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雲見葉晚月這麽說,他也柔聲說道:“是啊王爺,君寧出生就是帶著煞氣出生的。如今侯府出了事情,我們也是沒辦法!”

“倒是王爺您這鎮寧王府,怕是也要……”

君廷宴那張臉幾乎黑了:“夠了!”

“侯府出了命案,你們不去查凶手,卻在這個時候覺得是因為葉君寧的煞氣所為?”

“倘若她真的有煞氣,你們這些人,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他雙眸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葉景初:“還有你,大理寺卿!”

“大理寺本就是辦案的地方!”

“如今你卻跟著他們一起相信是葉君寧的煞氣導致,卻從未想過去查這丫鬟真正死亡原因,葉景初,我們北離要你一個這樣的大理寺卿做什麽?”

葉景初臉色難看,額頭上滿是細汗,緊抿著薄唇沒說話,雙眸看了一眼站在麵前的葉君寧。

君廷宴看向了獨晉:“獨晉,去好好的查一查,那丫鬟真正的死亡的原因!”

獨晉點頭,轉身就走。

葉景初也開始懷疑,這世上,真的有煞氣和鬼怪嗎?

會不會,真的是人為的。

思及此,他也跟上了獨晉,似乎是想要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周圍幾人如今也因為君廷宴的這一番話,都沒有在說什麽了,他們也跟著王爺一起去尋找那丫鬟的屍體了。

葉君寧倒是意外,在所有人都相信這件事情是她身上的煞氣導致的時候,君廷宴卻堅持的覺得此事是人為。

是他相信,她的身上沒有煞氣嗎?

他們一直找不到的那具丫鬟的屍體,也在侯府的後院給找到了。

屍體被扔進了枯井之中。

獨晉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她給弄出來。

眾人看著躺在枯井邊的屍體,一個個眉頭擰緊了幾分。

君廷宴看了一眼葉景初說道:“葉景初,你現在還覺得侯府鬧鬼嗎?還覺得是因為葉君寧的煞氣嗎?”

“若是煞氣,若是鬧鬼,這具屍體為何會在枯井旁!”

“若真是鬼怪所為,不應該徹底的消失不見嗎?”

“本王倒是覺得,此時是有人在故意裝神弄鬼!”

“大理寺卿,你若是想繼續在朝堂上,好好的,還請你今日好好查一查此事怎麽回事!”

葉景初眉頭擰起。

他辦案多起,自然明白,這情況,根本不可能是什麽鬼怪所為。

他的確因為中元節的原因,被影響了。

作為大理寺卿的確不該如此。

他沉著臉走近了那具屍體,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葉君寧也走了過來,查看了起來。

一開始這丫鬟死了,她可以不管,畢竟此事與她無關,是侯府的事情。

可現在,這髒水都潑到了她的身上,她若是在什麽都不做,那就不合適了。

葉景初原本在看到了葉君寧靠近的時候,滿臉嫌棄,還想要說什麽的時候,卻見王爺沒阻止葉君寧。

他也隻能黑著臉任憑葉君寧繼續觀察了。

隻覺得,這個女人,就算觀察,又能觀察出來什麽!

她又不是仵作。

這具丫鬟的屍體,身上的確沒有什麽外傷,看起來正常的很,而且也沒有任何的中毒跡象。

葉景初的確發現不了什麽,這具體死因,看來還得等仵作前來。

他看向了一旁的管家:“去大理寺,將仵作請來!”

管家點頭。

葉君寧卻說道:“她是被人打死的!”

葉景初眉頭擰緊了幾分:“葉君寧,這屍體沒有傷口,怎麽就被人打死了!”

“你又不是仵作,還是莫要亂說的好,這種查案的事情,交給我和王爺就夠!”

葉君寧低著頭沒管他,繼續說道:“這身上的確沒有任何的傷口,但是她的確是被人打了,而且受到了內傷!”

“至於為何體表沒有傷痕,是因為凶手在打此人的時候,拿被褥,或者極厚的東西,包裹住了使用的武器!”

“所以才會讓此人的身上沒有外傷,但實際上,卻已經受了內傷!”

“而這一處,就是她的致命傷,也是死亡原因!”

她畢竟是殺手,也知道如何折磨人,才能讓人身上沒有傷口,卻能讓她很痛苦。

而且她還會醫術,當然也看得出來,這致命傷的位置是哪裏。

葉景初明顯在聽到了葉君寧的這一番後,愣在了原地,似乎是沒想到,這個女人會說這一番話,而且她說的的確有道理。

可……

葉景初:“葉君寧,這隻是你的猜測,一切唯有等到仵作前來了,才知道!”

葉君寧挑了挑眉站了起來,倒是沒在說什麽了。

她倒是觀察起了這屍體,可否有其餘不一樣的地方。

她自然注意到了此人的頭發,好像被撕扯過:“她死前被人抓著頭發,撞過腦袋!”

葉景初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這屍體。

頭發的確少了不少,而且又抓過的痕跡,可腦門上卻光滑的不得了,無法證明有沒有撞擊過。

“葉君寧,夠了!”

“你又不懂,還是不要胡亂說的好!”

“仵作馬上來了!”

“今日,本官會查清楚,這件事情到底是人為的還是和鬼怪有關係的!”

“必定給大家一個交代!”

葉君寧微微搖了搖頭,站在了一旁。

反正到時候就算是查,查出來也是和她說的一樣。

今日都要這麽查了,總不能到時候還能覺得和她這莫須有的煞氣有關係。

君廷宴深邃的眸子,看了一眼葉君寧,雙眸閃爍了幾分。

這個女人觀察力,倒是強。

隻是她是怎麽知道,這麽打不會留下痕跡,還清楚這屍體的致命傷。

這個女人!

真的讓他越來越摸不清。

說她和那晚的女刺客沒關係,那她又是誰呢?

仵作倒是沒多久便趕來了。

他在看到了攝政王和大理寺卿,以及宣平侯在的時候,額頭上滿是細汗。

他蹲下了身子,倒是開始查驗了起來。

他輕輕的觸摸了一番頭發的位置,和腦門的地方。

自然那察覺到不一樣的地方,腦門微微腫起,有撞擊的痕跡,頭發還掉了不少。

而他也開始慢慢的查驗了起來,隻是幾乎沒什麽外傷,他自然那是準進一步驗屍。

葉景初也是怕葉景宇和葉晚月他媽呢看不下去了,所以讓他們都離開了這裏,進另一間房。

葉君寧和君廷宴倒是沒走。

她更是麵色平靜的看著這具屍體。

君廷宴見女人麵容淡漠的樣子,腦海中到時閃過了,之前這個女人一副嬌滴滴的說這話的樣子。

他唇角劃過了一抹笑意。

葉景初也的確在仵作查驗傷口之後,察覺到了問題。

這個丫鬟的屍體外表看起來沒什麽問題,但的確,若是真的正常,這骨頭會塌陷,而且屍體表麵又怎麽會出現淤血,渾身青紫,明顯就是內髒破碎失血過多之象。

那仵作也是查驗清楚後,立刻將書寫好的驗屍報告呈現了上來。

葉景初在看到了驗屍報告裏的內容時,震驚不已,幾乎和葉君寧所說的一模一樣。

這個女人!

他雙眸閃爍著,看著葉君寧眼裏多了一絲不一樣。

她是如何知道。

君廷宴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驗屍報告裏的內容和葉君寧所說的如出一轍。

這女人還真是厲害。

如今查清楚了,這丫鬟的死因,他們也知道,這件事情恐怕真的和葉君寧的煞氣沒有任何的關係。

而是府中有人殺了人。

不查清楚,依舊會鬧得眾人人心惶惶。

葉景初也是為了證明自己,所以開始親力親為的查了起來。

但君廷宴早就因為要侯府三番兩次的懷疑葉君寧的煞氣,所以根本就不相信葉景初。

讓獨晉在暗中查明此事的情況。

如今除了查這件事情的人並未在前廳,其餘的人,幾乎都坐在前廳之中。

葉君寧坐在一旁,麵色平靜,喝著茶水,君廷宴亦是如此。

唯有葉青雲和葉景宇幾人臉色難看,有些擔心他們侯府是不是真的混入了一個殺手來。

若是如此,他們宣平侯的確處於危險之中。

而坐在角落裏的葉晚月低著頭,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抓著茶杯的手卻在不停的握緊。

她原本想要借用這件事情來讓父親和哥哥甚至於廷宴哥哥來厭惡葉君寧。

畢竟她身纏煞氣,而如今正值中元節,這是個機會,她自然是要利用。

原本還好好的,一切都按照她想的發展,父親和哥哥對葉君寧是越發的不喜了。

可沒想到,不管她做什麽,王爺卻不願意相信煞氣這件事情。

甚至於直言讓人查那丫鬟的死亡原因和凶手。

這件事情,若是再查!

她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西禾。

西禾額頭上滿是細汗,臉色蒼白,有些擔心,自己會被查到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葉景初還是沒來。

柳惜音看了一眼葉晚月的臉色,她開口道:“聽聞君寧在仵作驗屍之前,就對那丫鬟是如何死的十分清楚!”

“君寧,你是如何知曉,那丫鬟是被人打死的!”

“還知道,那凶手是如何打她的!”

“你這也太厲害了!”

葉晚月知道柳惜音的意思,也跟著附和道:“是啊,君寧姐姐,你竟然比哥哥還厲害,在仵作來之前就知道那丫鬟的死因了!”

“你若是去大理寺幫忙,一定能破獲不少的案子!”

葉君寧見兩人滿臉震驚的說著這一句話樣子,勾唇冷笑了一聲。

她怎麽可能聽不明白他們這一番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不就是想讓他們懷疑,她就是那個凶手嗎?

而在在他們說完了這一番話,葉景宇立刻開口道:“葉君寧,你該不會就是那個凶手吧!”

“不然怕是沒辦法解釋為何你會這麽清楚這具屍體是怎麽死的呢?”

“我看,大哥都不必再查了,這凶手就在我們身邊!”

葉君寧看了了一眼葉景宇:“葉景宇,我平常覺得你挺蠢的,沒想到,你是真的蠢!”

“別人說什麽,你就覺得是什麽!”

“還真是沒有一點思考的能力!”

“你這腦袋是被人吃了吧!”

葉景宇那張臉一下子黑了,大吼道:“葉君寧,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才是蠢,全家都蠢!”

葉君寧笑了笑:“哥哥,你看,你連自己都罵進去了!”

“全家都蠢,這不是就是在說你自己還有父親他們嗎?”

葉景宇咬牙切齒的說道:“葉君寧!”

葉君寧拿起了茶水小酌了一口,“不對,還有一個人!”

“如今我嫁給了鎮寧王,二哥,你這還在說王爺也是蠢蛋咯!”

她抬眸看向了君廷宴低聲說道:“王爺,二哥說您也是蠢蛋呢!”

君廷宴看了一眼葉君寧。

知道,這個女人,想利用他,讓葉府的人閉嘴。

這丫頭想要讓他們閉嘴,那他就滿足她。

他抬眸看向了葉景宇:“哦?景宇兄,這是覺得本王也蠢?”

葉景宇太陽穴突突突的跳著緊抿著薄唇沒敢再繼續說了。

葉君寧笑了笑。

而此時,葉景初也已經來了。

葉景宇:“大哥,如何?可查到了凶手?”

葉景初倒是如實將自己查到的線索告知。

他在說到了最後看向了葉晚月身邊的西禾:“西禾婢女,那丫鬟最後見過的人便是你!”

“而之後,她就死了!”

“還有不少人,都說,是你主動喊她前去你所在的院子!”

“此事,你該如何解釋!”

西禾臉色蒼白額頭上滿是細汗:“奴婢,奴婢隻是喊她說了一番話,之後就讓她離開了!”

“她怎麽會死的,奴婢真的不知道!”

“大公子,還請您,還奴婢清白!”

葉晚月一字一句的說道:“哥哥,西禾不過是個弱女子,她怎麽可能這般厲害,能把一個人給打死呢!”

“這件事情,一定還有什麽是您沒有查到的!”

“還請哥哥您莫要冤枉西禾!”

西禾站在一旁點點頭。

葉景宇點頭:“是啊大哥,西禾手無縛雞之力,就憑她怎麽可能殺人?”

“您一定是沒查清楚!”

“我倒是覺得,這件事情和葉君寧關係很大!”

“她不僅知道這丫鬟是怎麽死的,甚至還知道她的致命傷!”

“相比於西禾而言,葉君寧可是會武功的,更有可能才對!”

葉晚月:“是啊,君寧姐姐會武功,的確有可能!”

柳惜音:“若是如此,倒也能解釋君寧為何對這丫鬟的死法這般清楚了!”

剛剛走來的管家,看著麵前眾人恭敬的說道:“大少爺,捕快說,還有線索!”

葉君寧眉尖上挑了幾分。

葉晚月臉色難看,額頭上滿是細汗。

難不成,大理寺的人,發現了西禾留下的痕跡?

這不可能啊。

葉景初說道:“說,是什麽線索?”

管家恭敬的將東西呈了上來:“在那丫鬟的院子裏,發現了這衣角!”

葉景宇:“這不是葉君寧身上的衣服嗎?圖案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