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一堂授課,卻引發了一場異變,既毀了講課人的興致,又攪了聽課人的耐心。於是,靈北先生草草說了一段結束的話,便令仆人將雀舌與莫修邪兩人帶了下去,讓他們自己與鳥兒溝通,十日間,誰先能通靈,便算靈工,否則便要將其踢出靈幻宮。

如此,雀舌與莫修邪兩人便各自分開,住進了仆人安排的亭台樓閣裏開始嚐試通靈之法。

“人有人性,鳥有鳥靈.......”雀舌望著麵前的長相怪異的靈鳥,兀自沉吟,皺眉深思。

“呱......”。

一連三日,靈鳥叫了三日,雀舌是一句話都聽不懂,已再聽不得它一句叫喚了,直覺得它聲音難聽至極,令人一陣陣的心煩,猶如被扔進油鍋裏反複煎炸一般。

到了第五日,雀舌已被那叫聲攪的有些吃不下飯了,當即不願再在屋子裏多呆,兀自提了一壺酒,出了門,直撐一竹筏,順流而下,自到了湖心亭中,遠離了閣樓七八裏,方才覺得一陣清閑。

此刻他身坐亭中,眼前便是一條蜿蜒崎嶇的河流,直直的通向遠方,四方都是涓涓的水流之聲,清澈、溫潤、安閑,他那本因靈鳥聒噪而焦躁的心,頓時安靜了下來,當下便覺得整個世界甚是美好。

他不知自己是醉了還是累了,一時困意湧上心頭,竟是擋也擋不住,直趴在石桌上沉沉的睡著了。

倏然間,世界寧靜,四方裏,風聲呼呼,湖水涓涓,不知哪裏傳來一陣陣嘰嘰喳喳的鳥叫聲,此時聽來也不覺得煩人,反而讓自然之美更多了一絲空靈之色,令人睡熟而不願醒來。

原來,風有風聲,水有水音,即便是看不見的虛無空間,也有輕微的奔走之聲。

所有的一切都是動的,也都是有聲的。這些應該都是靈。

那靈是什麽呢?

靈是虛無的,它就如人類的五感,能夠感受外界。眼睛能夠看見,耳朵能夠聽見,皮膚能夠感受到,嘴巴可以發出驚歎的聲音,舌頭能夠品出世間美味,這些,便是靈性。

鳥與人一樣,都是有五感的,隻是它們聽到的,看到的,說的都有所不同。性不同,但靈相同。

以靈通靈,以靈懂靈,所以,靈性隻是靈的一種表達而已!

正常來說靈若是熱的,那便有火性,若靈是冷的,那便有水性。性是靈的一種表達,於是水可以是熱的,火也一樣可以是冷的。隻要能控製住火的靈力本源,以冷的形式表達出來,那便成了冷火,反之,水便成了火流。

此刻若是有人在場,定能看見,雀舌周身浮現出一圈色彩斑斕的靈壁,那是靈力本源之相。

再看他的丹田,他本兩層丹田,上層儲的是靈力,下層儲的則是血煞之力,一直各自分居,互不打擾卻在此時,上下層自行打開了一道口子。

靈力與血煞之力竟緩緩的融合在了一起。

他也在此時,一半身體湧動著聖潔的光,另一半則湧動起血紅的陰煞之氣。

本涇渭分明,互不相擾的兩股截然不同的光,也緩緩融合在了一起,恰如其分,在其周身竟是形成了一圈淡粉色的光暈。

在那粉色光暈的中心處,不知何時竟有一顆渾圓如龍眼般大小的珠子凝結了出來。與此同時,他胸前的那本如朽木的漆黑吊墜,竟在此時,緩緩拉升,層層折疊,突然一道金光耀動半邊天,那吊住竟轟然一震,變成了一尊九層金塔。

金塔一現,那本凝結而成的渾圓之珠瞬間飛入最底層。

吊墜也在此時消失不見,卻是在其胸前形成了一道九層金塔的金色烙印。

“嘶......啊!”。

本在熟睡的雀舌突覺胸口似被火撩了一下,燙的他當即躥起半米高,雙手不停的拍打著胸口。他連忙扯開衣襟一看,一雙眼睛當即瞪成了圓球。

隻見胸膛處,不知何時竟多了一尊九層金塔的烙印來。

“這......這是怎麽回事?”。

雀舌連忙盤膝坐下,運轉靈力,分出一縷神魂,沉入體內細細查看。

一番查看,直令他欣喜若狂。

此刻的他,靈力與血煞之力竟完美的重疊在了一起。正如他方才夢裏所體悟的那樣,原來血煞之力也是靈力的一種,隻是表達的形式不同,其實本源是相同的。

既然本源相同,如此一來,他竟無形中窺探到《滅神妖典》的另一種修煉方式。而且,此刻靈力與血煞之力融合,也令他的修為更為精進,他的血煞之力直接修到了第三層。

他現在的能力,即便是遇到亂魂境巔峰的人,也能夠一戰之力,再不會像上次那樣,麵對虛靈子那樣完全淪為了驢子。

更令他歡喜的是,他胸前的那一尊九層金塔,竟然可以幫助他從外界直接攝入靈力,而且能將靈力自行轉換成契合他自身的特殊靈力屬性。

換句話說,從現在開始,他的丹田不在肚臍之下,而在胸膛之上的九層金塔之中。

他足足有了九層丹田!

他連忙收拾內心的激動,將神魂投入金塔之中。

塔底中心,有一顆金色圓珠懸浮,那珠子四周泛著九彩神韻,雀舌不知道這珠子是什麽,可卻總有一種心靈相通的感覺,它好像是自己靈魂的一部分。

直到後來的後來,雀舌才知道,這珠子乃是靈之本源,它是非生之道標致。它也是整個九層金塔的靈之源泉。沒有它,第二層中,便會不生出水之本源,第三層便不能生出火之本源,頂層便也不會生出天之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