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嫵那鬼斧神工般的‘麵團厭王’把眾人都幹沉默了。

在蕭沉硯和雲錚的再三懇求下,青嫵勉為其難同意的不上供,而是蒸好後,大家夥兒一起分食。

府上其他人可沒膽子敢吃‘厭王’。

雲錚是不怕的,切了眼睛那塊後,吃的直樂嗬,青嫵瞄準了嘴,她喜歡吃花生。

夜遊、黃蜂、小玄龜也來了,他們一人切了一塊核桃腦子。

小玄龜邊吃邊點頭,不忘誇獎厭王本人:“王爺哥哥,你的腦子好好吃哦。”

蕭沉硯咽下一塊糕,捏了捏小玄龜的臉:“謝謝。”

小玄龜揉了揉臉:“王爺哥哥你手勁兒好大哦,幸好我不是小姑娘,不然要被你捏的沒臉見人了。”

蕭沉硯深吸一口氣,又給小玄龜切了一塊,“好吃你多吃點。”別說話了。

雲錚吃的很滿意,雖然挺噎人的,他不懷好意的瞄了眼蕭沉硯,又衝自家妹妹使了個眼色。

蕭沉硯留意著他那邊的舉動,見狀身體繃緊。

“幹什麽呀,做賊似的?”

青嫵過去了,就見雲錚變戲法似的將那大匣子拿了出來。

青嫵挑眉,直接將箱子打開。

她率先看到的也是那根黃金狼牙棒和紫檀木搓衣板,眉梢抖了抖。

雲錚笑吟吟道:“裏麵那些金銀珠寶田契之類的,是我過去給你攢的嫁妝,你出生後每個一年就會塞點進去,裏頭字畫孤本那些是阿疏送的,剩下的嘛~你懂的。”

青嫵拎起狼牙棒,笑容揶揄:“所以這是蕭沉硯以前給我添的嫁妝?”

“還有這個。”雲錚直接把小冊子也遞過去。

青嫵接過,翻開一看,瞧見上頭‘愚妹收’三字時,嗬嗬一笑。

再往後一翻。

——馭夫第一條,妻為夫綱,夫若不馴,愚妹可一黃金棒抽之打之。

——馭夫第二條,妻為夫天,夫若忤逆,愚妹可令其跪於木上,靜思反省。

——馭夫第三……

青嫵看的津津有味,嘖嘖搖頭,時不時又點頭讚歎。

屋外,厭王殿下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如鯁在喉。

青嫵長長一聲喟歎,兄妹倆相視一笑。

“他有心了。”青嫵點頭:“我不會辜負硯台的心意的,哥~你妹夫真好~”

雲錚頷首:“為兄也很感動,嫵嫵你收好他的心意,該用就用,不能讓他白費心思了。”

青嫵放好小冊子,溫柔的摸了摸狼牙棒,嘶~紮手。

她收回爪子,嫻靜的宛如大家閨秀般點了點頭,喃喃道:“好期待呀……”

“不過,這小冊子後麵提到他還給我寫了信。大哥,信呢?”

雲錚挑眉,他拿到這個小冊子後隻看了第一頁,並沒有往後翻,還真不知道裏麵提到了信。

雲錚失笑,這可不怪他坑妹夫了啊。

他之前見蕭沉硯那般如臨大敵,都想著要不幫著隱瞞信的事兒,哪曾翻船在這小冊子上。

“信的事兒我不知道,你問他吧。”

雲錚說著出去了,給了蕭沉硯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這就走了。

青嫵倚門而立,一臉溫柔笑意,對情郎招手,那聲音像是裹著蜜:“硯台呀~你進來嘛,我有悄悄話要和你說哦~”

蕭沉硯起身,神色從容,就是背影怎麽看怎麽僵硬。

其餘人見狀,對視一眼,紛紛出了鳶尾院。

夜遊很遺憾:“感覺有好戲看,可惜我怕死,不然真想留著。”

黃蜂看向雲錚:“少將軍透個底唄,到底有什麽好事兒啊?”

雲錚一臉無辜:“我也不知道啊,嗐,嫵嫵和阿硯感情甚篤,能有什麽事,散了散了~”

眾人不甘心的做鳥獸散。

屋內。

青嫵翹著二郎腿坐在美人榻上,左邊狼牙棒,右邊搓衣板,手裏搖晃著小冊子。

“硯郎~”她一聲嬌喚。

蕭沉硯從頭麻到腳後跟。

不是酥的,是被嚇的。

有點想逃。

他歎了口氣,也不上前,也不坐下,無奈道:“要不你先動手,這會兒打了,一會兒看了信就別再打了。”

青嫵挑眉:“你還挺機智哦。”

蕭沉硯心知逃不過,從袖中拿出那一遝信,老實遞交上去。

他垂眸站在邊上,姿態前所未有的乖覺。

青嫵接過信,覷他幾眼,心道事情定不簡單。

她隨手展開一封,入眼就是:

——愚妹豆丁,而今你已五歲了,聽你兄長言,你還在尿床……

青嫵一把將信挼了。

蕭沉硯背脊繃緊。

青嫵笑了笑,深吸一口氣,將信重新撫平,看完後,又拆開第二封。

——愚妹豆丁,你八歲生辰已過,近段時日我觀你又圓潤了五分,甚好甚好,聽聞你頓頓要食三碗飯,飯量遠勝你阿錚兄長……

第三封:

——兩歲……小小一隻好像豆芽菜,以後就叫你小豆丁了,小豆丁多吃飯,才能長大哦……

第四封……

第五……

第十二……

一封封看完後,青嫵將信紙一一裝好,放進自己的芥子小兜兜裏。

這才看向蕭沉硯,揶揄道:“你這算不算未卜先知,提前給自己把刑具都準備好了?”

蕭沉硯語氣沉痛:“早知今日,不會有當初。”

青嫵哈哈大笑,笑容猛的一收,一個惡鬼撲食,撲向他。

蕭沉硯穩穩將人接住,托住她的臀,唇上就被咬住。

青嫵表情凶凶的,咬人的勁兒卻不大,聲音又嬌又壞:“信裏寫的全是我兒時的糗事,蕭硯台,你真混蛋。”

滿滿都是她的糗事,但字字句句都是對她的關心。

那時的他,隻把她當成最喜歡的小妹妹。

擔心她長大後會遇人不淑,會被人騙,不管是那黃金棒還是搓衣板,都是他為她準備的‘底氣’。

若無神鬼之事,若她真的隻是尋常女子,嫁於他人為婦後,有這樣一個靠山,有那樣等同‘禦賜’的馭夫之物在,夫家誰敢欺她?

“不生我的氣?”

“我氣什麽,那些刑具又不會用在我身上,不過我還是要教訓你。”

青嫵主動吻上他的唇,親吮廝磨,感覺到他呼吸變沉,她主動加深這個吻,而唇齒剛啟,她就被抵在牆上,感受到他深入的力度。

她的聲音細碎在吻間。

“臭硯台,我喜歡……越來越喜歡你哦……”

蕭沉硯隻想將她揉進自己身體,縱是親吻也難以遏製滿身心的歡喜,“我也是。”

他也好喜歡、好喜歡他的小豆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