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隻聽“砰,砰”兩道聲響,劉大富這邊的三人中,有兩個應聲倒地,剩下那個麵色冰冷的,在打倒一個之後,自己也被剩下兩人聯合打倒在地

看著三人倒地的痛苦狀,洛星劉大富兩人連忙將三人扶起,喂食了丹藥,洛星一邊為三兄弟梳理,一邊用憤怒的眼神瞪視著對麵幾人。

“洛星,嘖嘖嘖,你的幫手也太弱了,我兄弟們的身體都還沒活動開,他們就都倒地了,你說說,接下來該怎麽辦?你要不要也來切磋下試試?我這還有一個兄弟沒出手呢。”曾洪誌一臉不屑地撇撇嘴,嘲諷地說道,順手遞過去一張切磋承諾書。

洛星環顧四周人群,說道:“行,從今天開始,我這裏不再為他人治傷贈丹,今天栽了,我認了,但,你們以後別落在我手裏,咱們走著瞧。”

“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洛星,記住你說的話,以後千萬別自討苦吃,做事之前先想想規矩。還有,我們等著你的切磋邀請,兄弟們,走。”

說完,曾洪誌大搖大擺地走了,甚至一路上還嘀咕:還好那個瘋子許久未回,估計也是回不來了,要不然,我也不敢輕易來這兒找事啊,哈哈哈哈,今天給了他教訓,諒他以後也不敢了,作為梅風的徒弟,受到這樣的欺負,他心中肯定不滿吧,哈哈哈哈。

此時人群也陸陸續續散了。

那些想下場卻未曾下場的人知道此事已了,而且,高級丹藥人家都能隨手送出,更是梅風的徒弟,自己不結交這樣的人,竟然還猶猶豫豫,甚至袖手旁觀,哪怕此刻自己再去,也確實是沒用了,不由得有些自責起來,暗暗向回走去。

其中有些人更是深深歎氣,自己來這裏上學,肩負的是家族的任務,可惜這樣一個大好機會,愣是給白白的錯過了。

待曾洪誌幾人的離去,周圍人群漸漸散去,洛星道:“幾位兄弟,先隨我進屋吧,咱們進去聊。”說完,看向幾人。

那四人微一點頭,同步向屋內走去。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在遠處一個隱秘之所,楚院長和副院長田石磊目睹了這一切。

楚院長心道:洛星啊,別怪我不出麵幫你,不經曆一些事,你就不會懂得人世間的險惡,越早經曆越好,我想通過今天的事,你應該能明白一些東西,學院也是江湖,各色人摻雜其中。而且曾洪誌那小子說得不錯,做什麽事都需要付出,也確實需要考慮周全。心念間,看向田石磊,說道:“調查一下曾洪誌的家世背景,還有,找到李世中,讓他給曾洪誌個警告,免得太過肆無忌憚,去吧。”

田石磊點了點頭說道:“好的。”說完,轉身離去。

屋內,五人坐在一起。

大富一拱手,有些慚愧地說道:“洛星兄弟,實在抱歉,平日總來麻煩你,可此時卻幫不上忙,倒還連累了你,哎。”

洛星聞言,連忙說道:“大富兄弟何出此言,今天你們也聽到了,我是因為觸碰到了他的利益,他才會如此待我,而且,曾洪誌以前就曾想相交於我。。。甚至當麵說我不知好歹我也聽到了,但我實在不明白,他們為何敢這樣囂張跋扈,等著吧,待我學完武技,必報此仇。”說著,握拳怒目。

“哼,他們就是這樣,我相信洛兄弟將來一定會報此仇。”

洛星點點頭,道:“他們在學院裏一直這樣囂張嗎?”

“這就不清楚了,但他卻特別針對我,具體因為什麽,我想,絕不是他說的那樣。”

“聽你這麽說,貌似你和他本身就有仇啊?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這樣,洛兄弟,其實我家乃是商賈之家,而商人也確實最重利益。但是,我們也是人,我們也懂得感恩,並非忘恩負義之徒。”

說完,大富微聲歎息,又道。

“入學一年多,他就向我索要錢財,而我偏偏不給。前兩年,原本組織煉藥學生統一售賣丹藥的頭頭,在畢業離院後,就讓曾洪誌來進行管理了,隻要我們四人買,就立刻抬高價格,再後來看我們不買了,他們就一次又一次地邀我切磋,不打憋屈,打還打不過。”說完,劉大富停頓了一下,又接著道。

“至於他給我起綽號石頭,石頭確實沒毛,一毛都拔不出,是,我劉大富對外人是很吝嗇,但我對兄弟卻從來沒吝嗇過,不信你問他們哥幾個。還有,他們對我一點幫助都沒有,處處想著算計於我,打了我還讓我高價買他們的丹藥,憑什麽!我一個銅子都不會掏出來給他們!”

洛星眼見劉大富話越說越多,越來越氣,忙插言說道。

“兄弟,這就能肯定了,你和他本身就有仇,但是為什麽,就隻有你自己知道了,你沒問過家裏嗎?”

“這我也不清楚,不過最近幾年,由於漠城左近有一個叫狼幫的強盜幫派橫行,據說到現在都沒抓住,顧城主更是暴怒異常,甚至還找到楚院長協助過,所以學院總是告誡學生,非必要,就不要經過漠連山,而我家就有兩次被打劫了許多貨物,我爹就很生氣,看我老不順眼。”

劉大富停頓片刻又道:“我在學院被欺負,就常和我爹講,他老人家不光不聽,還說讓我忍忍就過去了,說什麽小不忍則亂大謀,多交朋友,和氣生財,直到我說出了曾洪誌的名字,父親又詢問了一番後,久久沒有說話,不知道為何。但從此之後,我父親便一改往日做法,對我嗬護有加,我到現在都不明白。”

洛星道:“在我剛到此處之時,也聽說過強盜搶劫一事。哦,還有,你爹對你好了不就行了嘛,別管那麽多,你爹肯定有他的想法,相信等時機成熟了他會告訴你的。”

劉大富微微點頭道:“哎,也是。總之,他們想讓我們屈服是不可能的,要幹就來,誰怕誰!不就是挨頓打嗎?這樣我以後的身體更結實。”說著,拿拳頭捶了捶自己的胸膛。

旁邊的三兄弟也是不住地點頭。

洛星又道:“大富,你沒向學院說過此事嗎?”

劉大富一聽,立刻皺眉煩躁道:“說過,不管用,我們反映問題先得和我的老師說,不能解決就反映到李世中李老師那裏,再嚴重了才會由李老師匯報給學院,再由學院定奪,可我每次反映到李老師那裏的時候,他要麽和稀泥,要麽就說同學間相互切磋是學院允許的,而且也沒什麽大錯,無非就是嘴上不饒人,如果實在氣不過,就努力練功打敗他,再氣氣他。所以,學院是不會管的。”

洛星頓時疑惑道:“李老師課講得很好,而且對我也不錯,但我怎麽聽著他好像有點袒護曾洪誌呢?”

“對啊,他就是袒護曾洪誌,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麽鬱悶,李老師對洛大哥你好,是因為你師父是梅風。”

“也對,好了,此事先暫且作罷,我還不知道各位兄弟都叫什麽呢。”

大富一拍腦門,道:“哎呀,我都忘了介紹了,我姓劉,叫劉大富,這三位兄弟是。。。”

說著,劉大富將那三個兄弟一一進行了介紹,按年齡來講,劉大富最大,老二餘世秋,老三墨離陽,老四高俊。起初說話的,顯得瘦瘦的是高俊,冷麵孔的是墨離陽,最後一個看著有些沉穩之人便是餘世秋。

洛星聽到此處道:“大富?富有的富?”

“嗯。”

“果然如此。”

待劉大富介紹完,高俊直接言道:“洛星兄弟,你多大,幾月生日?”

“十四,一月。”

說到這裏,大家一驚,原來洛星是幾人裏邊最大的。

高俊又道:“咱們都一樣大,可生月卻比我足足大了十個月,還有,洛大哥,都這麽久了,你怎麽不選擇一個武技修煉呢?”

“我最近確實想去找一本武功秘籍學,可沒成想。。。”

“那你準備學什麽?”

“還沒想好呢。”

“都這麽大了,應該知道自己要學什麽啊?”

。。。。。。

劉大富頓時有些微怒,道:“行了,高俊,哪有你這麽說話的。”

餘世秋也皺眉說道:“老四,你這直來直去的性格該改一改了。”

高俊也意識到自己說話不對勁,尷尬道:“哦,嗬嗬,有時候說起話來總是管不住這張嘴,不好意思啊,洛大哥。”

此刻的洛星也是一臉尷尬,他根本未曾想到,高俊這個人說話這麽直接,聽到其大方道歉,連忙擺手言道沒事。

其實洛星對高俊還是蠻有好感的,雖說此刻說話很是直接,但他知道,當時也隻有四兄弟站出來維護自己,而高俊更是替自己出頭,將自己心中所想,全部講了出去,這份義氣,屬實難得。

餘世秋看向洛星道:“以後見麵幹脆就叫你洛大哥吧。”

洛星淡淡一笑,道:“怎麽都行。”說完,看了看大家又道:“哦,對了,你們一起找過老師說這事嗎?”

高俊道:“找過,還是大富哥那句話,沒用,所以我們也不找了,有福就一起享,有難就一起當,我們不怕他們。”

餘世秋也道:“確實如此。”

劉大富和墨離陽均應了一聲,點了點頭。

洛星此刻對眾人更是刮目相看。

由於劉大富四兄弟下午還有課程,幾人又聊了一會便起身告辭,洛星見此,也就沒多做挽留,送走了四兄弟,躺在**,想著一些事情。

這四位兄弟據洛星目前觀察,劉大富屬於富有正義感之人,隻不過氣性好像有些大,不過想想也很正常,誰經常受這樣的欺負能不生氣呢?就比如現在的自己。餘世秋看上去性情比較溫和,穩重。而讓洛星最感興趣的卻是老三墨離陽,話是最少的一個,就連後來大家說笑時,他也隻是斜嘴一笑,然後瞬間恢複極其冷靜的狀態。

洛星就想,此人到底經曆過什麽,為何小小年紀會是如此不愛說話,總是板著一副冷麵孔,而且,今天院中搏鬥之時,似有一股攝人心魄的殺人目光。

令洛星有些尷尬的就是高俊,因為其說話直來直去,想說什麽說什麽。

總體來說,洛星對他們兄弟幾人的感覺還不錯,更沒想到交朋友其實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過去由於自己身體的病和心病,洛星總是不能敞開心扉,而私塾裏別人家的孩子都有父母陪伴,自己便總有一種自卑感縈繞心頭,但他卻從來不說。

直到為同院學生看病送丹藥,他也才知道,與人交流真的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

想著想著,洛星突然又想到曾洪誌,雖說無論是白龍飛、梅風還是楚院長,都曾告訴自己,要學會克製、忍耐,凡事要運用智慧。

可當下才懂得,道理是道理,輪到自己碰上了,又是另外一回事,就如剛才自己也說暫時放下,可此時卻又想起,因為自己從來沒有經曆過,所以才越想越氣。

洛星心想:曾洪誌,就因為我免費給人看病送丹藥,竟然欺負我至此,他到底是何人,膽敢在學院裏如此肆無忌憚的欺負人,到底是借了誰的膽子?難道真的就是那位李世中李老師嗎?

不過他說的一點也對,一味地幫助別人而不索取回報,這確實讓很多人把我當成傻子一樣來占便宜,就像今天,自己曾經幫助過好多人,雖說是小忙,但,和我站在一起的,也隻得劉大富兄弟四人,其他人都隻是在看熱鬧,竟然還有好多人在旁起哄。

沒有幫助過我,我憑什麽還免費幫助別人?看來白叔叔和師父都曾經告訴我,吃虧要趁早不是沒有道理。

哼,你們等著吧,等我學好了武技,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到時候也要讓你們知道,曾經欺負我時,我所感受到的那份屈辱和無奈。

想著想著,洛星怒目瞪視著房頂,雙拳緊攥,又猛然抬起,用力砸了下去,隻聽“砰”的一聲。

“嘩啦”,“砰”,床板碎裂,洛星立時大驚,慘叫一聲,重重摔躺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

片刻後,洛星艱難起身,扭了扭脖子,又皺眉揉了揉後背,看了看破損的床,長長出了一口氣,喃喃道:“哎!還得去換床。”

其實洛星不知道的是,隻要不是非常惡劣的事件,學院對於這種學生之間的矛盾,一般都隻是簡單教育一番,並不會有太多的幹預,除非惡意找茬,畢竟將來行走於世,麵對的困難、境遇將比在學院之時要凶險萬分。

經由此事之後的洛星,也確實沒再給任何一個人治療,甚至給銀子都不治,這倒不是怕了曾洪誌,因為他想把更多的時間,放到修煉和增加自身的實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