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五章 我說的不...
雷剛一副痛苦的模樣:“我說秋雨姐姐,你說這話可是委屈死我了,我欺負鳳嬌,我敢嗎,不信你問問她,我們之間誰欺負誰呀。我聽說鳳嬌的哥哥與兩個姐夫妹夫都是哪個什麽,什麽,不說了,反正我以後肯定也要涉你們的後塵呀。”
雷剛的一席話可是招怒了眾男性,穀梁天辰孫立軍與龐軍個個怒目圓睜,恨不能上去捶他一通。
特裏登住的是特殊的病房,24小時有人看管,戒備森嚴,連照顧他的護士都是經過篩選的,王喜虹院長對穀梁天辰說他的傷勢已經穩定,精神也好了許多,可以下地自己活動了。
穀梁天辰不認為自己出麵就能夠取得成功,本特裏登隻是敬畏他,但從根本上是排斥他的,這個民族有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對真主的敬仰,對宗教的熱心幾乎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無神論者很難理解一個苦行僧怎麽就能夠自己與自己過不去,刻意地摧殘自己的肉體以求得心靈上的超逃脫。
穀梁天辰了解過阿富汗,這是一個多災多難的國家,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這片貧瘠、荒涼、落後的國土上,槍聲與哭號聲已整整響了30年。幾十年肆虐的戰火,使這個國家變得滿目瘡痍、哀鴻遍野,戰火成長起來的兩代阿富汗人,一直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
特裏登就是其之一,親眼目睹了自己國家的種種災難,即使是喀布爾和坎大哈作為阿富汗大的兩個城市,也是滿目瘡痍,馬路和房屋到處都有彈痕,幾乎找不出一座完好無損的建築來。
沒有工作,沒有救濟,那種生活的艱難和前途的無望,是生活和平時代的普通人難以想象的。
穀梁天辰能說什麽呢,麵對如此悲慘的景色,任何語言都是空洞的,阿富汗人民默默承受著苦難,都說人的痛苦是有限的,因為人承受痛苦的能力有限。可是當痛苦大到難以承受的時候,他們就會選擇反抗或者是死亡來逃避痛苦。
走病房的走廊裏,穀梁天辰一直想,卻想不出一個頭緒來,該如何向特裏登開口呢,僅憑手裏的水果食物,僅憑與高強短暫的關係,特裏登會理睬自己嗎,對於他來說,任何恐嚇與威脅都是沒有用的。
可是該麵對的必須去麵對,如果特裏等能夠配合,對“鱷牙”突擊隊無疑是一個很好的事情,起碼要少走多少彎路呀。
來到特護病房,穀梁天辰輕輕吐了一口氣推門進去,特裏等雙腿盤坐**,姿勢很端正,閉著眼睛,嘴裏禱告什麽,趁此機會穀梁天辰仔細打量了他一番。
阿富汗男子的平均壽命隻有43歲,從外表看不出他有多大年紀,長長的絡腮胡須,黝黑的如刀削般的麵頰,由於嘴裏缺損了兩顆門牙,使他看起來蒼老得好像60歲的樣子。穀梁天辰也同時感受到他身上的一股韌勁,這樣的人性格裏有極其剛強與殘酷的一麵,身上有著一股子殺氣,咄咄逼人。王喜虹在院子曾對他說過,先是派了幾名年輕的護士,都被嚇的門都不敢進了,說他的眼睛能殺人。
穀梁天辰他身邊坐下,耐心地看著他,特裏登的漢語說的很流利,這要歸功於高強和他多年的友情。
可惜的是高強阿富汗邊境被打死,穀梁天辰自責了很長時間,這麽個重要人物沒能夠及時保護好他,是自己的失職呀。
特裏登慢慢睜開眼睛,不動聲色地看著穀梁天辰,好半天才說:“謝謝你救了我,真主會保佑你的。”
穀梁天辰搖搖頭回答說:“真主連自己的臣民都保護不了,怎麽有精力來保護一般的外人呢?”
特裏登愣住了。
穀梁天辰說:“我說的不對嗎?”
特裏登點點頭:“是的,我曾經這麽相信真主,可是真主總是閉著眼睛,他看不見阿富汗的苦難。我屬於現年近年的一代人,我們同時代的人大多有過食不果腹,衣不曖身的經曆。我們的少年時代,也隻有一年到頭才能飯桌上見到葷腥。而我們的上輩,上上輩,他們經曆的苦難,和如今的阿富汗人也許不會有太大的差別。生活這個毫無希望的國家,本身就是一場悲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