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才不至於讓範十一在家裏呆這麽久不能工作不能賺錢,薛水覺得有必要回家去看看。
還沒有回家之前薛水就幫家婆買好了褲子,她說天氣熱了,打電話給薛水讓她幫她買兩條褲子回家穿。
就算範媽媽不打電話來給薛水,她也會幫她買衣服褲子帶回家去的,何況她現在打電話來了,肯定會買好了帶回去給老人家的。
“你除了要褲子還要不要其他的,我買給你。”薛水對著電話問家婆。
隻要是她想要的東西,薛水都會盡量的滿足她,一定會想辦法買到讓她合心意的。
“不用了,就要褲子,你們什麽時候回來?”範媽媽似乎很也想讓範十一和薛水回家去。
“星期天。”薛水決定星期天回家去。
工廠星期天放假,他們的生意自然就沒有那麽忙,抽一天的時間回家去還是可以的。
星期六的晚上回去,星期天再到順德來。那樣老人家也可以看看孫子,人老了牽掛子孫的心自然也就重了。
幾乎薛水每一次回家去時間都特別的緊,而且事情也特別的多,忙每一件事情都需要時間,不知道怎麽回事,每次回家都特別的多事情做。
六月的天氣不是一般的熱,坐在車裏開著空調都感覺到外麵的陽光特別的毒,特別的刺眼。
這一次薛水回來主要是為了看看家裏的老人家,其次就是家裏的水表有問題要去查一下,再者就是收租。
薛水在羅定有一個夜市檔口,自從有一年去湖北過年以後就租給別人,直到現在出來到順德工作了,她的檔口依舊是出租給別人的。
反正自己現在有工作做,暫時又不會回到羅定去開那個檔,她租給別人做還可以賺一筆錢,何樂而不為了呢?
交給一個朋友打理的,現在回來了自然是去找朋友收租了,這個朋友也是非常可靠的。
在羅定薛水的朋友不多,但都是可以交心的。
有時候朋友不要多,隻要實在就行。
原本薛水的事情就多,回家的時間也很有限,預計回到鄉下的家裏去看看老人家就出羅定的。
誰會知道這一回去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老人家本來是想著去羅平醫院看看能不能報銷以前看病的錢,換來的答案是沒有。
加之老人家的藥也沒有了,就隻能跟著範十一的車一起出羅定去看看,順便拿點藥。
範十一的時間很有限的啊,還要陪著老人家這裏來那裏去的,轉來轉去一天的時間不是很快就過去了嗎?
星期一範寶寶要上學,而且生意了也不可能一直讓薛水的爸爸媽媽看著啊,他們說好了隻回家一天的,哪裏可能又在家裏呆很久呢。
那就隻能快點將事情辦好以後回順德去了,不然他們以後想回家都沒有人敢幫看店了。
薛水本來回到家裏就很忙,加上現在家婆又要他們帶著去醫院拿藥,忙上加忙,心情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可是一想到,每次他們回來老人家都會讓他們幫做這做那的,就知道了她是特別依賴他們的。
大姐還特意打電話給薛水安慰她:“她是這樣的,你就順著她的意思,帶她去醫院看看,然後隨便拿點藥就可以了,我知道她是怎麽樣的人。”
“恩。”薛水還能說什麽?大姐都這樣說了,她有再多的怨言也不可能發表出來了啊,隻有默默的帶著她去看病。
幸好到了醫院那裏以後,六嫂和她外出工作的女兒在逛街,問薛水在哪裏。範十一就讓薛水帶著孩子去和六嫂逛街,不用她陪著一起去醫院。
本來對於醫院這個地方,範十一就很不喜歡薛水進去,不要說是不想讓薛水跟著去,他也是沒有辦法才不得不去的。
“你去找六嫂她們逛街,我等一下打電話給你。”範十一停好車出來,交待薛水。
“恩,那我們先走了。”薛水牽著兒子的手往街中心走去。
誰會願意呆在醫院附近呢,她快速的帶著兒子去找六嫂。在途中,帶買了點小吃給孩子吃。
羅定的消費真的不是一般的高,逛街的時候看到了羅定也有買鴨脖子的,薛水就站在人家的店門口觀察了幾分鍾,看來羅定也是一個不錯的市場啊。
居然有那麽多的人吃這些辣的東西,原本以為在羅定沒有的做,一般本地人多就沒有辦法繼續做下去。
沒想到還是有人敢在羅定開的,據薛水站著觀察的幾分鍾來看,感覺這裏的人流量特別的多,想必生意一定不會差到哪裏去。
無論走到哪裏,薛水都在想著做生意的事情,隻可惜她們夫妻做不過來那麽多,而且身邊的人親人也沒有幾個人是能吃得起苦的,不然在羅定開一家也有錢賺啊。
很快薛水就和六嫂她們會合了,原來是來到裏打銀手鐲的,看到那些白閃閃的銀子,薛水就想著幫範十一買一條銀項鏈。
其實這些東西買不買都無所謂的,但是薛水還是拿幾百塊錢買了一條送給範十一。
錢又不是很多,戴在脖子上不用看上去那麽光光的,六月天氣穿的特別少,有時甚至不穿衣服,身上有一點東西也不至於那麽難看。
家婆看到了薛水買東西給範十一,她笑的一臉燦爛。
向來範媽媽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隻要是拿著錢買東西的,哪怕是沒有多大用處的,用的著的東西,她都不會反對。
何況現在買東西是送給她兒子的,她自然是開心的嘴都合不攏了。
這樣一來薛水一行人又要送老人家回到鄉下去,他們才可以開車去順德,不然他們也不放心老人家一個人坐車回家去。
一個月左右,老人家就病發了,而且特別的嚴重,範十一和薛水剛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是想著回家去看看老人家的。
後來接到了大哥的電話,說讓他們不要急著回家,說不定這一次也和上一次一樣沒有什麽大問題,他們在家裏就可以搞定,不用他們回家那麽麻煩。
第二天,大姐和二哥一起回家去看老人家的時候,感覺到老人家的臉色都與平時不一樣了,又打電話來給範十一,讓他回家去。
一大早的,本來範十一是想著一個人回家去的,還沒起床就接到了大姐的電話:“你帶著一家人回來,說不定這一次真的不行了。”
“恩,我馬上回來。”範十一也感覺到了這一次事情的嚴重性,立馬收線再打給薛水。“你快點去學校接範寶寶,幫他請假,我們回去了。”暑假範寶寶在上暑期班培訓課,薛水接到電話以後,立馬就去將兒子接回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一家三口回家去。
薛水的爸爸媽媽一早就聽說了老人家再次發病,也做好了隨時在這裏幫看店的準備,這不,薛水一個電話,他們馬上就過來了。
回到家以後範十一和薛水連自己的家都沒有回,立馬就往鄉下衝去。
剛剛到家,大哥大嫂還有二哥就在準備著將老人家抬到舊房子的廳去,範十一回來趕上了這一刻,立馬戴上手套去幫忙。
而薛水回到家就去看了一眼老人家,那眼神真的很恐怖,讓薛水看了有些害怕,不過她還是很理智的問:“奶,你的錢放在哪裏的,還有你的證件放在哪裏,拿去醫院給你拿藥。”
“不知道。”老人家抬高頭盯著薛水看,嘴裏吐著不知道。
既然老人家神誌不清了,那麽就隻能她自己動手幫她找那些證件了,拿出羅定人民醫院幫她開藥。
根本就不是薛水想要老人家的錢,而是她覺得老人家放著應該還有錢的,不可能待她真的什麽都說不出來的時候再去問她。
沒想到還是什麽也沒有問出來,她自己去找的,最不擅長找東西的薛水,好不容易才將證件找到了交給二哥,讓他快點開車去羅定人民醫院幫家婆拿藥。
人民醫院那邊,大姐早就將一切手續都辦好了,就差拿著病人的身份證去取藥了。
這次拿的藥都是止痛的,怕範媽媽到時會受不了那病魔的折磨,讓她可以在吃藥後緩緩。
不過這些藥根本就沒有吃,老人家在範十一他們一家三口回家的第二天早上九點多就安詳的走了。
範十一從回到家以後就沒有休息過,忙著幫自己的老媽擦身,照顧她吃喝拉,根本就沒有空去休息,到了晚上三兄弟一起輪流的照顧老人家。
就怕她一個不小心就突然怎麽樣了,直到第二天早上範十一吃了早餐,剛剛想著去休息會的時候。
薛水聽到大哥和五伯父在範媽媽的床麵前說著什麽,叫立馬叫範十一從二樓下來了。
老人家的情況不穩定,做子女的也隻能跟著提心吊膽。二姐也是昨晚上從東莞回來的,這不,這會也嚇的不輕。
老人家離開的那一刻,女兒是不可以在家裏的,二姐隻能出去門外等著,大姐說回來的,從羅定坐車正在路上,還沒有到。
範十一從二樓衝下來後,站在範媽媽的床前一會兒,老人家就真正的離開了。
那樣子看上去走的很放心,沒有什麽遺憾。
也許唯一不足的就是二哥沒有在她的床前送她離開吧。
薛水得知老人家真的就是這樣靜靜的離開了,她的心裏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