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葉疏籬的到來,玲瓏閣掌櫃驚喜萬分。
以往都是自己派人將成衣送至尚書府,沒想到今日小姐會親自過來。
滿臉喜色催促下人送來婚服後,掌櫃極有眼色,替葉疏籬兩人留下了獨處空間。
黃色金線繡著鳳凰牡丹圖,鋪開在鮮紅碧雲紗上,領口處點墜著進貢珍珠,更襯著嫁衣瑩瑩發光。
滿意的點了點頭後,葉疏籬直接拿起嫁衣在自己身上比劃了起來。
“怎麽樣,好看嗎?”
嬌滴滴的聲音入耳,秦燁猛然從失神中反應了上來。
在燈光映襯之下,葉疏籬皮膚更加似雪一般,剛回過神的七皇子殿下不覺又一次失了神。
“很美,葉疏籬,雖然本皇子不知你到底為何突然換了這幅姿態。”
“既然你如今與我婚期將至,我還是希望你不要耍什麽手段才好。”
冰冷聲音下透露出七皇子內心惶恐。
從前葉疏籬冰冷的回絕又一次回**在耳邊。
看著突然尷尬的氣氛,葉疏籬卻索然無趣的砸了砸嘴巴。
這人怎麽如今還不相信自己?
縱使如此,葉疏籬卻抓住了這個機會,直接放下嫁衣,撲到了秦燁懷中,再次緊緊的抱住了他。
“秦燁,相信我好嗎?”
葉疏籬緊緊的抱著秦燁的腰身,仰頭看著他。
黑白分明的眼眸之中,蒙著一層水霧,卻清亮如溪,滿是真誠。
莫名,秦燁心中遲疑瞬間消去大半,抿唇不語後,身體卻明顯放鬆了許多。
葉疏籬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對著他討好的笑了笑,連忙轉過了身子。
剛一躲開,原本在樓下等候的迎春卻著急忙慌的跑了進來。
“小姐,不好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葉疏籬臉龐發燙,不解的看向對方。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情急之下,迎春的淚水幾乎奪眶而出。
“剛剛奴婢在街上聽有人說,葉老先生在城外被一夥山匪擄走了……”
得知這個消息,葉疏籬猛的往後退了兩步,麵色慘白的瞪大了眼睛。
“消息可否屬實?!”
“你立刻派人回複告知爹爹!我這就出城。”
見下人點頭,慌亂之下,葉疏籬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她欲離去時,秦燁卻將葉疏籬一把拉了回來。
“這件事情交給我就好,你無需擔心。”
莫名,聽完秦燁此言,葉疏籬慌亂內心像是有了著落一般。
吹響哨聲之後,很快整個雅間裏便出現了一隊侍衛。
“影,你立刻帶人出城搜捕,斷不能讓葉老大人受到任何風險!”
可縱使如此,葉疏籬依舊難以想象接下來的場景。
坐立不安的等候片刻,秦燁卻猛地站起了身。
看著對方起身,葉疏籬也跟著站了起來。
相視過後便了解到了彼此的心意。
“我這就送你回葉府!”
“我們出城!”
截然相反的兩句話在同一時間蹦出,葉疏籬卻滿臉堅決的拒絕了對方的好意。
“祖父出事,我一生都將不得安寧,所以我必須親自出城!”
有律法禁止,凡出京者必須有相關文碟,這也正是葉疏籬不得不求助於秦燁的原因。
無奈搖頭,秦燁隻能答應。
縱使如此,他又鬼使神差地蠕動著雙唇詢問。
“如果有一日身陷險境的是我呢?”
話音落下,雅間一片寂靜。
沉默片刻後,他拉著葉疏籬的胳膊往樓下趕去。
皇城附近出刁民,城外的那夥山匪秦燁早有耳聞,如今也是刻不容緩。
兩人正要離開之際,葉疏籬猛的頓住了腳步。
等一把將秦燁拽回後,她神色清明地注視著麵前的男人。
“如果是你身陷險境,我葉疏籬就算拚盡全部人脈也要護你周全!”
擲地有聲的話一句句向鋼針一般落在了秦燁心中,此情此景,葉疏籬卻直勾勾地踮起腳尖吻了上去。
蜻蜓點水一般的觸感讓秦燁心中一驚,聲名遠揚的鐵人竟紅了臉。
察覺到秦燁的變化,葉疏籬默默勾起了嘴角。
夜色闌珊,秦燁策馬帶著葉疏籬在城外奔馳。
這是葉疏籬兩世以來為數不多的出城,耳邊狂風呼嘯。
不過片刻,暗衛便帶著最新的消息趕了過來。
“殿下,那火山匪的大概位置已經可以確定,不過他們此次的行動好像受人指使,並沒有回到山寨之中。”
對方話語,並沒有讓葉疏籬感到太多意外。
就算這夥人再怎麽猖獗,這畢竟是在天子腳下,也沒有半路攔截朝廷命官的道理。
祖父位高權重,已是兩朝元老,更是曾經太子的授業師父,深得當今天子重視。
隻是因為父親進入官場的原因告老,為的隻是給皇室一個安心。
在葉疏籬考慮時,秦燁同樣皺起了眉頭。
如若當真背後有人指使,那麽此次營救難度也會升上幾分。
微挑眉頭,秦燁冷聲開口。
“繼續查,事發至今不過一炷香功夫,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將葉老先生帶回來!”
安排結束,秦燁策馬帶葉疏籬往反方向趕去。
“你放心吧如果他們真有殺人滅口的打算,斷然不會等到現在。”
“城外我已命人搜查,不過我更傾向於山匪隻是掩人耳目。”
飛速篩選一遍可疑人物,葉疏籬卻如一團亂麻一般無法理清思緒。
上一世祖父積勞成疾最終病逝,從未有過山匪攔截這一劫難。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再次回神,兩人已回到葉府門前。
見女兒竟和七皇子兩人一同回來,葉尚書震驚的張開了嘴巴,可看著葉疏籬滿麵愁容,將說出口的話也忍了回去。
下馬見禮,秦燁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葉老先生的事情我已派司者庫的人入手篩查,您不必擔心。”
“籬兒剛憂思過度,所以我便將她送了回來,好生將養就行。”
見秦燁並未說出兩人出城之事,葉疏籬感激地點了點頭。
簡單交代兩聲過後,秦燁便頭也不回的往反方向離去。
如今葉老爺子生死未卜,他實在沒有太多心思顧念這些。
看著秦燁離開的背影,葉凱正重重歎了口氣。
見此情形,葉疏籬輕輕上前安慰的搖了搖頭。
“天子腳下皇城之中,就算那夥劫匪再怎麽猖狂,也斷然不會做出什麽事情,父親也不要過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