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茯兒你是不知。這次來七海國,我與皇上都有想要知道的事。現在還沒有得到結果,你說讓我們走,那我們也是不願。”

“可是姐姐,我兄長他,”

“好了,這件事,你也先別與你兄長說。我去收拾收拾東西,一會你就'送'我和皇上出城,晚上,我們再回來。”

白茯喏喏開口,正糾結著,慕霜卻是立刻將她的話打斷。

“待會出城門的時候,再將你兄長交代給你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我。”

慕霜隻繼續往下說著,在這言語之間,也不給白茯再多思考的機會。

在慕霜的這些話下,白茯不知該如何作出反駁,最後便是點下了頭。

“姐姐,晚上你們再回來,我安排你們去白婆婆那裏。白婆婆住的地方偏僻,沒有多少人喜歡過去。”

白茯想了想,立刻又道。到底七海國內,她比較熟悉。

白茯此話一落,慕霜腦中頓時便浮現了那個頭發發白,身子佝僂,卻又極為精神的老婦人。

不知為何,明明隻見過那人一次,還是她病重之時,那老婦人來到白茯的園子,在她房中匆匆去了一下。但雖然隻是如此,可那老婦人在慕霜腦中的印象,竟是極深。

或許,隻因是那人的藥草吊住了她的命,她才將她記得如此深刻罷。

慕霜心下微歎,不再深想。

林恒尚且昏迷不醒,這次自然不可能隨同她們一起來演這出戲。所幸七海國人所針對的人是她和墨北慚,林恒是誰、林恒的事,他們並不關心。

既是有心為之,要演一出戲,又有何難。

隻是為避開人群,慕霜和墨北慚到達白婆婆的住處時,已是深夜。但難得的是,白婆婆在這深夜之時,竟也還未入睡。

“白婆婆,我是白茯,”

看到屋子裏的亮光,臉上的笑容不禁變得更為燦爛,迅速就往那邊跑去。但白茯剛跑到門口,正要敲門之時,那大門卻是直接就被白茯推開了,而屋子之中,空無一人。

“白婆婆,”白茯心下帶著疑惑,走進屋子後,不禁立刻開口叫道。

白婆婆的這個房子不大,白茯很快就走遍了所有的地方。但是,卻始終沒有尋到白婆婆的身影。

“這麽晚了,白婆婆會去哪兒。”

白茯低著頭,喃喃自語著。白婆婆平日的精神雖是不錯,晚上休息得也並不早,但是現在這種時候,白婆婆又會去到何處。

看到屋子中的這番情況,墨北慚麵色微沉,隨後直接走上前,以指腹觸摸著桌麵。

“屋內整齊有序,這位婆婆定是極愛整潔。但以桌麵和屋內所布的灰塵來看,這間屋子,應是許久沒有住人了。你最後是何時見過這位婆婆?”墨北慚看著自己指腹上的灰塵,直接對白茯問道。

“就最後一次給姐姐拿藥時,之後,我也沒有再來這裏。”白茯眉頭緊鎖,對白婆婆的事不禁有幾分擔憂。

“白婆婆年紀大了,又會去什麽地方?

並且,既然白婆婆已經離開了一段時間,那這屋子裏怎會燃著燈火。看燭台的情況,不過是剛燒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樣子。”白茯盯著那燃著的燭火瞧,不禁立刻便反駁著墨北慚的話。

“這點的確蹊蹺。”慕霜走到燭台旁邊,又巡視了整個屋子一眼。但是,白婆婆更絕對不可能是剛離開。

“之前的確有人來過這裏,但應該不是這位婆婆。”

墨北慚麵色一沉,肯定道。說著,墨北慚立刻便走到了屋子裏唯一的藥櫃前。

墨北慚在此地站定,隨即直接便將櫃門打開。隻見一身黑衣的韓素煙頓時便從裏麵滾出。

“我認得你,你就是給我毒藥的那個人!”

看到韓素煙的麵貌,白茯立刻驚道。

韓素煙從櫃中跌出,不等韓素煙再有什麽別的機會,墨北慚已經點住了她的穴道,使她動彈不得。

“姐姐,毒藥就是她給我的!”白茯將韓素煙完全與自己記憶中的人重合,這時迅速跑到慕霜身邊。

“說,你是為青函來尋藥?還是為了別的事?”

墨北慚冷著臉色,沉聲審問。

“哼。”

韓素煙的目光在墨北慚和慕霜身上來回看了幾眼,隻冷冷哼道,不打算回答墨北慚的任何問題。

“你還想再死一次?”

韓素煙的態度如此,墨北慚的眼神頓時愈發之冷,手中的長劍鐺鐺作響,仿如隨時便會脫鞘而出。

韓素煙眼神雖依然堅定,卻在那短瞬之間亦是閃過了一絲驚恐之意。這分畏懼之意隻短短存在了一瞬,韓素煙的眼神卻是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王爺莫急,不,應該稱皇上了。”'韓素煙'勾唇一笑,看著墨北慚,直接便道。

“皇上想要知道什麽,隻管問我,若我知道,定然會如實相告。隻不過,皇上到時候也得能放了我才行。”

'韓素煙'的語氣發生了不少變化,但這樣的語氣之間,卻明顯透著幾分狡黠。

“看來,還是你比較識趣,顏汐雲!”看著'韓素煙'突然的轉變,墨北慚冷然一笑,薄唇中,緩緩吐出了這三個字。

“皇上既然知道我是誰,那就該知道我與韓素煙不同,我願意說出我知道的,那皇上也要同意我的條件,放我走。”顏汐雲笑意未褪,眼中依然沒有任何畏懼之色。

對於墨北慚和慕霜能猜出'她'身份的事,她何須意外。

“你有何資格與朕提條件,朕若要殺你,隻在片刻之間。”

顏汐雲的態度,著實讓墨北慚有些不悅,至於顏汐雲的要求,根本也不用再談。

“白茯,你身上現在帶了哪些蠱蟲,有沒有專門折磨活人的那種?”墨北慚麵色微沉,此刻隻極為輕描淡寫的向白茯問道。

墨北慚既是這樣問她,白茯自然知道墨北慚的意思。

白茯極為愛蠱,平時身上所帶的蠱蟲至少都會有十幾種。

這時不用墨北慚再給她交代,白茯已是取出了兩隻蠱

蟲。一隻會致人全身上下奇癢無比,另一隻,便是能讓人感覺到極致的疼痛,卻又說不清這疼痛到底從何而來。

白茯落下雙手,蠱蟲從顏汐雲的脖子處直接便往她的身體裏鑽。

顏汐雲的臉色雖極力保持著淡然,但這兩種痛苦交織在一起,卻非常人所能承受。

“說罷!你若早些鬆口,朕會讓你提早擺脫這種痛苦。”墨北慚沉冷道。

隻不過,在這兩種痛楚的折磨之下,顏汐雲的意識卻漸漸被逼退,最後忍受著這所有痛苦的,卻是韓素煙。

“我說,我說,仙長受了重傷,命我來這裏找藥。”

韓素煙在這種痛苦的折磨下,最後不得已便作了妥協。

“七海國大的藥莊數不勝數,為何偏偏是這裏?”慕霜緩緩開口,隻覺得這其中必然另有隱情。

“我不知道,仙長讓我來這裏,我哪裏知道其中緣由。其他的事,我是真的不知。我雖為仙長做事,但我對仙長來說,不過是她的一件工具,她哪裏會真的將最重要的事情告訴我。”韓素煙猛地搖頭,對於此事,更是極力的辯解。

“那你口中的這個仙長現在藏身於何處?”

慕霜暫且不循著韓素煙所說的話往下逼問,但青函的下落,她卻不信韓素煙會一點都不知情。

“我不能說的,我這條命是仙長所救,我若是將仙長的事情說出來,不用你們出手,我也保不住自己這條命。”韓素煙緊咬著牙關,隱忍著痛苦,但對於慕霜追問之事,

“你這也不知,那也不說,要我如何能給你機會。你想暫時先保住命可以,至少,你得先給我一個留你性命的理由。你交給過白茯喂蠱的毒藥,說出解毒的辦法?如果你連這個也要說不知,那我隻能先取了你性命,以免得你再禍害其他。”

慕霜嘴角噙著淺笑,此刻卻是拔出短劍抵住了韓素煙的喉嚨。隻要她稍稍用力,便可直接了結了韓素煙的性命。

林恒的毒是韓素煙間接所下,那次沒能從青函那裏有所收獲,但是,韓素煙手上,未必就沒有。林恒身上所中的毒,雖暫緩幾天亦是沒有性命之憂,可若能盡早解除,自是最好。誰也不知道,之後會不會出現什麽意外的情況。

“解藥,解藥我有。”

聽到慕霜的話,韓素煙立刻便緊張的道。

“交給白茯的毒藥,是從我這裏出去的,那解藥,就連仙長也沒有。我可以先告訴你們一半的解藥配方。”

此刻慕霜要從韓素煙這裏拿到救人的解藥,這就是韓素煙必須要緊緊抓住的救命稻草。落在慕霜的手裏,她必須要尋找別的方法救自己。韓素煙很清楚自己對青函隻是工具,她既落入了慕霜和墨北慚的手中,就不能指望還有人會來救她。

“我若是死了,你們就別想能配出解藥。”韓素煙忍著痛意,繼續對慕霜說道。

“白茯,她身上的蠱毒,可否暫時壓製下去?”

慕霜猶豫之下,對韓素煙的話,雖不盡然相信,卻是必須要試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