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廷宴自然注意到了葉君寧的小動作。

他在葉晚月抓住他手的時候,就躲開了。

他冷著臉說道:“葉晚月做這件事情,就是無心,就是不小心的,若此事和葉君寧有關係他是不是應該被你們罵死了?”

“今日這件事情,不管葉晚月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事情已經發生,東西要賠,道歉要道!”

“不必在這個時候哭哭啼啼的和本王說這麽多!”

“若侯府做不了,本王不介意代勞!”

葉晚月愣了愣,似乎沒想到,廷宴哥哥竟然這般強硬。

葉青雲也是看出來了王爺的堅持。

今日這件事情,他們說什麽都沒用,若是不圓滿解決,王爺怕是不會放過他們。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葉景宇。

葉景宇明白沒多久,立刻將一箱子的銀子,搬了上來。

葉青雲笑嗬嗬的說道:“王爺,這銀子可夠?”

君廷宴:“宣平侯,你覺得我王府會缺這一箱子的銀子!”

葉青雲額頭上滿是細汗,又讓人拿了一箱,結果也是一樣,而且王爺明顯有些不悅了。

他也是賭一把,將侯府的三家經營的還算不錯的店鋪的地契交了出來。

這一次,君廷宴倒是收下了。

見王爺收下,葉青雲瞪了一眼葉晚月,那樣子像是要讓她和葉君寧道歉。

她很不情願,卻也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不情不願地做了。

如今笑嗬嗬的送著葉君寧和君廷宴離開之後,葉青雲那張臉倏地沉了下來,雙眸凶狠的看向了葉晚月,劈頭蓋臉的罵了她:“葉晚月!我是寵你,但也不是讓你胡作非為!”

“王爺的東西,怎麽能動!”

“怎麽?不要命了嗎?”

“要不是因為你,我們侯府的損失能這麽重!”

“給我去祠堂裏跪著,沒有我的命令,別起來!”

葉晚月雙眸噙著淚,滿臉震驚,似乎沒想到,一貫寵著她的爹爹,如今卻是……

一旁的葉景宇還想開口幫忙,可最後被葉景初給製止了。

走出侯府的葉君寧,不是沒聽到身後的怒罵聲。

她本以為王爺在聽到了他們的求情後,就放過葉晚月,沒想到,還是處置了她。

這個男人。

她看了一眼走在身邊的君廷宴。

不過,她做了這麽多,都沒能讓葉青雲真的氣葉晚月,君廷宴卻能輕輕鬆鬆的讓葉青雲大出血,還因此讓他將怒氣撒到葉晚月的身上,甚至主動去處置她。

這是她沒料到的。

看來,葉青雲也是有他的底線!

總歸是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太輕鬆了,沒讓葉青雲真的痛!

君廷宴看了一眼走在一旁,回頭還看向身後的葉君寧,笑了笑,他將那三家地契遞了過來。

葉君寧眨巴著眸子,滿臉疑惑的看著他:“王爺,給我?”君廷宴點頭:“對,本王今日帶你來,就是為了給你找回場子!”

“這東西想來,對你有用!”

“也是你最想要的!”

“給你比放在本王這裏,爛掉的好!”

這丫頭之前去侯府做那麽多,甚至說要奪回侯府醫館,不就是想要得到侯府的產業嘛。

她本是侯府的嫡女,卻……

如今想要得到這些也是正常。

既然她想要,那麽他便主動奉上。

她厭惡葉晚月,他便讓葉青雲因為這件事情,主動處置葉晚月。

隻要她開心,他做什麽都可以。

葉君寧看著坐在身旁的男人,雙眸閃爍著。

君廷宴主動替她找回場子,還送上她想要的,甚至幫她處置了葉晚月。

這些事情,她從未想過。

他在討好她?

不讓她生氣?

還是喜歡她?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君廷宴如此深情。

原本沉寂許久的心,仿佛在這個時候加速的跳動了。

君廷宴見女人看著自己,遲遲沒有去拿著地契,微微蹙眉:“怎麽?不要?”

葉君寧拿過了那地契,“怎麽會不要!”

這幾家是侯府最為賺錢的幾家店鋪,宣平侯府,幾乎就靠這幾家店鋪才有了今日!

王爺幫她拿到,她能不要嗎?

君廷宴:“所以,你開心了?”

“還生我之前的氣嗎?”

葉君寧倒是意外,眼前男人會這般小心翼翼的說著這一句話:“所以,王爺您做這麽多,是想哄我開心?”

君廷宴點頭,倒是沒有否認。

葉君寧:“開心了,不生氣了!”

君廷宴鬆了一口氣,“開心就好!”

葉君寧看著站在下方,伸著手想要帶自己下馬車的男人,這一次她倒是沒拒絕,伸出了手來。

君廷宴眼裏帶著笑意,大手摟過女人的腰身,另一隻手抓住了她纖細的小手,帶著她下了馬車。

葉君寧紅著臉沒說話,快速的向著王府內而去。

君廷宴笑著。

中元節很快到了。

君廷宴還記得那日,她所說,她身帶煞氣,平安符對她來說沒用,不如你們自己帶。

原本想著給這個女人弄個平安符的想法,他也在這瞬間消失了。

與其給她平安符,不如在中元節到來之際,陪著她。

葉君寧在看到了君廷宴走過來坐在她身邊的時候,眉尖上挑了幾分。

君廷宴拿過了一盤瓜果放到了她的麵前,“這些日子,一到晚上,便沒什麽人出來!”

“街上都是燒紙錢的人!”

“你若是想出去,本王陪你出去!”

葉君寧看著君廷宴。

她雖然不覺得她身上擁有什麽煞氣,這一切都是侯府的人胡說的。

她是不在意。

但是侯府的人都覺得她不吉祥,會克死人。

這到了中元節是更甚。

如今見坐在一旁的君廷宴,像是沒感覺一樣,她低聲問道:“王爺,中元節到了!”

“妾身身帶煞氣,您還是理我原點,不要接近我的好!”

“省的,被我的煞氣影響!”

“想來,中元節一到,那些鬼魂說不定更想要接近我了!”

“到時候影響了您就不好了!”

君廷宴笑了笑:“本王不介意這些!”

“也不信煞氣!”

“所以,不必離開!”

葉君寧倒有些意外,君廷宴會這麽說,不介意,也不信。

他和她一樣?

卻在此時,管家突然走了進來,恭敬的說道:“王妃,宣平侯府的人說,明日就是中元節了!”

“想請您和王爺回侯府祭祖!”

葉君寧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侯府不是最為忌諱她身上的煞氣嗎?

按理說,這中元節祭祖根本就輪不到她。

但現在,竟然喊她去了。

不過她的娘親的牌位就在宗祠之中。

就算是為了娘親,她也該去。

葉君寧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管家轉身離開了。

君廷宴看了一眼女人的神色,眉頭擰了擰。

中元節的時候,宣平侯府讓葉君寧前去侯府祭祖,怎麽都感覺不太對勁。

侯府的人,不是最為厭惡的嗎?

他正這麽想的時候,就看到了葉君寧看向了他來。

他立刻拿起了茶杯躲開了。

葉君寧看著君廷宴,眉頭擰著。

前幾日說他是為了哄她。

但是現在她總覺得這個男人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她之前的撩撥,成了?

葉君寧湊近了君廷宴些許。

君廷宴在看到了女人突然靠近了他來,麵色微微泛起了紅暈:“葉君寧,你幹什麽?”

葉君寧淺淺的笑著沒說話,整個人倒了過來。

君廷宴也是無奈,隻能接住她,摟著她的腰身。

葉君寧的小手輕輕的摸了摸他的胸膛,扯開了他的衣襟,似乎是想要看看裏麵是什麽一樣。

君廷宴在女人摸他的時候,渾身緊繃了起來,如今見她要扯開衣襟,他呼吸急促了起來。

他一把抓過了女人的手腕,冷聲道:“葉君寧,你到底想幹什麽?”

“抓開本王的衣襟做什麽?”

葉君寧笑著,“王爺,妾身什麽都不做,就不能抓開您的衣襟嗎?”

“妾身就是饞了!”

“想看看您的身材!”

君廷宴聽著這放肆的話,臉色更紅了。

這個女人!

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葉君寧抬眸看著男人說道:“王爺您不說話,我就當您同意了!”

說話間,她也已經扯開了衣襟。

看著僵硬的胸膛,葉君寧紅唇突然落在了某人的身上,輕輕的咬了一口。

君廷宴怎麽都沒想到,葉君寧會突然來這麽一遭。

他的臉紅到了極致,渾身顫抖著,很想拒絕,可又……

他悶哼了一聲,咬著牙說道:“葉君寧,大庭廣眾的,你到底想幹什麽?”

葉君寧笑著:“王爺,妾身是您的妻,大庭廣眾的對您動手動腳,別人也要說不成?”

“而且,這裏還是鎮寧王府呢!”

“我怕什麽?”

“再說,王爺您不是挺喜歡的?”

君廷宴見女人麵頰緋紅,曖昧的說著這一句話,小手摟著他的腰身,開始越發的過分了。

他掃了一眼周圍,下人們早就離開,獨晉也識相的走了。

她說的的確沒錯。

見女人還在撩撥著他。

他突然一把摟緊了女人的腰身,托著她的屁股,將她壓在了石桌上,微微俯身靠近了她。

大手抓過了她的手高舉過頂,紅唇落在了她的耳畔邊,輕輕咬了一口,沙啞著聲音說道:“葉君寧,你不乖哦!”

“你這麽做,就不怕,本王要了你?”

“恩?”

葉君寧渾身緊繃,雙眸圓睜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似乎沒想到,他竟然會突然將她壓在了身下。

她甚至能感覺到某處的僵硬正在發燙發熱。

她剛剛不過是想撩撥一下,而且君廷宴長得也挺好看的,她就是想摸一摸。

試探試探他是不是真的喜歡她了。

可沒想到,會玩脫。

隻是現在,她殺他,是不是真的容易了?

他對她的警惕,是否消失了。

思及此,她手中的銀針也出現在了指尖上,對準了他的命門。

此時她的手指,距離那穴位很近,隻要稍稍一動,就可以控製住他。

君廷宴可不知道葉君寧在想什麽。

他笑了笑:“怎麽怕了?”

“但是來不及了!”

說罷他溫熱的呼吸撲在了她的鼻尖,紅唇突然吻在了她的唇上,緊緊的摟著她,像是想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葉君寧腦海中的一根弦像是斷了一樣。

她雙眸圓睜著,本以為自己會很抗拒,可她卻……

男人的手落在了某處,葉君寧渾身戰栗了起來,見他扯下了自己的衣服,原本沉迷其中的葉君寧一下子清醒了起來。

他若是在不停止,恐怕真的……

她現在也已經顧不上手上的銀針要不要紮他的穴位了。

她低低的說道:“王爺,不要!”

君廷宴:“可是……葉君寧,不是你撩撥本王的嗎?”

“現在,本王停不下來了,你卻要讓本王停下!”

“合適嗎?”

“恩?”

葉君寧對上了某人曖昧的目光,她一字一句的說道:“那王爺,您如今這般對我,是真的拿妾身當王妃了,喜歡上我了?”

她不知道,自己說的這一句話能不能阻止君廷宴繼續下去。

若是不能,恐怕今天,又和那一次一樣。

君廷宴的確在聽到了葉君寧的這一句話時,眉頭擰了起來。

喜歡她?

他怎麽可能會喜歡她?

他從一開始就這麽嫌棄她,又怎麽可能喜歡?

葉君寧見男人遲疑了,她猛地推開了他,拉上了衣服,轉身就跑!

差點擦槍走火,停不下來。

她真的是玩脫了。

明明那麽好的一個機會,隻要那銀針紮進去,就能控製住君廷宴。

可……她最後竟然放棄了,甚至因為他對她那樣,忘了做這件事情。

她看了一眼八角亭的方向。

她這麽遲疑,絕對隻是因為,怕萬一沒成功,她跑不掉罷了。

翌日,葉君寧也準備前去宣平侯府了,所以早早的就已經換好了衣服,往門外走去。

昨日發生那種事情,她現在是沒臉去找君廷宴了。

萬一那男人又對她做那種事情怎麽辦?

都怪她,試探了半天,沒去動手,反而差點把自己的清白毀在那了。

隻是等她到了房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了馬車已經在外麵等候了。

君廷宴坐在馬車上,看著她。

她紅了臉,滿臉尷尬的想讓管家再去準備一輛。

君廷宴卻打斷了她:“葉君寧,昨日侯府的人傳信說,是本王和你一起!”

“你另外準備一輛馬車,想做什麽!”

葉君寧唇角動了動。

算了,這家夥,不嫌尷尬。

她還嫌尷尬做什麽。

她硬著頭皮,走了上來,坐在了君廷宴的對麵。

君廷宴看著女人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裙和以往不一樣,今日的她素色了不少。

可就算是如此,那張絕美容顏,似乎依舊奪目,隻要多看一眼,就會沉迷其中。

他的目光,也從一開始葉君寧的臉到最後慢慢的落在了她的脖子,她的鎖骨,緊接著繼續往下。

似乎是想起了昨日在八角亭裏的一幕,他立刻收回了目光,看向了一側。

他在想什麽?

竟然還想要。

那個女人撩撥他,還詢問他喜歡不喜歡!

不就是有目的的接近他嗎?

他怎麽可能喜歡她!

留著她,隻是因為她如今沒有問題罷了。

思及此,君廷宴臉上的神色似乎平靜了下來。

葉君寧也是見男人,看著窗戶外麵,滿臉平靜的樣子,仿佛昨日的事情,已經忘記了一樣。

忘記就好!

她就怕他還記得。

那樣的話,她都不知道如何麵對。

馬車沒多久,停在了侯府門口。

侯府今日也是因為要祭祖的原因,整個侯府布置的相當嚴肅。

葉君寧和君廷宴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

葉青雲在看到了他們到了之後,笑嗬嗬行了個禮:“王爺!”

隻是在看到了葉君寧時,瞳色冷了下來。

他本來並不想讓這個女人來侯府祭祖的。

畢竟,身來煞氣,如今又是中元節,他也是怕這女人會因為她身上的煞氣,給他們侯府帶來些不好的東西。

但晚月說得對,葉君寧畢竟是侯府的孩子,若不前來祭祖,那到時候便是他的不孝了。

她最好今日別搞什麽幺蛾子。

葉君寧當然也注意到了葉青雲眼裏的不悅。

明明不想她來,卻還是讓她來了,這葉青雲這麽為難自己的嗎?

還是因為什麽?

“王爺今日祭祖,還請您先行在一旁休息!”

“下官帶著君寧,還有他們這一群人,前去祠堂!”

君廷宴倒是沒說什麽,微微點頭。

他的身份,的確不合適。

祠堂內,葉景宇和葉景初他們早就已經等候好了。

他們在看到了葉君寧時,瞳色冷了下來,滿臉的嫌棄。

葉君寧當做沒看到一樣,直接站在了人群之中。

隻是沒想到,這當初替代她住進宣平侯府的葉晚月,居然也祭祀的行列,別人家的女兒當寶貝一樣,捧在手心,如今甚至還帶著他一起祭祖。

也不怕讓列祖列宗氣到。

眾人拿著香也準備開始祭祖了。

柳惜音像是剛剛注意到了葉君寧來了一樣,眉頭擰在了一起:“君寧這丫頭不是身帶煞氣嗎?”

“如今這麽做,就不怕衝撞了祖宗?”

她也是在來祠堂之前,聽晚月提起,葉君寧當年被送出去的具體緣由。

若不提起,她可都忘了。

所以在看到了葉君寧前來時,有些意外的。

站在一旁的葉景宇和葉景初明顯在聽到了這話冷了臉:“父親,葉君寧她就不該來!”

“到時候祖宗因此生氣,責怪我們怎麽辦?”

葉青雲冰著臉緊抿著薄唇沒說話。

站在一旁的葉晚月倒是在此時說道:“哥哥,母親,君寧姐姐畢竟是侯府親生的,就算再怎樣,祭祖也是應該的!”

幾人冷著臉沒說話:“晚月你說的沒錯,可萬一,因為她,今日的祭祖出了問題呢?”

正在看著娘親牌位的葉君寧勾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