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試煉之地(二十)

趙諶細細看去,馮孝廉的後腦被野狼完全咬住,用力撕扯之下,鮮血流淌不止,馮孝廉看著趙諶隱藏的方向,忍著劇痛露出一絲苦笑,看向那匹小馬駒終於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跟著媽媽向著馬群遷徙的地方而去,馮孝廉露出會心的微笑,也許自己的死屍有價值的,不為名不為利,隻為心中所願,最終緩緩閉上了眼睛,拖著野狼倒在了地上。

趙諶全身的氣血翻湧之下,雙拳緊緊的捏緊,大喝一聲,重回了巔峰狀態,趙諶雙眼隱藏在眉骨的陰影裏,散發著妖異的火焰般,趙諶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野狼的方向。..

趙諶看向麵部被野狼撕扯不堪的馮孝廉屍體,心中默默的傷感,怪自己的堅持,讓這個剛剛認識不久的年輕人送進了狼口,趙諶的到來,讓感覺到危險的野狼不再進食,而是呈半圓狀,將趙諶圍了起來,趙諶心中一愣,朝著野狼衝去,在趙諶的心中隻有殺戮可以代表此時的心情,趙諶躲開野狼的撲咬,雙手拽住野狼的四肢輕輕一扯,趙諶手中的野狼好似紙糊的一般,頓時斷裂開來,趙諶如法炮製將三匹野狼殘忍的殺死。

此時唯有一匹狼看向趙諶的眼神滿是恐懼,狼也會怕,怕比他們強大的物種,趙諶拿起匕首,朝著最後一匹狼衝了過去,那僅存的野狼馬上轉身逃跑,趙諶並未殺死這匹野狼,隻是在野狼身上劃開了很多傷口,鮮血順著野狼的身體的留在草地之上,形成了一條血路。

野狼吃痛不斷地加速,但身後的趙諶輕鬆地緊追不舍,趙諶追了一會,回到了馮孝廉死去的地方,趙諶微微鞠躬,心中歉然,要不是自己堅持,馮孝廉也不會死在這未知之地,趙諶朝著緩緩離開的野馬頭領衝去,身體一躍,坐在了高大野馬的身上,野馬頭領如何會屈服,左右搖擺,前後蹄瘋狂的上下蹦跳,趙諶隻是穩穩的坐著,一點晃動也沒有,好似和野馬頭領融為了一體一般。

野馬折騰了許久,趙諶大喝一聲,扯著馬鬃向著野狼逃跑的方向而去,野馬雖然有些不甘,但趙諶的威壓讓野馬心中深深的恐懼,隻能向著野狼逃竄的方向追去,,趙諶控製著野馬的速度,並不讓野馬真正的追上野狼,而是在後方緊緊跟隨,野狼的速度越來越慢,趙諶捏住手中的長劍也越來越緊。

趙諶跳下了野馬,看著在躺在地上的野狼,全身的傷口已經流失了大量的鮮血,此時早已經動彈不得,趙諶眼中沒有絲毫憐憫,手起刀落,結束了野狼苟延殘喘的生命。

趙諶抬頭看去,此時已經來到了一座巍峨的高山腳下,怪石嶙峋之間,芳草萋萋,數個山頂洞在山上不規則的呈現,相信野狼群就藏在這裏,這裏並不想北方山脈的場景,北方的山脈多隻有枯草,並非芳草萋萋,但自從趙諶進入試煉之地,所有的眼界和常識都已經被無情的顛覆,早已見怪不怪,趙諶不在猶豫,朝著山洞之中走了進去,不論前麵如何危險,自己必須為馮孝廉報仇,就算賠上自己的性命也再所不惜。

趙諶進入了第一個山洞,出人意料的是這裏並不是漆黑一片,雖然相較於外麵有些陰暗和潮濕,但辨清事物還是毫無問題,趙諶小心的走著,走了一圈並未發現野狼的蹤跡,趙諶歎了口氣,從原路折回,朝著山上另一個山洞而去。

大量的失血過後,趙諶又強行運用了巔峰狀態,但趙諶並不敢將巔峰狀態中脫離,要是遇到野狼群,自己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趙諶不斷的走進一個個山洞,就在進入第五個山洞的時候,裏麵傳來了野狼的嘶鳴,趙諶心中是冰冷的,握著長劍走了進去,野狼群大驚之下,朝著趙諶撲來。

趙諶心中隻有殺戮,手中長劍不停地翻轉砍殺,碰到長劍的野狼皆備斬斷,一時間場麵極為淒慘,趙諶的身上布滿了鮮血,野狼在強大的攻勢下損失慘重,但野狼群似乎在保護著什麽,就算不敵也是死戰不退,趙諶心中越殺越煩躁,野狼持續前仆後繼,不斷的倒在趙諶的身邊,當趙諶殺死最後一隻成年野狼後,聽到洞穴後麵又還有奇怪的叫聲,趙諶不再猶豫,提著長劍衝了過去。

地上有數十隻幼小的野狼幼崽,有的正在踉蹌學習著走路,有的剛剛出生,絨毛稀疏,眼睛也尚未睜開,趙諶睜大了雙眼,一時之間下不了手,雖然知道這些野狼幼崽長大後,又會變成草原殺手,趙諶一時之間終於明白那些成年野狼本可以逃跑卻死戰不退,正是在守衛這些後代。

趙諶蹲下,伸出手掌抬起一個小狼崽,小狼崽好奇的聞著趙諶身上的氣息,用舌頭舔著趙諶手掌之上的血跡,趙諶心中淒然,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是否該將眼前的這些幼崽趕盡殺絕。

就在此時隻聽一聲暴喝:“是哪個混蛋殺了我的狼。”

趙諶將小狼崽放在地上,提著長劍而出,此人便是養狼之人,那麽找此人報仇也是無可厚非了,趙諶出來之時,洞穴屍體旁有六人,一名須發花白的老者正滿臉憤怒而憂傷的看著死在地上的死狼,這個老者衣著華麗,花白的頭發隨意的披著,其餘五人站在老者身後一動不動,全身包括麵頰都覆蓋在黑色的鱗甲之中,趙諶幾乎感覺不到幾人的呼吸,看來都是高手。

趙諶渾身是血,提著長劍走了出來,白須老者站了起來,冷冷道:“對於你殺了我的寵物,還敢不跑,算你有種,說吧,你想怎麽死。”

趙諶冷冷道:“殺我的人,我自然該送它們上路。”

“好好,給我拿下他。”老者聲音一冷,怒視著趙諶下令道。

五人朝著趙諶攻來,趙諶雖然對五人有些忌憚,但一來這五人赤手空拳,再者對自己巔峰狀態還是頗感自信,雙眼一凝,揮舞著長劍迎了上去,長劍在五個黑甲人的身上隻能劃出火花,並不能傷到他們,剛開始趙諶也以為這五人是靠著戰甲,隻要刺中要害之處,便能殺死他們,但稍後這五人用空手硬接趙諶的長劍,讓趙諶瞠目結舌。

這些人力量極大,動則便能開山裂石,趙諶在不慎之間被擊中腹部,趙諶隻感覺到全身絞痛,感覺內藏要移位一般,趙諶心中稟然,這五人到底是人是鬼,如同怪物一般,難以被擊殺,白須老者看著趙諶的動作兩眼放光,好似看到一件未經雕琢的胚玉,恨不得立刻改造一番。

趙諶知道想要殺死五人極難,在尚未知道他們弱點的時候,會被慢慢磨死,趙諶看向白須老者,現在唯有擒住此人,才有離開的機會,相信這個老者也會知道這些黑甲人的弱點在哪裏。

趙諶身體一甩,借助躍起的力量,狠狠的揣在黑甲人的胸口,這一擊勢大力沉,趙諶相信就算是岩石又會碎裂,而那黑甲人,隻是在地上喘息了數息,便又站了起來加入了圍攻趙諶的戰鬥。

趙諶身體一閃,身體再次硬借了趕上來的黑甲人一擊,雖然趙諶的五髒六腑油桶翻江倒海一般,但總算跳出了黑甲人的包圍圈,趙諶大喝一聲,身體一展,朝著白須老者而去,眼看就要得手,突然趙諶隻覺眼前一黑,一口鮮血噴出,趙諶的身體動彈不得,趙諶的心中一片冰冷,這是巔峰狀態已過的情況,看來今日要葬身此處了。

跟上的黑甲人剛要給予趙諶絕殺,白衣老者手一擺命令道:“住手。”

五人同時收手,回到了白須老者的身後,沒有一點多餘的動作,好像機器一般,白須老者笑眯眯的看著趙諶,盡量保持和善的語氣道:“你小子殺死我寵物的事情我就不計較了,隻要你和我合作,我可以答應你任何事情。”

看來這白須老者有求與自己,趙諶心中一動,淡淡道:“合作可以,但是你先要告訴我你的身份。”

白須老者,輕輕捋著胡須,沉吟一聲道:“好吧,我看你也不像看守使派來的臥底,告訴你也無妨,我叫黑羽,整個試煉之地關押的就是我,他們香蔥我手中掌握煉製培育戰兵的方法,可惜我早先有言,現在戰兵還是出世的時候,況且我們背負宿命,我自然不會屈從於看守使。”

趙諶在腦海中翻了又翻,實在沒有找到關於黑羽的任何資料,趙諶疑惑的問道:“前輩的名號晚輩實在不知。”

黑羽兩眼微怒,眼前這個毛頭小子居然沒有沒有聽說過自己的名號,正要發怒之時忽然想到自己差不多有三十年未曾在世人麵前露麵,何況眼前這毛頭小子明顯沒有三十歲,若是讓其在娘胎裏就知道他黑羽的名號,實在有些強人所難。

老者自我安慰一番後對趙諶道:“想來年歲久遠,世人都忘記了我們,起碼聖堂你總聽過吧。”

趙諶依然茫然的搖了搖頭,趙諶心中在反複權衡,是否要和眼前這個般瘋狂的老者合作,誰知道這個老者在打什麽主意。

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