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洛星被老人功力加持,灼燒症狀有所減輕,可白龍飛牽掛洛星安危,心下甚是著急,因為時間畢竟有限,隻不過由於老人救了自己,也不好打斷老人言語,隻能耐心聽著,待老人話語稍頓,白龍飛忙問後續治療之法,那老人知道其一定是著急了,隨即嗬嗬一笑,如實而又簡單地說了出來。
“原有上古奇書《奇石異寶錄》中寫道,上古有異寶,名曰冰魂珠。大小如嬰拳,通體冰雪環。散極寒之氣,凝極寒之地。凡火不能焚毀,保物永不腐化。孕育百年歲月,成冰晶芙蓉花,如有修煉灼熱功法之人得到,吸收其中寒意精華,便可做到寒火融合,無懼走火灼燒之痛,如有修煉寒意功法之人得到,功力進境則快步如飛。”
白龍飛洛星二人耐心地聽著。
“而你當去極北之寒,那裏的寒意對他灼燒之痛有壓製作用,可延長生命時間,另外則需尋找冰魂珠或冰晶芙蓉花協助他吸收,也隻有這兩種物事才能治愈這個孩子的病,救回他的命,而尋找修煉寒意功法的絕巔強者,此時卻已不及。”
聽完老者所說,洛星倒是沒想什麽,也根本不知道老者所說到底為何物,隻是默默記在了心中。
隻是白龍飛此刻卻驚呆了,隨即滿臉疑惑地問道:“冰魂珠倒是頭一次聽說,隻不過,冰晶芙蓉花也太過難找,而且,我怎麽從沒聽說過有《奇石異寶錄》一書?敢問前輩,此書所在何處?晚輩鬥膽,想。。。。有時機,觀瞧一番。”說完,將頭稍微低了些,眼神向地麵看去,不敢直視。
“哈哈哈哈,這,就要看你們的氣運如何了,具體冰魂珠何種樣子,是否如書中所說,老夫亦是不知啊,因為老夫也偶在尋找,隻不過卻至今未曾尋到,至於《奇石異寶錄》所在,等你功力達到一定程度,自會有人尋你,並且告知。”
白龍飛根本不知道功力到底達到怎樣的程度,才會如老人所說,而且這氣運一說,誰也說不清楚,想到自己,也暗歎屬於氣運較高之人,否則也不會碰到李傳風,使自己功力進境神速。一念至此,不由言道。
“多謝前輩,晚輩立刻就去,敢問前輩尊姓大名,身居何處,來日倘若事成,必當登門重謝。”
“哈哈哈哈,相逢即是有緣,有緣自會相見,速速去吧。”說完,老人便頭也不回地飄飄然離開了。
白龍飛望了望老人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早已止血的右臂,感受著體內快速恢複的功力和內傷,感激陣陣之中不再耽擱,向北飛去,可片刻之後又轉身飛向南方,一路向下觀望,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麽。
那三人被廢除了丹心,相互攙扶著走了一段距離,感覺已經脫離了老者的感知範圍,低沉罵聲開始此起彼伏,原本即將到手的寶物,卻突然憑空殺出一人,致使寶物落了空,自己還被廢了丹心,內心極度憤恨不甘。
三人一路走,一路罵。
待又罵了多時,隻聽麵相陰狠之人說道:“二位老兄,從此之後,咱們便是廢人,罵得再狠也無濟於事,不過聽那老東西所說,估計不是為了寶物而來,而且我想。。。”
“想說什麽你就說吧,咱們也算是患難兄弟了。”
“對,有什麽話直說無妨。”
“咱們今夜差點要了那叔侄二人之命,又差點奪寶成功,雖說那老東西放過了咱們,但那叔侄二人未必如此,相信一定會追擊而來,趁人病,要人命的道理,相信二位都懂。”
那二人也是幡然醒悟,其中一人道:“那怎麽辦,除非,除非咱們三人朝三個方向走或者躲藏起來,讓他找尋不到,咱們還有一絲生還之機,隻不過,從此就要苟活於世啦,哎。”
最後一人道:“哎,沒辦法,哦,還有,一旦咱們躲藏成功,事後一定要將二人情形全部說出去,咱們既然得不到,他們也別想安生。”說完,此人眼神一凜。
麵相陰狠之人聽著二人話語,便知二人絕非世家之人,思慮片刻道:“對,他們也別想好過,隻可惜,就衝那寶物所散發的色彩,我敢說,絕對是萬年以來都不曾有過的稀世之寶。”
“哎,具體是什麽,咱們見都沒見著,真遺憾。”
“雖然遺憾,但好歹那老東西沒要了咱們的命,否則,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二位,咱們就此告別,如果逃得性命。。。”
不多時,三人商量好於次日午時,在山中城的某處酒店相聚之後,這才分道揚鑣。
麵相陰狠之人心思電閃,沒走幾步便停下來,看了眼身旁的爛草垛,又看了眼此處的破敗之家,毫不猶豫快步走了進去,向左右看了看,咬牙進入一側茅房,拿掉搭接的木板跳了下去,蹲下仰頭又將木板放回原位,心中暗道:還好此處經久無人居住,否則。。。
那二人還未走出多遠,正待要分開之時,白龍飛卻突然降下攔住去路,二人登時大驚,就知此人攔路,必沒好事,心下已然涼了半截。
其中一人抱拳苦笑道:“我等已無丹心,從此不能修煉,隻能鬱鬱終老,朋友何苦再為難我們?”
“請朋友開恩,放過我二人吧。”
白龍飛嗬嗬一笑道:“朋友?這樣吧,先說出你們的世家,再將你們身上的金銀寶物全交出來,然後說出另一人的下落,我就放了你們。”
“此話當真?”
白龍飛認真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那二人聞聽,心下已然涼快,而後如實言道自己都一百好幾十歲的年紀,家人均是早就沒了,就隻孤身一人,說完又共同指了指另一人走的方向。
二人邊說邊將懷中銀子取出遞了過去,口中道著謝,而這種結局也算是對自己最大的安慰了,待自己走後,一定要將二人的情形全部說出去。
白龍飛將洛星單臂環抱,繼續護其心脈,而後接過兩袋銀子,隨手掂了掂,又斜眼看了看二人,不禁撇了撇嘴。待又將二人身上翻遍,見果真沒了,這才罷手,低頭又瞧了瞧兵器材質,哼了一聲,將錢袋放入懷內,迅疾拔出劍,從二人脖頸處劃過,又擦掉血跡,還劍入鞘。
二人瞪大雙眼,一臉不甘地顫抖著手,指向白龍飛,口中卻無聲發出,兩聲“撲通”聲響,屍體倒地。
洛星知道兩人慘死倒地,心中也是一陣陣的解恨,更是暗道殺得好,可還是開口道:“白叔叔,那老人家說將人放了,而你剛才也說。。。”
白龍飛知道洛星想要說什麽,直接道:“先前他們就差點殺了你我,還好有前輩相救,你我才得以保全性命,所以,似此等人必須除之而後快,如果任由他們將此事告知家族或傳於市井之間,咱們以後將永無寧日,甚至也如今夜這般。”
洛星心想也是這麽個理,不由得點了點頭,應了聲對。
白龍飛繼續說道:“以後切記,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有的時候,殺伐要果決,斬草要除根。”
“嗯,我記下了。”
“待我將那人也找出來,相信他走不遠。”
“嗯。”
白龍飛飛上天空,朝著剛才兩人所指方向,大致確定了個範圍,仔細搜尋起來。
那人躲在坑裏,緊張的汗水絲絲滑落,也不知外麵的情形,隻是祈求著別被尋到,畢竟那人的侄子有病在身,絕無可能在此多作耽擱。
片刻之後,白龍飛左尋不到,右尋不著,以為此人早已和那兩人離開,走得遠了。可正要離開之時,卻看到下方一個爛草垛,心想著沒準就躲在這裏,如果真沒有,那隻有快速離開此地,以防萬一發生。旋即落到草垛邊上,對著此處說道:“行了,別躲了,就此處能躲人了,出來吧,我知道你在裏麵。”
那人一驚,冷汗滾滾而落,大氣也不敢喘。
隻聽白龍飛繼續道:“我數到三,如果你不出來,我便將你斬殺在內,三、二、一。”
見無人回應,白龍飛忙回撤幾步,而後猛然一掌拍出,一股褐色罡氣從其手中打出,隻聽“砰”的一聲,爛草漫天飛舞,卻不見一個人影。
見這裏沒有,白龍飛又將周邊幾個房屋裏外快速搜索了一遍,卻依然沒見那人,心下不免有些著急,又伸掌打出數道罡氣,直打得數間房屋倒塌,塵土漫天。
那人所躲的茅坑,也是直接被土塊覆蓋住了。
見依然尋人不到,白龍飛不再耽擱,雙臂抱好洛星,一飛衝天,向極北至寒急速飛去。
風聲呼嘯,青絲亂舞。埋頭入胸,難以言談,可白洛二人心中卻都在各自想著什麽。
此時,原本那個已經離開的老人正在一處隱匿之所,將白龍飛所作所為盡收眼底,手撚須髯,微微一笑,緩緩離去。
天光大亮,寒風陣陣,白龍飛抱著洛星就那麽極速飛行,衣袂獵獵作響,此時已進入了極北之寒內部。
又向內急飛了一段,停在半空的白龍飛長籲了一口氣,看向洛星時卻驚訝地發現,其身體上的熱浪似乎微微小了些,不禁問道:“你現在覺得怎麽樣?”
洛星不由得深深呼吸幾口,隻覺一股冰涼入體,頓感舒暢無比,原本那一臉痛苦的樣子似乎又稍稍緩解了一些,隨即道:“我覺得又好了一點。”
白龍飛嗯了一聲,道:“你身火為熱,極北之寒為冷,看來這裏的寒氣果然能壓製你的灼燒之痛,那位前輩所言不差。”
“嗯,好像是。對了,白叔叔,沒找到那人怎麽辦?”
白龍飛一聲歎息,道:“沒辦法,聽天由命吧。事分輕重緩急,而你的命,耽誤不得。”
洛星應了一聲,白龍飛也不再多言,調勻呼吸,繼續朝著寒地內部疾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