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二百八十五章 拜師
當趙諶幽幽轉醒,眼神昏暗莫名,趙諶明顯感覺到頭部有清涼的感覺傳來,伸手去摸,紗布圍城一圈綁在頭部,趙諶腦中一片空白,根本想不起曾經發生了什麽,不斷浮現的瞬間記憶,讓趙諶眉頭微皺,拚命的思索以前的種種,自己是誰,為什麽在這裏,一個個疑問讓趙諶愈發煩躁,尤其心中好似一直在催促趙諶去做一件重要的事,這隻是本能的有一種感覺,至於是什麽事卻完全想不起來。
忽然大門被粗魯的踢開,一個腰挎酒壺,肩上挑著一條鹿腿的老者走進了房屋,此人雙目如電,精神抖擻,雖然須發皆白,但看不出絲毫老態,老者見趙諶轉醒,驚訝的道:“你小子倒是命大,從山崖之上墜下還能存活。”一邊說著抽出匕首將放在地上的鹿肉除去毛皮,隻留下極為規則的肉塊。
老者刀法精湛,力量所用恰到好處,所有的肉塊都是一般大小,速度之快讓趙諶自愧不如,一度讓趙諶懷疑此老者乃是屠戶出生,若是老者知道趙諶如此想,估計直接將趙諶打昏丟在戶外。
看趙諶‘敬佩’的眼神,老者頗為滿意,出言道:“想必小兄弟也餓了,等我燒火烤出的美味,定然好吃到讓你把舌頭都吞下去。”
趙諶急忙抱拳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老者對於趙諶的謝意並未在意,小心控製著手中肉塊。趙諶接過半焦半生的烤肉,在老者殷切的希望眼神中。將手中肉塊全部吃下,一時間胃中一陣翻滾,趙諶見老者又要再烤,急忙翻身下床,雖然身體有些沉重,但行動倒是無礙,趙諶上前道:“前輩可允許晚輩試試手藝。”
老者並未猶豫,讓開了位置。趙諶對於烹飪倒是頗為熟練,雖然缺少調味劑,但趙諶烤得鹿肉,入口即化,別具一分美味,老者吃了一口,頓時風卷殘雲將後麵的鹿肉一掃而空。忽然想到趙諶隻吃了一塊,微微有些尷尬,微笑道:“老夫一時嘴饞,慚愧,來嚐嚐老夫釀的酒。”說著將酒壺遞給趙諶。
趙諶並未多言,仰頭猛灌一口。酒一飲而下,趙諶隻覺一股烈焰從上而下,全身熱血沸騰,屋外的寒冷不能侵入分毫。
“好酒!”趙諶不禁讚道。
老者微笑著道:“小兄弟果然有見識,對了。小兄弟家住何方,為何會墜落山崖。老夫倒是頗為好奇。”
趙諶苦笑道:“實不相瞞,以前種種,盡數忘記,我是誰,來自哪裏,腦中一片空白,毫無頭緒。”
老者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說不定哪天小兄弟就能想起曾經的一切,不如現在此處住下來,當然食物的準備就交給你了,老夫也可以教你一些功夫。”
“多謝前輩。”趙諶抱拳。
半月之後,趙諶早已行動自如,老者帶著趙諶來到一處高峰之處,可謂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覺油然而生,此等壯美河山,自然的巧奪天工,十分讓人留戀。
“此處名為十萬大山,山峰連綿,常有野獸出沒,但因人跡罕至,可感悟自然,老夫在此居住數年,探尋過不少地方,倒是引人入勝,小兄弟不知有幾分武功底子,全力向我攻來,我老夫試試你的斤兩。”老者言語之中滿是豪邁之色,並非看不起趙諶,而是一種本質的流露。
趙諶雙眼緊盯著老者,忽覺身體之中有一股滔天氣血,在身體中翻騰,忽然趙諶滿眼赤紅,手中木棍化為殘影,朝著老者攻去,速度之快,讓老者嚴肅了起來,老者隨手撿起細小的木枝條,左右躲閃之下,輕輕點中趙諶周身關節之處,看上去輕盈的點擊,可對趙諶來說如遭重擊,隻覺被點中的關節位置如同斷裂一般,痛徹心扉,趙諶隻是本能的摔著棍棒,並無招式可言,而老者輕盈的步伐,可以輕鬆的躲開趙諶雷霆一擊和迅猛的衝殺,招招可以點中趙諶的周身關節,若是老者手中乃是刀槍,恐怕趙諶早已死了數十次。
趙諶氣喘籲籲,滿身大汗淋漓的跌坐在地上,老者的防禦無懈可擊,根本沒有絲毫結果,而老者的進攻卻猶如雷霆萬鈞一般,每一擊都讓趙諶如遭雷擊,如遭大錘轟擊,趙諶滿含驚恐的看著老者,此時的趙諶猶如嬰兒一般在老者手中毫無還手之力。
老者道:“你的資質老夫平生僅見,比起你幾位師兄來說,過之而無不及,可惜空有一身底子,卻不知如何利用,手中的兵器也舞得像是市井流氓打架的招數,總體評價三流。”
趙諶道:“請前輩指教。”
老者道:“別前輩前輩的叫,老夫周侗,若是教你功夫,你自然要稱師父,本隻想收你為記名弟子,看你如此天資,老夫破格收你為關門弟子。”
說起周侗,那可是大大的有名,若是趙諶記憶尚在,定然會驚訝的合不攏嘴,周侗乃是北宋末年之武術大師,以善於箭術聞名,人稱“陝西大俠鐵臂膀周侗”。乃是南宋將領嶽飛的武術師傅,在他收嶽飛之前,大徒弟是梁山泊的第二把交椅“玉麒麟”盧俊義,二徒弟是八十萬禁軍教頭“豹子頭”林衝,周侗曾是八十萬禁軍教頭,後林衝接替,而其晚年收的弟子正是嶽飛。
趙諶此時記憶全無,急忙跪地拜謝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周侗也是滿臉喜色的將趙諶扶起,趙諶資質之高讓周侗也有些犯難,不知該讓趙諶學那一路功夫,再好的胚玉,若是不按正確的方法打磨,頂入那也會出殘次品。
周侗忽然問道:“我且問你,你的名字是否還能想起來,還有你想學什麽功夫,是內家拳,還是戰場廝殺的功夫,老夫雖然最擅箭術,但戰場之上正麵拚殺,卻不是最需要的,這要仔細考慮,人之經曆有限,隻可專精一門,方有所成。”
趙諶心底忽然浮現出槍術施展的武藝,一時間揮之不去,趙諶堅定的抱拳道:“徒兒腦海之中隻記得吳采萱和秀兒,好似是女孩的名字,自己名字卻絲毫想不起來,且徒兒願學槍術,請師父教我。”趙諶也是十分苦惱。
周侗看著趙諶,心中微微一笑,看來又是一個癡情徒弟,但作為師父自然要擺出威嚴的態度,周侗忽然麵色一怔,不怒自威的道:“既然如此,你便化名吳秀,你要知道,槍長七尺至八尺,金其鋒而以木為柄,舞動時,寒星點點,銀光皪皪,潑水不能入,用以臨敵,矢石所不能摧,此有槍法之始也,既然你欲學槍術,我便將你師兄所創九朵葵花槍槍術傳授於你,但你一月之內不可拿槍武動,你的掌控力眼中不足,準備一下,隨我去明月湖。”
趙諶隨周侗來到一座長約百丈的湖水邊,湖水清澈見底,波光粼粼,周侗指了指不遠處的兩個木桶道:“此木桶乃是精鋼打造,重若磨盤。”
周侗接著指了指山峰之上的住所道:“那裏有一口井,此井頗有幾分古怪,需要每日倒入兩百桶水,而到午後之時,會流淌得隻剩下兩桶水的餘量,將此物拿去。”
趙諶從周侗接過一看,原來是兩顆鳥蛋,趙諶心中感激,看樣子是周侗給自己加餐的,忽然手指稍動,蛋殼便完全破裂,趙諶滿臉鬱悶拿著破碎的鳥蛋,略帶歉然的對周侗道:“師父若是為徒兒加餐,可不可以煮成熟,也好攜帶。”
周侗一拳將趙諶打翻,怒罵道:“誰給你的吃的,你要手握兩顆雞蛋,提著水桶每日往山上提兩百桶水,對了,快去準備午飯和晚飯,若是日落偏西,你晚飯就別吃了。”說完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