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決斷

城門的突然洞開,讓趙諶始料未及,這是否是金人的陷阱,趙諶不得而知,但此時前軍已經攻入,就算是金兵的誘敵之計,趙諶也隻能隨機應變,帶領大軍衝入健康城中,趙諶取來武器,帶領中軍朝著健康城而去,趙諶眼中滿是急切,要盡快趕到建康城,將損失降到最低。

而在建康城中,大量湧入的宋軍好似打了雞血一般,悍不畏死的與金人拚殺,對於攻城部隊而言,衝破敵軍的防守乃是莫大的鼓舞,雖然城門被攻破的有些莫名其妙,但並不妨礙對宋軍時期的提升,而金兵城門被破,對士氣的打擊極為巨大,不少金兵且戰且退,失去了往日的銳氣。

宋軍一路衝殺,很快遇到了很多身著金兵軍服,但手臂之上和頭上都綁著紅帶的漢人軍士,正在與數十倍的金軍作戰,苦苦支撐之下,不斷被金兵圍殺,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很有可能就是這些漢人打開了城門,宋軍兵士並未多做猶豫,朝著金兵衝殺而去,一頭戴紅帶的漢軍將領明顯鬆了一口氣,這個計劃不可謂不大膽,若是宋軍並未全力進攻,或是宋軍小心謹慎,懷疑這是金兵設下的陷阱,他們這幾百人定然一個都活不下來。

但此時不是道謝的時候,全力擊破金兵才是當務之急,帶領著宋軍,朝著金兵駐紮之地衝殺而去,擒賊先擒王,隻要誅殺了金兵將領,剩下的金兵自然掀不起多大風浪。

宋軍的戰意盎然。越戰越是鬥誌高昂,反觀金兵。城門失守,兵敗如山倒,雖然金兵人數不少,戰鬥力也紀委頑強,但在此時此刻的宋軍麵前就如同紙糊的一般,一捅就破。

當趙諶帶領中軍衝入城池之後,除了零星的戰鬥外,主力先鋒前軍早已不知去向。但地上流淌的鮮血,堆積的屍體為趙諶指明了宋軍前進的方向,趙諶下令一部分兵力防守城池外,帶著其餘兵力朝著內城衝去,趙諶越走越是安心,金兵明顯是倉皇逃竄,地上的屍體大多數乃是金兵。明顯在撤退中並未抵抗,而是一路疲於奔命。

以這樣慘重的代價誘使宋軍,金人絕不會如此,這跟金人的社會構成有關,若是犧牲某一部族太多,恐怕金人皇帝便坐不穩。會受到眾多部落的疏遠,甚至戰爭,所以一般在戰場之上,金兵很少做出犧牲自己兵士的事情。

趙諶一路之上不斷分派兵士守住重要路段,就算金人想要絕地反擊。也再也沒有機會,隻是趙諶心中一直在好奇。建康的城門為何會突然打開,這一行動最少挽救了數千攻城兵士的性命,趙諶苦思之後並無答案,隻能將疑問埋在心裏,想必稍後便能見分曉。

趙諶忽然駐足,遠遠看去宋軍正在全力攻打一處府邸,想必這便是金人建康守將的住地,趙諶對身邊兵士道:“傳我將領,將城頭的霹靂跑車搬運一些過來,速度要快。”

趙諶早已注意到一群混在宋軍之中的‘金兵’,這些金兵都是漢人長相,頭綁紅帶,臂膀之上纏著紅帶,極為明顯,趙諶若有所思,想必是這些人打開了城門,但這些人想要得到什麽,這才是趙諶所要關注的問題,若是獅子大開口,就算有開城之功,但趙諶絕不會允許有威脅建康安危的勢力存在。

趙諶快步上前,製止了宋軍的進攻,負責防守府邸的金兵極為頑強,借助地形優勢,在極好的配合下,將衝入府邸的宋軍斬殺,地上早已堆積了不少宋軍屍體。

那帶領宋軍到此的‘金軍’將領,在周圍偏將的解說下,急忙上前見禮,趙諶雖然若有所思,但伸手不打笑臉人,趙諶也是上前抱拳見禮。

“吳將軍,多謝你們..殿下,真的是您嗎,末將是張越啊!”此人後退一步,先是滿臉驚愕,後頗為激動的道,說著跪地而拜。

趙諶眉頭一皺,急忙站到一邊,避開了張越的跪拜大禮,若是拜錯了人,實在尷尬,趙諶可沒有占別人便宜的習慣,當然除了金人的。

趙諶急忙上前將張越扶起,道:“張將軍,你了能認錯人了,在下吳秀,乃是懲戒營領軍之將,領遊擊將軍之職,不過並不知道現在朝廷是否還承認懲戒營。”趙諶對張越道,隻是後麵的言語之中帶著幾分無奈。

張越起身看到了趙諶的眼神,心中會意,看來此事現在不便麵談,張越忽然大笑道:“一時之間看錯了人,吳將軍你可是占了老大一個便宜,此事之後可要請我喝酒才是。”

趙諶微笑道:“這是自然。”

兩人說話之間,從城門拆卸而來的霹靂炮也被運來,負責使炮的兵士對準金人府邸,趙諶微微點頭,霹靂炮怒吼之下,巨大的火焰從府邸之中炸裂開來,金人的血肉之軀哪裏能阻擋,霹靂炮的巨大威力,在爆炸之中被炸得粉碎,巨大的爆炸聲持續響起,濃煙滾滾的金人府邸之中突然出現請降的金兵。

有偏將上前詢問趙諶的決斷,趙諶淡淡道:“金人是如何對我宋人的,我們便如何對他們。”

那偏將會意,箭矢橫飛之下,一眾投降的金人皆倒在血泊之中,一些尚未死去,慘叫哀嚎著的金兵,被上前的宋軍補上一刀,也算做了一件好事,而金軍將領早已死在霹靂炮的轟擊下,隨著金軍將領的死亡,城中的金兵反抗的越來越少,不過趙諶並不留俘虜,所有投降的金兵一概斬首,若是敢抵抗的皆砍去手腳,掛在城頭之上,戰鬥之後,數百斷手斷腳的金兵被懸掛於城門之上,當地的宋人百姓皆拿著石塊投擲而去,但這點疼痛對於金兵來說已經無關緊要。

但趙諶很快麵臨一個大問題,建康城中有數萬金人的家眷,如何對待這些俘虜,一時之間成了敏感的話題,此時建康當地的官員突然冒了出來,開始對宋軍指手畫腳,說宋軍破壞城市,致使百姓多有死傷雲雲,趙諶雖然心中不耐,但對此人並無多少辦法。

此人乃是朝中重臣的獨生子,若是一個不少,很有可能把懲戒營定義為反賊,那以前做過的種種的功績,便會被全部抹殺,趙諶也許自己並不在乎,但並不是所有懲戒營的兵士都願意變成反賊,讓家人跟著蒙羞,何況尊師周侗曾和趙諶談心,言語之中對朝廷多有眷戀,也難怪如此,周侗原先乃是軍中的中流砥柱,曾是八十萬禁軍教頭,雖然並未言明,趙諶也知道周侗希望趙諶將來為朝廷多做貢獻,如此教導幾乎對其所有的徒弟都是如此,盧俊義,林衝都受到這樣的教導,可惜最終被逼上梁山,與朝廷決裂。

其實嶽飛後來被殺,並非嶽飛無法反抗,而是趙諶心中滿含報國之情,師父周侗的影響也是嶽飛並未反抗的緣由之一。

失去記憶後的趙諶,化名吳秀,心中同樣有一顆報國之心,何況現在手下的兩萬餘懲戒營兵士,趙諶需要為他們考慮,一番言語之下,趙諶很快明白了建康原宋朝官員的意思,便是將這些俘虜押送回京,換取身在五國城的二聖。

而趙諶很快發現,懲戒營眾多兵士對金人的仇恨早已到了爆發的邊緣,尤其河北義軍,深受金人的屠戮,要不是懲戒營軍法森嚴,恐怕早有兵士前去屠殺金人百姓,趙諶現在要考慮的是或失去朝廷的信任,或失去軍心。

趙諶麵前的宋朝官員依然在滔滔不絕,趙諶忽然占了起來,順手將手邊茶碗丟在此人的臉上,滾燙的茶水頓時讓此人慘叫出聲,趙諶冷冷道:“將其拖下去斬首示眾,讓所有人看看和金人媾和的下場,傳我軍令,所有懲戒營在校場集合。”

趙諶已經有了決斷,軍心乃立命之本,失去了朝廷,隻要手中有兵,可以繼續和金人作戰,若是失去了手下兵士,就算身居三公,又有何用,趙諶命令很快得到了執行,所有懲戒營兵士聚攏在校場之上,看上去密密麻麻,但隊伍嚴整,看不出散亂的樣子。

趙諶沉聲道:“今天曾有一個重要的決定困擾著我,那便是決定一萬餘金人百姓的生死存亡,我知道你們其中有家人,有朋友在與金人的作戰中犧牲,恨不得同樣手刃他們的親人,朋友,我曾經捫心自問,倒地該如何決斷,但我很快發現,這些俘虜很快變成了政治的交換品,也許很快我們懲戒營便會成為朝廷口中的反賊,也許會有很多軍隊為了立功來圍剿我們,我吳秀不怕,希望你們和我一同麵對,所以本將決定,一萬俘虜一個不留,全部斬殺,金人該血債血償,拿出你們的刀槍,為曾經倒下的親人戰友報仇,殺光他們。”

所有的兵士激動的大喊之下,抽出兵刃朝著關押金俘的營寨衝去,一時之間,關押金人的集中營中,哭喊慘叫之聲此起彼伏,赤紅著雙眼的宋軍毫無憐憫,瘋狂的屠殺著手誤寸鐵的金國百姓,血債血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