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方建業帶來的三個隨從,狼狽不堪地逃出了天香樓的院子,蘇兆錦的心頭又是一震。
預料到今天必定有大事發生的蘇兆錦,猶豫再三後,終於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三人放開了肚皮,一桌超級美食下肚,一壇三十年陳釀的醬香酒喝了個底朝天,一壺熱茶,又把三人喝得出了一身汗。
酒足飯飽,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龍天欽拿出銀行卡要買單,娜娜嚇得根本不敢刷卡。
“先生,剛才我們老板都說了,今天的消費算他的,您不需要買單的。”
龍天欽聽了,“嗬嗬”一笑說道:“那是你們老板為了那個方家主,這才想出自己花錢消災的無奈之舉,但那個方家主,已經被打成了一灘狗屎,你們老板再免了我這單,豈不是虧大了?”
娜娜一聽,龍天欽說得也挺有道理,便馬上去請示老板蘇兆錦。
“老板,樓上貴客要買單,您看這?”
“收了,不過,那壇酒錢免單,就算咱們倒黴。”
蘇兆錦咬牙切齒,不甘心地拿出了方案,他擔心樓上的客人繼續生事,但又心疼那壇三十年的陳釀。
“不過,有個小小的要求,那壇酒就算本酒樓的一點心意,讓他把那些人也一起帶走,不要留在這裏。”
怕引火上身的蘇兆錦,又用手指了指頭頂,他怕樓上的食客,把這個擦屁股的活留給他們來幹,那可是他萬萬抹不平的事情。
在這一帶飛揚跋扈的方家,尤其是一家之主,被人打斷了腿扔在這裏,想想,都是來自渾身汗毛孔裏的害怕。
此時的四樓大廳裏麵,昏死過去的方建業已經醒來,在他身邊,還跪著兩個已經被廢了真氣修為的武者。
又回到雲鼎軒包廂的娜娜,拿著賬單對龍天欽說道:“先生您執意要買單的話,由於其他因素給您造成的困擾,影響了您就餐的心情,本店特意為您免掉了酒水錢,也算是向您道歉,您隻需要付掉餐費就可以了。”
龍天欽當然明白,今天的不愉快,是蠻橫霸道的方建業所致,與天香樓本身就沒責任上的關係,隻是礙於方建業在當地的實力,蘇兆錦沒有足夠的能力來抗衡而已。
所以,龍天欽並不想占這個便宜,而是痛快地連酒錢都付了,另外又多付了兩萬元,言明是給娜娜六人的服務小費。
刷完卡後,娜娜神色慌張,終於硬著頭皮說道:“謝謝先生的小費,但是,還有個請求,您走的時候,希望把這三人也帶走……”
“哈哈哈!”
龍天欽仰頭一陣大笑,然後說道:“告訴你的老板,如果他心裏不踏實,那就再讓他告訴他的老板,我目前,還不打算走,這飯吃飽了,酒也喝足了,我還想在貴處的後院轉轉,那裏風景不錯,是個消食散步的好地方,至於這三個雜碎嘛!我想他們的人會來處理的。”
此言一出,娜娜渾身一抖,差點尿了出來,這方家要是來人,恐怕不是天香樓能夠打發得了的,這個鍋,天香樓背不起啊!
龍天欽說完,打了個響指,就轉身下了樓向後院走去。
那些古柏和山石,寂寥地立在那裏,一口幽深的枯井,就像張大了嘴巴的求助者。
龍天欽背著雙手,在後院裏四處轉悠著,當他走到那口枯井的井台上時,掛在胸前的那枚命牌,突然一陣急速抖動。
龍天欽心頭一震,情不自禁地踏上井台,俯下身子,向那口黑洞洞的井底看去。
一股陰冷的氣息,從井底透了上來,井壁上交錯著的石條縫隙裏,枯黃的青苔,就像野獸森森的毛發一樣令人不寒而栗。
“先生快回來,那個地方危險。”
聞聲而來的娜娜,緊張地在不遠處站著,一臉恐慌地看著扶在井口上的龍天欽。
“一口沒有水的枯井,有什麽危險,它還能淹死人?”
龍天欽一臉的不屑,轉頭看向娜娜。
娜娜焦急地說道:“先生,那口井邪性著呢,有時候會鬧鬼。”
“鬧鬼?既然鬧鬼,一口打不出水來的枯井,怎麽不把它給填了?”
離娜娜不遠的司馬楚楚,眼睛一瞪,就像向娜娜發問。
“聽說,老板早都想把它填了,把這一片區域種花種草,可是有人以死相拚,硬是阻撓施工,這不,就一直這樣擱置了下來,再說,酒樓的客人,也很少來後院溜達的,就天熱的時候,自己的員工在樹蔭底下喝喝茶而已。”
娜娜說完,沒想到她的話,卻引起了龍天欽的極大興趣。
龍天欽直起身子,走了過來後,又轉頭瞥了一眼那口枯井,說道:“誰還把老板都不放在眼裏,敢以死相拚阻攔老板的意圖?”
是啊!既然是老板的意思,那麽,誰還有權力去阻止老板的決定?
娜娜想了想,然後小聲說道:“聽說是鍋爐房的宋啞巴,就是他好幾次以死相拚,老板這才打消了填井的決定,填井的這事,也就從此擱置了下來。”
“哈哈哈!越說越逗了,一個燒鍋爐的,而且還是個啞巴,居然能成功地阻止了他的老板的決定,你們說說,這個故事是不是該給個差評?”
司馬語嫣差點笑得肚子疼,她直接就否定了,娜娜剛才話裏的內容。
但龍天欽的反應卻不一樣,緊縮著眉頭沉思了半天,然後向娜娜說道:“你確定,你剛才說的這個事是真的?”
娜娜非常自信地點了點頭,然後肯定地說道:“雖然我沒親眼見到這個事情發生的過程,但那些老員工也沒有必要胡編,畢竟她們是親身經曆和目睹的事情,我隻是來得晚一些,但覺得她們說的應該是真的,而且,老板也從不讓員工們私下討論這些事情。”
“那個鍋爐工還在嗎?”
龍天欽抬起頭,冷冷地望著娜娜身後的天香樓。
“現在,都八十多歲的人了,還在燒鍋爐,也不和任何人接觸,本來就是個啞巴,吃飯也不來員工食堂,自己在鍋爐房做飯吃,很古怪的一個老頭子。”
“哦!沒你的事了,我就隨口問問,好奇而已,好奇而已。”
龍天欽說著,就一揮手,帶著司馬楚楚和司馬語嫣離開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