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王樂都5月6日的爆炸案在內江市引起強烈震動,發生在鬧市區娛樂場所的爆炸事件在這座城市還從來沒有過。恐慌不安的人們怨聲載道:槍擊不過癮又玩起了爆炸,這日子還叫人過嗎?!
頂著巨大壓力的公安民警們迅速采取了行動。
爆炸案發生幾分鍾後,中市區公安分局刑警隊的偵查員們就趕到了現場,進行勘查:爆炸現場位於歌舞大廳門外二樓至三樓轉角處。牆鏡被炸得粉碎,牆壁、房門、消防器材均被炸毀。經提取殘留物證分析,罪犯是將鋼珠、玻璃渣。黑火藥等裝入易拉罐引爆作案。
熊小華親自率領偵查員們進行細致地調查,初步查悉:爆炸案是兩夥人為私怨蓄意挑釁鬥毆所致,一方是以內江市東興鎮原建築公司包工頭劉明全為首糾集的不法人員張樹雲、邱家勇、陳兵,劉。明富等,一方是以東興鎮現建築公司包工頭劉長奎為首的孫濤、騰勇軍、李明勇等人。後一夥人玩樂盡興後從歌廳出來,而前一夥人身帶炸彈、馬刀等正尋到這兒來找他們。兩夥人在樓梯口狹路相逢,開始拚鬥,繼而便發生了爆炸,輕重傷共七人。
熊小華迅速作出安排,讓偵查員到市內及郊區的所有醫院查找治傷的涉案人員,並控製他們的行動。
信息很快反饋上來,除劉明全、劉明富兄弟下落不明外,其他人均已控製住。
熊小華首先找到了劉長奎。
劉長奎在市第二人民醫院外科病房住院治傷。他頭上裹著繃帶,一副喪魂落魄的樣子,對熊大隊長這麽快就找到他略顯驚訝。他驚魂未定地向熊小華供述了事情的起因和經過。熊小華問他劉明全以前是否有過以借錢為借口敲詐他的事情。
劉長奎說沒有。他已有兩年多未見過劉明全了,所以對他上門敲詐感到很突然,弄不清他到底想幹什麽。
“你兩年多沒有跟劉明全來往,但對他的情況是否了解一些?”
“隻聽說他家境敗落後,跟劉詩萬劉老板後邊吃些浮食。”
“在劉明全沒敲詐你以前,你是否察覺有什麽反常的事情?”
“在這之前倒沒有什麽不對勁的事,但在和一些熟人閑聊時,他們倒告誡過我,說我搶了劉詩萬的生意,要我注意點。”
“這就對了。”熊小華驟然來了精神。顯而易見,這個爆炸案子的背後大有文章可做,他在心裏暗暗罵道:“好你個狗日的劉詩萬,狐狸尾巴終於又露出來了!”
要徹底查明這個案子的來龍去脈,揪住背後的那隻黑手,劉明全。和孫濤是至關重要的人物。劉明全不會不清楚事件的內幕,而孫濤之所以敢出來打抱不平,與劉詩萬做對,不會沒有人指使。
此後,熊小華全力以赴尋找劉明全,但毫無結果。。熏傷在身的劉明全眨眼之間蹤跡全無,更堅定了他對自己對此案判斷準確性的信心。
找不到劉明全就找他的同夥。他在市第一醫院找到了手臂被炸斷的陳兵。陳兵哭喪著臉,一再申明是劉明全邀他當個幫手、對其他情況一概不知。熊小華間他你們老板是否知道,他說沒跟老板打招呼。當時他曾向劉明全提。出是否跟萬哥說一下,劉明全說沒有事隻管放心。熊小華沒有再問下去,他心裏很清楚,像陳兵這樣的小哄鑼不會了解太多的內幕。
他把孫濤定為主攻方向,重點中的重點。
孫濤這個人他很了解,是個久經沙場的老江湖了,而且心狠手辣,對誰都沒有一句實話。為了增強氣氛和效果,他沒。有在醫院詢間頭部和身上均有傷的孫濤,而是把他帶到了刑警隊。
一到刑警隊辦公室,八麵威風的孫濤便蔫了下去,咄咄逼人的氣勢溜得一幹二淨。他瞪著驚懼不安的眼睛,等待熊隊長的發間。
“孫濤,你知道聚眾鬥毆以至爆炸致多人傷殘會判幾年嗎?”熊小華的語調冷冰冰的。
“我隻是去看熱鬧的。聽說劉明全要找劉長奎討債,可能要幹架,才跑去看熱鬧的。”孫濤懾嘯著低聲說道。
“放屁!”熊小華拍了一下桌子,“大白天說假話你也不臉紅,把我當傻瓜是吧,我們早就調查過了,你不僅參預了、而且還是為首者。
孫濤低下了頭:“那我也是受害者,是他們先動的手,炸彈也是他們的人扔的。”
熊小華。忍不住哈哈大笑;“好一個受害者,你是不是覺得沒炸死人,心有不甘?當然,這些情節在量刑時會考慮,但你作為聚眾鬥毆的為首人員要想逃脫法律的製裁恐怕不可能吧。”
孫濤可憐巴巴地抬起膽,帶著懇求的語調說:“熊隊長,你千萬不能再把我送監獄去了,我願意戴罪立功,你叫我幹什麽都行。”
“那我問你,這件事的起因是什麽?劉明全是受誰的指使去敲詐劉長奎,又是誰讓你出來為劉長奎打抱不平的?”熊小華就勢緊緊通問。
孫濤沉默了,腦門上慢慢滲出一層細碎的汗一珠。過了好大一會,他才暗啞著嗓子說道:“熊隊長,我現在頭痛得厲害,能不能讓我先回醫院把頭上的傷治好,然後我就把知道的所有情況全都坦白交待出來,爭取從寬處理。”
熊小華同意了孫濤的請求,放他回了醫院。他心裏很清楚,和孫濤這樣的人打交道得有耐心。但他已抓住了這小子的把柄,利用他怕被判刑的心理、就一定能達到目的。
5月8日下午3點40分,熊小華接到市第一人民醫院保衛科的電話,消息令他震驚:孫濤在醫院外科住院部走廊裏被人亂槍打死!因事出突然,案情重大,他立即向魏常平副政委作了電話匯報,然後一帶著所有值班的刑警匆匆趕往市第一人民醫院。
10分鍾後,他趕到了現場。緊接著,魏常平也帶領分局所有刑偵人員和技偵人員趕到了現場。隻見孫濤倒在血泊中,他身旁板凳翻轉,暖水瓶膽爆裂,彈頭彈殼滿地,他的身上頭部布滿了彈洞。經技偵人員認定,孫濤是被三支型號為“五四式”、“六四式”、“五九式”的軍用手槍亂槍打死的。勘查人員在現場提取到。“六四式”彈殼3枚彈頭4枚,“五四式”彈殼4枚,“五九式”彈殼3枚。顯而易見,凶手是預謀作案,而且是慣犯。
魏常平邊向市局匯報邊組織分局所有在崗的民警到火車站、汽車站,碼頭和所有交通要道布控,防止罪犯外逃。
熊小華則抓緊分秒時間,調查走訪現場目擊者。經詢問一直陪伴著孫濤的劉成和其他看到槍擊場麵的醫生、護士、病人,他對槍擊的情景大致有了個輪廓性的概念。
午飯後,優心仲仲的孫濤睡不著午覺,他幹脆提著水瓶、端著矮凳到病房外走廊上去喝茶,和一直。陪著他的劉成聊天。正說話時,劉成發現走廊盡頭的樓梯口有個人探頭探腦地向他們這兒張望,引起他的疑心,於是告訴孫濤說有人在窺探他們,看鬼鬼祟祟的樣子是不懷好意。孫濤正想著心事,並沒有在意,隨口說了一句不管他。劉成說還是小心點為好。話還沒落音,樓梯口就“咚咚”地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走廊盡頭“忽”地竄出三個人來。不時望著那邊的劉成見那三人已拔出手槍,飛步朝他們跑來,馬上意識到危險,於是跳起來喊道:“孫小四,快跑了”可是孫濤剛站起來,槍聲就響了。三名持槍者步伐不亂,陰冷的目光瞪著孫濤同時開槍。一時間,槍聲大作,鮮血進射,孫濤被亂槍打得騰空彈起,**著倒斃地上,而逃到走廊另一個盡頭的劉成則早已嚇癱了。外科住院部內頓時亂作一團,醫護人員和病人嚇得驚叫著四散奔逃,三名殺手卻趁混亂走出外科大樓,逃之夭夭。
熊小華問劉成:“這三個人你看清模樣了嗎?是否認識?”
劉成顫抖著身子答:“我不認識這三個人,當時看到他們拔出槍,就嚇昏了,哪還來得及看他們長得啥樣,隻顧逃命了。”
“高矮胖瘦你總有個印象吧?”熊小華盯著他又問道。
“最高的和最矮的兩人稍微胖一些,中等個子的那個人稍瘦一些。”劉成說罷想了想又補充道:“開始朝我們這兒窺探的人就是那個最高的胖一些的。”
走訪過現場目擊者後,熊小華的思維神經高度活躍起來。經分析推斷,他心中漸漸明了,槍殺孫濤和5月夕日的爆炸案肯定有著必然的關聯,有報複的因素也不排除有殺人滅口的可能。尤其是凶手使用的槍支裏有一把“六四式”,這不能不使他想到銷聲匿跡的羅陽,他是被通緝的犯有死罪的要犯,如果他敢冒著丟掉腦袋的風險趕來內江作案,就絕不是一般人能調動他的。想到這裏,他有一種亢奮感,果真像一隻凶猛的獵犬發現了獵物。抓住逃遁的凶手固然重要,但他更感興趣的是那個躲在幕後的操縱者,那個內江市黑道上的龍頭老大。熊小華心中很清楚,等待他的將是一場惡戰,對手的強大更使他豪氣頓升,即使不能取勝,也要把“刑警井這兩個字變成兩把鋒銳的利劍,插進那個狗娘養的心窩裏。
就在這時,熊小華又得到一個訊息:葉貫武從劉詩萬手裏買下了南方大酒店,經重新修飾裝演後,今天下午隆重開業。這時正是下午5點18分,離孫濤被槍殺不足兩個小時。葉是孫的老板,酒店開業幾乎和孫被殺同時進行,是巧合還是有其他因素?熊小華決定到南方大酒店去,正麵接觸葉貫武。
熊小華趕到南方大酒店時,鞭炮仍在爆響著。煙霧彌漫中,花籃遍地,人聲喧嚷,禮儀小姐身挎錦帶,躬身迎接前來祝賀的客人,樂隊在演奏著歡快的樂曲。前去祝賀的嘉賓的車在酒店前停得滿滿的。這些貴賓中,有市、市中區的官員和企業的領導。
當熊小華出現在酒店大廳時,葉貫武便匆匆迎了上來。這時熊小華意外地發現,大名鼎鼎的劉詩萬也在他身邊。葉貫武和劉詩萬把他也當作前去致賀的,擺出一臉歉意,連聲說對不起對不起,發漏了請帖,請熊隊長樓上坐。
酒樓開業有關黨政機關官員的請帖全是劉詩萬幫助葉擬定的,這情況熊小華早已知曉。他冷冷說道:“我不是來喝喜酒的,我有公事,請二位到貴辦公室談談。”熊小華說著帶頭往裏走,“我不會耽擱你們太多的時間,你們太忙,幾分鍾足夠!”
到了酒店辦公室後,熊小華開門見山,他問葉貫武:“今天下午3點40分,孫濤在醫院被人亂槍打死,你知不知道?”
葉貫武滿臉驚詫:“你說什麽?孫濤被打死了?”
“你真的不知道?孫濤可是你的手下呀!”熊小華加重了語氣。
“不知道I確實不知道!”葉貫武說:“我今天一直在忙酒店開張的事,根本就沒離開過這兒。”
“那孫濤是如何受傷住院的,你知不知道?”
“這個倒曉得。”葉貫武皺著有點浮腫的臉,撓了撓板刷頭答道,“這些狗日的家夥,告訴過他們多少次,不要聚眾鬧事,他們就是不聽。熊隊長,該抓的你們抓吧!”說著,他膘了一眼身旁的劉詩萬。
劉詩萬一直靜靜地坐在一邊,一副事不關己的漠然樣子。
熊小華突然把目光移向他,劉詩萬沉穩地迎了上去。四目相對,一雙是火花飛進,亮若閃電;一雙是陰冷幽然, 一暗若深井。二人對峙了足有幾十秒鍾,劉詩萬才移開目光,側頭看天。
熊小華仍緊盯著他,問:“看樣子劉老板也不知道這件事了?”
劉詩萬翻了翻眼皮,嘴裏吐出兩個字:“是的,”
“那好吧,我就不打攪二位老板了。”熊小華站起來說道:“我相信你們的話,我還相信我們今後會很好地合作。你們是內江的知名人物,交際廣,線索多,如果你們有什麽消息,請你們及時告訴公安部門,同時也請你們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助我們查訪一下涉案人的蹤跡去向。對不起,耽誤了二位的時間,我告辭!”
熊小華目不斜視地走出酒樓。
這是和劉詩萬第二次交火了。看來,抓住他的尾巴已為時不遠了,但能否完全掌握他的全部證據,從根本上撼動這位大人物,他心裏沒有把握。與他相鬥,真的會像社會上傳說的那樣“魚死網破”嗎?最近,他的資本按奇怪的比例上漲,除擁有兩個建築裝演工程隊外,已涉足房地產生意,在市裏開有飯店、茶樓、火鍋城,現正在市開發區承包公路建築和一個電站的修建。財富使他贏得了“政治資本”,不久前他當選為市政協委員,內江地區的上層人物和他有了較為密切的關係。他這次把南方大酒店低價讓給葉貫武,明顯帶有攏絡的意思,其真實意圖到底是什麽?這不能不引起高度警覺,看樣子這舉動不會不和爆炸案及孫濤被殺案有關聯。
現在最為迫切的首要任務,就是盡快抓住槍殺孫濤的凶手,偵破“5·6”爆炸案和“5·8”槍擊案,然後才能揭開內幕,使罪惡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到時候縱使他有三頭六臂,也休想逃避法律的製裁。熊小華非常清楚現在應該先幹什麽。
5月8,日晚上,偵破組召開緊急會議,研究接連不斷發生的惡性案件。市公安局局長蔣長緒、副局長劉文成、刑警大隊大隊長溫明政、中區分局局長程崇貴、分管刑偵的副政委魏常平、刑警隊長熊小華等刑偵人員參加了會議。大家發表看法,達成共識,且一致同意熊小華的兩點意見:
第一,“5·8”槍殺孫濤案有極大可能是“5·6”爆炸案的繼續。理由是,從“5·6”案雙方受傷的情況看,劉明全一夥主動挑釁且扔炸彈,但自己一夥炸傷更多,傷勢更重,因此有極大可能繼續策劃報複。這兩起相關的惡性暴力案件是內江帶有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夥相互對抗、火並所致。而他們對抗火並的原因是什麽,要達到什麽目的,抱有什麽動機,這些應當是偵破工作的重點,隻有解決這些深層次的問題也就是根本性的東西,才能有效遏製犯罪的繼續升溫,製止帶有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夥對社會帶來更大的危害。
第二,根據“5·8”槍擊案的性質、特點及所掌握的案情來看,涉嫌此案的應是3人以上。據現場勘查的情況、 目擊者的陳述以及結合內江前一時期所發生的槍擊案分析,此案的發生有極為複雜的背景,這有待進一步調查證實。 目前首要的任務應該是加速破案,盡快抓住凶手,然後向縱深發展。現初步排查出的嫌疑人有以下幾人:
羅陽。此人現年23歲,東興區聯盟鄉建設村村民,身高1.60米,略胖,曾用名羅陽義,外號羅四。他擁有“六四式”手槍,素與孫濤有隙。1993年11月9日,羅陽在市中區工商街茶館找孫濤尋仇,被孫濤錯過,結果持“六四式”手槍將孫的好友朱春林腰、腿部擊傷。1993年11月12日,在內江機床廠,羅陽受人之托,持“六四式”手槍將一個名叫王勇軍的腿部擊傷。1994年元月26日下午3時許,在市中區交通鄉火葬場茶館內,也是受人之托,持“六四式”手槍將交通鄉建築隊王國超打死,將其弟王誌良腿部擊傷,然後潛逃。幾次光天化日之下的槍擊案使羅陽成為內江帶有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夥中的知名人物,號稱“內江第一殺手”,而且他在社會上揚言,如果內江警匪之間發生槍戰,他羅陽將是第一個載入史冊的人。此人殺人成性,早把性命當兒戲。一根據物證檢驗,槍擊孫濤的現場有“六四式”彈頭和彈殼。
汪衛東。此人係市中區人,29歲,人稱汪老五。槍殺孫濤前,也就是今天上午,據手臂炸斷的陳兵的妻子以及孫濤的老婆孫燕陳述,他曾在醫院出現過,並到外科二樓轉悠,神情慌張,形跡可疑。據一直陪伴孫濤的劉成提供,在孫濤被槍擊前,有個人曾鬼鬼祟祟窺探,爾後和另外兩人提槍衝過來,身高和體態也極像汪衛東。他原是孫濤的好友,但後來投靠了劉詩萬,而孫濤是葉貫武的人。劉詩萬和葉貫武一直麵和心不和,主子有怨,下麵的人自然不再是朋友,據可靠消息,汪衛東仍在內江市,應立即采取措施,防止他外逃。
王建賓。26歲,東興區郭北鎮人。王建賓與羅陽關係密切,羅陽逃往成都後,據悉始終與王在一起。王建賓有一支“五四式”手槍,並與汪衛東、“5·6”爆炸案的首犯劉明全關係親密,他們都是隻認“萬哥”的人,屬劉詩萬的親信。此人係汙垢之徒,生性凶狠,也是個身負命案的重大在逃犯。
重點嫌疑人除以上三人外,還有一個名叫周英的青年。此人也是劉詩萬公司的職員,據有人反映在槍擊孫。濤的前一天也就是5月7日,他一直和汪衛東、陳樹明一起活動。槍擊孫濤時,他就在市第一醫院樓下轉悠,槍響之後,他走到醫院後門叫了一輛藍色出租轎車,是桑塔那牌,在那裏等候,有接應凶手的可能。另外,陳樹明等人和參與“5·6”爆炸案的所有人員均應進行控製。
熊小華匯報完後,與會人員統一了意見,決定采取如下措施,迅速破案:
1.組織力量對“5·6”爆炸案全部涉案人追捕控製,有傷的集中在武警支隊醫院進行保護性治療;迅速查清“5·6”案10多名嫌疑人的關係人,摸排有關他們的基本情況以及經常落腳的地點、場所,進行布控;
2。盡快查明“5·6”“5·8”案的策劃者和幕後指使人是誰;
3。對市中區城區出入口各交通要道24小時設卡封鎖檢查;
4。中市區公安分局刑警隊全體投入偵查此案,市局刑警大隊全力支持;
5。立即建立專案情報人員;
6。向省公安廳報告,對劉詩萬、葉貫武、唐世忠(金泰王樂都老板)采取偵查措施。。這三個人皆是巨富,在社會上有一定的影響,他們互相敵對又互相勾結,並且與內江有關方麵一些頭麵人物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因而在行動中要慎之又慎,盡量做到萬無一失,以免打草驚蛇……
5月9日,省公安廳刑偵處副處長王慶昌率三名刑偵專家趕到內江市,隨後刑偵處處長。王紀倫、大案科科長劉長樸(現任刑偵處副處長)也專程趕到內江聽取匯報並察看現場。
當晚,召開了省公安廳、內江市政府、市公安局、中市區區委、區政府、區公安分局和東興區公安分局有關領導參加的會議,表示省公安廳、市委市政府對建國以來內江市罕見的帶有黑社會性質的重大案件的高度重視。
會議首先指出:此案充分說明內江地區帶有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勢力已經十分猖撅,這些團夥目無法紀、聚眾作案,動輒持槍殺人,對社會政治穩定和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已構成極大威脅,是社會的一大禍患。
這個結論是沉重的,但也是準確的。帶有黑社會性質的犯罪不僅在內江,甚至在全國許多地方都已大量出現,已開始嚴重危害社會的安寧。這些帶有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夥的頭目及骨幹,已從地痞流氓、犯罪分子的身份脫穎而出,變為擁有經濟實力,甚至有政治權勢的人物。昔日卑賤低微,如今有錢有勢,正是他們目空一切、胡作非為的根由。加之他們擁有真槍實彈,,在經濟活動中強取豪奪,更使得他們深具“凝聚力”和“號召力”。他們作惡多端,窮凶極惡,不僅得不到應有的懲。治,而且受到一些人的庇護尤其是權力的縱容甚至支持,所以他們對社會的威脅和危害就更加嚴重了。
會議最後表態:公安機關要下最大決心,在黨委、政府的領導下,竭盡全力,不惜代價,堅決查清全案,緝拿凶手、收繳槍支,鏟除帶有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夥賴以生存的土壤,堅定不移地維護社會政治穩定,嚴厲打擊刑事犯罪,徹底摧毀帶有黑社會性質的罪惡勢力!
會議同時決定:成立“5·6”“5·8”特大案件偵破指揮部,由市公安局局長蔣長緒任總指揮,省公安廳刑偵處的領導也參與指揮部工作,分局局長程崇貴、市刑警大隊長溫明政、分局副政委魏常平、分局刑警隊長熊小華具體負責案件的偵破。此外,規定了辦案紀律,’製定了偵破措施,加強了安全防範工作,政府也撥下了專案專辦的經費。
偵破組在會議之後反複分析研究案情,向指揮部遞交了偵破方案: “5·8案雖然沒有涉及軍用槍支,但“5·6”案涉案人員與“5·8”案嫌疑人羅陽、汪衛東、王建賓、周英、陳樹明等有親疏關係,兩案有內在的聯係,所以開始應以抓捕“5·6”涉案人員來突破“5·8”槍。擊案。
指揮部同意了偵破組的方案。
5月10日,偵破工作全麵鋪開。
市公安局的協查通報發往各地各有關部門通報上羅列了“5·6”爆炸案涉案人的姓名特征及照片。
熊小華和魏常平推測判斷羅陽、王建賓仍極有可能在成都,於是派出偵察員悄悄潛往成都,爭取能查摸到他們的蹤跡。
熊小華同時密派偵察人員尋找汪衛東、陳樹明和周英,一旦發現,就以傳訊的方式,先行捕捉。
此時的熊小華如雙翅鼓滿勁風的蒼鷹,他似乎已傾聽到烏雲深處的隆隆雷聲,忍不住想高聲長嘯,在內江的上空拍翅俯衝,讓內江市的人民群眾看到人民件察是何等的氣豪膽壯,為了保護他們的安寧,敢與任何犯罪和邪惡勢力作殊死的搏戰!
是的,我們的刑終隊長已分明強烈地感覺到,他正向那蜷臥在陰暗處的獵物一步步通近……
……蟹著麵色 重的籠叭長,周英繃緊嘴角,目光裏含著信頓,神情莊重地點了點頭……那個躲在陰暗處的龐然大物還沒有上陣,他絕不套等閑視之,隨之而來的將是一場更比一場險惡的較童、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