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欽沒有直接說出龍丹的神效,而是以激將的方法,看著鍋爐工的反應。
看到龍天欽從懷裏,拿出一顆鴿蛋大小,色澤就像琥珀一樣半透明的藥丸,鍋爐工慘淡的一笑,說道:“對於一個多活了幾十年的人來說,隻不過我心有不甘而已,它就是個毒藥,也沒有什麽可怕的。”
說完,鍋爐工從龍天欽伸開的手掌裏,抓過那顆龍丹,毫不猶豫地就丟進了嘴裏嚼了起來。
龍天欽轉過身子,這才仔細地打量起屋裏,簡單的床頭,除了一隻裝衣物的藤條箱子,再就找不出多餘的一樣物件來。
碗碟,茶杯,盤子,甚至連多餘的一雙鞋都沒有,除了筷子是兩根以外,任何東西都是一隻。
龍天欽從口袋裏,摸出一根香煙,點燃後,背著身子默默地吸了起來。
就在一根香煙快燃到手指跟前時,隻聽見身後鍋爐工的呼吸粗重起來。
龍天欽在鞋底上摁滅了煙頭,然後轉過身來,麵帶微笑地看著鍋爐工。
此時的鍋爐工,原本灰青的臉色,此時已經變得紅潤起來,一頭白雪似的頭發,也成了黑白相間的花白之色。
他激動得嘴唇哆嗦,向龍天欽抱起雙拳,施了一禮後說道:“不管你是什麽人?老朽先行謝過,如果方便的話,還請如實告知你來這裏的目的?”
龍天欽點了點頭,笑道:“別急著謝我,萬一我的目的,和那些人的一樣呢?”
“這!”
鍋爐工一時語塞,沒想到龍天欽會這麽一問。
“去,坐**去,背對著我,你的心、肝、腎、肺隻是得以修複,但丹田散去的真氣還無法匯聚,待我打開你的任督二脈,再談不遲,不過,我不強迫你,想說不想說都由你,就當我走錯了路進了這條死胡同,再轉身折回去就是了。”
“你,真能修複我的丹田,助我打通任督二脈?”
看著鍋爐工疑惑的眼神,龍天欽隻是笑了笑,示意他去**打坐,因為這間矮小的屋子裏,再也沒個像樣的地方坐。
鍋爐工順從地走了過去,背對著龍天欽,在那張簡易**盤腿打坐。
“清空雜念,保守元陽。”
龍天欽說著,伸出右掌按在鍋爐工的後心,又說道:“氣走七經,意行八脈。”
然後,龍天欽又把左手,掌心向下,按住鍋爐工的天靈蓋說道:“納天地靈氣,吐世間惡瘴,回乾坤挪移,築真氣之基。”
隨著兩股靈氣,從不同的部位輸入,然後又引導著衝開一道道障礙。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鍋爐工渾身大汗淋漓,但呼吸深厚均勻,一身老舊的衣服,濕漉漉地散發著酸臭。
龍天欽抽回了手,微笑著說道:“你這裏熱水方便,自己洗洗去吧!我也該走了,天香樓上還有事未了,估計他們也該到了,三天後的夜裏,我再來找你。”
說完,沒等鍋爐工回應,龍天欽就直接離開了鍋爐房所在的這個院子。
司馬楚楚和司馬語嫣,還在天香樓的四樓候著,龍天欽在前院打了個響指,二人就明白該幹什麽了。
見了鍋爐工過後,龍天欽改變了主意,暫時放棄了對方建業的追究,決定馬上從天香樓撤退。
在回去的路上,司馬楚楚問道:“先生,您為什麽放棄了等那些人?”
龍天欽笑道:“那些人暫時已經不重要了,就讓他們繼續抓瞎去吧!”
司馬語嫣也問道:“這家天香樓有問題嗎?”
龍天欽點了點頭,緩緩說道:“說它沒問題吧!這裏麵透著的古怪太多,尤其那個鍋爐工,他絕對不是一般的員工,好像被人控製起來的一樣。說它有問題吧!人家自己的地方,想幹什麽就幹什麽,除了經營高端餐飲外,也沒發現有什麽不合情理的事情。”
就在龍天欽前腳剛離開的時候,方家的人馬上就趕到了,他們沒見到龍天欽,卻把滔天的怒氣,全撒在天香樓蘇兆錦的身上。
原來,替蘇家出頭的,就是京城的隱匿家族左家。
左雲在江城沒有拍到那顆龍丹,回到京城後,正挖空心思想第二步棋,這沒想到他左家明麵生意之一的控製人方建業,卻被人廢了雙腿。
而且,左家新物色的兩個五星武者,也被同時被破了真氣成了廢人。
這司馬楚楚和司馬語嫣二人,一出手,就直接找準了兩個武者的氣門,隻一招,就把二人一個甲子的修為給廢了。
就在親自帶人進入天香樓的左雲,正準備施加手段拷問蘇兆錦,想從蘇兆錦的嘴裏,撬出今天食客的一切信息。
他認為,憑方家的聲望,一個小小的天香樓,還不敢大膽到這個程度,但天香樓沒有安排方建業用雲鼎軒包廂進餐來看,這個食客絕對和天香樓有著一些關聯,起碼,天香樓是有所依仗的。
但左雲想錯了,天香樓還真和龍天欽沒有關係,隻是蘇兆錦判斷出龍天欽並不好惹,所以才沒急著答應方建業的要求。
但令左雲又沒想到的是,蘇兆錦身後的老板現身了,帶著四名武者的任忠,急匆匆地來到天香樓。
任忠一閃麵,略一抱拳,麵帶不悅地對左雲說道:“左家主,別來無恙,這等興師問罪的架勢,天香樓難道有什麽得罪的地方?”
此時已經騎虎難下的左雲,隻好硬著頭皮說道:“原來是任管家,失敬失敬!方建業來天香樓吃飯,又沒欠貴處一分錢的餐費,怎麽就走著進來,趴在那裏了?想必天香樓會給我左家一個說法。”
任忠眉頭一皺,說道:“原來一直飛揚跋扈的方家,是任家的一個聽差夥計,誤會誤會,真是一場誤會!”
左雲也不甘示弱,蠟黃的臉上頓時生出一絲黑氣,嘲諷地說道:“我也沒想到,一個賣飯的館子,才是任家的堂口,稀奇啊稀奇,這不知道在京城,我左家人在街頭隨便上個公廁,會不會衝撞了任家,任家主產業無處不在,不會連公廁都納在名下吧?”
這一番嘲諷,可以說是句句深入,刀刀見肉,損得任忠一張老臉是羞怒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