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第1章 逼婚(1)
柳藝始終認為人這一輩子最美妙,最幸福事情是什麽,那就是睡眠,因為它會讓你忘卻一切,不管是樂與不樂,還是幸或不幸,通通都拋之腦後,然後沉浸在另一片世界裏,一片迷茫而未知的世界,似乎隻有在那裏你才能得到幸福,安寧,換而言之,最悲慘的事情就是被吵醒。
“阿藝,阿藝,起床啦……起床啦……”
柳藝從被窩裏鑽出腦袋,睜開眼睛,眨了眨眼,嘟囔了一句:“啊……煩不煩啊,崩潰,我才剛睡下呢。”隨手拿起床頭櫃上的鬧鍾往地上砸了過去,這是她第幾次砸鬧鍾她不記得了,她隻知道她花在鬧鍾上的錢那是一筆可觀的數目。
起身伸個懶腰,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有陽光照射進來,阿藝抬手遮住了眼睛,這早上九點的陽光已經這麽刺眼了,看來這個夏天會過的比較煎熬。阿藝重重地點了個頭,“嗯,看來今天可真是個好天氣!”邊說邊跳著轉身在**四處摸索著手機,找到歐陽的名字,隨手一點撥了出去,接著邊拿著手機邊跑到洗漱間,電話通了。
“喂,歐陽,怎麽樣,今天有什麽活動沒?”
“哎呀,我的老天啊,阿藝,你又幹嘛呀,最近你有點神經過敏啊,整日裏不倒騰些事出來,就難受是吧?你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耳朵裏傳來閨蜜兼大學室友歐陽晴叫苦不迭的聲音,沒辦法,近來她火氣太旺,人人都不肯靠近她,或者說是不敢靠近她,隻要有她在的地方,大家就退避三舍,避如蛇蠍,唯恐她這個女王發飆射中自己,那不如直接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算了,也省的被她摧殘。用歐陽的話說,“我雖然如今確實也老大不小了,可是算算也就才二十六七吧,好歹也是人前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花,但是你看,自從這段時間我和你廝混在一起後,變成什麽啦,一朵泰坦魔芋花,又臭又醜。”這個泰坦魔芋花據說它散發出的氣味和別的花截然不同,半英裏外都能聞到,氣味在夜間往往最為強烈,用於吸引腐屍甲蟲和食肉蠅等傳粉者。想到這裏,阿藝的身體禁不住地打了個哆嗦。
“喂,你這家夥能不能每次都別這麽毒舌,為你的後代積點口德吧,對了,說正事啊,你看,今天外麵陽光明媚,你不覺得你應該出去外麵透透氣,殺殺菌,運動運動,要不然你怎麽對得起這外麵為我們人類拋頭顱,灑熱血的偉大的太陽同誌,對吧?”阿藝此時在腦袋裏思索著該怎麽形容外麵這熱火朝天的天氣,還有那個火辣辣的紅球,拿著牙刷,水杯,歪著頭頂著手機在那思索了一會,好吧,她承認,她現在剛睡醒,腦子還屬於休眠狀態,還沒到時間開始運作呢。
“對,那是,反正拋頭顱灑熱血的是我們,幹卿鳥事,對吧,”歐陽一陣叫屈,心裏有些抓狂。
她能想到現在的歐陽肯定還躺在**,拿著枕頭捂著腦袋和她打著電話,因為她能聽到電話裏麵傳來的是嗚嗚的慵懶聲,“阿藝,我求你了,你醒醒好,饒了我吧,我這條命還得留著給我爸媽盡孝道,為我的未來男友捐軀呢。”
“趕緊的,不和你多說了,我把今天的計劃告訴你,那就是今天我們倆人要去爬山,別廢話了啊,具體事宜見麵之後再詳談,掛了。”
柳藝趕緊把電話給掐斷了,她可不敢再繼續聽歐陽那毒舌女驚天地,泣鬼神的埋怨聲。歐陽說話屬於那種一針見血,還能每次將你刺得鮮血淋漓的那種,就那個鬧鍾的鈴聲也是歐陽給設置的,那叫一個殺傷力十足吧,蒙在被窩裏,都能被她那殺豬般的尖叫聲吵醒,柳藝搖搖頭,嘴裏喊了聲“無奈啊!”
把電話扔在一邊,開始刷牙,一邊刷著一邊看著鏡中的自己,還算滿意,雖說沒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資,那好歹咱也算是個紅粉佳人呀,想起某人聽她說這話一臉嫌惡的樣子,好吧,小家碧玉這個詞放在她身上還是綽綽有餘的。又想著老媽前幾天在電話裏交代自己的事,“阿藝啊,下周末你回吧,帶著周信一塊回啊!就這麽定了。”還沒等阿藝開口說話,她媽就直接把電話一撂。想到這裏,阿藝嘴巴一撇,她媽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哪是想讓她回去,想看周信才是真的。也不知道周信那廝給他們倆吃了什麽**藥,把他們倆人整的五迷三道的,前幾天剛和他鬧了點不愉快,這幾天也沒見著他人,阿藝在心裏忍不住偷偷鄙視了一下那個家夥。
剛刷完牙,這時門鈴響了,心想歐陽這家夥速度還真夠神速的,趕上神州七號了,其實歐陽也就住在她家對麵,當初本來說好要合租的,可是倆人意見不合,那天兩人約好了一起來看房,出乎意料的是歐陽看中的是對麵那套,說那套向陽,而且晚上能看到對麵電視台每天不斷更換的海報,說讓她有家的感覺,這是什麽話,聽不懂。她隻知道原因肯定不僅於此,具體她也不是很清楚,歐陽和她雖說差不多也有近十年的感情,可是有些地方她也看不懂,既然她不說,她自然也不好問,這年頭,誰還沒個保留自己秘密的權力。她當時看中的就是現在的這套房子,因為這套房子的空間感覺特棒,無拘無束的,後來發現這裏的夜晚能看到在這座浮華的城市下難得一見的聖潔美麗的月亮,還能感受到那溫暖如絲的月光,為自己當初選中這套房子的決定暗自欣喜了一把。隻能說兩人都是怪人,所以折個中兩人把那兩套房都租了下來,還是對麵鄰居,不管是生活,工作還是感情凡事都有個照應不是,爸媽也不會有異議。唉!隻是苦了手中那白花花的銀子啊。
柳藝是個不分晝夜的主,幹繪畫創作這一行,對她來說基本沒有什麽時間觀念,靈感一來,什麽都不顧,有時就是幾天幾夜的在房間裏日夜不休地畫個不停,吃飯,睡覺有時甚至都顧不上,有時一連睡上好幾天,昏天暗地的,就因為她的作息時間太紊亂,招來四周親朋好友連續不斷地抱怨轟鳴聲,至今還盤旋於耳呢。
穿著拖鞋拉開了門,一看,露出失望的表情,用力把門一摔,頂著門,攔著不讓他踏入。隻見他故意將手放在了夾縫中,和她較著勁,好吧,她知道這廝是吃準了她不敢欺負他,要不然到時來個你要賠我的精神損失費,還得把我給伺候好了,要不然我就向你爸媽揭你的短,說你整天整夜的不睡覺,就隻知道你搞你那幾張破畫,還要和他們說其實你經常性的吃安眠藥,整夜整夜的失眠……她想周信這算是捏著她的七寸了,要真被她爸媽知道了,還不得把那倆老給急死,再把她給煩死,她可不敢再犯渾了。
誰讓自己有大堆的把柄被抓在他的手中,所以她隻能作罷,讓著身子讓他進來。
“阿藝,早上好啊,”周信一邊擠著門,一邊嬉笑著“我給你帶了早餐,有油條,包子,豆漿,牛奶,都是熱的,趕緊洗洗手,趁熱吃吧。我說你每次和我玩這種遊戲,弱智吧,你哪次玩贏過我。”
阿藝不由“嗤”了一聲:“對啊,大少爺,幾日不見,突然造訪,有何貴幹啊?”
周信沒理她,一進門,就看見沙發上,桌子上,地上亂七八糟,淩亂不堪,這時他有點頭皮發麻,愣在那裏,斜眼瞥了她一下,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姑奶奶,我這才走了幾天啊,你這破壞力也太空前強大了些吧,”然後一臉嫌棄地看著她“你看看你,頭發跟個雞窩似的,穿的這是什麽,”瞧他那樣子好像她慘不忍睹似的,用手扶著腦袋,看著天花板,聲音無比悲涼的說,“我要暈了,你能不能不這麽幼稚啊,還喜羊羊與灰太狼呢,我不是早把你這什麽破衣服扔到爪哇國去啦,你又屁顛屁顛地往回撿了不是,我真是……算了,我不和你多廢話了,趕緊去換衣服,再過來吃早餐。”說著就推著她到洗漱間,退出去,途中還回頭皺著眉看了她一眼,然後搖搖頭走進了客廳。
當她從洗漱間出來的時候,把她嚇了一跳。
這房間的裝修與布局其實很簡單,柳藝喜歡在空間足夠大足夠寬敞的地方工作,生活,所以她這房子客廳裏幾乎沒什麽家具,一台半成新的液晶電視機,一張透明精致的茶幾,茶幾上放到依舊百年不變的淡紫色的風信子,一套粉色的布藝沙發,還有擱在最邊上的角落,而其餘的空間都是她繪畫創作的地方,她是專攻油畫的,所以堆得全是一些顏料,紙張,書籍,還有一個超大的畫板,邊上還立了個小方桌,上麵放著台電腦,專供她休息時使用。因為這兩天她正在忙著搞創作,期間總遇瓶頸,心情煩躁,將一些紙張隨地亂扔,東西亂丟,房間裏就像是被台風席卷過一般,她自己都有些不忍睹視,也沒找到時間進行整理。
當她看到客廳恢複了本來麵貌,幹淨整潔,窗簾早已拉開,客廳裏明亮寬敞,臉上立馬綻開笑顏,笑著跑到他身邊,“周信,你太強大了,你簡直是我的偶像啊,你怎麽做到的啊,哦,我知道了,你肯定私藏了個保姆對不對,對不對啊?”
周信回過頭對著她似笑非笑地說:“怎麽,現在才知道我的好啊,那你還不趕緊嫁給我,你說最近我向你求了多少次婚,老是推三阻四,扭扭捏捏的。你說嫁給我多好,怎麽說我也算是個績優股吧,有房有車,長得也不賴,雖說不是顏如宋玉,貌比潘安,但也差不厘吧,能給你整理家務,逗你笑,回頭還能給咱帶孩子,我不會阻攔你的事業,又不會給你增添煩惱,你到哪找我這樣的好老公去,啊?”
“是啊,你看你周少爺如此完美,我哪敢高攀,所以我識趣點,不接受你的求婚,要真接受了,指不定哪天被你身邊的那些紅粉知己、鶯鶯燕燕把我給解決了,我平白無故的為你給獻身了,我有病啊。”柳藝故意與他貧著嘴,擦著邊球,笨拙地避開這個話題。
而周信這時的臉是一陣紅一陣白地不斷在變換,然後在心裏大吐一口氣,算了,不跟她計較,這種情況發生的頻率實在太高,她一直都不敢正視這個問題,他算是砸在她手裏了,反正在她的左閃右避,唇槍舌劍之下,他也早就練就了一套金剛不壞之身,此時的他早已刀槍不入。但是最近他是有些過於急於求成了,不想再陪她兜圈子,永遠都在擦邊球,他累了,所以最近對她步步緊逼,看她最近的生活有些方寸大亂,急躁不安,他隻能視若無睹,要不然他作了大半個月的心理建設將會全部付之東流,到時候隻怕會雞飛蛋打,不了了之。假如結局是那樣,那他付出的那麽多的感情將會不複存在,這種情況他不可能讓它發生的。
柳藝說完就撅著嘴,慢悠悠地走到餐桌邊,隨手就拿了根油條往嘴裏送,低頭吃著,想著或許他還沒吃呢,隨即她的頭點了一下身旁的位置,問他,“你不吃點?”
周信一臉鄙夷的看著她:“不吃,你看你這吃相,我還能吃得下,你能不能有點淑女相,好歹在你麵前的我也是一待婚的有誌青年吧,我真是不明白了,在我的熏陶教育下你還能是這個邋遢樣,我對你太無力了。”
柳藝難得地聽了他的話,這會端正身子慢條斯理的吃著早餐,周信有些難以置信,這丫頭莫不是今天中邪了,何時變得這般乖巧聽話。
可是沒過多久,柳藝抬起頭,帶著點意味深長地笑容盯著周信,周信立刻舉手投降,心髒突突地跳動著,他最怕她的臉上出現這種表情,笑的他渾身顫抖,全身發毛,“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看得我心裏直發毛,我告訴你,姑奶奶,這幾天我去外地出差了,沒日沒夜的趕,要不這時哪能見得到我,那天……那什麽,我實在是公司有事走不開,對不起,下次我不會再那樣了,我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