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澤一掌打在桌麵上,“白兮!你不要以為叫你一聲大小姐你就可以為所欲為,讓你退居副總已經很給你臉了,別給你臉不要臉!”
其餘股東紛紛附和,“雖然說白氏的總裁應該大小姐來坐,但我們白氏是股份製,那就得按股份說話,如今大小姐和大公子股份持平,這個位置我們都覺得大公子比較合適,大小姐可以做副總。”
“大小姐你也看到了,白氏異主,對員工和合作夥伴都有連帶影響,這幾天公司已經主動離職了十幾名員工,再這樣下去會影響到公司業績的。”
“什麽叫異主?”白兮淡定的抿了口茶,“既然是按股份說話,我們股份持平,憑什麽我就要退居副位?就因為我是女人?”
幾位股東不說話了,白文澤揚起眉毛嘲諷道:“是,就因為你是個女人,你以後不僅要嫁人還要生子,就算你魅力大,以後的男人是個倒插門,但你一個女兒身,難道就靠著這張臉去跟男人拚嗎?”
他的視線在白兮胸前停頓幾秒,笑得意味深長,“萬一名聲拚臭了,臭的可不止你一個,臭的是我們整個白家,請問誰丟得起這個臉?”
白兮聞言,忽的笑了,“你們一家鳩占鵲巢後,好像一直是你媽在各種商業場合應酬吧?照你這個說法,你媽豈不是臭了十幾年?”
白文澤瞬間變臉,“白兮,你還敢侮辱我媽!”
白兮將茶杯重重放下,發出“砰”的一聲,“白文澤,想要從我手裏拿東西,也要看自己配不配!”
“你!”白文澤騰地一聲站起,椅子被推倒在地,離他最近的白威連忙將人拉住,“二位別傷了和氣,不如我來提議一個公平的競爭。”
白文澤重新坐下,“您說。”
“我們白氏當年是做珠寶起家,大爺和大夫人在世的時候都是珠寶界內赫赫有名的設計大師,今年的國際珠寶設計大賽剛好在南川舉行,所以我提議大公子和大小姐可以分別以自己的名義參加比賽,誰能拿到比賽一等獎重振白氏珠寶產業,誰就是白氏真正的當家人,萬一兩人都沒有拿到一等獎也沒關係,兩人的名次對比,輸的那一方自願上交百分之十的股份。”
不等白兮出聲,白文澤當即拍板表示讚同,“兮兮,我相信你一定得了大伯父和大伯母的真傳,作為設計大師的女兒怎麽可能不會搞設計呢?這要是傳出去豈不笑掉大牙?白氏接班人連珠寶設計都不會,公司誰會服你?”他自顧自的大笑起來,料定白兮會硬著頭皮答應。
他們早料到白兮不會乖乖退位,珠寶設計才是他們真正對付白兮的計謀。
白文澤和白文涵上初中後的每一個假期都在學習珠寶設計,齊麗為他們找的老師都是國內頂尖的珠寶設計大師,唯獨白兮,每次都隻能眼巴巴看著,連最基礎的入門課都沒學過。
她一個女人妄想奪回產業,卻連老本行都不會,誰會信服她?
白文澤自以為必勝,他揚起嘴角走到白兮身前,俯下身驅,悄聲嘲諷:“我相信你那雙刷馬桶的手一定能設計出最完美的作品!”
在他欲起身的瞬間,白兮一把揪住他的領帶,白文澤一個踉蹌,差點當場跪下,白兮輕抬眼皮,一臉淡漠的看著他看,“我還以為你會青出於藍勝於藍,沒想到竟是一代不如一代。”唯一的特點就是比齊麗更蠢!
白文澤掙紮著起身,白兮突然鬆手,巨大的反衝力量讓白文澤險些沒站腳,他重新擺了擺自己的領帶,強撐住自以為得體的風度,“既然你也無異議,那就這麽說定了!”他將一份的協議丟到白兮麵前。
白兮從包裏拿出濕紙巾,將觸碰過領帶的手指一點點擦幹淨後,才緩緩執筆簽下協議,除了白文澤,白兮讓所有股東都簽了字。
在珠寶大賽出結果之前,公司暫時交由白兮管理,白文澤擔任副總一職。
看著那一張張油臉上堆滿的奸笑,白兮隻覺得愚不可及。
散會後,白兮坐在總裁辦公室查閱此次珠寶設計大賽的資料,發現自己前世的老師黎蔓麗就在首席裁判中,她是國際頂尖珠寶設計大師,隨手一件作品的起拍價都是六位數起,是過去五年以及未來五年國際珠寶設計大賽的終審裁判。
前世白兮在出師後,親自設計了一枚火鳳凰的胸針送給黎蔓麗,被她連續三年當做評判特等作品的依據。
回想到這,白兮不禁失笑,當媽的自己挖坑自己跳,當兒子的也自己挖坑自己跳,真不愧是親生母子。
這一次,她的火鳳凰會提前出世,哪怕拿不到一等獎,也足夠碾壓白文澤那蠢貨。
“白總!”許晴突然出現在門口,將白兮嚇了一跳,“怎麽了?慌慌張張的。”
“那個,白總,周先生來了,周先生說他來接您回家。”許晴強壓著心裏的激動,沒想到這場世紀大複婚會來得這麽快!
白兮現在一聽到周字心裏就打鼓,“哪個姓周的?”
“您前夫周承笙周先生,他在公司大廳的沙發上等您。”
白兮的表情活像吞了條活蚯蚓,渾身雞皮疙瘩都炸出來了,周承笙來接她回家?!
“他瘋了?”
忽的,白兮想到虎鞭酒的事,這是特意找她算賬來了?
許晴站在門口不知所措,“那,白總是請周先生走?還是讓他繼續等?”
“沒預約不見!”白兮轉到電腦屏幕前,想調監控確認下是不是周承笙本人,結果鼠標還沒挨到,周承笙那張臉就出現在眼前,白兮猛地站起身,如臨大敵,“你來這幹嘛?!”這煞神竟敢追到她公司來!
周承笙二話不說拉著白兮往外走,白兮拚命反抗,一隻手被周承笙拽著,一隻手死死拉住椅把手,“周承笙,你發什麽瘋?這是我公司,請你出去!”
“奶奶昨晚差點去世,她想見你。”周承笙語氣有些軟,白兮這才發現他眼底烏青,臉色也比平時要蒼白許多。
聽到張絮梅差點去世,白兮的心猛地一緊,“是因為我們的事嗎?”
周承笙的眸子微涼,夾帶著濃濃的倦意,白兮辨不清其中的情緒,隻覺得一顆心越來越不安,對於離婚這件事,白兮唯一覺得對不起的人就是張絮梅,“奶奶現在脫離生命危險了嗎?”
“在醫院還是在老宅?是昨天病倒的嗎?”
“會不會有後遺症?動手術了嗎?嚴不嚴重啊?”
她的聲音越來越急,隱隱還能聽出幾絲哽咽,周承笙垂眸對上她眼底微微益起的水色時,心裏某個角落像打翻了什麽東西,說不出來的奇怪,他挪開視線,手裏的力道加重幾分, “先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