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差點給田晴逗笑了。
連證據都沒有的事,就敢胡亂告狀。
誰主張,誰舉證。
她倒是想看看,這群人能弄出什麽板上釘釘的證據來。
“要是為了糧草的事,那我勸您還是先回去多讀幾本兵書。”
田晴笑得人畜無害,腰杆站得溜直,完全沒有心虛的意思。
夜涼抿著唇,眸色深邃,眼睛盯著田晴,心裏想的卻是別的事。
田晴長得的確有幾分姿色,要是換作女子打扮,估計可以以假亂真。
而昨夜他昏迷前,那不可言說的觸感……
他老臉漲的通紅,喝了個口涼茶,緩了緩心神,抬眸對上田晴的眼睛。
“元帥,可否讓小人繼續往下講?”
田晴麵上看著恭敬,心裏早就開始瘋狂輸出了。
這個節骨眼走神,他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吧!
夜涼點點頭,神色卻難掩異常。
田晴顧不得那麽多了,嘰裏咕嚕將自己費勁巴拉編出來的理由全說出來了。
“沒了糧草,就算是軍中個個驍勇善戰,也終究會被饑餓拖垮,元帥征戰四方,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的。”
“不錯。”
得到夜涼的認可後,田晴趁熱打鐵,繼續忽悠……
不!是辯解!
“元老傻不敵元帥,可最淺顯的道理還是明白的,自然會率先燒毀糧草,小人不才,跟在爺爺身邊讀過兵書,也是想到了這個道理,才將糧草換成幹枯的稻草,借此瞞天過海。”
事情已經解釋通順了,還順帶拍了夜涼的馬屁。
他若不認可自己的說法,那便是思慮不周,失了作為元帥的素養。
要是同她站在一邊,說不定還能提高威望,震懾將士。
孰輕孰重,夜涼是個人精,不會想不明白的。
“你這是東窗事發,才開始想辦法找補!”
對麵的壯漢開始叫囂,擺明了就是撒潑打滾耍無賴。
打頭的是個白麵書生,名叫陳子星。
聽說是科考不成,才誤打誤撞進了軍營。
她原以為是個老實聰明的,沒想到長了不少心眼子。
“我不解釋,是不想邀功,讓元帥為難,沒想到卻被你們胡亂潑髒水,眼下解釋清楚,你們又充耳不聞,這世道可真是沒天理了!”
不就是撒潑打滾嗎?
她好歹也比他們多進化了幾百年,耍無賴的手段她還是手到擒來的。
“我原本不想同你們撕破臉,誰承想他們給我下藥,這就是證據!”
要說這所謂的證據,係統也幫了不少忙。
陳子星身邊有個不成器的,經常壞事,偏偏他最會花言巧語。
經常把陳子星騙得團團轉。
這人不僅不會善後,還隨手把包藥的紙丟在營帳裏。
經過係統提醒,田晴才成功抓住了這個把柄。
【我要是陳子星,絕對把他腦瓜子削放屁。】
他放不放屁田晴不知道,不過看眾人的反應,就知道自己多半是勝券在握了。
她側目看向旁邊的陳子星。
事情都辦不妥當,眼睛也瞎。
就這種貨色還想當領頭羊,還是先會太上老君的煉丹爐裏,再修煉幾年吧。
“軍中最忌內訌,眼下證據清楚,參與者皆杖二十,田晴杖十五,立刻行刑!”
十五?這男人怎麽敢的?
她好歹也算是夜涼的救命恩人,不感激自己就算了,還想要公報私仇。
她恨!她狠狠將麻醉塞進係統。
怕疼?
那她就讓夜涼體驗一下痛不欲生的滋味!
“元帥!使不得啊!難道您忘了昨晚……”
楚宵真的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好好的說什麽昨晚!
吃瓜群眾的注意力迅速被轉移,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
昨晚發生什麽了?
田晴氣得要掐人中,她到底是造了什麽孽,才攤上這樣的豬隊友!
【這二愣子的嘴跟老太太的棉褲腰似的,咋沒個把門的呢!】
係統的聲音再次響起,田晴才發現,這係統完全就是來湊熱鬧的,壓根不管她死活啊!
田晴氣得咬牙切齒的,顧不上教訓係統,趕緊幫著夜涼打圓場。
“昨夜元帥已經教訓過我了,本不想驚擾軍中,結果還是被人察覺,我又咄咄逼人將此事鬧大。”
田晴硬生生擠出兩滴淚水,哭得梨花帶雨的。
“往小了說是我尋釁滋事,往大了說就是擾亂軍心,我該罰!”
男兒有淚不輕彈,眾人都開始替他覺得委屈。
老弱病殘的都開始替她求情,跟老母雞護小雞崽子似的。
“元帥,小田他身子骨弱,又被人下了藥,這十五杖打下去,是要沒命的啊!”
“是啊!犯錯要罰,受害也要罰,這可真是沒天理了。”
田晴愣了幾秒,心中默默豎起了大拇指。
她本想把事情圓回去,沒想到還收獲了一波路人緣。
可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田晴有了老弱病殘聯盟的幫助,自然是免去了酷刑。
不過夜半三更,夜涼的營帳後麵,似乎傳來了男人悲慘的叫聲。
日子安安穩穩地過去,田晴也會從係統裏翻出點野雞野兔,去犒勞自己的小聯盟。
掌灶的老周手裏拿著燒雞,嘬了口小酒,發出滿足的喟歎。
“近日大家都傳,元帥有見不得光的癖好,似乎與你和楚將軍有關。”
田晴的嘴角抽了抽,沒想到這波熱度還沒過去。
而且畫風也逐漸開始跑偏……
“聽說隔一段時間,元帥的營帳裏麵就會傳出那種聲音,而且每次你和楚將軍都在其中。”
那種聲音?田晴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頓時覺得老臉一紅。
這些人的想象力可真是夠豐富的。
“阿嚏——”
當事人夜涼在營帳裏重重打了個噴嚏,垂眼看著麵前的沙盤,又歎了口氣。
不過短短幾日,整個軍隊就已經落入了元老傻的包圍圈。
要是讓外麵的人知道了,指不定還要怎麽鬧。
楚宵從外麵進來,抖落了身上的寒氣,眼中盡是擔憂之色。
“元帥,外麵那些流言蜚語,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