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幹股

“喲,這裏頭還有這麽一個過程呢啊,我們之前倒是不知道,沒有聽欒尚誌的父母提起來過。”戴煦一副很驚訝的樣子。

張棟笑了笑:“這種事,我連欒尚誌都沒敢告訴,怎麽可能告訴他爸媽,欒尚誌爸媽人其實是真挺不錯的,但是對欒尚誌要求特別高,管得也特別嚴,對於以後的事情,到了哪一步要怎麽走,他們幾乎都已經早早的就給欒尚誌計劃好了,所以後來突然冒出來一個王妍雅,他們倆也是上了挺大的火,王妍雅不管從哪頭論,估計都夠不上叔叔阿姨對未來自己家兒媳婦的那種期待,所以也難怪他們家因為這件事鬧成那樣,這要是讓他們知道王妍雅不光條件資質都夠不上他們的條件,就這樣人家還做了兩手準備,估計都能氣出心髒病來。”

“那你為什麽不把這件事告訴欒尚誌呢?你不怕自己的好哥們兒被人蒙在鼓裏,受騙上當什麽的麽?”方圓覺得張棟之前明明把自己和欒尚誌的關係說得恨不得倆人穿同一條褲子長大似的,這和現在他的所作所為似乎並不相符。

張棟歎了口氣:“這種事讓我怎麽說?我和欒尚誌確實是好哥們兒,特別好的那種,但是有些事情,不是關係好就可以隨便說隨便講的,尤其涉及到腦袋上麵帶不帶點別的顏色這種事情,講出來人家也未必領情,反倒還要做惡人。尤其你們想,王妍雅和那個小土財主要是真的正兒八經的在一起過,那我告訴欒尚誌,好歹也算有點意義,王妍雅最狡猾的就在這件事上。她沒和那個小土財主挑明關係,你說他們倆之間沒事兒吧,擺明了是有點什麽小日愛日未的,但是你說他們倆之間有事兒,有什麽事兒?人家可以說你思想太複雜,帶著有色眼鏡看人,人家兩個人隻是單純的好朋友。關係比較近而已。你說。這種情況下,換成是你們,你們會跑去說麽?講實話。我也沒想到欒尚誌那麽死心眼兒,所以我就沒想讓他受那個刺激,欒尚誌跟我說來著,他爸媽在美國給他還介紹了一個女朋友。不過倆人還沒有什麽進展呢,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麽做。一方麵喜歡王妍雅,放不下,另外一方麵,一直被夾在王妍雅和自己爸媽中間。也是覺得挺累的。所以那個時候我就想啊,說不定哪天欒尚誌覺得累了,堅持不下去了。那就分開了唄,王妍雅有自己的小算盤。對她也不算吃什麽虧,說實話,這些年她跟著欒尚誌,欒尚誌也沒虧待她,欒尚誌出國之前,他們倆都在a市,王妍雅身上穿的用的,什麽不是欒尚誌錢包裏頭拿的錢啊。還有就是,我覺得王妍雅的這個事兒,要是說給欒尚誌,我怕他傷心難過,我有點個人的小看法,沒有什麽客觀依據啊,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怕你們覺得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戴煦對他伸手示意了一下:“沒關係,不擁有顧慮,怎麽想就怎麽說。”

“行,有你這話,我可就暢所欲言了。”張棟是個爽快的性格,點點頭,立刻說,“我個人覺得,王妍雅死活不正兒八經的和欒尚誌分手,肯定不是因為有多喜歡欒尚誌,她要是真那麽喜歡欒尚誌,就不會給自己偷偷做打算,悄悄找下家兒了,你們說對吧?欒尚誌跟我說過,他們倆不是跨國麽,有時差,基本上都是他主動聯係王妍雅,有時候王妍雅不是忙,就是有事兒,會有點兒愛理不理的那個樣子,欒尚誌覺得特別沒意思,可能有一段時間也覺得挺累,不那麽想聯係她了,結果他一冷落了王妍雅呢,王妍雅就立刻又聯係他,又是撒嬌又是什麽的,反正一來二去的,欒尚誌心都酥了,哪還有什麽賭氣的心思,就又一頭紮進去,倆人繼續好上了。原來我也覺得這小姑娘可能就是吊人胃口,但是後來想一想,尤其是我發現了那個小土財主和王妍雅的事兒之後,我就覺得,王妍雅有可能根本就是故意吊著欒尚誌,為了跟欒尚誌的爸爸媽媽較勁呢,欒尚誌的爸媽不是不許欒尚誌和她談戀愛麽,她就偏要勾著欒尚誌放不開手,拿這個來報複欒尚誌爸媽看不上她的那件事兒。王妍雅心機挺深的,我覺得這種事兒她幹得出來。”

“那你沒跟欒尚誌說過,欒尚誌自己也一點兒都沒察覺麽?假如像你說的那樣,他發現王妍雅對他忽冷忽熱,難道這麽幾次三番的,他就沒有過什麽察覺麽?或者說他有沒有可能察覺了,但是放在心裏頭不說出來?”方圓問。

張棟擺擺手:“不可能的,這事兒你要是擱別人身上,我可能還信,擱欒尚誌身上,我是真不信,他那個人,我這麽多年,同學,朋友,都交了不少,但是像他這麽實在沒心眼兒的,也真不算多,怎麽說呢,他這個人,你說好聽一點兒,就是心眼兒好,實在,說不好聽一點的話,那就是沒主意,特別容易被人左右,誰給他扇扇風,點點火,他就上道兒了,而且還心裏頭藏不住事兒。要是他真的有那個心眼兒,發現了什麽還能沉得住氣,一聲不吭,那就不是欒尚誌了。再說,以我們倆的交情,就算他不跟別人說,也會和我說的,我們倆這個交情不藏事兒。”

他說完這話,戴煦和方圓誰都沒有立刻吭聲,張棟自己也很快就意識到這話說的恐怕有點不合適,畢竟他剛剛才承認了,自己發現王妍雅在外麵和別的男人之間日愛日未不清的關係,並且為了怕做壞人,所以隱瞞著沒有告訴欒尚誌,現在說自己和欒尚誌之間的關係好到了從來不藏事兒,這簡直有些諷刺。

為了轉移話題,張棟沉默了幾秒鍾,忽然一拍腦門兒,主動說:“哦。對了,有一件事兒,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從別人那裏得到什麽信息,之前欒尚誌被他一個大學同學攛掇著,想要跟人家合夥開公司,後來沒開成。這事兒你們知道麽?”

戴煦和方圓表示對這件事不知情,並且希望張棟能詳細的說一說。

張棟一聽這話。稍微的鬆了一口氣。成功的轉移了話題讓他臉麵上頓時就覺得好過多了,於是他清了清嗓子,開始說起了另外的這件事:“這事兒說起來。我都覺得挺可笑的,也不知道欒尚誌當時是怎麽想的,這個他當初沒跟我說,要是跟我說。我也得罵醒他,幸虧他爸爸媽媽頭腦特別清醒理智。不然現在他指不定已經吃了多大的虧了。你們知道欒尚誌上大學的時候,讀的是漢語言文學專業吧?那個專業的學生,一般畢業之後就業麵還是比較廣的,說好聽點就是適用性強。說難聽點就是萬金油,有的畢業去當語文老師了,有的去了報社雜誌社什麽的。還有的跑去做了什麽文員文秘,欒尚誌家裏頭條件還不錯。所以原本他也沒怎麽發愁過畢業去哪兒,做什麽這種事情,結果畢業前,被他一個在a市這邊的同學攛掇著,居然想要開個廣告公司,其實這個倒也不是不可以,關鍵是,人家有專門學那個的專業,欒尚誌一個學中文的,又沒有這方麵的經驗和閱曆,一下子冒出這麽個念頭來,其實本來就挺奇怪的,而且更好笑的是,他那個大學同學也是挺會想的,居然跟欒尚誌提出來,開公司的錢,是欒尚誌出,他呢,自稱工作能力很強,所以可以多出力,這樣就等於是入個幹股,兩個人算是合夥人,共同經營廣告公司,廣告公司不是得接的到廣告業務才能好活的麽,那人也都計劃好了,說欒尚誌的父母雖然不在a市,但是畢竟是開公司的,在商圈有一定的人脈,這樣他們就可以利用欒尚誌父母的人脈來接生意,賺錢。”

戴煦一聽到這裏,就已經笑了出來,就算他不是經商的,也沒有多少這方麵的經驗和閱曆,但是憑借常識就已經足夠聽得出來,欒尚誌的這個同學打得如意算盤實在是夠好的,錢是欒尚誌來出,接生意的人脈是依靠欒尚誌的父母,他所謂的出人力入幹股,其實就相當於什麽也不做的隻賺錢是一樣的。

“這樣的合作方式,欒尚誌也能接受?”方圓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盡管她也才剛剛出社會,卻也已經可以聽得出來這件事有多麽的不靠譜了。

張棟無奈的聳了聳肩,歎了口氣:“要不我怎麽說欒尚誌單純呢,這是不是一般人都不可能答應?後來他跟他爸媽一說,他爸媽這麽多年在社會上可不是白混的,一聽就知道這擺明了是來揩油的,當時就表示了不同意,欒尚誌想要開公司,錢也是他爸媽出,他爸媽不同意,他也沒辦法,而且他爸媽提出來了,開公司絕對不行,不過他們願意出錢供欒尚誌出國念書,以後爭取移民,欒尚誌覺得這樣也挺不錯的,就同意了,跟他那個同學說不行,家裏不讓,他那個同學便宜沒占成,還老大不樂意,把他給義正言辭的指責了一頓,倆人就散了。我原來都不知道這一段兒,是這次他回來,約我出去喝酒聊天,我倆去了一個啤酒屋,聊得挺高興,興致一上來,他就把這件事跟我說了,我問他當初怎麽想的,是不是腦袋裏頭進水了,居然這樣的條件都能答應,他說因為他那個同學嘴巴特別的會說話,就屬於有理不饒人,無禮也能攪三分的類型,所以自己被人家說的天花亂墜,頭都暈了,迷迷糊糊的就同意了。他還說事後想一想,其實也覺得挺不靠譜的,但是當時完全意識不到,他還跟我開玩笑說呢,說事後自己覺得有點理解為什麽那些被。銷。組織騙進去的人,當初會那麽盲目了,有時候一旦被人給勸說的進了牛角尖,腦子確實不太清醒。欒尚誌還說,他因為那件事跟那個同學當時都鬧掰了,後來他出國了很長一段時間,倆人才又慢慢的恢複了來往。我當時逗他,我說你可當心一點兒,可別恢複聯係之後,那人再找你開公司!欒尚誌說不能,人家現在也某種程度上算是吃體。製。飯的人了,不會稀罕出來和他開公司當個體小商戶的。唉,這回你們相信我說欒尚誌頭腦單純了吧!”

戴煦哭笑不得的點了點頭:“欒尚誌這個同學叫什麽名啊?”

“喲,我還真忘了,是兩個字還說三個字來著……好像是三個字……我也不確定,”張棟想了想,搖搖頭,“我跟欒尚誌不是同一個大學的,所以他的大學同學跟我也不太熟,他以前倒是跟我說過,不過我記不清了,一下子想不起來。”

“那這次欒尚誌回來,跟你見麵,你知道他是特意回來看王妍雅的吧?他有跟你說起和王妍雅之間的什麽事兒麽?”方圓問張棟。

張棟點頭:“哦,這個我倒是知道,不過他沒怎麽主動提王妍雅,我也沒問,實在是不感興趣,不想知道,不過我倒是記得欒尚誌跟我說,這次挺幸運的,回來呆了十來天,他居然一次都沒見到過王妍雅的那個好朋友,叫葛念蕾的一個女的,這要是被他遇到了,估計又要頭疼了。”

“這個葛念蕾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麽?”方圓不解。

“特別!這個人可是太特別了!”張棟說,“這個葛念蕾,聽說明明是欒尚誌的大學同學,結果不知道怎麽著,竟然陰差陽錯的和王妍雅認識了,還成了好朋友,人我見過一次,長得普普通通,不好看,但也不至於太難看,但就是性格特別古怪,而且看欒尚誌就好像是有敵意的,喜歡莫名其妙的挑撥欒尚誌和王妍雅之間的關係,好像就見不得他們好似的,和欒尚誌說話怪腔怪調,陰陽怪氣,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不過啊,她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王妍雅圖的是欒尚誌條件好,那個葛念蕾就算是說破了天,又能有什麽用,除非她烏鴉嘴,能把欒尚誌爹媽給說破產了,那王妍雅估計不用人挑撥,自己就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