知道雪紀會觀察微表情,即便她現在慌張失措,也有露餡的可能性。

於是他索性閉上眼睛,眉頭緊皺聲音虛弱。

這在夏油雪紀看來完全就是一副快要死掉的樣子!

她哭得更大聲了,連忙答應:“好!你別睡,等你恢複了我們就住一起!我們一家三口帶上小惠重新搬到大房子裏!”

這邊雪紀在跟他許諾未來。

另一邊的天與暴君暗自嘖嘴。

怎麽現在還能記起小鬼?那家夥都多大了,也該學會自立了吧,聽說平行世界的好大兒都是被五條悟帶大的。

他還準備在咒術高專長期租間宿舍,讓小鬼獨立成長。

雪紀看到甚爾半天沒說話,著急地對其他人喊:“你們過來幫忙!盡量平著將他抬出去,我一個人沒辦法做到。”

爆炸處理班隊員連忙上前搭手。

有什麽辦法?人家妻子都那樣說了。

夫妻關係是受法律保護的,就算到了醫院也隻有他妻子擁有要不要拔氧氣管的權利。

回頭得讓萩原小隊長帶大家去感謝這對夫妻才行。

爆炸處理班的警察們將甚爾平著抬到電梯口,檢查完電梯可以正常使用後一氣嗬成把他送進雪紀的車裏。

夏油雪紀此時也顧不上什麽交通規則了,一路猛踩油門飆車到了東京都立咒術高專。

在路上她就哽咽著打電話聯係了自家弟弟。

把對麵的特級咒術師嚇了一跳。

帶上家入硝子在高專門口等待著,雪紀到了以後就直接把人拉去了醫療室。

醫療室外夏油姐弟默默坐著,高專醫生硝子正在房間裏治療,傑弟弟複雜地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

就是說……天與暴君能被普通人的炸彈炸到半死不活?

他聽自家姐姐說的時候,覺得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能相信!

但是剛才他也親眼看到了,確實受了很重的傷。

怎麽回事,新型詐騙?

好在這個時間夏油惠已經睡覺了,不然就會有一大一小母子倆坐在他對麵一起掉眼淚,特級詛咒師很不擅長應付這些。

“雪、雪紀姐,你不用擔心,硝子可以治愈所有外傷。”

夏油雪紀到現在眼淚就沒停過,除了被甚爾嚇到之外,更多的是自責。

“傑,我真的是個很失敗的妻子。”

“誰說的!姐姐你是最好的!”

“要不是我想去救研二,甚爾也不會這樣。”

“去救人說明雪紀姐你有愛心!”

“但是研二的事說到底跟甚爾沒有關係,他都是為了幫我……你不知道,甚爾痛苦成那樣還在慶幸研二沒有受傷。”

“……對不起,我可以吐槽一下嗎?”夏油傑的表情扭曲了一瞬,仿佛有什麽話不吐不快。

雪紀沒有理會弟弟的反應,完全沉浸在自責中繼續說。

“所以我在反思,平時對甚爾不夠好,他這麽無私付出真的令我很心疼,我決定以後跟其他異性保持距離,讓甚爾有足夠的安全感。”

天與暴君的計劃非常成功,雪紀完全被他那副模樣嚇到了。

特級詛咒師嘴角抽搐:“跟其他異性保持距離?”

“對,研二和五條悟,包括你在內。”

夏油傑:“???”

狗男人,這就是他的目的吧!傑弟弟已經完全分析出天與暴君會被普通人製作的炸彈炸成重傷的原因了。

他就說!

要真的這麽容易死,自己和悟幾次跟他對打,那男人早死好幾回了,咒靈操術和六眼都打不出天與暴君今天這副重傷的模樣。

“姐姐,我覺得你過於擔心了。”夏油傑沒證據,直接揭穿對方反而會顯得他無理取鬧。

雪紀擦掉眼角的淚:“傑,你結過婚嗎?”

“沒有姐姐,這個問題顯而易見吧。”

“你喜歡過一個異性嗎?”

“……沒有,我更喜歡咒靈。”

“你是對愛情過敏嗎?”

“……”

夏油雪紀看著說不出來話的弟弟,以一種過來人的姿態解釋:“所以你不會懂我的感受。”

姐姐大人回憶起這幾年跟甚爾經曆的過往,一幕幕像是電影回放在眼前重現,女性的情緒在這種時候最容易波動。

她想著想著眼淚又掉了下來,坐在醫療室門口無聲哭泣。

特級咒術師選擇閉麥,隻能拿出紙巾遞給自家姐姐。

看看那個狗男人幹的好事,騙女人的家夥!

也不是說雪紀姐這樣不好,但是夏油傑就覺得自己如此美好的姐姐大人為那種男人流眼淚很吃虧,要是天與暴君真的死了,哭一哭也就罷了。

但是他明顯是自找苦吃。

最氣人的是自己還沒有證據揭發他!

夏油傑默默地將紙巾一張一張遞上前,不知道過了多久,醫療室門口的手術燈終於熄滅。

家入硝子穿著白大褂走了出來,雪紀立馬站起身詢問:“硝子,甚爾怎麽樣?”

“嘛……外傷姑且治好了,但是天與咒縛跟別人不太一樣,我不確定他多久會醒,幾天幾周幾個月都有可能。”家入硝子回答著,雪紀身後的同期好友瘋狂向她使眼色。

暗示硝子把傷情說得輕一點。

高專同期生裏有真友情,但在這種事情上很難體現出來,他們向來以坑對方為樂。

就像夏油傑跟五條悟打賭,贏了以後毫不猶豫地將周末祓除的任務丟給對方,自己躺在宿舍休息。

家入硝子眉毛一挑:“怎麽了傑?眼睛太小所以抽筋了嗎?你總朝我眨什麽?”

特級咒術師夏油傑沉默。

雪紀沒空理會他們的話,擔心地問道:“我可以進去陪他嗎?甚爾這個樣子需要人照顧。”

“請便,不過雪紀姐要注意休息啊,你的手也被燙傷了吧?我幫你治療一下。”硝子還挺喜歡帥氣姐姐的。

被她這麽一提醒夏油雪紀才反應過來手上傳來的灼痛感,前麵因為太擔心甚爾的情況所以都忽略了自己。

在家入硝子的建議下,雪紀在高專女生宿舍樓裏開了一間空房,治療完雙手後她衝了個澡,把身上那股爆炸的硝煙味洗淨。

穿上硝子借給她的新睡裙去甚爾病房陪護。

不得不說反轉術式真的相當便利,不僅治好了雙手,還把身體上那些青紫的痕跡當做外傷一同治愈。

夜深人靜的病房內,黑發女人穿著酒紅色睡裙倚在床邊,因為反轉術式的治療導致她十分困倦,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月光灑在床邊的人影身上,與酒紅色襯托起來白皙的皮膚顯得更加嬌嫩,夏油雪紀夢到了爆炸時的場景,難受地抽咽了幾下。

病**挺拔的男人坐起身,默默凝視著她的臉頰,伸出手撫平雪紀在夢中緊皺的眉毛,指尖劃過心愛的人身體,令天與暴君忍不住顫栗。

甚爾對用苦肉計嚇唬雪紀這件事毫無心理負擔,自己要什麽就該努力爭取不是嗎?

隻不過目前的情況想動手動腳有點麻煩,他現在是“昏迷”狀態,雪紀身上的草莓印被反轉術式治愈了,不能添新的上去呢。

天與暴君溫柔地將她抱上了床。

兩人繾綣地擁在一起。

片刻後病房中傳來沉重的呼吸聲,一道隔絕聲音的『帳』悄然落下。

第二天太陽剛要升起時,甚爾不舍地親了親懷裏人的額頭,然後把她抱回床邊。

半個多小時後,夏油雪紀揉著酸痛的身體醒來。

趴在床邊睡覺果然很難受,昨天硝子剛幫她恢複,今天又渾身疼痛。

她查看了一下病**甚爾的情況,依然沒有要蘇醒的痕跡,於是起身給他喂水。

昏迷中的甚爾無法自己進食,家入硝子說他的身體素質不用打營養液,所以夏油雪紀覺得最起碼在生活方麵得精心照料才可以。

喂水工作十分困難,不管怎麽給他倒都會流出來,就在她考慮要不要用嘴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鈴聲在安靜的病房中格外響亮。

夏油雪紀拿起電話一看,是琴酒打來的,她按下通話鍵接了起來,男人的聲音率先開口。

“你在哪?”

“在家唄,還能在哪。”

“有一場談話需要你參加。”

“什麽談話?”

“你聽說過詛咒師嗎?”

夏油雪紀:?!?!

現在給她來這套?這不火上澆油嗎!她還得照顧昏迷不醒的丈夫,怎麽詛咒師又跑出來添亂!

“沒聽過,幹什麽的?”她鎮定地從琴酒口中套取有用信息。

“那是一幫擁有特殊能力的人類,組織一直嚐試跟他們接觸,但是近期利用大量財力才第一次取得跟他們對話的機會。”

“對不起,擁有特殊力量的人類我隻聽過蜘蛛俠,所以跟他們談話喊我去做什麽?”

“詛咒師們陰險狡猾,我們之前也從沒見過麵,喊你去是為了在談話過程中看出他們真實的想法,避免組織利益受到傷害。”

琴酒的顧慮沒錯,普通人跟詛咒師來往無異於與虎謀皮,看來他們想借助咒術界的不法分子幹壞事。

夏油雪紀第一反應是用魔法打敗魔法,問題是甚爾現在睡著,她隻有兩個選擇。

要麽找組屋鞣造和重麵春太,要麽直接找自己家特級弟弟,一步到位。

但是找傑的話還得向他坦白去臥底的事情。

“既然那麽危險,我就不去了吧。”或許她可以尾隨琴酒,帶人把那群詛咒師幹掉,為特任科這個季度的業績做出貢獻。

當麵參與談話,咒術界圈子那麽小……無論是組屋鞣造還是重麵春太都有被認出來的可能性,更不用說特級咒術師傑了。

琴酒不悅:“給你機會展現自己的價值,組織不養廢物。”

夏油雪紀冷笑一聲,還給她機會展現價值?

明明就是怕應付不來所以才找她幫忙的吧!

“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但希望你不要出發。”雪紀。

琴酒沒有耐心繼續陪她廢話:“不服從安排?你是老鼠嗎?”

琴酒口中的老鼠,指的就是臥底。

夏油雪紀煩躁地懟回去:“你才老鼠!你全家都是老鼠!時間地點發過來,沒事別來煩我!”

說完啪的一聲掛斷電話。

看來這個跟詛咒師的談話是非去不可了,她倒不是害怕被組織發現後有危險,隻是目前還得在這臥底才行。

公安後輩才潛伏進來,需要幫忙。

跡部財團那邊也得靠她提供有利信息。

夏油雪紀完全屬於上有“老”下有“小”的狀態。

電話掛掉沒多久,琴酒的短信就傳了過來,談話將於今晚八點在郊區詛咒師的地盤進行。

她盯著信息看了一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大膽的想法!

既然都知道詛咒師的地盤在哪了,那她提前帶人過去抓住他們,然後讓組屋鞣造和重麵春太或者高專的人扮演詛咒師,好好坑組織一波也可以吧!

反正琴酒剛才說沒見過麵……

雪紀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現在要考慮的就是如何跟弟弟坦白了。

她再次拿起電話,撥通了傑的號碼,電話很快被接通。

“姐姐,怎麽了?”

夏油雪紀斟酌道:“傑,先跟你說聲對不起,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

特級咒術師聽著自家姐姐的語氣心頭一梗,聲音有些顫抖地說:“等等雪紀姐,你讓我做一下心理準備!”

大清早如此沉重的語氣是要說什麽?

雪紀姐懷孕了?還是她跟天與暴君怎麽了?總不至於是五條悟勾.引雪紀姐劈腿這種狗血劇情吧!

因為前一天晚上,夏油雪紀一直在說甚爾的事,所以特級咒術師下意識就聯想到了有關感情的方麵,一陣頭腦風暴後他十分複雜地開口。

“我做好心理準備了,姐姐你說吧,我能挺得住。”

“其實我不僅是警察,還是一名臥底。”雪紀鼓足勇氣對弟弟坦白。

“……然後呢?”夏油傑皺眉等待後續。

姐姐大人撓頭:“臥底的是一個國際犯罪組織,不過有你給我的咒靈和甚爾在,我沒什麽危險。”

“犯罪組織裏的人有咒術師?”夏油傑繼續詢問。

“沒有,都是普通人。”

也許是剛才腦補得太過驚駭,現在聽到她說這些夏油傑反而鬆了口氣,以雪紀姐隨隨便便就能胖揍他的實力,在一個普通人的犯罪組織裏臥底,那不是大材小用嗎……

更不用說還有自己的咒靈在保護姐姐。

特級咒術師沒好意思說,其實他平時的工作,要比雪紀姐危險很多倍。

“姐姐,您辛苦了。”傑弟弟由衷感歎。

夏油雪紀沒想到傑會這麽平靜,心中感歎一聲孩子果然是長大了,要是放在早幾年他黑化前說這件事,傑恐怕會鬧起來。

“你能理解就好,不過剛才我收到消息,組織的人要接觸一夥詛咒師……”

“什麽?”黑發特級的成熟穩重瞬間破碎。

普通人的事就該讓他們自己解決,牽扯進咒術界那他就不允許了!

雪紀知道這一句兩句的在電話裏說不清,於是提出跟弟弟當麵談,反正他們現在都在高專裏。

她離開醫療室後,病**的天與暴君睜開眼睛,默默罵了一聲那個垃圾組織,居然耽誤老婆照顧自己。

於是他拿起電話撥給情報販子孔時雨:“是我,查一下烏丸財團的boss,我有話跟他聊聊。”

……

星期天,六點。

夏油雪紀親了親病**人的額頭,然後跟自家弟弟帶著剛出差回來的高專後輩,一同前往郊區的詛咒師老巢。

她今天用強大的溝通能力讓傑接受了臥底的事情,並且說服弟弟一起前往抓捕詛咒師,甚至讓傑同意了帶後輩們在琴酒麵前陪她演戲的計劃。

夏油傑認為——

姐姐身為警察,在普通人的組織中臥底沒有問題,畢竟他們都承擔著各自的社會責任。

他在經曆過差點黑化後確實成熟了很多,知道光靠咒術師祓除是無法改變現狀的,隻有讓人心越來越平穩才能有效減少咒靈的誕生。

雪紀姐做的這件事很有意義,他理解並支持,但是牽扯到咒術界的話他就要出手管一管了。

抓捕詛咒師本來就是他們份內工作,因為高層一直不作為,才拖延到現在。

既然普通人的犯罪組織都不講武德,跟詛咒師纏在一起了,那他也沒什麽好顧慮的,以後雪紀姐如果有需要,自己第一時間跳出來給那群罪犯來一套百鬼夜行。

當然……是在雪紀姐有需要的情況下。

他的警察姐姐堅持要搜集證據合法逮捕那群人,夏油特級選擇乖乖聽從安排。

幾人分別坐了兩輛車,輔助監督把車停在詛咒師地盤附近,他們提前過來為的是把人抓捕後自己偷偷頂替上去。

此時組屋鞣造和重麵春太已經等候在這了,夏油雪紀下車後對著弟弟跟他的後輩們交代。

“是這樣的,抓詛咒師隻是第一步,把他們抓住後的第二步才是重點。”

一級咒術師灰原雄舉手:“雪紀前輩我知道!我們要扮演壞人陪你演戲對嗎!”

“是的沒錯。”雪紀打量著穿著講究的七海建人搖頭“七海啊,你們穿的不太像壞人,要不把領帶拆下來,再解開幾顆扣子露出胸肌,這樣比較像流氓。”

七海建人緩緩打出一個問號,求助地看向夏油前輩。

夏油傑表情一僵:“姐姐……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當然了!琴酒心眼多得很,你們這副乖寶寶的樣子一下就會被他看穿的,還有說話也要囂張一點!”

傑弟弟:“要多囂張?”

“來,都對著我罵句髒話試試。”關鍵問題上夏油雪紀展現出了超高職業素養,她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眾人在姐姐大人犀利的目光

灰原雄為難:“你、你這個壞蛋!”

七海建人麻木:“垃圾。”

特級咒術師糾結半天對著雪紀的臉說:“長這麽好看幹什麽!漂亮的壞女人!”

對不起……他真的無法開口罵姐姐。

夏油雪紀眉頭慢慢緊鎖:“……就這?從現在起我說一句你們學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