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珊珊嚇得手一抖,手機應聲摔成了兩截。
“笙…笙哥,你什麽時候來的……”
周承笙走到窗前,她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聽他語氣寡淡,“原來你野心這麽大。”
“不…不是,笙哥你別誤會,我…我…”榮珊珊緊張到語無倫次,她不確定周承笙看了多久。
半晌,她調整好呼吸,僵硬著笑容解釋:“笙哥,我承認我從小就喜歡你,我是因為太喜歡你了才會說剛剛那些糊塗話,我沒有惡意,是白兮對我有惡意,她真的想殺了我,我差點就死在她手裏了……”
“你不該死嗎?”
周承笙轉身看著她,那雙眼睛陰鷙的要命,像諱莫如深的海麵,表麵平靜,底下卻攪動著巨大的漩渦。
“榮珊珊你挺有本事,我的人你也敢動。”
瞬間,榮珊珊從頭到腳,整個人都麻了。
“笙…笙哥…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我沒有動你的人,白兮,是她害我,是她設計要動我,她害我摔進泳池裏,醫生說我腿骨折,肺部感染,臉上的傷口很有可能會留疤,笙哥,這一切都是白兮的陰謀。”
榮珊珊就是再蠢也知道事情不對勁了,可她又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一步不對勁。
她不自覺地揪緊了被單,輸液管開始回血。
這時兩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扔了個麻袋在地上。
當榮珊珊看清麻袋裏的人後,她整張臉都白了。
李燕渾身哆嗦著蜷縮到牆角,她身上無傷,但整個人如驚弓之鳥般,眼神裏隻有恐懼。
可當她看到榮珊珊時,突然猛地爬起撲向她,“是你,是你威脅我給你當眼線,你說我不聽你的話就讓我女兒身敗名裂,是你害我,是你!”
榮珊珊腿綁著石膏無法閃躲,硬生生挨了李燕好幾下,臉上三道血痕變成了七八道,手背裏的輸液針被蠻力扭斷,臉上的血混著手上的血,侵透了白色的床單,疼得她倒抽一口涼氣。
“瘋子,你是瘋子,笙哥,我是被陷害的,我根本不認識她!”
“你給她女兒下藥錄視頻,威脅恐嚇,榮小姐,唆使他人對未成年下手,量刑三年起。”周佐將李燕從榮珊珊身上扒開。
李燕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目通紅:“少爺,我一時糊塗,求您看在我服侍周家這麽多年的份上您放我一條生路,我…我隻是動了書房的床,我沒有也不敢動少奶奶,我隻做了這一件事,其餘的我都沒有聽她的。”
周承笙掐滅了還剩半截的煙,身上透出的淩冽氣場,讓空氣都冷了幾分。
“周家不容叛徒。”
李燕身形一僵,如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癱坐在地上,她在周家服侍了近二十年,周家是怎麽對待叛徒的,她一清二楚。
榮珊珊看著李燕被拖出去,整個人如墜冰窖,她知道周佐手裏一定有她的證據。
“笙哥…我沒有惡意,我…我知道你不喜歡白兮,我隻是想我隻是想知道你開不開心。”
周承笙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皆是厭惡。
“兩分鍾,你自己坦白,我把你交給榮家處理。”
“笙哥,我真的沒有惡意,是白兮她一直嫉妒我,她害怕我搶了她的位置,是她一直明裏暗裏對付我,你不要被她柔弱的外表欺騙了,她從來都不是柔柔弱弱的小白兔,她的心比誰都黑!”
周承笙劃著微信界麵,點開白兮的頭像,朋友圈是一條扛。
他微微蹙眉,“一分鍾。”
榮珊珊還在垂死掙紮,“笙哥你不信可以調去監控,在遊泳池邊上是白兮踹我下水的,她想害死我還罵我是蠢貨。”
“那是抬舉你。”
齊淵推門而入,晃著手機,“榮小姐是找這個視頻嗎?”
這下榮珊珊徹底怔住了,視頻裏清清楚楚的播放著她在泳池邊羞辱白兮以及被她踹下泳池的一幕,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
她不可置信,“你…你怎麽會在這?你…你出賣我?!”
說完她立馬捂住自己的嘴,這句話無異於給她判了死刑。
周承笙起身,再沒看她一眼,“帶去碼頭。”
“笙哥,笙哥你聽我解釋,他們都是白兮派來陷害我的,我才是無辜的,你相信我笙哥,這個記者肯定是白兮買通來栽贓我的!”
她掙紮著摔到了地上,拚命朝周承笙的方向爬,“我知道你不愛白兮,你是被逼無奈才娶她,她不是個好東西!笙哥你不要被她騙了。”
他停住腳步,“就算我不愛她,她也是周家的人,你算什麽東西?”
“笙哥,你難道忘了嗎,我為了救你差點就死了,我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你怎麽能對我這麽狠心。”
終於,她抓住了周承笙的褲腳,但也隻有一瞬間,就從手心裏溜走了。
“所以我才給了你兩分鍾的機會。”
他的聲音像天山上融化的雪水,一點一點寒到骨子裏。
榮珊珊趴在地上,神情木訥,手背上滲出的鮮血染紅了她的袖口。
“笙哥,我救了你一條命,你不能這樣對我,白兮她不值得你這樣對我!”
她拚命的搖頭,狀似瘋魔,“為什麽你們都要背叛我,為什麽都要害我,我是無辜的我才是受害者……”
周佐看不入眼,“榮小姐,笙哥最討厭當麵人背麵鬼的女人,再裝下去對榮家沒好處。”
榮珊珊動作一僵,惶恐的望向周佐,“笙…笙哥要為了白兮問罪榮家?不可能,笙哥根本就不愛她!她就是賤人!她配不上笙哥!”
“把嘴堵住,止血後帶走。”周佐閑聒噪,他實在不理解這女人為了爭風吃醋怎麽連腦子也能吃丟。
他打開微信,點開周佑的一段語音,46秒,頓時整張臉都陰了,“別止了,直接帶走!”
正在取針的護士立馬放下鑷子,榮珊珊整個被塞進麻袋,沒人抗,直接拖到了地下車庫。
齊淵開著捷豹,後座放著一大捧黃玫瑰。
“笙哥,結婚的感覺怎麽樣?”
“沒感覺。”周承笙望了眼後視鏡,目光很快挪開。
“我後車廂的玫瑰花都是給你準備的,知道紅玫瑰你送不出手。”
他嬉皮笑臉,故意拉長音:“特意給你換成黃色,符合你外悶內騷的氣質。”
周承笙目光懶散,“俗。”
“笙哥,你還真別賴,榮珊珊敢踩白兮,你有責任。”
周承笙聞言,揚起眉毛,“我讓她這麽做的?”
“你自己長什麽樣心裏沒數麽,勾勾指頭哪個女人不被迷得五迷三道的,新婚第二天你居然帶著榮珊珊去參加慈善晚宴,你這是在誘導她犯罪。”
“不是自己的女人一點都不能慣,一慣就壞事。”
周承笙敲出根煙,摩挲著玉扳指,沒點燃。
他沒想到榮珊珊會有這麽齷齪的心思,更沒料到白兮還挺帶剛,跟以前的膿包模樣截然相反。
“不懂不怪你,誰讓你一段戀愛沒談就先領證呢,女人心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哄好了,什麽不愉快都好了。”
齊淵存心埋汰周承笙,猛踩油門,“笙哥,今晚要加油啊!”
他哼著小曲,將車開進別墅,又招呼著傭人把花搬進去。
周承笙充耳不聞,不留不送,直徑回屋。
周佐氣喘籲籲的跟上去,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周承笙的臉色,“笙哥,那兩個外圍女剛抓到碼頭就全招供了,除了晚宴上的陰謀,還有一件關於十年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