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不平靜的後宮中卻有一處很是寧靜的地方,在這裏沒有人會過來,但是這裏的人卻能清楚的知道後宮發生的一切。
這個地方非常的偏僻,可以說這個地方與冷宮沒什麽區別,因為這個地方距離冷宮不到一千米,與冷宮宮門遙遙相對。明明是陰冷德可怕的地方,但是住在裏頭的女人卻一點都不怕,因為她已經沒了怕的心!
在最靠近冷宮的這座茵嵐殿裏,柳君蘭坐在窗邊看著外頭在風中搖曳的小花朵,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貼身宮女冰兒捧著燉好的冰糖燕窩過來,見著自家娘娘正坐在床邊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忙將窗戶關起來。
“哎呀娘娘,外頭正下大雨,你坐這裏可是要受風寒的。”說罷便對伺候柳君蘭的那兩個小丫頭怒斥。
柳君蘭揮了揮手,道:“罷了,是本宮要坐在這裏,她們也是沒法子的。”
“娘娘,您就是太好心了,進宮這麽久你也不去與其他娘娘一起玩耍,而且皇上也從未來過,要是這樣下去,可是如何是好?”
“這樣不是很好嗎,本宮也落得清靜。”
冰兒嘟著嘴,不滿道:“娘娘,你可是皇後娘娘的親妹妹,不管以後如何這宮裏頭都有你的位置,你怎可這般看自己!”
柳君蘭冷笑,妹妹,那個皇後姐姐怎會認自己這個妹妹,那場婚禮她早就名聲狼藉,還會有誰能理會她,也就這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小宮女才會這般對自己好。
柳君蘭又打開窗戶,外頭那多嬌嫩的小花已經被雨滴打落,隻想下一個花骨朵在風中瑟瑟發抖。嬌嫩的花朵終究敵不過寒風,終究還是要回歸土地。
“娘娘,你還記得太後娘娘嗎?”
柳君蘭伸出手接住那雨滴,淡淡道:“知道,上官家的嫡女,先皇最寵愛的皇後,也是皇上的親生母親啊……”
冰兒靠近柳君蘭說道:“太後娘娘原來並不是皇後,進宮後也隻是貴妃,但是皇後娘娘死了之後,就成了皇後,娘娘,奴婢這麽說你懂嗎?”
柳君蘭愣住,不可信的看著這個柔弱的小宮女,她怎麽都不想信這話從這個小宮女的嘴裏說出來。雖然是大逆不道的話,可是卻說到了柳君蘭的心裏!
的確,她是柳盈綰的妹妹,為了家族,如果柳盈綰死了,那這後位自然就是她的,雖然是繼後,可是還是皇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柳君蘭激動地抓住冰兒的手,道:“你……”
“娘娘,隻要你打起精神,接下來的事兒,讓奴婢去做,奴婢一定讓你得聖寵!”
柳君蘭興奮地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冰兒的辦事效率非常的好,很快就有後妃來邀請柳君蘭一同去賞花,當然這賞花的地方自然是禦花園,而這禦花園也剛好搬來了從南月國移來的種植成功的花朵。
這似牡丹似芍藥的花朵名叫朝陽,是南月國最有特色的,但是在其他國家很難存活,也是試驗了多次才種植成功的。
這日天氣晴好,禦花園中擺滿了照樣,顏色各異卻絢麗的照樣在光照下散發著迷人的光芒,那些後妃們早早就到了,欣賞著這從未見過的神奇大花朵。
柳君蘭坐在亭子裏與一些姐妹們聊天,而賢妃等人卻姍姍來遲,她遠遠就看見了坐在亭子裏的柳君蘭,笑著上前。
“喲,這不是柳充媛嗎,真是難得啊,進宮這麽久了,還是第一次見到你呢?”
“賢妃娘娘安好,妾身身子不好,也就很少出來,請娘娘見諒。”
穀鳳怡擺了擺手,笑道:“什麽見諒不見諒,你可是皇後娘娘的親妹子,怎敢說你不好。不過話說回來,倒是很少見到你與皇後娘娘一起,難道你們關係不好?”
柳君蘭低下頭不說話。
穀鳳怡挑了挑眉,道:“本宮還真是多忘事,當初你強床元浩的婚禮,皇後娘娘都沒幫你,進了宮,共侍一夫,她怎會幫你呢,哈哈哈哈……”
柳君蘭臉煞白,卻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低著頭。
“賢妃還真是喜歡聽八卦,怎麽不說說自己當年的那些事兒呢?”盈綰的聲音驀地從眾人後頭響起。
一身鳳袍鳳冠的盈綰款款而來,身後是一波宮女太監隨侍,那排場讓眾妃羨慕嫉妒恨。雖說後宮中有太皇太後,太後,可是皇後的地位那是與帝王相並肩的!
穀鳳怡瞪著盈綰,臉色非常的不好,她可不會忘記那日的屈辱!
“皇後娘娘來遲了,讓姐妹們好等。”
“是啊,讓你們久等了,不過也不算遲,現在才是朝陽最美的時候!”
盈綰剛說完,便聽見一聲驚訝聲,眾人聞聲望去,之間剛才本就是絢麗的朝陽花,不斷地舒展著花瓣,片刻,那本來就很大的朝陽頃刻間更加的鮮豔奪目,更加的大!
眾妃都愣了,片刻都驚呼著這神奇的一幕。而盈綰抬頭看向那刺眼的陽光,那朝陽上麵晶瑩剔透的露珠在光照下反著點點微光,很是引人。
柳君蘭站在一旁看著盈綰,眼裏迸發出仇恨,那是一種複雜的恨,盈綰對上柳君蘭的目光,淡淡一笑,挑釁的笑!
朝陽雖美,但是有一個比花還嬌豔的女子站在身邊,那種自慚形穢的心存在,還如何能再賞花,眾妃做了小半日也就三兩個回去了。盈綰看了眼穀鳳怡,問道:“賢妃覺得這朝陽如何?”
“自然是美豔。”
“那賢妃可聽過朝陽的傳說?”
“聽聞朝陽是一個可憐的女子死後化作的,不過臣妾覺得這一切不過是傳說,人死後怎會成為花呢?”
盈綰笑了笑,道:“傳說有一個官家女子名叫朝陽,生的國色天香,隻可惜性子不好,常常毒打下人,辱罵旁人,後來便被人殺死了,不過她怨氣她成了一朵毒花被稱作朝陽花,所以雖美,卻是有毒,你說對嗎賢妃?”
“皇後娘娘你在含沙射影誰呢?”
“本宮並未有意指誰,賢妃娘娘何出此言?”
穀鳳怡瞪著雙眼,瞥了眼她身旁的柳君蘭,笑了笑,道:“充媛妹妹對皇後娘娘的話可有什麽想法?”
“臣妾累了,先行告退。”說著柳君蘭便離開了,她離開沒多久賢妃也離開了,抄近路在半道上將柳君蘭攔了下來。
柳君蘭皺了皺秀眉,暗道不好,她是知道穀鳳怡的手段,也不想正麵與她起衝突。但是今日賢妃在柳盈綰那裏吃了癟,那她肯定不會放了自己!
穀鳳怡雙手抱胸,昂首看著柳君蘭,眼裏滿是恨意,尤其是看著這種與柳盈綰有些相似的臉,她恨不得立刻馬上掐死這個女人!
“賢妃娘娘,可是有事情,如果沒事,那臣妾先行回去了。”柳君蘭繞著穀鳳怡,可是被她擋住。
柳君蘭不明地抬起頭,之間穀鳳怡勾起嘴角,揚起手狠狠甩了她一個巴掌,瞬間臉上印上了五個手指印!
身旁的冰兒怒了,衝上前護住柳君蘭,卻被穀鳳怡身邊的丫頭連抓帶拉地拖到了一旁。
“賢妃娘娘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很簡單,看不慣你,不愧是柳家的女人,長著一副人臉,做的都是惡心的勾當!”說罷又甩了一巴掌,柳君蘭本就紅腫的臉更加腫了。
“賢妃娘娘,你與皇後有什麽仇那好似你與她的事情,請不要牽連臣妾,我與皇後娘娘沒有關係!”
“嘖嘖嘖,充媛妹妹這是什麽話,本宮與皇後能有什麽仇,皇後娘娘如此冰雪聰明,國色天香,本宮巴結都來不及呢。”
“啊!”柳君蘭疼得尖叫一聲,很快被人捂住了嘴巴。
穀鳳怡手緊緊攥著柳君蘭的一頭秀發,漸漸用力,很快,柳君蘭頭上便見了紅,疼得她冷汗直冒。
“賢妃……賢妃娘娘!”
“疼嗎?你也知道疼,你可知道柳盈綰給本宮的屈辱可是比這個疼!”
“我……我不是……她!”
“嗬嗬……是啊,你是柳君蘭,隻是一個充媛,她可是皇後,但是你是她妹妹,讓你丟臉,這可是打她的臉,那就委屈你給本宮發泄了!”話音剛落穀鳳怡身後的丫頭們便上前對她拳打腳踢。
賢妃本就是寵妃,後妃們不敢得罪,再加上這裏又是偏僻的地方,鮮有人過來,柳君蘭被打得鮮血直流也沒有人來救她。
她蜷縮著,感受著身體各處的疼痛,她聽見冰兒的呼喊,突然本無意反抗的柳君蘭猛的睜開眼睛,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推開打她的那些人,直衝穀鳳怡。
在穀鳳怡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柳君蘭拎著她的衣領將她一路拖了過去,如她們拖她一樣。
就在眾人剛回過神的時候,“撲通!”一聲剛才還高高在上的賢妃娘娘被柳君蘭直接踹到了湖裏!
穀鳳怡從小被嗬護長大,哪裏會遊泳,撲騰著,可是柳君蘭就那樣冷冷地看著她,然後轉身離開。等著柳君蘭走了,那些太監才敢跳進去救人。
穀鳳怡瑟瑟發抖地被眾人擁回了雨花殿,夜晚穀鳳怡便發起熱,說來也奇怪,本該是寵妃的她,生了病皇上不去,就連請太醫,這太醫院卻一個人都沒有,連個煎藥的藥童都不見了!
相比於雨花殿,小小的茵嵐殿此刻卻是熱鬧非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