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受寒,也請太醫卻沒有人,這讓上官蕊非常的震怒,怪罪於整個太醫院,就在上官蕊下懿旨的時候,古煜軒一道聖旨賞賜了整個太醫院。

原來那日太醫院的人都被古煜軒叫去了兵營,醫治那些不知道什麽原因突發疾病的士兵。這樣一來上官蕊也不好意思在下聖旨,可是她也是狐疑為何時間會這般湊巧?

明明是寵妃,在一夜之間這個寵妃的名號卻成了別人的了。冷清的雨花殿與熱鬧的茵嵐殿形成了明顯的差別!

小小的茵嵐殿此刻是歡聲笑語不斷,太醫們都擠進了這個小小的宮殿,就為眼前的這個充媛包紮診治。

其實很多都是皮外傷,但是這些傷出現在一個弱女子身上著實讓人看著心疼。

下了朝就趕過來的古煜軒看著那一身傷的柳君蘭,嘴唇死死地抿著,臉色鐵青,讓跟在身邊的鍾成倍感壓力。

等著太醫們弄完,古煜軒這才進了內殿,雖然有熏香,但是還是能聞的出淡淡的血腥味。**的女人臉色蒼白,有氣無力地躺著,看著古煜軒來便要起身。

古煜軒趕緊阻攔,道:“躺下吧,委屈你了。”

“臣妾也是做錯了事,沒什麽委屈的。”

“你年紀小小,膽子倒是大,居然敢將賢妃推進湖裏,你可知道你這罪責綰綰幫你擔了下來。”

柳君蘭撇了撇嘴,柳盈綰這不過是為了柳家的利益,否則她巴不得看著她被罰。

“皇後娘娘仁心仁德,臣妾感激不盡,等身子好了,定當去酬謝。”

“罷了,皇後與你是姐妹,你也不需要這般生疏,而皇後本是後宮之主,發生這種情況她也是有責任的,你也別放在心上,好好歇息吧,朕晚上再過來看你。”

說完古煜軒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但是卻讓茵嵐殿的宮女太監們開心死了,他們這是第一次見到皇上,各個興奮不已。

冰兒端著水盆整個人微微顫抖著,她太開心了,真是太開心了,皇上終於到茵嵐殿來了,她這一身傷也值得了!

“娘娘,你的好日子到了,奴婢在這裏先恭喜你了。”

“有什麽好恭喜的,再怎麽樣,本宮哪裏抵得過她們那高貴的身份,在怎麽樣,皇上不會那賢妃如何的,畢竟永國公府的人還是不能得罪的。”

冰兒甜甜一笑,道:“娘娘你現在還不明白嗎,賢妃的確是狂妄自大,但是沒什麽頭腦,你正在的目標是皇後娘娘,但是剛才的樣子皇上話裏話外都在誇讚皇後,想要扳倒皇後,就要有足夠的勢力!”

“你不會是要讓本宮去和賢妃……”

“是的,但不是現在,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娘娘可明白?”

柳君蘭笑了,的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即便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後年年,可是明箭易躲暗箭難防!

因著這件事兒,雖然盈綰擔下了責任,但是柳君蘭還是被禁足了一個月,而盈綰也被上官蕊命令每日在佛堂麵壁。而穀鳳怡,是受害者也是始作俑者,雖然還是賢妃,但是封號被剝奪了,對後妃來說封號可是比妃位更象征地位。

穀鳳怡不但沒了封號,連寵愛都沒了,昔日裏的寵愛與各式各樣的賞賜此刻都送進了茵嵐殿,而她的雨花殿冷清的就像是冷宮。

她恨,恨極了柳家的女人,她不會就這樣過一輩子的,她要讓那兩個女人匍匐在她的腳下求饒!

佛堂裏,盈綰盤腿坐在蒲團上,麵對著菩薩思過。每日一早進佛堂到晚膳十分離開,從最初的不願意到如今的淡然,盈綰扮演了一個非常大度合格的皇後,讓上官蕊找不出一絲毛病。

有時候一坐就是一晚上,不得不在佛堂就寢,但是這卻讓古煜軒在婉苑一等一晚上。後宮之事古煜軒是不管的,但是對於這件事情他也是與上官蕊提過幾次,可是古煜軒越將盈綰上心,上官蕊就罰的越重。

到了後麵盈綰基本都是宿在懿祥宮的佛堂,這讓古煜軒非常的無奈,這日古玉沁進宮來看望上官蕊,被古煜軒請進了宣德殿。

“皇上,這麽急讓本宮來不會是為了皇後的事兒吧?”

“皇姐,知我者皇姐是也。”古煜軒歎了口氣,“你也看見了,綰綰日日宿在懿祥宮,你讓朕怎麽辦?”

古玉沁掩嘴一笑,道:“知道你們夫妻恩愛,這個本宮會向母後提議,但是皇上,切記不可過於寵愛,在後宮越是受寵的女人越是容易被人害,你可明白?”

“朕知道,隻是綰綰不一樣,她……不一樣的。”

古玉沁皺起了眉頭,勸道:“軒弟,聽姐姐一句,不要讓自己陷得太深,你是帝王,你不隻屬於一個女人。”

古煜軒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更知道與盈綰之間的約定,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開始關注這個三弟,一發不可收拾。他想要遠離她,不去想,可是越是這樣,反而越是折磨自己,那種名為思念的東西啃噬著他的心。

他自小經曆過最黑暗的事兒,什麽感情、愛呀是嗤之以鼻,遇到雲荼的時候他明白喜歡是什麽,可是現在他終於明白愛是真的不能碰的東西,碰了就一輩子都無法逃掉!

“軒弟……”

“朕知道了。”

古玉沁有些心有不忍,道:“母後那本宮會盡量,但是你最好也不要在與母後作對了,你也知道母後的脾氣,稍有不慎可是會禍及旁人的。”

說完也不看這個弟弟便離開朝懿祥宮走去,一路上古玉沁的心裏也在琢磨這件事兒,要怎麽解決才誰也不得罪,不過一想到上官蕊那個脾氣,她也是非常的無奈。

進了懿祥宮,上官蕊趕忙出來見自己的寶貝女兒,噓寒問暖的。明明經常見麵可是上官蕊心裏頭還是十分想念這個丫頭。

“母後,看你這樣子,兒臣算是放心了,前幾天忙沒時間來看您,是兒臣的錯。”

“沒事兒,後宮哪有太平的日子,隻是氣急了罷了,算了算了不說了。”

上官蕊拉著古玉沁嘮著家常,聊著聊著古煜軒又說到了前朝的那些事兒上。

“聽說皇後她……”

一說到盈綰上官蕊的笑容便消失了,不滿說道:“好端端的說她做什麽?”

“母後其實你心裏明白的,不需要兒臣多說。柳盈綰沒什麽錯,母後何必要與她計較,再說柳盈綰的確是一個好皇後不是嗎?”

上官蕊自然知道,可是看見柳盈綰她就想到元心婉,讓她心中難以平衡,即便她強忍怒氣,催眠自己,可是就是不行。

“母後,柳盈綰是柳盈綰,元心婉是元心婉,你這樣做讓尚陽姑姑要如何,她就這麽一個外孫女啊。”

“哀家知道是哀家的錯,但是哀家……”

“母後消消氣,凡是有商量,柳盈綰沒錯,你挑事兒反而是你的錯,這樣隻會讓軒弟難做,認為你這個母親沒事兒找事兒。”

上官蕊歎了口氣,道:“好了,哀家知道。來人,讓皇後娘娘回去吧,記得要請回去!”

沒多久,在佛堂帶了一宿的盈綰是終於回到了婉苑,不知不覺她已經好幾日沒有回來了,這婉苑的下人見著盈綰回來各個喜極而泣。

最開心的莫過於慕兒與徐妙和白園,扶著盈綰進了內室。一坐下,盈綰便錘著自己酸掉的雙腿。

徐妙按摩著那僵硬的雙腿,帶著哭腔:“辛苦娘娘了。”

“這算什麽,比這痛苦都熬過來了。”盈綰自嘲地笑了笑。

“皇上駕到!”一聲尖銳的聲音響起,不一會兒便見著明黃色的影子閃了過來。盈綰剛要行禮被古煜軒一攔。

“別,聽聞你剛回來,朕就過來了,沒事吧,這腿……”古煜軒也看出了盈綰雙腿有些不變,親手推拿起來。

古煜軒用了內力,推拿起來讓盈綰很是舒服,雙腿熱熱的,一會兒那僵硬的感覺便沒了。盈綰趕緊去推古煜軒的手,可古煜軒反而推開她的手,繼續給她按摩。

“你這腿估計要是不及時推拿,以後可是會落下毛病,這樣推拿,對你也有好處。”

盈綰沒有說話,按住古煜軒的手,就那樣拉著。古煜軒愣了一下,抬頭看著盈綰淡淡一笑,一手拉過盈綰,將她按在懷裏。

“皇上……”

頭頂傳來古煜軒的笑聲:“放心,那些滑頭早就走了。”

盈綰環顧四周,這殿內還真的就剩下兩人了,他微微低頭,笑道:“多謝皇上。”

“謝什麽?”

“如果不是皇上,臣妾恐怕也出不來那個佛堂吧,臣妾……我好似有欠了你一個人情。”

古煜軒笑著抵著盈綰的頭,道:“那你如何謝我?嗯?”

盈綰勾嘴一笑,推開古煜軒,起身道:“皇上,臣妾累了,想要歇息,請皇上回去吧。”

古煜軒的笑容凍結在臉上,他不知道該如何做,他是帝王,他要的女人就要得到,即便她身子不適也得伺候他,在那一瞬間他突然想用強,可是一會兒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他看了眼盈綰,轉身離開。

就在離開的那刻,道:“過幾日大軍凱旋而歸,到時候柳毅會進宮,朕安排了家宴。”

盈綰心裏一暖,福了福身。

“謝謝。”

看著古煜軒的背影,盈綰心裏很是複雜,她看出了他的好,他的心,但是恨填滿了,唯一空缺的地方也滿了,兩人的身份注定,這輩子都不肯能隻有純純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