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不塵拿起那本有些發黃的線裝小冊子,臉色滿是疑惑之色,唯一吸引他的地方是這本小書封皮的名字,無聊的驅使也使得他立刻轉了回來。

“此書無名,”雷不塵喃喃自語的念著,這書倒也不知何人所著?在封皮上寫著此書無名幾個已經有些模糊的字跡,這未免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輕輕笑了笑,雷不塵開始翻閱這本發黃的線裝小冊子,裏麵的內容及其艱深晦澀,有些頗似佛法,而且裏麵記載的事物都相當久遠,一時之間恐怕難以理解出來。

“三個錢,”那老頭商販看著雷不塵那愛買不買的樣子,立刻冷冷的說道。

雷不塵笑而不語,順手自懷中摸了三十錢出來放在老頭商販的手中,那老頭吃了一驚,隨即明白過來,立刻對雷不塵點頭哈腰,神情也是十分恭謹。

雷不塵倒是不怎麽在意,現如今又不能去蠻城,在客棧閑的無聊,用這本書去打發一下時間倒也不錯。

淘了一本小書,隨後,雷不塵不再過問其它貨物,抬起腳步徑直向著客棧所在的方向走去。

回到客棧,刑邪尚在休息,雷不塵也不多話,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順手關好房門,舔了舔嘴唇,然後拿出那本剛才淘到的線裝冊子開始細細研究起來。

“天燈未語,佛法總綱,”開篇八個蠅頭小字,卻是寫的鏗鏘有力,恍若遊龍飛鳳,而且字麵意思十分難懂。

“這是一定是佛法一類的書籍,”雷不塵喃喃自語,他早年曾作為佛門弟子,所以對於佛經一類語句十分敏感,而且他體內尚有大梵手印的功法,就開他開始深深理會這八字真言的時候,體內的如來神咒包括大梵手印在內的佛門真法都開始蠢蠢欲動,那種感覺十分理解,雷不塵頓時大吃一驚。

如果要更好的理解這種神奇的感覺,就好比原來的大梵手印和如來神州作為威力巨大的功法,然後其本身存在缺陷,建立在凡胎肉體之上以後更使得這兩大神通的威力減小數倍。

早年他在佛門的時候曾翻閱過一本古籍,上麵記載了大梵手印乃至佛門一切功法的威力,其實都遠不止於此,糾結其中的原因似乎因為丟失了某套輔佐性的心法口訣,一直為佛門弟子苦苦尋找,但終究不得果。

雷不塵吸了口氣,雖然他不是不相信這個傳說,但他也絕不會相信這本線裝小冊子就是佛門丟失的那部輔佐心法,南荒與中土相隔不下萬裏,而且兩地來往稀疏,作為中土修真界一大支柱的隕魔窟又怎會讓自己的至寶秘籍流入這南荒古地?

輕輕笑了笑,雷不塵開始細細的刨解小冊子裏麵的內容,一直到深夜之時,一聲從窗外傳來的動靜驚醒了他。

白天時候鬼穀家管轄界內如此巨大的聲音也未能讓它動搖,但惟獨那一絲細不可捉的聲音讓他起了疑心?

雙腳輕輕一點,雷不塵恍若敏捷的野獸般即刻從窗戶裏奔了出去,順手將小冊子收進懷中,然後在房簷上借力一刨,身子便穩穩落在了屋頂之上。

急忙抬頭向四周觀望一方,隻見一道身影匆匆消失在遠方的黑暗中,眨眼便已經看不到了,正在冥思苦想,忽然虛空又傳來一聲破空響動,雷不塵猛的回身一看,來者倒不是別人,正是刑邪。

“那是誰?鬼穀家向來極少涉世,怎會突然有生人來到?”顯然刑邪也是發現了那個神秘的身影。

搖了搖頭,雷不塵仔細回想一下,印象中似乎有過此人的印記,但一時又難以找出答案,“我看我們還是過去看一下吧,此人行跡確實十分可疑,一定不會是鬼穀驚雷,”雷不塵最後的語氣十分肯定。

刑邪立即點點頭,二人會意,隨即騰起身子,催動真元,向著遠處的黑暗中奔去,瞬息便是消失了。

二人一直沿著蠻城所在的方向追擊,這個方向也正好是剛才那個匆匆一瞥的身影逃離的方向。

“好快的身法,追了這麽久竟然連對方一點蹤影都沒有再發現,此人不像蠻城之人,”刑邪淡淡的感歎著。

“再往前便是蠻城了,我們要不要進去查個明白?”雷不塵滿腹驚疑,雖然表麵對刑邪說得話不甚在意,但心中卻是對此抱有另外一番看法。

二人將身形落在地上,前麵已經出現了蠻城的些許倫敦,隻要再前行一裏路左右便真正進入蠻城了。

“算了,我們還是走吧,現如今離殤師弟尚處於危難中,我們不可再涉險,就隻怕卷入了這三大家族的風波,我們連自己都無法營救,又怎麽去救他?”刑邪斟酌一番後說道。

沉吟一下,雖然心中始終有些放不下,但雷不塵最後還是妥協了,點點頭,隨即二人轉過身子便要離去,但事實卻又發生了改變,看來如今是想要少一事都是不行了。

“哼哼哼想走,恐怕沒那麽容易,你們都把蠻城當成什麽地方了,以為想來就能隨便來的嗎?”忽然,不遠處的空地上,數道身影破土而出,三道身影立即飛了出來,身手十分敏捷,當先一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晚與無道等人有些過節的血紅太保,以及跟在他身後的兩個人,瞬間,三人已經形成合圍之勢,穩穩將雷不塵二人包圍在了裏麵。

“哼,看來你們是早有圖謀?隻是意在將我們引到這裏來了?”刑邪說話間,剜心輪已經被祭了起來,華光閃閃飛舞。

“哈哈哈,看來你們還算明智,你們這些中土蠻子,來到我蠻城行跡可疑,還敢擅自加入三大家族的鬥爭,更可恨的是你們管錯了事情,今日我就要你們二人交代在這裏,”血紅太保重兵一挺,當先站了上來。

雷不塵冷哼一聲,祭起邪鼎,同時催動體內的佛、魔、鬼三道真元,瞬間意氣風發,氣勢十分逼人。

大戰瞬間爆發,雷不塵首先衝了上去,舉鼎便迎上了血紅太保,經過一日一夜的修養,如今體力恢複的倒是不錯,所以對上那被蠻城重點培養出來的血紅太保也是輕輕鬆鬆,絲毫不顯力拙。

刑邪對上另外兩個人,那兩人也差不多是和血紅太保同等級的人,隻不過修為似乎有一定的差距,刑邪獨自對上兩人也未感覺壓力,右手成爪,絲絲抓住剜心兩個尖角的虛空處,然後巧妙的遊走在二人中間,卻是十分得力。

“這幾人修為平平,非是我們的對手,濮陽和司空兩家不是傻子,他們應該不會蠢到用這幾人來殺掉我們,我估計厲害的還在後麵,我們不能中了奸計,一定要速戰速決,然後快速離開這裏,”雷不塵在打鬥中抽出空來,紊而不亂的說道。

“嗯......,”刑邪回應一聲,隨即加大手上的攻擊力度,舉起剜心,照準一個人的腦袋便砸了下去,忽然背後傳來破空聲,不敢大意,刑邪收回手來,身子就勢一番,然後讓了開去。

那邊雷不塵也是如此,本來必殺之勢就在眼前,憑著魚龍鼎的霸絕力道,完全可以將血紅太保一舉殺死,但他們卻同時從二人手中逃脫,似乎早前便有了商量一般。

“此事不簡單,他們怎會對我二人的功法了如指掌,居然能夠在關鍵時刻回避,然後做出反擊,事情不能再拖了,遲則生變啊,”雷不塵爆吼一聲,瞬間將邪鼎幻化開來,眨眼便大了數倍。

“哈哈哈,你們現在才知道麽?雖然我們可能殺不了你二人,但你們今日仍然要死,濮陽家玄祖馬上就要出關了,到時候看你們是怎麽死的?”那血紅太保抽出空來,惡毒的說道。

聞言,雷不塵狠狠一驚,暗道:“難道是鬼穀驚雷話中提到的濮陽家玄祖,他不是和鬼穀驚雷兩敗俱傷了嗎?難道他能在一夜之間便恢複自己的功體?”

那對麵的血紅太保哈哈一笑,似看穿了雷不塵的心思,朗聲道:“怎麽?你現在是不是在司空濮陽家玄祖為什麽會在這麽短的時間便恢複過來,還有我們為什麽會對你們的功法這般了解,乃至你們不在在短時間內將我們三人擊殺,嘿嘿嘿,要知道答案,你們去問閻王爺吧,”血紅太保張狂一笑,隨即便是照著雷不塵這裏撲了上來。

手裏重兵一揮,頓時千鈞之力迎麵照來,雷不塵遲疑一聲,隨即催動邪鼎擋了過去。

兩相交擊,現場轟然爆炸,劇烈波浪呈四方滾滾而來。

雷不塵喝了一聲,高舉雙手接過被反彈回來的邪鼎,然後順勢反撲上去。

渾身真元蠕動,雙手舉鼎砸下,哪知這一擊又被那血紅太保給勉強化解,雖然驚險,但這一次又沒有成功將他擊殺。

雷不塵越看越驚心,抽空瞄了一眼刑邪那裏,情況竟然也是這樣,難道他們真的將自己二人的功法了解到這種程度,連千鈞之力都能在瞬間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