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飛心下雖急,可還是耐住性子又道:“各位朋友,還望。。。”
肥頭大耳之人直接打斷白龍飛的話道:“你早點將寶物交出來,我們必然不會阻攔於你。”
相貌平庸之人也道:“說得對,早點交出來,早點帶你的侄兒去看病,豈不更好?”
麵相陰狠之人道:“算了算了,如此寶物他定然不會輕易交出來,咱們不如自己拿,可先商量好,待會奪得寶物,三人平分。”說著,望了望那兩個人。
“這位老兄此言不假,我讚同。”
“行,就這麽辦。”
三人就那麽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似乎那件寶物已是他們的囊中之物,說話間便已各自抽出刀劍。
隻見明月照耀下,刀劍精光閃閃,森寒耀眼。
白龍飛環顧周圍三人,知道此事定然無法善了,隻要不交出東西,說什麽都沒用,哼了一聲道:“宵小之輩,就算你們將我叔侄二人殺了,也確是沒有的。”
“哼!別聽他廢話,萬一再來人就不好了,上。”
說話間,三人同時朝著白龍飛急攻而去。
白龍飛見三人攻擊過來的瞬間,一飛衝天,朝著南方極速逃離。
三人見狀,火速追趕,須臾便將其追上,紛紛直刺而去。
白龍飛堪堪躲避著三人攻擊,不消片刻便已漸漸不支,險象環生。畢竟自己還要分神分功來護住洛星心脈,更無法抽出兵器阻擋,內心陣陣焦躁。
又待片刻,白龍飛得了個機會,一個倒手,左臂將洛星摟住,左手半勾抵住其胸口,輸出功力保護,右手將腰間挎劍迅速抽出,瘋狂出劍攻擊。
白龍飛原想憑借功力身法躲避逃跑,可怎奈幾人不光功力均高於自己,而且身法速度亦是飛快,根本無法逃脫,索性幾人招式卻不甚淩厲,這才想著靠劍法拚死一搏,興許能拚得生機,如再耽擱,恐洛星無法堅持,而自己二人必定喪命於此。
那三人齊力狂攻猛擊,眼見白龍飛漸漸不支,心頭不禁大喜,紛紛暗想著寶物即將到手,都在等著己方出手將對方擊殺後,自己再趁機斬殺另外兩人獨得寶物,可就在這欣喜分神的瞬間,攻擊卻稍顯滯緩,被白龍飛尋得機會拔出劍來。
胸前熱浪滾滾,汗珠陣陣,且一臂環抱洛星的白龍飛,麵對三個強敵,沒有絲毫退縮,反而將劍招用得異常淩厲,一時間竟沒有敗像。
金鐵交擊之聲錚錚作響,金光四濺,那三人越打越是心驚,根本沒想到此人劍招有如狂風呼嘯,甚是淩厲。若不是功力高過此人,對方還單臂環抱著一個孩子,而且還是三人合力,若以單人功力相等情況而論,相信早已敗倒在此人劍招之下。
可終歸寡不敵眾,不消片刻,白龍飛右臂便被人一劍劃破,悶哼一聲,又被人一腳踢中後背,一口鮮血噴將出來,險些將洛星脫手扔出,就那麽直直摔落下去。
還好白龍飛反應迅速,向下快速摔落的同時,右臂也抱上洛星,硬生生在空中翻了個身,奮力將其舉起,就那麽後背向下,重重摔落在地,揚起陣陣煙塵,洛星也滾落一旁,不知死活。
躺在地上的白龍飛極其艱難地扭過頭,皺眉咬牙,弱聲道:“沒,事吧。”說完,又痛苦地咳出一口血。
“嗯,沒。。。”洛星亦是艱難回應著。
白龍飛二人正說話間,那三人已瞬間到了兩人跟前,就那麽俯視著二人,相貌平庸之人道:“你這是何苦,早交出來不就沒事了嘛,你這侄兒要是死了,皆因你之過。”
那二人也是隨聲附和。
“我,好難受,嗯,啊。。。”
白龍飛聞聽,眼淚瞬落,棄劍咬牙起身,輸出功力護住洛星心脈,道:“你怕不怕?”
“不怕。”洛星經這一夜的痛苦折磨,知道自己反正是個死,早已不甚在乎,所以回答的非常幹脆,但對於此人為何會如此拚命保護自己,卻未曾想明白,隻是異常憎恨這三個奪寶之人。
白龍飛暗挑大拇指,果然是老子英雄兒好漢。
“再問一次,你交,還是不交?”
白龍飛怒道:“確實沒有,你讓我交什麽!”
“小心遲則生變,我小的,你倆大的,動手。”
那二人立刻會意,三劍分刺白龍飛和洛星。
白龍飛右臂新傷,又眼見另外兩劍對己,一劍對洛星已迅捷刺到,近在咫尺距離,情知根本無望躲開,猛然飛撲在洛星身上,閉上雙眼,不禁暗道:我命休矣,可憐我剛尋到星兒,又要雙雙斃命,可惡!可恨!
可正當三劍即將刺到白龍飛二人的瞬間,鐺鐺鐺三聲響。
那三人頓覺手臂發麻,手中兵器被直接彈開,頓時驚駭,四下張望。
白龍飛未感三劍刺身,又得三聲響,猛然睜開眼,迅速抱起洛星退開一段距離,護其心脈,疑惑地看了看那三人情形,便知有高人救了自己,也自環目四望。
此時,一個蒼老雄渾的聲音響起:“我也不問你們姓甚名誰或哪個世家之人了,你們且去吧,我不難為你們。”
那三人此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看到對方眼中的不甘,相貌平庸之人道:“還請前輩現身,好讓我等瞻仰。”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你們還是走吧,我不為難你們。”
三人又是互相望了望,將頭聚到一起,悄聲細語,不知在商量什麽,片刻後,麵相陰狠之人一邊四望一邊說道:“哼,無知鼠輩,不敢現身,隻會偷襲。”
肥頭大耳之人道:“有種就出來與我們一決高下。”
“對,藏頭縮尾,有膽子就出來。”
三人正說著,一個白衣老者突然出現在五人麵前。
月光映照下,隻見他麵相慈祥,雙目炯炯有神,兩彎白眉垂於臉顴兩側,長須垂至頸下,滿頭白發被風吹得向後輕輕飄**,負手而立,風輕雲淡。
那三人見是一老頭,雖說看著一派高手風範,但卻並未放在眼裏,更是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起來。
“老東西,莫要管我們的閑事,安心去養你的老,否則,今日便是你壽終正寢之時。”
“哼,說得對,如此年紀,功力不高,還敢充大鷹?”
“二位老兄,這個老東西既然願意出頭,那咱們就讓他知道知道厲害。”
說著,三人又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白龍飛看向老人,恭敬道:“老人家,他們三人功力估計快達星道之境,您還是不要管了,在下多謝了。”
那老人聽完三人言語,不由手撚須髯,一聲歎息。可聽到白龍飛的言語,不由看向他,又微笑著點了點頭,言道無妨。
正在老人扭頭說話的瞬間,那三人出手如電,疾刺而至老人麵前,白龍飛登時大驚,心中暗道:你這老人家,平白無故的出來送死幹嘛?哎!
那三人眼見馬上三劍刺穿老人,不覺欣喜異常,心說,裝腔作勢的老東西,這就先要了你的命,再去奪寶。
白龍飛正要出手之時,但見那老者隻身形一晃,又瞬間站回原地,似乎從未動過。可那三人卻驟然停住身形,瞪大雙眼,一動不動。老者看著眼前的三個劍尖,伸出右手輕輕一彈,三人立刻嘴角溢血,丟掉兵器,慘叫著捂住肚子在地上打起滾來。
老人道:“你們丹心已廢,再無作惡可能,我也無意傷爾等性命,便逃命去吧,今後做個善人,安度餘年。”
原本這三人尋思著手臂略微發麻,兵器也隻是被彈開,猜想此人功力定然高不到哪裏去,而讓自己等人離開,就是為了裝出神秘感,好來嚇唬,估計是為了獨吞寶物,可沒成想,人家說讓自己走,是真的想要保全自己等人,念及至此,才果然後悔起來,不過仍是心中憤憤不平。
老人又連點三人,輸入功力以助三人恢複快些。
三人感覺疼痛已緩解太多,這才紛紛艱難起身,向老人道了聲謝謝不殺之恩,又深深看了看白龍飛和洛星容貌,而後極其不甘心的相互攙扶著向南方走去。
白龍飛眼見三人離開的方向,又看向老者,心下疑惑,他實在想不明白,這位老者的所作所為到底是何意,按常理來講,三人本應是三具屍體,可這位老者卻偏偏放過了三人,正要上前阻止幾人離開之時,隻見老人已經緩步走到白龍飛身邊,遞過去一顆藥丸,道:“吃下吧。”
白龍飛依言單手接過丹藥,發現這是一顆紅色丹藥,忙低頭致謝道:“感謝前輩救我二人性命,又贈絕品丹藥,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洛星也弱弱地道了一聲謝。
老人哈哈一笑,言道無妨無妨。
白龍飛手指三人離開方向說道:“前輩,他們。。。”
“得饒人處且饒人。”
白龍飛默默點了點頭,心下隻歎高人的行事風格果然不一樣,而後又看了看洛星道:“前輩,晚輩有個不情之請,想,想。。。”
“有話但說無妨。”
“前輩,我這侄兒練功情急,導致功法燒身,此刻又耽誤了這許久功夫,勞煩前輩幫忙看看,是否,是否。。。”說著,雙手抱住洛星向前遞了遞。
白龍飛知道,剛才那三人功力本就不弱,卻被這位老者一招製服,還廢了丹心,就知老者定然是大陸上的絕巔強者,這樣的機會他當然不願錯過,這才厚顏詢問。
那老者聽著白龍飛的話語,微微搖頭一笑,又感受洛星身體所散發的高溫,也是不禁皺眉,左手捋了捋胡須,右手一指,一道縈繞藍色線條的白光瞬息進入了洛星體內。
白龍飛突見此狀,不明所以,疑惑看向老者。但洛星在感受這股力量入體後,卻舒服了很多,雙眼不由睜大說道:“白,叔叔,我好多了。”說完,又緩緩扭頭看向老者道了聲謝,大致記下了老人容顏。
白龍飛亦是道了聲謝。
此時,老人突然說道:“如果再不走,那就不用走了。”
那三人原本走了一小段距離,互相對視之下,就已知道對方心思,隨後悄無聲息的在一處房後停了下來,偷聽對方說話,可剛聽到這裏,還沒聽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便被老人的話驚出一身冷汗,這才說著晚輩這就走,默默向南離去。
老人道:“你的罡氣護他時間不能長久,剛才老夫已將功力注入孩子體內,再加上你的罡氣護持,可保他心脈、身體在八個時辰之內無事,如果超時,這孩子救活無望,最終就是一堆灰燼。”
“多謝前輩,那晚輩接下來該如何?”
“我且問你,你姓甚名誰?所學功法武功是不是都出自一本秘籍,名為《狂風劍訣》?”
白龍飛聞聽頓時一愣,道:“晚輩白龍飛,敢問前輩如何知曉?”
“狂劍飛龍說的就是你吧?”
“都是江湖朋友高抬。”
老人嗬嗬一笑,道:“你很不錯。”緊接著,又將大致情形說了出來。
原來,這老人也看到了七色霞芒散射出來,因為不知道是熒彩魚死前散發的光還是真的有寶物出世,就想著先看看熱鬧,可後來看到白龍飛所用劍法,竟是自己生前老友李傳風的成名技,這才知道是此人獲得了他老友的機緣,又觀品性不錯,這才決定幫他。
白龍飛此時更是慶幸,也是告知,自己在一個隱秘的洞內發現了即將逝去的李傳風,在其臨終前收自己為徒之事,更言功力有成,當懲奸除惡,切莫以力欺人,今夜碰到此事,感覺有緣,才自認叔叔,決定幫一幫孩子,因為孩子說是吃了一顆自己都不知道什麽的丹藥,才有了如此症狀。
其實就算白龍飛不說,老人也知道,身體有灼燒之症,無非就是練功急切引得功法燒身,但體溫絕沒有這麽高,所以,也隻有吃下藥效極強的丹藥,而吃者本身又沒有能力化解,才會如此。具體丹藥如何得來倒是沒問,因為問與不問,都已經吃下去了,待白龍飛說完,老人又自顧自地講起他老友李傳風生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