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和誰打電話那麽開心?是不是你家人提到的那個圈內女演員?”
薑川稍稍偏轉了下臉,此時,他所呼吸出的氣息就盡數噴灑在謹然的麵頰一側,明明是大冬天,樓上的房間暖氣也沒有開得很足,謹然卻覺得自己的臉熱得快要燃燒起來——胸腔之下心跳重如擂鼓,他聽見薑川說“圈內女演員”五個字的時候,語氣微妙帶著笑意,忍不住垂下眼飛快地掃了一眼,果不其然看見男人唇角微微輕勾成一個戲謔的弧度……
根本就是故意的(心有猛虎嗅薔薇96章)。
謹然有些惱火,抬起手推了推幾乎快要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卻沒能推開,而此時,後者還在依依不饒地問那個人是誰,見謹然不回答,他又自顧自地報出了一串女演員的名字,謹然越聽越煩躁,最後忍不住抬起手捂住對方的嘴,暴躁道:“你煩不——”
一句話沒能說完,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手心被一個又濕又熱的東西掃過,他頭皮一麻像是被燙到似的猛地將手縮回來——卻還沒來得及將手完全抽走,此時站在他麵前的男人眼疾手快地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壓在門上,門發出令人心驚膽戰的“咚”地一聲輕響,謹然微微一愣,下意識地抬起頭,卻毫無準備地對視上一雙發黯的深藍色瞳眸……
謹然:“……”
那抓在他手腕上的大手的力道微微收緊,謹然聽見男人的聲音低沉暗啞:“真傷心,我還以為我們關係很不錯,結果你有心上人了都沒告訴我……”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的身體向謹然靠近,直到謹然被他結實的胸膛結結實實地壓在聖湖冰冷的門板上,他深呼吸一口氣,大腦中嗡嗡地想,隻能搖搖頭用自己都快不相信的不確定聲音反駁:“少亂講……”
在他說話的時候,薑川已經低下頭,男人略有些冰冷的薄唇就在他的唇邊掃過,因為微微側頭的動作高挺的鼻尖就抵在謹然的鼻梁上,聽見黑發年輕人的話,前者輕輕嗤笑一聲:“好傷心。”
明明知道對方是隨便說說而已,卻還是忍不住心跳漏兩拍變得急躁起來,謹然睫毛輕輕顫抖,抬起頭正想讓薑川不要亂說,這個動作卻讓他像是故意將唇送到男人唇邊似的——而在他猝不及防之時,後者也不客氣地直接一口咬住他的唇瓣——
跟第一次喝醉酒時不同,那一次他們的接吻是火熱又綿長的。
跟第二次薑川所謂的“安慰”不同,那一次他們的接吻溫暖且柔軟(心有猛虎嗅薔薇96章)。
跟第三次的“晚安吻”還是不同,那一次他們的接吻快得讓人壓根反映不過來是什麽滋味,就讓人記得心跳加速的餘悸。
這一次,似乎是仗著謹然擔心身後樓下家裏人聽見動靜不敢亂掙紮,薑川完完全全地占據了主導權,他一隻手將黑發年輕人的雙手束縛壓在門上,牙齒顯得有些粗暴地咬著他的唇直到他徹底放棄抵抗張開嘴——靈活的舌尖滑入口腔迅速攻占每一個角落,舌尖被纏繞時謹然鼻息之間噴灑出粗重的呼吸,從喉嚨深處發出窒息的低低沉吟,然而這一次男人卻並沒有準備就這樣簡單地放過他,在謹然發出“唔唔”的聲音後,他的攻勢甚至變得比之前更加猛烈——
安靜的房間之中隻能聽得見彼此粗重的鼻息聲和讓人麵紅耳赤的水聲,謹然整個人被壓在門板上動彈不得,最要命的是這個時候他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什麽人上樓時發出的腳步聲,他猛地一驚下意識地往後縮咬到了薑川的舌頭,男人吃痛一聲的瞬間有血腥氣息在兩人的唇舌之間擴散開來——
薑川舌尖撤出,謹然深呼吸一口氣漲紅了臉說“抱歉”,半晌又反應過來他幹嘛道歉明明早就應該咬這個不分場合就亂來的家夥……
“小然,小姨叫你們下來包餃子哦?外婆正在合麵了,你們要不要來?”
袁謹燦的聲音在走廊的另一邊響起。
謹然手忙腳亂地抬起手指擦了擦唇邊剛才沒來得及吞咽下去溢出的唾液,用警告的眼神瞥了一眼薑川然後提高聲音對門外說:“哦,我們馬上下——啊!我操!”
謹然頭發都快豎起來地使勁兒將男人冷不丁探入他衣服下擺的手往外拽,後者咧咧嘴一雙冰涼的大手漫無目的且肆無忌憚地在他的小腹、後背以及胸前遊走——那因為長了薄繭而有些粗糙的大手刮過他胸前凸起時,謹然倒吸一口涼氣,而此時薑川卻微微眯起眼,似乎非常喜歡手底下這溫熱滑膩的手感……
謹然抬起頭看薑川,後者用口型對他說:咬我做什麽?好痛。
門外,袁謹燦已經走到了他們的門前,聽見謹然說話戛然而止然後一句激動的髒話被嚇了一跳,在門外連忙問:“怎麽了?!”
“沒有沒有,”謹然使勁兒抓著薑川的手不讓他**,“我把水杯撞到了——”
袁謹燦的聲音聽上去更狐疑了:“你剛才帶了水上樓?”
謹然:“……”
垂下那雙湛藍色的瞳眸,男人唇角邊從頭到尾都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無情地看著懷中的黑發年輕人慌不擇路將自己逼入絕路,直到門裏門外陷入一片尷尬的沉默,薑川這才懶洋洋地開口,用毫無起伏的聲音問:“袁謹然,我手涼,有沒有暖手的東西?”
薑川說話的時候,那雙涼颼颼的大手還放在謹然的腰間,謹然抬起頭無聲地瞪薑川。
後者衝他優雅微笑,低下頭在他耳邊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你身上好暖和。”
謹然:“……”
謹然真的有一種引狼入室的自我作孽感。
而在正當這個謹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的微妙時刻,在門外的袁謹燦聽見薑川手冷已經行動起來,提高了聲音說:“咦?怎麽會冷?話說謹然你帶人上樓都不開暖氣的麽,又不要你交電費你摳門個什麽勁兒——薑川我幫你拿暖寶寶好不好?”
謹然一臉黑線,同時,他聽見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的男人的聲音近在耳邊地響起,對門外用溫和的嗓音說:“好啊,那麻煩你了。”
然後袁謹燦就真的轉身踩著拖鞋劈裏啪啦去找暖寶寶了——謹然震驚地看著薑川簡直不敢相信他居然兩句話就打發走袁謹燦這個麻煩的家夥,後者衝著他懶洋洋地笑了笑,而後將放在他腰間間,溫度已經和他身上持平的雙手縮回去,還頗為貼心地替謹然重新整理了下衣服下擺。
謹然:“……”
低著頭一動不動地任由男人將自己的衣服整理整齊,下巴又被一隻大手捏住往上抬了抬——謹然順著那個力道抬起頭,對視上薑川的眼睛,後者在跟他對視了一秒後便垂下眼,以淡定的學術性目光仔細在他唇上打量了下,確定他的唇並沒有特別紅腫到讓人看出不妥,這才放開他說:“我們也下樓吧,過年過節的,你應該多陪陪家裏人。”
謹然:“……”
見謹然沉默地繼續瞪著自己,薑川挑挑眉:“怎麽,不想下?那我們繼——”
薑川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謹然已經轉身拉開了門,伸出腦袋對著外麵吼了聲:“媽,我們這就下來了吼!” ...
然後一腳邁出門外,假裝沒有感覺到身後男人落在自己背後那頗為灼熱的目光,自顧自地走在前麵下了樓,衝去洗了個手,轉過身看見薑川站在廚房門口,謹然頓了頓後問:“……要不要來學包餃子?”
薑川動了動唇還沒回答,在他們身後袁謹燦興高采烈的聲音就響起:“當然要啊,我看網上說薑川剛剛回國,在國內又沒有什麽親戚,應該還沒有包過餃子吧?這一次來我們家怎麽也要入鄉隨俗地玩耍一下——”
謹然:“又沒問你!有你什麽事!”
袁謹燦:“你那麽凶做什麽!”
謹然外婆:“你們不要吵,吵死人了——小川你洗洗手過來,婆婆教你包餃子。”
謹然為“薑川”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變成的“小川”做了個鬼臉,薑川聞言笑了笑,答應了聲後走進廚房,來到僵硬地站在水池邊的黑發年輕人麵前,低下頭看著他:“讓讓。”
謹然邁著僵硬的步伐往旁邊挪了一步,聽見薑川打開水龍頭嘩啦啦地洗手的同時,不急不慢地說:“你這樣把什麽都寫在臉上,生怕人家不知道我們在樓上幹了什麽的模樣讓我覺得有點為難——如果不是看過你拍戲,現在有個人告訴我你是剛剛拿過國內最高藝術節大獎項的人,我恐怕能把這話當做笑話開心一天……”
謹然麵無表情地抬起腳踩了薑川一腳,而後稍稍定神,昂首挺胸吸氣提臀,邁開穩健步伐走出廚房門。
謹然在左邊站穩之後,默默地接過了他外婆手頭上在合的麵,薑川走到他身邊站定,看了眼悶頭做事兒的黑發年輕人,然後就跟桌邊的人有說有笑地聊起了天——不愧是活生生的師奶殺手,憑借著在h市拍戲的時候就秒殺運動器材廣場上所有老太太的豐富經驗,薑川在謹然的家人麵前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健談、平易近人、溫潤如玉、優雅得體等成熟男人應該擁有的一切優點。
並在一個小時後,以一個形狀完美的餃子,成功地升級為了袁謹然的媽媽袁梅女士口中常常出現的傳說中的生物:別人家的小孩。
袁梅:“小然,你看看人家薑川包的餃子好漂亮的哦——再看看你的,那是一坨坨什麽東西啦,東倒西歪的下鍋就要全部爛掉——你好意思說你當了二十幾年的天.朝人……”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學得會,討得累’啊,媽。”黑發年輕人厚著臉皮道。
桌邊噓聲一片,薑川眯起眼跟著笑,氣氛真正是一片和諧,謹然都懷疑他今天帶回家的不是“未來媳婦兒”,而是“失散多年的親弟弟”之類的東西……低下頭碎碎念了一會兒,這時候袁謹燦又從廚房裏端出了一堆甜湯,謹然掃了一眼發現是他喜歡的菠蘿銀耳甜酒湯,扔下手中的活就衝過去抓起一碗開始吃,原本桌邊包餃子的人也陸陸續續放下手中的活兒來到餐桌邊,薑川在謹然身邊坐下,卻沒怎麽動——
袁謹燦向來是個多管閑事的,見薑川坐在那有一口沒一口地慢吞吞吃,就問:“薑川,你怎麽不吃,是不是不喜歡這個味道啊——”
薑川放下勺子,微笑,謹然瞥了他一眼擺擺手正準備告訴家裏人薑川不喜歡甜食,卻沒想到男人這個時候不急不慢地說了句:“舌頭剛才被貓咬了,疼,暫時吃不下東西。”
謹然一口甜湯差點吐回碗裏,憋紅了臉“咕嚕”一聲吞回喉嚨裏,被燙的胸口發悶,在桌子底下重重地踩了男人一腳示意他趕緊閉嘴——而此時顯然為時已晚,一桌子的人已經將注意力放在了薑川身上,袁謹燦瞪大了眼“埃”了聲表情捉摸不定,謹然心想:完了完了……
卻在這個時候,又聽見薑川稍稍提高聲音,頗為詫異似的說:“啊,國內沒有這種說法麽?就是有些上火的意思……”
袁謹燦的眼瞪得更大了些:“啊,你們那邊還有這樣的說法麽?好有趣!”
看樣子是完全信服了。
畢竟薑川胡說八道的時候看上去也是那麽地一本正經。
謹然萬分感謝自己這個堂姐智商不高沒有構成太大威脅,端起甜湯碗淡定地繼續喝,期間他的腳從未從薑川的腳上拿開過,半個小時後,他和薑川兩人拿著甜湯空碗回廚房洗,謹然一邊戴手套一邊頭也不抬地說:“好想打你。”
薑川打開櫥櫃看了一眼,頭也不抬地說:“你媽不讓。”
“……………”謹然差點一口血吐洗碗池裏,轉過頭看怪物似的看了一眼薑川,“你平常也不這樣啊,怎麽來我們家以後和孔雀開屏似的風靡萬千——”
“不好麽?”薑川拿過謹然戴的手套那一雙的另外一隻戴在自己手上,拿起個空碗打量了下,然後試探性似的打開水龍頭衝洗——連洗潔精都不知道要放(心有猛虎嗅薔薇96章)。
“……也不是不好。”謹然被這麽一問反倒愣了愣,低下頭見薑川把那碗隨便衝了衝就想往櫥櫃裏放,他滿臉黑線地將碗搶回來用放了洗潔精的海綿刷了下,用水衝幹淨這才重新塞回給薑川,同時想了想回答,“就是今天你太奔放,我被你弄得一驚一乍,想到這種日子要過到大年初二我整個人都不太好——”
“就是看你這樣一驚一乍的表情很有趣,才會忍不住這樣的。”
“……什麽?”
“字麵意思。”
“……”
你媽了個蛋,世界上怎麽會有人用這麽理所當然的語氣說“我捉弄你全都是你自己的錯”這樣的話來推卸自己的責任的?!!!!!
謹然正捶胸頓足,這個時候又聽見薑川在旁邊問:“對了,我看你家那麽多人,客房也就那麽多,晚上我睡哪?”
“不知道,”謹然甩了甩沒戴手套的那邊手上的水,頭也不抬地順口說,“我房間?”
“……”薑川抹掉臉上被甩到的水珠,微微眯起眼,“一起?”
謹然一臉警惕地抬頭:“隻是睡覺而已。”
薑川從容微笑:“不然你以為我們還要幹什麽?”
“……薑川。”
“什麽?”
“你玩夠了沒有?”
“正在興頭上,且興致勃勃。”
“……”
這時候距離一腳邁入家門剛剛過去大約三個半小時,謹然覺得自己已經感覺不到所謂的家庭溫暖,全部的原因隻是因為他帶了一顆□□回家。
……
晚上,一家十幾口人,準時坐在客廳收看薑川演的《傾世紅顏》。
正中間的大沙發讓給了老人和小孩還有腦殘粉袁謹燦,薑川和謹然兩個人擠在一張小沙發上,一邊看一邊小聲討論,有時候是謹然跟薑川討論當時在播放的場景哪裏不足哪裏還可以改進,有時候兩人又會跑題說到片場上發生的趣事,說得直到兩人都憋不住笑起來——
也是相當破壞氣氛。
因為今天演的這一集內容還是比較悲情的,至少演完開頭曲不超過兩分鍾,坐在沙發中間的袁謹燦已經泣不成聲地哭了起來——
正如 ...
袁謹燦所說,昨天這部電視劇正好播放到薑川飾演的司徒將軍出家為僧的一幕——而此時,電視裏播放的則是光著頭的薑川身披袈裟,跪在蒲團上,身邊一盞青燈,耳邊是佛音陣陣……
謹然在片場的時候看過薑川這個光頭的造型,當時還忍不住手賤伸手摸了好幾回,說實在的薑川的存在真的證實了“如果臉長得好看發型壓根不重要”這種說法,這會兒哪怕是光著腦袋的男人也是帥得驚天動地,而且不知道為什麽,因為沒有毛發的遮掩,當鏡頭給了男人的側臉一個特寫時,他那挺翹的鼻尖、微微抿成一條直線的薄唇顯得甚至比平日裏更加奪目。
坐在電視機前,謹然幾乎是不由自主地將視線緊緊地放在薑川的鼻尖上。
因為沙發擠,之前薑川的手一直以十分自然的姿勢搭在謹然的腰間,此時他轉過頭看了眼全神貫注盯著電視屏幕裏的自己的黑發年輕人,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腰——後者“嘶”了一聲轉過頭微微眯起眼看著他,薑川問:“好看?”
謹然:“好看。”
薑川:“我本人就在這裏怎麽沒見你看得那麽開心?”
謹然:“你怎麽知道我沒有看的很開心?”
薑川笑:“不要臉。”
謹然:“你先把手從我腰上拿開再說我不要臉。”
薑川唇角挑起的弧度變大,變換了個坐姿,手卻並沒有從謹然身上拿開——
而此時,電視機裏的場景變換,因為這一集已經是整個電視劇的末期,主要講述的就是女主在司徒將軍以及皇帝之間搖擺不定的感情,於是此時,隻見瑪麗蘇女主跪在佛堂之外,額頭抵著木門無聲地哭泣——伴隨著背景音樂響起,佛堂中傳來薑川誦念佛經的聲音,此時女主已泣不成聲,用屋內人聽不見的聲音,嗓音沙啞低聲道:“我原諒你了。”
一句話語落。
此時,佛堂內的男人就仿佛是心有靈犀一般突然停下了誦經,他抬起頭,一雙湛藍色的瞳眸凝視著麵前高台上佛像,良久,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此時,袁謹燦在旁邊拽著手帕泣不成聲,謹然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態盯著電視裏的一幕:一個好的電視劇,就是在該有笑點的時候有笑點,該有淚點時,哪怕是觀眾剛剛切到這個頻道以前從未看過這個電視劇,也能感覺到心中一酸的帶入感……
當整個畫麵跳到別的地方,薑川在謹然耳邊提醒:“過了這段之後就基本沒有我的戲了。”
“這段演得不錯。”謹然似乎還久久不能從薑川最後落淚的那一幕中回過神來,“當時是真哭了?”
薑川想了想,沉默地點點頭。
謹然眨眨眼:“想到什麽才帶入的?”
“女主的台詞上編劇處理很到位。”薑川說,“每個人心中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遺憾,事過境遷後,往往想要聽到的,無非就是這麽一句‘我原諒你了’,大概唯獨這樣才能放下一切——這麽想的時候,就很容易有代入感。”
謹然側著臉盯著薑川不說話。
後者也看著他:“怎麽?”
謹然:“……你是不是還是很在意你的那隻倉鼠的事情?”
薑川挑眉。
謹然:“你心裏不會一直以為它是因為不滿於你的疏忽害得同伴死掉才離家出走吧?”
薑川:“小黑的事又是方餘告訴你的?”
謹然:“……嗯啊。”
薑川皺起眉,那樣子看上去似乎是想要暴打方餘一頓,但是頓了頓後,還是忍不住說:“多少有一點這樣的感覺,但是有時候又想要安慰自己,一隻倉鼠哪裏懂得那麽多……”
“你自己說倉鼠五歲智商。”
“……你到底是不是準備要安慰我?”
“……”
謹然無力捂臉,站起來嚷嚷要洗澡,匆匆忙忙跑進浴室脫光了衣服這才想起自己什麽都沒有拿,於是探出頭又叫嚷著誰給他抵個浴巾,同時他聽見袁梅女士在說白玫玫長得真好看,看著水靈水靈的演技也不錯,薑川站起來,一邊說幫謹然拿浴巾,一邊轉過頭跟袁梅搭話道:“是啊,在片場的時候,她跟謹然關係也不錯的——好幾次差點被導演罵,都是謹然在旁邊出來幫忙解圍。”
薑川話語剛落,整個客廳安靜了幾秒。
謹然唇角抽搐:“怎麽?”
謹然外婆:“小然,你老老實實跟外婆講,那天跟你打電話的是不是她?”
謹然:“……”
我勒個去,怎麽又回到這個話題,一天都要結束了啊!!!!!!!!!!!!!!!!!
風中淩亂之間,看著薑川拿著浴巾慢吞吞地往浴室這邊走的身影,謹然將廁所門拉開一點點,伸出手去要拿浴巾,這個時候男人將手往後縮了縮,謹然挑眉,抬起頭對視上那雙湛藍色的眼睛:“幹嘛?”
“你那天跟白玫玫打電話?”
“屁啊,我沒事幹跟她打什麽電話又不熟,那天明明是你打——”
謹然話說到一半忽然感覺到哪裏不對,猛地閉上嘴,還挺幼稚地抬起手捂住嘴。
良久。
他突然聽見薑川發出一聲嗤笑,片刻之後,他捂在自己嘴上的手被拉了下來,站在浴室門口的男人俯下身探了個腦袋進來飛快地在他唇上碰了下——然後在他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將浴巾扔在他頭上——
“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