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試煉之地(十一)
‘咚!’隻聽一聲巨響傳來,厚重金屬的碰撞聲讓眾人心中一滯,感覺難受異常,趙諶循聲看去,巨斧準確無誤的斬在流星錘上,白衣男子一怔,但還是很快將流星錘收回,站在一邊勻速旋轉著流星錘。
那壯漢自得一笑,流星錘是快,但快不過他的感知,斧頭的攻擊自然不會落空,他剛才全力一擊,流星錘的表麵已經出現了裂痕,隻要多擊中幾次,流星錘定然碎裂,沒了兵器的敵人便是魚肉,壯漢站在那裏,用全部的注意力注視著流星錘,白衣男子再次甩著高速旋轉的流星錘攻了上來,無一例外的北壯漢的巨斧砍中,流星錘呈現龜裂之狀,眼看就要碎裂 ”“ 。
白衣男子第一次臉上呈現出為難的表情,壯漢速度雖然並不快,那眼光極為精準,在那裏防守之下,以不變應萬變,可謂是滴水不漏,白衣男子收回了流星錘,隻是讓它在周邊旋轉,大腦極速運轉,思考攻破對方防禦的辦法。
誰都知道最好的進攻就是防守,但遺憾的是,白衣男子的武器已經有些吃不消了,過多的磨碎已經讓流星錘不堪重負,失去了武器便失去生機,但這樣消耗著對白衣男子極為不利,隻見他看了一眼坐在台上的‘血鐮’二當家,眼神中滿是複雜,白衣男子收回了目光,看著橫斧而立的壯漢。
壯漢心中頗為得意,雖然對他來說這樣被動的防守不是他的風格,甚至有些丟人,但麵子和命比起來,還是命重要,現在他這樣的消耗下去,白衣男子定然會吃不消,雖然‘血鐮’排在後麵四人也並不好對付,但白衣男子的存在已經讓三大沙匪組織辛辛苦苦組織起來的零散勢力內心開始動搖,紛紛出現不穩定的騷亂,誰都可以看的出來‘血鐮’的強力,跟著三大沙匪組織隻能當炮灰,也許跟著‘血鐮’還有一線生機,這樣的看法,不是單單一個人這麽想。
隻要現在能殺死白衣男子,挫敗對方的士氣,就算一會真的兵戎相見也不至於一潰千裏,壯漢的算盤打得不錯,可惜白衣男子並不希望讓他如願,白衣男子手中流星錘的速度逐漸加快,兩眼微眯,深深的看著壯漢。
壯漢巍然不動,嘴角上揚,表情明顯是你能乃我何,當然他的確有狂的資本,自從加入‘暗影’沙匪組織以來,死在他手裏的敵人多有人在,當然他也經曆了許多生命垂於一線的危局,但都最終化險為夷活了下來,能在高強度的搏殺中存活下來的兵士便會成為生存率很高的老兵,壯漢也是從腥風血雨之中一路走過,戰鬥的技巧,感知的本能都有個很大的進步,對付速度快的高手,他也找到了一種解決的辦法,便是磨練揮動斧頭的精準度,即可防守也可進攻,讓他在數次對決中笑到了最後,今日這個方法同樣管用。
等一會將白衣男子斬殺,力挽狂瀾的斬殺後麵‘血鐮’所有人,回到頭領那自然可以獲得更多的獎勵,更大的權利,相信自家頭領不會吝嗇,若是不給,那就叛出去其他組織,反正沙匪來去如風,快意恩仇,所以也沒什麽忠誠可言,比鬥還未結束,壯漢似乎早已勝券在握,開始幻想美好的未來起來,若是有人知道也許會惹人恥笑也說不定。
白衣男子不在猶豫,深深吸了一口氣,後腳一登,身體猛然向前衝去,手中的流星出在快速的行進中向剛剛一樣擺動著,趙諶歎了口氣,原來白衣男子的進攻方式沒有任何改變,依然向前猛衝,在不遠處將快速運動的流星錘朝著壯漢甩過去,相信很快發生的情況會和以前一樣,果不其然,壯漢狂妄一笑,大吼一聲之間,用手腕捏緊斧柄,肌肉隆起,準備給流星錘最後一擊。
趙諶突然眼光一凝,難以置信的看著白衣男子,原來他在全力從空中揮下流星錘的同時,雙手一鬆,身體幾乎和流星錘保持一線向著壯漢衝去,臉上皆是慷慨赴死的表情,這樣手無寸鐵的向前衝去,隻要壯漢斧頭一偏,定會將白衣男子砍成兩半。
壯漢微微一愣,這小子膽子也太大了吧,他的確很想將白衣男子砍死,但那樣的後果定然是被從空中落下的流星錘砸成肉醬,他可不想和白衣男子這個將死之人一同赴死,壯漢也是久經沙場,短暫思考之下,他還是全力擊向流星錘,‘砰’的一聲巨響,流星錘化為眾多形態各異的鋼鐵碎塊,向四周四散開來,白衣男子悶哼一聲,一個鐵刺狠狠紮進了他的後背,頓時鮮血如柱,雖然疼的冷汗直流,但白衣男子動作並未減慢,幾乎已經衝到了壯漢的身邊,壯漢也頗為惱怒,剛才擊碎流星錘的大力,讓他傷到了虎口,現在還在隱隱作痛,現在白衣男子赤手空拳正好可以將其砍殺。
壯漢雖然剛剛擊碎流星錘,不再是巔峰狀態,但斬殺空手白衣男子自然不在話下,若是對方僥幸避過,隻要逼退白衣男子也是好的,壯漢在求生欲望的驅使下,用巨斧重重的朝著迎麵的白衣男子劈下,眼看朝著自己麵門劈下來的巨斧,白衣男子神色從容,似乎眼前的並非殺人的利器,而隻是一把軟扇而已。
白衣男子身體隻是微微一偏,並未減慢速度,斷臂伴隨著深色的血液遠遠的飛到一邊,白衣男子大喝一聲,也許是在發泄身體的疼痛,也有可能是發泄內心的悲傷,白衣男子赤紅著雙眼,猛然跳起,在壯漢驚恐的目光中,用膝蓋重重的頂在壯漢的麵門之處,隻聽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壯漢的腦袋不自然的掛在脖子上,早已凹陷不堪,巨斧掉落在地上,發出巨響,壯漢的身體被頂飛數步,突然仰麵倒下,鮮血從七竅之中流出,十分淒慘。
白衣男子跪在地上,粗重的喘著氣,臉色因失血過多而慘白異常,冷汗不斷的流下,布衣的一塊被他撕下,將斷掉的手臂傷口之處緊緊紮緊,大量的失血會讓人休克,以當時的醫療條件來說白衣男子必死無疑。
趙諶看著白衣男子充滿了敬佩,剛才那短暫的一瞬,被深深的印在趙諶的腦海裏,雖然不知道白衣男子的信念是什麽,但那種一往無前的勇氣,會讓任何人為之深深震撼,狹路相逢勇者勝,白衣男子以國人的勇氣,赴死的決心最終活了下來,趙諶捏緊了拳頭,全身微微顫抖,忽然之間趙諶仰起頭,看著白衣男子小聲喃喃道:“我會救你。”
三大頭領再次站了起來,看著白衣男子的眼神就像看一個怪物,一口氣斬殺己方三人,若是‘血鐮’全體都是這樣的實力,他們也不用掙紮了,根本沒有機會取得勝利,他們都十分忐忑不安,那些零散的勢力都不是傻子,和他們非情非故怎麽可能跟著他們拚命,若是擂台比鬥‘血鐮’贏得了勝利,隻要二當家隨口說斬殺三大沙匪之人便可活命,甚至賞賜,相信會有很多零散勢力會選擇這條路。
本來他們三家的勢力就弱於‘血鐮’若是零散勢力再倒戈相向,那更是雪上加霜,他們三人心中不是沒有想過,立刻動手將身邊的二當家擒住,但看到不遠處虎視眈眈看著他們三人的‘血鐮’護衛,他們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主意,三人頹然的坐在椅子之上,招呼那個和尚模樣的漢子上擂台,他也是最後的希望,對於趙諶他們真的不抱什麽希望。
白衣男子將自己的手臂撿起,用布包了起來,走到擂台邊上,身體蹲了下來,將手臂遞給剛才那個借武器給他的‘血鐮’成員,略帶歉意的道:“抱歉,損壞了你的兵器,現在我用我的手換回我的劍,不知可否。”
那成員趕忙將長劍遞給白衣男子,並未接過斷臂,吞吞吐吐的表明不礙事,他的眼神中對白衣男子有一種認可和敬重,白衣男子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也許他太久沒有笑過,已經忘記了如何去笑,白衣男子接過長劍,將斷臂綁在身上,目光看向坐在台上的‘血鐮’二當家,眼神之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二當家看著白衣男子,同樣眼神複雜。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今天的他不必再背負那些沉重的負擔,可以真正的做自己,因為他知道他很快會死在擂台上,也許自己的死能為她多做一些事也是好的,無關乎回報,白衣男子朗聲道:“下一個。”
那花和尚模樣的漢子站了起來,深深的灌了一口酒,將還未吃完的肉扔在一邊,提起自己的禪杖就要上台,突然一人背對著出現在和尚麵前,此人正是趙諶,趙諶手持長劍,背對著花和尚淡淡道:“下麵交給我,你最後再上。”
“你算…”花和尚的謾罵還沒出口,趙諶的長劍已經頂在了和尚的胸口,和尚大驚失色,剛剛居然沒有看清趙諶的動作,趙諶的雙眼散發著淡淡的紅光,冷聲道:“再敢聒噪,我拿你祭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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