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家媒體的?出門采訪不帶眼睛也不帶腦子嗎?上百號人圍堵我一個,我不反擊,等著被打死嗎?肇事者打不過我還是我的錯?”

白兮推開箱子直視鏡頭,麵容清冷的好似生長在極寒之地的冰蓮,令人不敢企及。

“你們不去問肇事者為什麽大晚上發瘋,反而來質問我這個受害者為什麽要反擊,你想給廣大群眾尤其是未成年宣傳什麽思想?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被欺負的時候原地站樁嗎?要不是你脖子上掛著記者證我還以為你們馬戲團來的!”

記者沒想到白兮的話比他還犀利,一時間被懟得啞口無言,他們混娛樂圈什麽耍大牌的明星沒見過,但這麽豪橫的素人還真是頭一次見。

恬妮盯著記者們吃癟的模樣,實在是忍不住,捂著嘴,“鵝鵝鵝鵝…”現在的白兮早已不是當年的白兮,是鈕祜祿·兮

在她們身後還有一個網紅正在直播的網紅,鏡頭一直對著白兮,她剛剛那番霸氣回懟的言論讓直播間粉絲暴漲,清一色刷屏:白姐威武!

被懟成二愣子的記者們還不死心,追趕上白兮的步伐,“白小姐,作為周生先生的前妻,你什麽感受?”

“為什麽三天就離婚啊?是不是為了分家產騙婚?”

“周家少奶奶的位置還沒坐熱就被掃地出門,請問你甘心嗎?有沒有回擊的準備?類似你一挑一幫的回擊?”

白兮回一記刀子眼,記者們紛紛駐足,不敢太靠近,“希望你們記住,我不是誰家的少奶奶,也不是誰的前妻,我是白兮,白氏總裁!”

這一句話把在場所有人都震住了,南川城誰不是削尖了腦袋想跟周家扯上關係,哪怕隻是一個虛無的名號都求之不得,白兮倒好,巴不得撇得幹幹淨淨。

還有白氏總裁?白兮離婚回家當總裁了?

記者們還想追問,白兮已經走到出口站,許晴帶著保鏢迅速將記者隔離開。

上車後,恬妮捏了把汗,“兮兮,以後我們恬莓娛樂就是你的公關,你的熱搜,熱評,我們都通通給你把關,誰敢黑你我砍誰!”

許晴給白兮和恬妮分別遞了瓶礦泉水,“白總,老夫人將名下百分之二十的股權挪給了白文澤,他們知道我來機場接您,已經召集好所有股東在會議室等您,您不在的這幾天他們私底下來往密切。”

白兮淡定的喝水,“我知道了,先送恬總回公司。”

恬妮瞬間坐不住了,“兮兮,你奶奶名下怎麽也有股份?!四成的股權你不都奪回來了嗎?”

許晴也十分慌張,“白總,白文澤今天突然闖公司,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您手裏四成的股權隻有一半是實股。”

對上兩人焦灼的神情,白兮麵上不但沒有半分擔憂,反而還表現的很輕鬆,她淡笑一聲:“慌什麽,這是好事。”

許晴不解,“白總,白文澤現在持股數與您齊平,他們私底下又跟其他股東走得近,對您很不利,怎麽會是好事呢?”

白兮偏頭望向窗外,眼底薄薄的悲涼浮漫出來,“我知道我奶奶手裏捏著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她這麽做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我,如果不出意外,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會被她列入遺囑中留給白文澤,我奶奶身體好得很,再活個二三十年都不是問題,那我這幾十年的辛苦賺的錢都得分一部分去養她的寶貝孫子,我多虧啊?現在她放權了,這就意味著我可以盡情的收拾白智輝一家,讓他們早日滾出我的地盤。”

恬妮恍然大悟,“所以咱們這次去禹州不僅僅是去收齊納斯,也是逼你奶奶放權?”她大腿一拍,“社會我兮姐,那一窩的豬腦隻有挨收拾的份好不好!”

許晴當場愣住,沒想到白家的大小姐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不顯山不露水,小貓咪的外表卻包裹著一顆熊熊野心,關鍵是人家的能力完全撐得起自己的野心。

**

周承笙淩晨接到張絮梅昏迷的消息後連夜飛回南川,這一次,張絮梅是真的病倒了。

所有人都神色凝重的守候在門外,周佐小聲問:“笙哥,要不要現在通知白小姐?她也回南川了。”

周貴華立馬打岔,“通知那個女人幹什麽?她都不是我們周家的人,再說母親病倒的時候,管家打過她的電話,一整天都是關機,誰知道是真關機還是早就把我們周家的號碼給拉黑了?”

周貴華擦著眼淚,“真是個白眼狼,小笙,這次你奶奶突然病倒白兮也有一部分責任,說離婚就離婚,一個交代也沒有,還聚眾打架,你奶奶看到那個視頻當場心髒就不好了,雖然她已經不是你的妻子,但…”

“姑姑,既然她已經離開周家,你也不必再排擠她。”周承笙陰翳著臉,摩挲著玉扳指,周家人都知道周承笙隻有在思考或者很煩躁的時候才會做這個動作。

周貴華沒料到周承笙竟還會幫著白兮說話,一時無言以對,繼續拿著手帕揉著幹澀的眼睛。

這時,張絮梅的房門被打開,主治醫師扯下口罩說:“董事長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但現在還需要靜養,大家等會再進去探望董事長吧。”

管家走到周承笙身邊,小聲說:“少爺,老夫人想見少奶奶,讓您務必親自去把人接回來。”

“我知道了。”周承笙拿起外套起身,周佐及時報告,“笙哥,白小姐現在正在公司。”

“禹州那邊查清楚了嗎?”

“還沒有,吳浩傑還在審。”

周承笙蹙眉道:“太慢了,換人!”

“是,笙哥。”

***

白兮到公司的時候,白文澤和六名股東已經坐在會議室,一個個都老神在在的品著茶。

白文澤坐在副位上,看到白兮,皮笑肉不笑的喊了聲大小姐,所有股東都站起身打招呼,隻有他坐著不動,嘴裏還叼著牙簽,流裏流氣。

他放下二郎腿,想給白兮一記痛擊,“大小姐,你用特殊手段坐上了白氏總裁的位置,但能不能坐穩就另當別論了,你還不知道吧?我…”

“你就閉嘴吧,各位股東今天也不是來公司喝茶的吧?有什麽話都直接說出來,別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白兮直接打斷,連一個眼神懶得給白文澤。

白文澤心裏不爽,“你知道奶奶手裏有股權?”

“你手裏有百分之二十的股權又怎樣?能保證它不縮水才是好本事。”白兮雙手搭著下巴,眼神清清冷冷,別說對視,單單側麵望著她,都覺得寒氣逼人。

白文澤幹咳幾聲轉移視線,他總覺得眼前的白兮和之前的白兮不是一個人,但他又找不到證據。

幾個老男人相互對視幾眼,開始將對台本。

“大小姐,這是我們七位股東一起商議後簽訂的協議,你過目吧。”

白文澤將文件彈到白兮眼前,白兮隻看了一眼,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麵,將白紙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