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這個叫何亮的人遞出名片後,便道:“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找個地方借一步聊。緊接著,他對出租車司機說了一個地址,是一家酒店的地址,剛好就在這附近,我到也不怕他玩什麽花樣,便一路到了酒店,須臾,他將我們引上樓,打開了房門。

另我感到意外的是,房門裏麵竟然還有幾個人,是兩難一女,正圍坐在茶幾旁,似乎是在商量什麽事情。

那女的是短頭發,身材火辣,大冬天的穿的不多,也不嫌凍的慌,她皺了皺眉,說:“阿亮,你怎麽把他們帶回來了?”

何亮攤了攤手,說:“沒辦法,被他們發現了。”

女人道:“你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接著,何亮關閉了房門,女人對我們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們幾人在沙發裏落座,女人自我介紹道:“叫我海姐就可以了,孫先生,很高興認識你。”

我打量著房間裏的四個人,除了何亮和這個叫海姐的,剩下兩個都是年紀跟我差不多的年輕人,看起來和時下的年輕人沒什麽區別,很普通,我道:“我很好奇,你們是怎麽知道我名字的?”

海姐道:“我們在調查你,所以對於你的一切,當然知道的很清楚。”

“哦,那你們可真夠誠實的。”我冷冷道:“誰給你們的權利讓你們調查我?”事實上,我不確定這夥人是不是上頭派來的,鬼魂陳之前的暗示很清楚,這波人裏他一個也不認識,而且鬼魂陳所在的組織,有嚴密的一套訓練,是不是那個組織的人,他們內部的人很容易分辨出來,鬼魂陳既然說不認識,那就說明這幾個人很可疑了。

不是上麵的人,那又會是誰?

我並不是一個善於隱藏情緒的人,為了不被他們看出我的疑『惑』,便隻能繃著臉。海姐上下打量著我,道:“您應該知道,我們是以醫『藥』研究為主的公司,和國內的很多醫院以及科研人員都有來往,在半個月前,一直和我們有合作關係的孫國民先生,忽然發來了一份傳真,裏麵的內容讓我們很驚訝,所以公司組織我們過來調查。”

“等等。”我緊繃的臉『色』掛不住了,道:“孫國民?半個月前?究竟是怎麽回事?他從來沒有跟我提過合作的事情。”大伯怎麽會與國外的研究公司合作?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半個月前……半個月前我們才剛從西藏回來不久,大伯難道……他難道也出來了?

既然大伯從那個地方出來了,那他為什麽一直不『露』麵?

跟這個公司的合作又是怎麽回事?傳真又是什麽東西?我的大腦一片混『亂』,半晌才壓下心中的激動,說道:“那麽,你們知不知道我大伯在什麽地方?”

海姐道:“抱歉,我們收到傳真以後,試著用各種方式聯係他,但都沒有結果,但是根據號碼,我們查出他最後一次發送消息,是在四川省境內發過來的,而且用的是非注冊機,無法查到具體號碼,所以不能確定他的位置。”

四川?

大伯跑去四川做什麽?

我意識到,大伯肯定是又有什麽新計劃,於是說道:“他發給你們的傳真在哪裏?給我看一看。”

何亮等人麵麵相覷,最後海姐道:“裏麵有一些東西非常的匪夷所思,其中有一些不太方便給你看。”事關大伯,我哪裏肯聽她這套說辭,立刻道:“這是我親人留下的東西,難道我沒有權利看嗎?”

海姐卻不是個省油的燈,她笑道:“如果孫國民先生願意給你看,那麽這份傳真就不是發到我們公司,而是發給你了。”別看這女人看起來彬彬有禮,卻不是個好糊弄的,一句話將我堵得啞口無言。

緊接著,海姐又道:“但還有兩份東西,我們都無法解開其中的秘密,這也正是我們這幾天會調查你的原因,既然話已經說開了,那麽還希望吳先生能幫這個忙。”她打了個手勢,其中一個年輕人,便取出了一份文件,確切的說是兩張紙,紙上麵是機打出來的圖畫。

一共兩張,而且十分湊巧,這兩張畫都都見過。

其中一幅是描繪的一座雲煙霧繞,白雪皚皚的山峰,山峰的中間形似一張怪物的大嘴,裏麵還有很多人,似乎在動工一樣,這正是我和鬼魂陳在西藏藏寶洞的石門兩側所見到的那座山峰。

緊接著另一張卻更為奇特,那是一個方形麵具。

在石門的另一側,我曾經也見過上麵的人帶著一種方形麵具,隻是因為當時比較趕時間,因此對於當時麵具的具體模樣,沒有什麽印象。

眼前的圖紙上,麵具的紋路十分精細,甚至眼珠子上的兩個細小的孔洞都畫了出來,方形的麵具,造型奇特,紋路也是我前所未見,不知是因為我孤陋寡聞,還是因為它確實少見。

就在這時,海姐說道:“孫國民先生一共給我們發來三張資料,第一份資料裏的數據,在沒有查明之前我們很難公開,但這兩份資料我們認為就是解開第一份資料的關鍵線索。”

我想不通大伯為什麽會特意記下這兩幅圖畫,而且傳給這一家外國公司,這幅圖又有什麽意義?

看海姐的意思,他們所獲得的第一份資料,似乎是有什麽天大的隱情,正是這個隱情,讓她們想要解開這兩幅圖所隱藏的秘密,所以才會找到我。

現在看來,她們是失算了,別說我不知道,即便真的知道,也不可能告訴她們?我下意識的看了下鬼魂陳,想征求他的意見,但他依舊是處於李靖的角『色』狀態,仿佛對著兩份圖並沒有什麽興趣,反而不停的打量酒店豪華的裝飾,做出了一副十足的土包子模樣。

看樣子,鬼魂陳現在是不打算『插』手,求人不如求己。

我想了想,便道:“海姐,這兩份圖,我從來沒有見過,恕我直言,我連他什麽時候跟貴公司有過合作都不知道,他現在失蹤了,確確實實的失蹤了,我也正在找他,如果你們願意提供什麽線索,我感激不盡。”

何亮挑了挑眉,道:“直言?我看你的話可一點都不直,據我們調查,你在這一年間,曾經數次消失,而且一消失最少都是半個月,沒人任何人能查出你的行蹤,這可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出了你自己刻意的隱藏之外,還需要有勢力在背後抹去痕跡,由此可見,你不是一般人。”

我道:“就算如此,你們又想幹什麽?我沒有義務和你們合作,又或者,你們認為能對付我?”

海姐笑了笑,道:“我們都是生意人,講究和氣生財,當然不想撕破臉皮,孫國民先生傳給我們的資料,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上麵對此很重視,它或許會改變整個人類的進程。”

我忍不住道;“既然如此,何不現將那份資料給我看。”

“抱歉。”海姐道;“這份資料很重要,我相信孫國民先生也不希望你看到。”

我起身,道:“那我們沒什麽可談的了。”

何亮在我肩膀上按了一下,道:“孫兄弟,稍安勿躁,你也在找孫國民先生的下落,我們同樣也栽找他,而且我們已經收集了很多線索,可以給你提供一定的幫助。”

“條件?”我道。無利不起早,我還沒有傻到他們會自願幫助我。

何亮笑道:“和你說話真愉快。事實上,孫先生傳給我們的資料並不完整,我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公司領導對這份資料及其重視,我們也和你一樣,希望快一點兒找到孫國民先生,這就是我們共同的目的。當然,你可以放心,我們和孫國民先生有著多年的合作關係,絕對是友好的,這一點,我們可以向上帝發誓。”

我明白了他們的意思,大伯在離開西藏後,給這家公司發了三份資料,我不明白大伯為什麽這麽做,或許他是故意為之,希望借助這家公司的力量,但我想不通,他究竟還隱瞞了我多少。

我們沒有說話,海姐等人泡了咖啡,等待著我的答複,大伯既然這麽做,就必然有他的道理,他是個老狐狸,走出這一步,明顯是用蘿卜引驢,而今他下落不明,說再多也沒用,他既然會聯絡這家公司,必然還會有第二次,相比之下,我確實要方便很多。

最後我道;“好吧,既然我大伯這麽相信你們,我想我們也不會成為敵人,但是在此之前,希望能解答我一個疑『惑』,他和你們的合作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合作的項目又是什麽?”

海姐笑了笑,道:“合作時間,是1992年,我們已經是二十多年的老搭檔了,至於項目,這是屬於我們公司的機密,但我們是醫『藥』公司,所研究的項目,必然也是以為人類造福為宗旨,不是什麽壞事,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1992年?那一年我才四歲,還在鄉下老家,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光屁股孩子,而那時候,爺爺也已經去世,大伯在爺爺去世後的第三年,就開始了和這家醫『藥』公司的合作?

他是怎麽和這家國外公司搭上線的?合作的目的又是什麽?大伯隻是個赤腳醫生,這家國外的公司,看起來實力不俗,當時又為什麽會和大伯合作?

在二十年前,大伯究竟拋出了什麽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