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戰役
哀莫大過於心死，戴琳眼中似乎早已失去了生氣，冰冷之氣息，令人退避三舍。
戴琳離開之後，完顏宗望隻覺冷汗打濕了衣衫，急忙也離開了此地。
數日之後，總算有細作逃出宋營，將宋軍去而複返的消息全部帶到金營，原來趙諶早已安排那些出發的五路大軍都留下少量部隊，扮作主力，朝返而夜深之後再次返回營寨之外，次日早晨再從正門返回，趙諶巧妙地下令的讓其餘將士遠遠看著，並不能找到熟悉的身影，以此來瞞過金軍的細作。
金軍個將領皆要求暫且攻伐，待各路部族兵士到齊之後，再集合攻伐宋軍，但戴琳全部否決，決心強攻，完顏宗翰數次當場發飆，皆被完顏宗望攔下，金皇對戰前的極為皇子頗為不滿，致使不少金屬漢軍拒絕與宋軍交戰，便下了一道措辭嚴厲的詔書，要求戰前的逐個皇子完全聽命於戴琳，而且完顏宗望也從小道消息得知，戴琳的父親戴笠隻是被冤枉的，並未參與漢人的反抗勢力。
前番已經交惡，此時還是離遠一些比較安全。
戴琳淡淡道：“戰場之上，令行禁止，我有言在先，若是不聽號令者，不管身份如何，我定斬不饒，軍法無情，希望你們明白，好一日後全軍出發，完顏宗翰皇子的本部兵馬作為前軍。”
“為何如此？”
“你是想質疑我的決定？”
玩顏宗望急忙上前道：“監軍大人，不如這樣。我三兄弟各分三分之一兵馬作為先鋒，監軍大人以為如何。”
“無所謂，我隻要不對的數量充足，不管你們是用什麽人來替，來補。隻要進攻的部隊人數足夠，我便應允。”
戴琳漠不關心的言語，讓在場所有的將領眉頭微皺，若是為了勝利補給後果，想必此戰之後，金國同樣元氣大傷，再無進攻宋地的可能，但若是不聽戴琳的。也許隻能如眼下這般僵持下去，對金軍來說並不是好事，金國朝廷之中已經出現要與宋人和談的聲音，就此下去，若是謀求利益，部族陣前反水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也許現在隻能聽命於戴琳。
戴琳道：“各位速速整軍。三個時辰後向宋軍發動進攻。”
陣前戴琳一身戰甲，策馬來到陣前。完顏宗翰雖然不願，但現在戴琳拿著雞『毛』當令箭，戴琳代表的便是金國皇帝，隻能領兵前往戰陣最前，作為第一梯隊的突擊兵力，戴琳對身邊傳令兵下令道：“將攻城車全部運上來。”
隨著轟隆隆的響聲，攻城車依次被推了上來。
完顏宗望策馬上前好奇的問道：“監軍，此為何物。”
戴琳淡淡道：“這是讓漢人工匠打造的攻城衝車，很擅長對付宋軍的城池。威力如何，尚待驗證。”
這些攻城車體型巨大，十分沉重，攻城車上麵裝有巨木和尖鐵撞角，外部一鐵皮覆蓋，這種攻城車不必去衝擊城門，隻要衝擊城牆。在巨大的衝擊力之下，也有可能將城牆撞倒，可謂十分先進的攻城器械，雖然宋軍的城池金國修繕，堅厚程度得到了很大加強，但在這種級別的衝車衝擊之下，實在難說能否抵擋住衝擊。
趙諶此時正站在城牆之上，極目遠眺，當看到這種攻城車之後也是心中一驚，想必如此先進的攻城器械，定然是不是金國工匠能夠造出的，趙諶一防再防，依然沒能阻止大量的大宋工匠被金國擄掠而去，慘遭擄掠之後，別說什麽愛國之情，保命才是重點，趙諶並不怪這些工匠，隻是怪大宋沒能保護好這些百姓。
趙諶對身邊將領道：“立即準備布幔，要十分巨大的，立刻準備。”
“遵旨。”
趙諶淡笑道：“既然你剛勁強力，我便以柔克剛。”
戴琳見戰陣已經布防完畢，衝車也排於陣前，拔劍朗聲道：“全軍進攻。”
隨著旗幟的揮舞，軍令準確的傳達到前軍，每輛衝車在十餘人的推搡中緩慢前進，巨大的石輪發出轟隆的聲響，地麵被壓出一道道痕跡。
趙諶首先下令讓霹靂炮轟擊這些巨型衝車，但收效甚微，霹靂炮彈轟擊而上，根本無法擊毀，隻是將周邊幾個躲閃不及的兵士炸死炸傷，霹靂炮並不能阻止衝車的前進。
趙諶立即讓箭矢壓製金軍，金軍立刻有刀盾兵上前保護負責推搡衝車的兵士，箭矢叮叮咚咚的撞擊在衝車、盾牌之上，對金軍的殺傷著實有限。
趙諶無奈下令讓兵士停止『射』擊，眼見衝車已經近在眼前，趙諶忽然道：“放布幔，不要緊緊繃著，用長杆掛在城牆外，地方衝車往哪裏衝擊，布幔就朝哪邊掛。”
巨大的布幔掛在城前之前，幾乎將城前完全覆蓋，金兵衝車猛然衝擊而上，但布幔完全抵消了金兵衝車巨大的衝擊力，此時城前之上，震天雷如傾盆大雨一般丟了下來，連綿的爆炸將欲衝上前來撕扯布幔的金軍炸得血肉模糊，不消片刻便死傷慘重，不少金兵放棄衝車狼狽的敗退而會。
趙諶心中暗鬆一口氣，這些衝車反而成為阻擋金兵攻城的天然路障，現在金兵可是吃了大虧。
戴琳淡淡道：“傳令下去，讓所有進攻的兵士準備點燃的長杆，將這些布幔燒毀，後排的衝車再次朝著城池衝擊。”
金兵的兵士將長杆之上纏滿易燃物，澆上煤油，再次朝著宋軍防守的城池殺去，金軍待衝擊到城牆之下，才突然將長杆點燃，頓時布幔引起大火，很快被焚燒殆盡。
趙諶心中暗道：“看來金軍指揮不是簡單人物，既然你用火，我便用水。”
金軍兵士冒著箭雨與震天雷的轟擊，上前將堆積在城牆邊的衝車強行拉開，這些衝車早已失去了衝擊之力，在目前並不能起到到少作用，隻是為後方蓄滿衝擊力的衝車讓出道路。
趙諶立刻下令道：“來人，立刻將布幔之上浸水，再次掛在城牆之上，讓兵士們再長杆上綁上長刀，將那些點燃的敵軍長杆全部斬斷。”
隨著趙諶的命令，眾多宋軍兵士在長杆上綁上長刀，金兵想要點燃布幔之前，皆被宋軍的長刀斬斷，就算有漏網之魚，宋軍布幔之上早已浸水，根本無法點燃，而宋軍的箭矢與震天雷愈發密集，金兵攜帶而來的雲梯根本無法架設，城下金兵兵士非死即傷，死傷慘重，很快便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戴琳心中微微歎氣，但表麵上沒有絲毫表情，淡淡道：“鳴金收兵。”
隨著撤退的命令傳來，金軍兵士如臨大赦，留下滿地的屍體，倉皇而逃。
城頭之上的宋軍舉著兵刃大聲慶賀，嘲笑金軍的拋頭鼠竄。
玩顏宗翰怒氣衝衝的走向大帳，負責守衛的兵士剛要阻攔，被完顏宗翰一把甩開，衝入大帳之中拔刀向著戴琳道：“經曆如此大敗，你作何解釋！”
戴琳冷笑道：“戰場之上，勝敗乃兵家常事，難道太子殿下從來沒輸過，何況今日隻是聲東擊西。”戴琳似乎不再多言。
完顏宗望也尚勤打圓場，道：“大哥稍安勿躁，隻要取得最後的勝利，這點犧牲也沒什麽。”
“什麽沒什麽，下次用你的本部人馬打頭陣。”完顏宗翰怒道。
“好好好，大哥，下次攻城我來打頭陣。”
戴琳接口道：“這樣的進攻每日都要進行，現在的犧牲才能成就最後的勝利。”
完顏宗翰剛要說什麽，但被完顏宗望暗暗阻止，完顏宗望忽然微笑著道：“大哥，我來給你介紹這位是皇上派來的欽差完顏曼師。”
玩顏宗翰雖然貴為太子，但也不敢對欽差表現出傲慢之意，要知道欽差乃是皇帝喉舌，要是回去美言幾句，便是打助益，若是隨意編排，他們這些皇子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定然會急轉直下，現在金國皇室之中，眼紅皇帝之位之人不在少數，雖然完顏宗翰手握兵權，身份顯赫，但是否能穩坐皇帝之位倒也難說。
玩顏曼師抱拳見禮之後道：“諸位太子殿下，皇上對諸位在先前的指揮失誤之事上頗為惱火，勒令你等完全聽令與戴監軍，我看太子殿下剛才手持刀刃而來，真是威風的很啊。”完顏曼師對完顏宗翰沒有留絲毫情麵，完顏曼師支持的未來皇帝人選並不是完顏宗翰，所以也不怕得罪完顏宗翰，至於假如完顏宗翰若是上位欲要報複，完顏曼師也可以辭官遠遁，並不擔心。
玩顏宗翰有些尷尬，雖然對完顏曼師的態度極為惱火，但也不好發作，此時完顏宗望上前打圓場道：“欽差大人，大哥也是因為部下身死，心中惱怒之下，不慎衝撞了戴監軍，我在這裏替大哥向戴監軍賠罪了。”
戴琳淡淡道：“無妨，隻要別誤了軍國大事便可。”
完顏宗翰也知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主動問道：“不知戴監軍前番所言決勝宋軍的計謀是...”
“這個太子不必知道，坦言講我並不信任你。”戴琳冷冷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