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心和線微仙子一個拉一下無道子,雖然不曾說話,但眼下意思大家都明白,浮屠經一事尚無一點頭緒,而今就在這裏拚個你死我活未免有些喪氣。那邊花明月也是一個勁拉扯梟龍,假裝毫不在意的道:“梟龍兄切勿衝動,我們大老遠來一趟死澤若專門為和他們惡鬥一場豈非可笑?按我說暫時忍一忍,待尋到八部浮屠經再說也不遲!”

梟龍找到台階,隨意掙紮兩下,卻也順了花明月的意思,十分不情願的離開了。

戒心與線微仙子將無道拉了好遠才放開手,無道一把將二人甩開,怒道:“不知你們攔我作甚?此人如此囂張,若不給他些顏色看看難消我心中氣憤。”

“無道師兄消消氣,眼下我們身在死澤,周遭環境並不安全,若就此先打了起來將不利於我們行事,至於收拾邪道之人以後也可以,何必急於一時?”線微仙子勸慰道。

戒心亦在一旁好言相勸,無道發泄一番也就作罷了,此事暫時告一段落,三人結伴繼續向西行去,一路頹廢荒涼、毫無人煙,且不時能夠看到大戰遺留的痕跡,雖然幾人都沒有說話,但到底是誰留下的卻根知底。

線微仙子和無道倒沒感覺多少不是,唯有戒心對此嗤之以鼻,不斷雙手合十,口中念著佛門真言。無道和線微仙子完全可以忽視這些痕跡,但他做不到,畢竟曾經同為佛門弟子。

恍惚間,他似乎想起了那個一同加入東海曆練任務的小師弟戒色,短短數年光陰,前後變化已不能並為一論,雖立場不同,但感情又豈是那麽容易抹殺?

這時,一座數百丈高大的山體呈現幾人眼前,半山腰上一個猩紅光點,不用猜,大家都知道那裏便是血眼所在。因為沒有聽過關於血眼的傳說,但依舊無人敢靠的太近,隻因血眼所散發的氣息太強大,也太古怪!

“又是這裏了,”線微仙子語氣埋怨,十分喪氣,這裏他們已經來過無數次,不僅沒有尋到浮屠經,便連一絲相關氣息都沒有!

無道沉吟一下,道:“線微師妹這是怎麽了,我們來西極死澤並非奪取浮屠經本,隻是前來阻止邪道作祟而已,浮屠經本出不出現於我們根本不重要,隻要密切監視好邪道之人便好!”無道神色憤然,對於邪道深痛惡絕,恨不得將之斬草除根才是。

戒心雙手合上,道:“我佛門之人一向對浮屠經有所感應,但這裏氣息全無,浮屠經絕不會出現在這裏!”戒心語氣肯定,純真麵孔不容置疑。

三人共同仰望守護山上的血眼,感受周遭長期彌漫的怨念氣息,神色默然,皆盡露出沉吟之色。忽在這時,遠方兩道身影禦空疾馳而來,無道望著兩道豪光,語氣疑惑,道:“是花明月和梟龍,他們怎麽又回來了?”

聞言,戒心和線微仙子同時轉身望去,那一百一銀兩道光暈,不是花明月與梟龍又是誰?二人行色匆匆,急急往守護山所在的方向趕去,看那樣子,絕不像開玩笑。

“奇怪,二人好像是被追趕而來,修為皆是不凡之輩,難道還有人能夠壓製住他們他們麽?”線微仙子疑聲說道。

眨眼,眾人都看清楚了,在花明月和梟龍背後,乃是一道無匹紅芒全速追擊,看這樣子,他們後麵乃是一位修為霸絕的高手才是,但花明月和梟龍又是怎樣招惹於他的。

無道抬頭順著三道流光飄去的方向,沉吟一下,而後猛的低下頭來,喝道:“有情況,此幾人顯然是衝著血眼而去!”

聞言,戒心和線微仙子同時反應過來,身軀一震,不等有人說話,幾人身軀似慣力一般開始往血眼那邊移動過去。

無道麵上露出幾許沉重,“好,我們都去看看,即便得不了傳說中的八部浮屠經,那也要極力阻止邪道之人去搶奪,以免將來釀成大禍。”

就在這時,花明月與梟龍兩道豪光恰好降在血眼之下的小平台上,身軀沒有猶豫,便連頭也未抬,借著下衝管理,順勢便鑽入了血眼。他們身後的紅光稍慢一步,本來他的速度猶在花明月與梟龍二人身上,卻在這時已經到了血眼麵前,不得不放慢速度,然後閃身鑽進去。

“無道師兄,他們果然像你說得那般進入血眼了!”線微仙子說道。

無道子眉頭一皺,道:“這個已經不重要,我關心的是血眼中氣息古怪,怨念之氣離得越近便越清晰,恍若滔滔汪洋一般無窮無盡,料想也不是什麽善地,以前從無人敢進入血眼,而今這兩人是怎麽回事?還有他們身後那道紅芒,卻又是誰,氣息如此強大,莫不是他們的仰仗?”

想到此,無道心頭一沉,當下不免有些擔憂起來,心道:“邪道一方倘若隻有花明月和梟龍二人倒也沒事,梟龍修為雖也出眾,但在自己麵前又怎能掀起風浪?花明月的山海扇再厲害終究也是一個人,但身後同樣還有戒心與線微仙子,完全可以應付!可如今多了那道紅色厲芒,也就意味著多了一位絕世高手,自己的氣息與之相比根本不在一個層次,在集體力量上相比,自己這方儼然吃了虧。”

無道子滿目狐疑,來不及仔細思考,但血眼洞穴已經近在咫尺,幾人不得不將速度放慢下來。在洞口,光是那股怨念之氣也讓人倍感頭皮發麻,前方每每深入一步皆如雷池一般危險,皺了皺眉,三人牙關緊咬,跟隨在那道身穿紅衣之人身後進入了血眼。

就在三人進入不久後,一道冷峻身影隨即趕到,在洞口麵前狠狠皺了皺眉,抬手祭起氣劍,然後挺身進了血眼而去,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晚為雷不塵帶來暗喻的鬼道高手之一黃封。

他不知怎的,竟也知道血眼所在?更知道正邪人馬都進了血眼去?卻又及時趕來,然後走在眾人最後麵,隻怕也是想從後麵走漁翁得利之路。

然而,就在黃封進入不久後,一道白衣身影瞬間落至洞口,抬頭望了望周遭,臉上露出一抹輕笑,而後身形一閃便鑽入血眼去了。

此人說也古怪,正是那日使用神異卷軸吸光整片濃霧的翩翩公子,年紀和黃封一般大小,最多二十五六,但修為造詣卻是驚人,身上奇功異寶也是多不勝數,不禁令人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