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晴聽了這話,看了夜涼一眼,又掃了江淮安一眼,那自己這是說對了?還是說錯了?這倆人打什麽啞謎呢?

係統賤兮兮的說道。

【宿主,你這是碰上倆狐狸了,一個比一個能裝喲!】

【閉嘴!】

田晴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夜涼眉頭皺了皺,似乎在糾結要不要說,不過那擰成一團的眉毛很快就舒展開。

他看著田晴說道:“這也不是什麽秘密,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如今我們的情況確實如此,而且光看戰鬥力,我們是不如金國的。”

“若不是僥幸拿下元烈還留了活口,估計金國早已按捺不住,不顧一切的進攻了。”

田晴“咕嚕”一聲,咽咽口水。

這個消息可真是不妙啊……

她表情凝重的分析起來:“若是這樣,那咱們如今的局麵可就慘了,朝廷不來支援,金國對我們又是必殺的心態。”

“而且我們內部也有問題,有朝廷的眼線,這萬一在關鍵時刻製造點亂子,那咱們可是必死無疑的。”

田晴話音落下,夜涼跟江淮安都沒有反駁,顯然都默認了她的話。

氣氛沉重起來。

江淮安突然挑眉道:“田晴小兄弟可有什麽想法,不妨說出來我們一起商討,田晴小兄弟奇思妙想,說不定真能破了這僵局。”

江淮安突然變得這麽好說話,田晴心裏有些慌。

她狐疑地看了江淮安一眼,之前對方跟自己說話,可沒這麽客氣,太反常了!

坐在兩人對麵的夜涼看見田晴的眼睛一直停留在江淮安的身上,江淮安的臉上還帶著笑。

這一幕落到夜涼的眼裏,格外的讓他不爽,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把話給接了過來。

“田晴,有什麽話,直說就是,正好我也想聽聽你的想法。”

田晴回過神來,不再看江淮安,而是將視線移到了夜涼的身上,清了清嗓子說道。

“那個,元帥,其實我的想法很簡單,首先就是得把你的身體養好,你可是咱們軍營的領袖,你絕對不能出事。”

這話田晴是站在大局上說的。

夜涼要是出事兒了,群龍無首,軍營不用金國來攻,自己就能破了。

理智上,夜涼也是這麽認為的,可是看著田晴那關心的眼神,他莫名覺得心裏熱乎乎的。

這小子關心起人來,可真是讓人招架不住。

田晴可不知道自己隨便兩句話,就讓元帥心生波瀾,把最重要的一點強調完,就開始說自己的打算。

“至於其他方麵,我覺得在元帥養傷期間,我們也不能鬆懈,必須在這段時間練兵種地,養精蓄銳,還得研究突圍的戰術。”

“就算最後用不到,也不能閑著,我們必須把軍營內部擰成一股繩,團結起來才有更大的力量,不過做這一切的前提就是,不能有人搗亂。”

“所以,我們必須讓朝廷安排在軍營裏的眼線老實一段時間,不能讓他們在這種關鍵時期跳出來蹦達。”

田晴說完這句話,又將視線落到了夜涼的身上,眼神裏帶著一絲詢問。

主要是想看看夜涼的意思。

夜涼被田晴那雙黑亮的眼睛盯著,又聽了他的一番分析,點了點頭道。

“你說的有道理,軍營最近確實疏於管教,有些人心散漫了,紀律嚴明是帶兵第一步,我同意。”

江淮安在旁邊跟著附和道:“我也同意!”

田晴鬆了一口氣,也多了幾分信心,繼續說道:“那我再說說金國。”

“如今咱們有元烈握在手中,他就是我們的保命符,金國顧及著元烈的性命,暫時不會對我們輕舉妄動。”

江淮安在這個時候提出了質疑。

“田晴小兄弟,話是這麽說,就算這兩點都做到了,依舊是僵持的局麵。”

“我們還是落入下風,我們的兵力和金國的那些兵力,硬拚是拚不過的。”

田晴點頭道:“所以說,這就是關鍵,既然咱們正麵打不過,那就隻能進行迂回戰術了。”

田晴說這話的時候,表情鄭重其事,語氣也格外的認真。

江淮安跟夜涼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

他笑著問道:“聽田晴小兄弟的意思……是有主意了?”

田晴隻是笑笑,然後看向夜涼:“那還得需要元帥的支持。”

當天晚上,大鄴軍營一小隊人趁著夜色悄悄離開營地,前進的方向是金國所在之地。

不過這一小隊人個個身手矯健,在夜色中急行著,還真沒人注意到。

而次日一大早,軍營裏就發生了一些不怎麽明顯的變化,不過大家隱隱的感覺到了一絲風雨欲來的氣息。

首先就是紀校尉冒著生命危險為元帥采藥,不慎摔落受了重傷。

元帥對此進行了大力的嘉獎,不僅給紀川生送了如今軍營中緊缺的藥材和吃食,還特意給了紀川生兩個月的時間休息。

放話說,一定要讓紀川生養的生龍活虎之後,才能操心軍務,態度十分的親切。

一時間,不少人都覺得紀校尉這一次算是入了元帥的眼睛,以後怕是少不了元帥的提拔。

畢竟元帥在演武場的時候,當著所有人的麵說了,讓大家都把紀校尉當成榜樣。

但是知道內情的人都在偷笑。

夜涼這個舉動不就是明升暗降嗎?說是給紀川生獎賞,可明擺著就是削他的權!

清楚內幕的人都知道夜涼幹了什麽,居然把紀川生手裏的軍務全部分了出去。

如今紀校尉這個頭銜雖然掛著,但就是個空架子,沒有半點實權,他手裏的軍務全部被分給了他自己的部下。

他的部下為什麽追隨他?還不是因為紀校尉有權利,如今這權利一被分下去,這些部下自然也就跟著分了心。

紀川生還不能說什麽,憋屈的要死。

在人前,隻能連連感激元帥的體貼,推辭說自己不需要休息,可到底拗不過元帥的體貼,便隻能接受了。

回到營帳之後,紀川生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

方才躺上修養的床,身邊最信任的心腹郭成送上來的湯藥,就被紀川生一把給揮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