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的振翅,必將會引起一場風暴。

如今劇情的毫無偏差,反倒讓柳如畫覺得疑惑。

『封如皋劇情走向加載中……』

封如皋一共下凡追隨了司明月九世,也確實在阻撓司明月每一世和他人相戀。

而這九世,除了第一世,司明月都愛上了別人,封如皋愛而不得。

……

從劇情的大走向來看,是正常的。

但是柳如畫卻注意到了其中的一些細節。

……

第一世,因為神後指使,封如皋受到追殺意外掉落凡間。

凡人司明月為其處理傷口,封如皋愛上司明月,二人互相陪伴,度過幸福一世。

無子嗣。

???

柳如畫看到這兒就覺得不對勁,她過目不忘,記得第一次看劇情走向的時候,封如皋的第一世,是有一雙兒女啊!

雖然早夭了,但還是有兒女的啊!

第二世,……封如皋看著落魄司明月吃了十年糠噎菜。

竟然沒有給司明月一點資助???

第三世,司明月上山看望打獵的丈夫,掉落山崖而死。

封如皋蹲在山崖旁,見死不救???

……

越看越離譜。

封如皋確實每一世都出現,但卻不作為。

“封如皋不像是情場小白啊,明明很熟練的,怎麽會一次都沒得手呢?”柳如畫麵帶疑惑,喃喃道。

倒有點像她柳如畫第一次參加任務時,敷衍過劇情的樣子。

他根本就不想去追求司明月,或者說,他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

柳如畫還沒來得及細想,窗外就傳來了劈裏啪啦的打砸聲和人聲吵鬧。

柳如畫皺眉,抬腳邁出土門檻。

外麵是一片狼藉。

曬在院子裏的藥框子,被盡數打翻在地上。木籬被眾人踐踏,東倒西歪。

眾人前麵,擺放著一個擔架,上麵躺著一個渾身僵直的男人,頭上蒙著白布。

旁邊的女子在哭喪著:“相公,你怎麽這樣慘啊!都怪李郎中,開錯藥,把你給醫死了!原來不要錢,如今要錢還不把人當命!”

旁邊的男女老少一個個離著遠遠的,議論聲倒是不小,“這李郎中真是掉錢眼裏了!”

“沒想到竟是個能醫死人的黑心郎中!”

“砸了他的牌匾!”

“對,砸了!看他還怎麽行醫!”

麵對著眾人而立的男人,麵容清秀,身著素色布衣,渾身散發著一股溫潤樸素之氣。

此刻麵對著眾人的指責,顯出幾分無措來。

李郎中,李懷亦。

前世一直對她心懷愛慕,攢錢幫她贖身,最終抱著她死在亂箭之下的男人。

義診十年之久,淡泊名利,視天下百姓之命為己命。

這樣的人竟會被叫做黑心郎中?

柳如畫覺得十分可笑。

“你怎麽出來了?”李郎中見到柳如畫出來,麵上露出幾分抱歉,眉眼間盡是溫柔。

他實在不想柳如畫卷入這場紛爭中。

柳如畫對他露出一個放心的笑,泰然自若道:“出來看看,興許,我能將這死人醫好呢。”

柳如畫身著淡紫色羅裙,一步步走入眾人的視線中,在李郎中身旁站定。

眾人紛紛看向眼前這個身穿淡紫羅裙的女子,弱柳扶風,柔柔弱弱的樣子,哪裏會醫術?

“這不是帝都第一舞娘嗎?身姿如此輕盈,果然是美人。”

“嗬嗬,一個青樓女子一介舞女,倒在這兒吹噓起醫術來了?”跪在地上的死者娘子抬起頭,目光狠厲又不屑地盯著柳如畫。

眾人都不相信柳如畫懂醫術。

也更不可能相信能讓死人,起死回生。

柳如畫對眾人的質疑充耳不聞,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把匕首。

她特地在眼前晃了晃,匕首閃著冷冽的寒光,十分鋒利。

眾人紛紛道出了一口涼氣,向後退了一步。生怕眼前這個女人失了手,將刀劃到他們身上。

柳如畫朗聲道:“我記得你的相公是死於花柳病吧?”

“是又怎麽樣?這病原先沒那麽嚴重,誰知喝了李郎中特地配的藥,我相公……他就死了!”

頭上纏著白布的死者娘子,抽著衣袖開始低聲嗚咽。

到底還是怨李郎中開錯了藥!

“既然你們要討公道,那我也要驗一驗這病因啊——”

話音一落,柳如畫走上前去,在擔架旁蹲下。

手上的匕首高高揚起,狠狠地落下,徑直紮在了“死者”**。

再差幾分,就能直接讓男人斷子絕孫!

“啊啊啊啊啊——”

手起刀落,誰知那屍體竟然從擔架上彈了起來。

旋即,一股子尿騷味在空氣中蔓延。

眾人紛紛捂住了鼻子。

“詐屍了!”某旁觀群眾大喊。

“糊塗了,他這是在裝死!”

……

眾人紛紛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看一下這對夫妻的眼神帶著鄙夷。

那原先死了的漢子此刻,好好的站在原地,像耗子一樣尷尬地看了看四周,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

麵子使然,漲紅著臉對柳如畫發難:“你要殺了我不成?!”

“哦?你不是死了嗎?進行屍檢查明病因,這是正常流程啊。”柳如畫撐著下巴,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男人。

“你你你!區區一個青樓娼婦!”

柳如畫聞言麵色冷了下來。

刷——

砰!

手中的匕首朝著男人飛去,插在了他上一腳站的地方。

那力道,使得匕首都入土三分。

柳如畫畢竟跟著係統做了那麽多年任務,匕首這種東西也沒少玩過。

男人一時間嚇得腿軟,撲騰倒在了地上。

“相公相公,你沒事吧?”

這對夫妻和周圍人看向柳如畫的神色,都帶了一絲驚懼。

下一秒,李懷義擋住了眾人看向柳如畫的視線。

“這位壯漢,言行要謹慎。如畫姑娘雖身處青樓,但一直以賣藝為生。況且,我會助她贖身。”李懷義聲音堅定。

他在維護她。

柳如畫抬眸看向身前這個男人,脊背挺直,話音不卑不亢。

贖身談何容易?就算有錢,青樓裏的老鴇也不會輕易放過她這棵搖錢樹。

話雖如此,柳如畫的心中還是泛起一絲暖意。

隻見李懷義話音一轉,“你們此番故意生事,我也將報告給衙門,世道公理,自有人評判。”

癱坐在地上的夫妻二人,眼見事情不成開始哭泣。

“我們出此下策,還不是因為你的費用太貴!我們頓頓吃野菜,之前明明都是義診,不收錢的!”

“是啊,就不能恢複義診,就當是幫幫我們這些平民百姓。”

“李郎中還是恢複義診吧。”

一聲高過一聲,眾人紛紛建議李郎中恢複義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