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山遠,一條清澈的溪水蜿蜒的流向茶穀深處。
一隊身著深藍色道袍的道人,組成了一隻奇特的采茶隊伍,各自專注的采摘著。溪水邊上,錯落有致的分布著幾畝良田,另有一隊人正分散在田中,插著秧苗。
隻是這些道人都過於書生氣,即使泡在泥濘的水稻田裏,也始終保持著上身整潔而不沾半點泥水,倒是邊上的那一位帶著鬥笠的年輕漢子,顯得有些鄉下農人的感覺。
他將寬大的衣袖擼到肩膀上,露出兩條粗壯,黝黑的手臂,將褲管擼到大腿根部,裙擺塞在腰帶上,躬身田間,指尖捏著秧苗,仿若小雞啄米一般,迅捷而快速的插 著。不一會的功夫,一畝良田,已被他獨自已完成了大半。
此人便是秦根農,其父親為蒼鬆派外門的執事,專司農耕之務。秦根農自然也時常下地插秧,即便他如今,他在蒼鬆派裏拜了一個很體麵的師父,也一直沒有忘本。
秦根農,二十年前拜入黃真道人門下,短短十五年,便已修到了亂魂境初,五年後,其綜合實力在整個蒼鬆派的新生弟子中已穩居第一。如今他即便遇到了師門傳說級人物,寒恨鬼,也能自信接他三招了,算是蒼鬆派的後期之秀。
“秦師弟,你讓我們這般辛勞耕種,到底是何意義呢?”。一位年輕的道人擦著頭上的汗珠,看著秦根農問。
秦根農純然一笑,多有幾分鄉間農人的憨態。
“當然有意義!道人修道,卻也不能當真避了五穀雜糧。種田是,最基本的謀生本事了。否則,今後你們去了凡間,隻怕還未等到封聖的旨意,便先一步餓死了。”。
那人一聽,麵容瞬間一滯,他雖一副大汗淋漓的樣子,可心裏卻一陣泛著寒意。
“這是比賽!我們是為了清木玉妃劍而來,不是為了來此學什麽種田,采茶之術!”。
他真是有些氣急了,聲音竟帶著一絲嘶吼的感覺。
的確,爭奪清木玉妃劍射整個遊戲的意義,可他們卻在此刻幹耗了將近半年。
聽他這麽一說,那人更是不解道:“若隻是為了換銀子,我等又何必種田呢?直接去鎮裏做些苦力不就好了。再者,這種水稻至少需半年才有收成,難道這半年我們就不做別的事情了?”。
他的聲音也驚動了其他人,皆紛紛的看向秦根農。
“急什麽?”。
秦根農憨笑的神態,噌的,露出一道銳利的神色。
“遊戲還未結束,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說著,他掰開一根泥濘的秧苗,兩指夾著根部,奮力向下一擲,秧苗整根瞬間沒入渾濁的泥漿之中。
“等第一城的高手們廝殺的差不多了,我們再去!”。
那人眼神一變,這秦根農謀的是黃雀在後啊!若他不說,他還真以為他要在此地等豐收呢。
想到次數,他不禁後心一涼。
其實他早就應該想到的,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秦根農二十年前設計害寒落蒼的時候,他就是這副樣子的。
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