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非情歌(21)
田徑項目在下午。先是百米衝刺,然後是四百米,八百米,一千五百米長跑比賽被安排在最後。許艾青身著一襲白色運動裝,清秀的眉目顯得更加陽光。與她不同,陳北歌從頭到腳都是冰冷肅殺的黑色,仿佛一個武士威風凜凜地站在人群中。
陳北歌坐在建築學院的觀眾席上,神態自若,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他自然是成竹在胸所以方可這麽淡然。然而心裏一直沒有底的許艾青偷偷找了個不醒目的地方加強熱身。左悠和魏斯微名義上是來放哨助威,實際上卻是來揮她們的毒舌之功。
“你說你何必呢許艾青?好好的一姑娘非得要學人當漢子。麻煩你拿麵鏡子照照你那土鱉樣,很明顯漢子不是你的終極目標。”
許艾青雙手叉腰,身體左右來回扭動,嘴巴卻仍不肯閑下來雄赳赳道,“漢子當然不是我的終極目標,我的目標是陳北歌。”
左悠無語,擰開礦泉水猛灌了一口,然後從包裏掏了張紙巾出來墊在地上坐上去。
她方停下,魏斯微又開始作戰。“許艾青啊許艾青,我真沒看出來陳北歌到底哪裏好了?你倒是說說他哪點吸引你了?”
“他帥呀!”許艾青脫口而出。
“帥?論帥他比不上我吧。”
“可你是個女的。”
“你這思想封建的土鱉,真愛是可以越性別界限的。”
“莫非你真的喜歡上我了?”
魏斯微的臉忽然煞白,她有些氣急敗壞地駁斥道,“我呸!你別降低我的檔次好嗎?我就要真看上女的也不會找你這種土鱉。”
橫眉瞪眼的許艾青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她是真沒看出來自己全身上下到底哪兒土鱉了,要遭到這兩人的連番轟炸。
當時她並未注意到魏斯微臉上露出的心虛與難堪,隻當那是朋友間的打趣。要到多久以後,她才恍然醒悟,當一個人極力回避某件事情時,就說明那件事極有可能是真的。
在一眾綠林好漢中陳北歌不出所料拿到長跑冠軍,並狠甩第二名二十米。看到陳北歌衝過終點時,許艾青恨不得撲過去抱住他。但她連一聲祝賀都還沒來得及說,便被女子長跑那邊催促備賽。
雖是女子組,但參賽者個個磨刀霍霍,劍拔弩張的氛圍自然不說。許艾青站在最外麵的跑道上,而那個所謂的最強勁敵則在內跑道。目光在學姐身上流連了一圈,看到她小腿上那結識的肌肉,再看看自己這細胳膊細腿兒,許艾青瞬間就崩潰了。
她咬牙切齒地想,為什麽陳北歌非要拿個冠軍不可?為什麽自己又要信誓旦旦地跟陳北歌說自己要拿冠軍?魏斯微和左悠在觀眾席上搖旗呐喊,可她一點兒都聽不進去。
鳴槍前,許艾青幾乎萌生了棄賽的念頭。要是不能和陳北歌站在一起,她參賽有什麽用?正值此時,肩膀被人從後麵拍了一下。
她回頭一看,喜出望外。“陳北歌!”
陳北歌頭上還冒著汗,大約是剛比完賽還沒來得及擦就趕過來了。許艾青指望著他說點振奮人心的話,可天知道最後從他嘴中蹦出的幾個字竟然是,“要不你別跑了吧,冠軍肯定非學姐莫屬。”
許艾青氣結得差點昏厥倒地,原本如逢秋霜的士氣突然如沐春風。“比賽還沒開始呢你就知道冠軍是誰?我告訴你我今天偏要拿個冠軍氣死你!”
陳北歌聳聳肩,知趣地退到觀眾席上。一聲槍鳴,跑道上立刻如千軍萬馬奔跑開來。在最外側的跑道上,那隻單薄的身影像疾風逆行的鳥兒,仿佛隻要再吹一口氣,她的雙腳便可離開地心,騰飛起來。他在看台上,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微笑的弧度。如今他已清楚,她是激不得的人。
可人縱然能突破自己的極限,卻不能突破別人的極限。一半賽程過去,許艾青位列第二。可不管她如何奮起直追,學姐仍始終遙遙領先,並且還處於加狀態。
最後1oo米,許艾青距學姐仍有十米之遙。眼看奪冠無望,誰知這時學姐腳底一滑,度放慢下來。雖然人沒有倒下,但足以打亂她加衝刺的節奏。而這個空隙正好足夠許艾青迎頭趕上。
最終許艾青和學姐並駕齊驅,幾乎同時到達終點。人潮中歡呼四起,許艾青在一片天旋地轉中重重倒下。失去意識前,她仿佛聽到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喊她的名字。然而她來不及看清那個人是誰,便徹底暈了過去。
計時器上,許艾青以零點一秒的微弱優勢險勝。許艾青總算很爭氣的趕在在頒獎禮之前醒來。左悠和魏斯微都在,唯獨沒有她心裏想的那個人。
陳北歌看到她時,眼裏閃現出一絲愧疚。然而她對此選擇了視若不見,像往常那樣熱情地貼上去,“陳北歌,你看,我拿到冠軍了。”
那時,她看到他凝霜的眼中,忽如一夜春風來,有雪花璀璨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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