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白兮醒來的時候周承笙不在身邊,她洗漱完下樓,發現他正坐在吧台前包粽子,聽到動靜後,周承笙麻溜的脫下手套,大步上前將白兮抱到吧台前坐下。
他將白兮的長發挽到一側,“怎麽起這麽早?”
白兮順手拿起一片粽葉,“都快十點了還早?”
周承笙輕笑,貼近她的耳畔,“平時你都睡到下午一點。”
灼熱又曖昧的氣息,白兮心口微微發顫,隨意卷起粽葉,“今天過節。”
她頓了兩秒問:“不回家跟你父母兄弟團聚嗎?”
這話換任何一個人說周承笙都會立刻翻臉,但對白兮他已經被磨得毫無脾氣,他吻了吻她的臉頰,喃喃道:“他們在碼頭,我在這陪你。”
白兮來了興趣,“周家碼頭?”
“嗯。”
她眼底閃過一絲意外,“你把你親爹和後媽關碼頭了?”
還是淡淡的嗯。
“……”
白兮暗暗壓了口氣,往粽葉裏加糯米,隻聽周承笙涼涼道:“他有一點還算像個人,對奶奶很孝順。”
“萬霞是謀害奶奶的主謀,郭軍是她的情夫,他們裏應外合借著我調動郭軍的空隙,製造我們聯手謀害奶奶的假象,她通過郭軍聘請了東南亞頂級殺手黑豹,如果不是查到他們開房的證據,根本就查不到萬霞身上。”
周承笙臉色一點點陰沉,“我把他們**的證據給他了,當著他的麵把給他戴綠帽子的女人以及奸夫關進了狗籠,然後運上垃圾車,他無動於衷。”
白兮徹底轉過身子,直視周承笙的眼睛,“所以設計害奶奶的,讓我背鍋的人是萬霞?”她其實還想問,周佔霖有沒有參與其中,結果下一秒周承笙就補充道:“萬霞和胡希兒都參與進去了。”
所以,周佔霖知情?
白兮擰眉問:“你打算怎麽處置他們?”
周承笙輕描淡寫的語氣說:“胡家為保家業,自願交出胡希兒,可是有什麽用呢。”
他溫柔的撫著她的臉頰,“一個是我的至親,一個是我的摯愛,他們敢動我心尖上的人,就一個都別想活。”
末了他補充,“也不能死。”
那就是生不如死。
白兮看著眼底瀲灩著殺機的周承笙,回想到前世他漠視自己的神情,也是如此,恨不得她每時每刻都活在煉獄中,生不如死。
“胡家人的去處是南口的瘋人院。”
白兮心裏一咯噔,南口的瘋人院?
那個地方,進去了,永遠都別想再出來。
拖恬妮的福,白兮聽過南口瘋人院許多被壓下來的報道,比如有一名被丈夫設計失去孩子的富婆,因為長期被下藥加上刺激過度最終精神失常。
在她女兒生日那一天,她突然記起女兒最喜歡吃餃子,於是在半夜剁了一名長相酷似丈夫的男人,人沒死,隻是把男人的胳膊剁了下來。
而男人因為痛感失覺,就靜靜看著自己的胳膊被一刀一刀剁碎,最後包成了餃子。
聽起來夠驚悚的吧,可這件駭人聽聞的事情在南口瘋人院隻是入門級別的。
還有更加殘暴血腥的事件……
白兮一想到餃子,又看了眼周承笙手裏的粽子,頓時胃裏翻江倒海,她捂著嘴跑進廚房幹嘔起來。
周承笙愣了足足十秒才緩過神來,他起身給白兮倒了杯溫水,“嚇到了?”
白兮早晨什麽都沒吃,幹嘔起來整個胃都在抽搐。
周承笙一邊給白兮順背,一邊抑製著緊張,“老婆,是不是……有了?”
白兮放大水龍頭漱口,一口氣喝了一整杯水,額間手心都是汗,“不……不會這麽快。”
周承笙抱著白兮往沙發上走,“阿佐,叫醫生!”
與此同時,周家的碼頭發出陣陣慘叫聲,還混合著女人的唾罵。
“周禹安!你有火衝我來!你放開他!”
“混蛋!你會打死他的,我求求你了,你打我吧,是我背叛了你,是我的錯。”
“你住手!啊——”
萬霞被麻繩綁在椅子上,除了拚命的呐喊嘶叫,她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站在她前方的周禹安仿佛什麽都聽不到,他舉著帶刺的藤鞭,一下一下抽向郭軍,郭軍被倒吊在房梁上,已經被抽成了血人,鞭子上的倒鉤每紮一下都會扯下一塊皮肉,一米多長的鞭子,密密麻麻全是倒鉤。
郭軍的眼睛和嘴巴都被黑膠封死,隻有鼻腔裏發出微弱的嗚聲。
周禹安喘著粗氣,暴戾的甩開手裏的藤鞭,很顯然他打累了。
“為什麽?”
從事發到現在,周禹安終於開口,他轉身盯著萬霞,眼裏嗜血的紅!
萬霞冷笑道:“為什麽你心裏沒數?我跟了你這麽多年,你信任過我嗎?你維護過我嗎?我從跟你的第一天就一直在受委屈!連我的兒子也跟著受委屈!外人叫我一聲周夫人,可誰私底下不笑話我隻是空有其名!”
周禹安擦過臉上的血漬,那是郭軍身上濺出來的,“所以你給我戴綠帽子?”
“怎麽,你可以背信棄義同時睡兩個女人,我就不能找男人?周禹安是你窩囊!是你逼我這麽做的!你明明知道周承笙不會放過我們母子,可是你就是不行動,你是想逼死我們母子!我隻求自保,我有什麽錯?”
周禹安眼裏閃過一絲痛色,“你怨我恨我都行,但你不該把髒手伸向我母親!”
萬霞呸了一聲,“是你害死你母親的,老東西不死,我兒子永遠上不了位,你不管我們母子死活,我隻能除了這老不死的!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的窩囊,是你的無能!”
周禹安苦笑著,眼裏仿佛淬了冰,“我沒有維護你?萬霞,當年的事,你真以為我不知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