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晴眨巴眨巴眼睛,僵直身子,半天不敢動彈。

低頭看過去,才發現人已經昏死過去了。

這是鬧哪出?

難道還想訛上自己不成?

拜托,人家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即便她動了點歪心思,還聽信了係統的渾話,也不至於落得這樣的下場吧。

要是讓外麵的人知道了……

她渾身打了個激靈,趕緊想辦法把人給弄醒。

“狗東西,你這藥不會過期了吧。”

田晴該做的都做了,就差沒人工呼吸了,可是這夜涼就是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

【你少在那血口噴人!是你不給他打麻醉的!】

“那你也沒說你有啊!”

……

田晴憤怒的跟係統你來我往地吵了起來,完全忘記了旁邊昏死過去的夜涼。

直到他重重地咳嗽了幾聲,田晴才猛地回過神來。

這男人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

她生怕被夜涼看出異樣,趕緊裝作著急的樣子,湊到他身邊裝模作樣的關切。

“醒了就好!元帥您真是福大命大,要是沒別的事,小人就退下了。”

田晴的眼珠子轉得嘰裏咕嚕的,恨不能挖個洞立刻消失在他眼前。

要是還在此逗留,隻怕他會想起什麽。

她倒吸了口涼氣,也不知道他昏迷的時候還有沒有記憶了。

“站住!”

還沒等她邁開步子,身後就傳來男人的聲音。

她兩腿發軟,險些沒跪在地上。

隻能僵硬地轉過身子,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

糧草的事情還沒盤問,女兒身的事情還不知道他記住多少。

她覺得自己就像個小雞崽,隨時隨地都能被麵前的男人給掐死。

“元帥您還有什麽吩咐?”

“這東西還要用上幾次?”

他問的難不成是針劑?

田晴掀起眼皮,打量著麵前夜涼的臉色。

看來他也是強忍著。

“元帥,這不好說,不過您要是怕疼的話……”

“滾出去!”

“好嘞!”

田晴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被趕出去,不過隻要能保住自己的小命,隨便讓她怎麽滾。

就算是讓她再跟喪屍大戰三百回合,她也心甘情願!

【你可快拉倒吧,要是擱在往常,你還能比劃比劃,眼瞅著你都要不行了,還在這裝大尾巴狼。】

係統的聲音再次響起,田晴嘴硬想要反駁,可連著幾個哈欠,讓她認清了現實。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眼下就是個弱雞。

天已經亮起來了,田晴緊了緊衣服,回到營帳準備睡覺。

人是鐵,覺是油,一頓不睡得生鏽。

田晴從沒如此惦記過自己冰冷的小床,可剛走進去,就看見幾個壯漢,幽幽地看著自己。

月色傾灑進來,每個人的眼裏都泛著寒光。

她下意識覺得,這幫人不會要變成喪屍了吧!

“就是你把糧草藏起來的!”

人群中站出來一個小個子的男人,看起來比她還要高些,臉上長著難看的麻子。

藏糧草?

她自己坐擁那麽大的空間,要他們那點破爛幹嘛?

真是醜人多作怪。

“我要睡覺,識趣的話就給姑奶奶騰個地方。”

田晴困得兩眼發黑,實在是懶得和這些人墨跡,隨手拎了條被子,就要躺在地上。

還沒等她閉上眼,一隻腳就直衝麵門而來。

她打了個滾,堪堪躲開,翻身站起來,困意消散了大半。

“你要是不把這件事說清楚,咱們就沒完!”

田晴看著憤怒的眾人,便明白過來。

眼下自己是被群起而攻之了。

要說這些人就是狼心狗肺,她掏出自己的資源,貼補他們。

最後還被反咬一口。

轉念想起對這件事閉口不談的夜涼,她心裏忽然也就明白了他的用意,頓時對那男人肅然起敬。

元帥就是元帥,果真與尋常人不同。

高瞻遠矚,是個能用的人才。

田晴還沒感慨完,那群人已經圍了上來。

七尺多高的壯漢將她團團圍住,這擺明了就是要甕中捉雞崽子。

她故作鎮定,清了清嗓子。

“各位,我奉勸你們,要是聰明人,就別再管這事了。”

她推開眾人,淡定地尋了個幹淨的角落,躺在地上,背對眾人。

聲音幽幽傳過來,卻讓人都不敢動彈。

“你們都能想到的事,難道元帥不知?我能囫圇個地從營帳走出來,其中的緣由,想必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她哪知道是什麽緣由。

不過話她已經說完了,要的就是雲裏霧裏的效果。

更何況還有夜涼的名聲坐鎮,就算是他們想要再追究,也得掂量掂量兩人的關係。

【宿主,滿嘴跑火車的功夫你可真是學到家了。】

如果他不是係統,田晴肯定要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我要是你的話,就麻溜去找麻醉針,別耽誤姑奶奶睡覺!”

係統似乎說了幾句什麽,可田晴實在沒精力去聽了。

等到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趙瑞守在外麵,神色焦急。

看田晴起來了,立刻迎了上去。

“你可攤上大事了!軍中有人揭發你中飽私囊,元帥正叫你去問話呢。”

田晴就知道,這幫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有人立功,就會有人嫉妒。

而且她最近的經曆,在別人眼裏就是實實在在的平步青雲。

她想到會有麻煩,卻沒想到他們如此難纏。

“元帥等多久了?”

“大概有四五個時辰了。”

四五個時辰!

田晴看了眼外頭快要落下去的太陽,心中急的要罵人。

正穿衣服的時候似乎又想到了什麽,直勾勾地盯著腦海裏悠哉悠哉的係統。

【你瞅啥!你自己睡得死,又被人下了藥,我叫破喉嚨你都沒反應。】

她頓時有些尷尬,自己睡覺很沉。

特別是自己的小命有了著落以後,每天就惦記著瞞天過海,苟且偷生。

體力沒消耗多少,腦子累得不行。

看來是被人算計了。

既然已經晚了,田晴就更是不著急了,四方步走得極穩,也順帶留點時間想想對策。

“就是她!她昨天還打著您的名號替自己開脫,您可得為軍中的兄弟們著想,不能任由這種人繼續禍害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