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茶館。
“劉姐姐,這可怎麽辦啊?”鶯兒急得四處亂轉,眼淚都要冒出來了。
這可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挖走了舞姬,偷了茶飲配方,一時間,霸天茶館賺得盆滿缽滿。
反倒是雲水茶館解封令還沒有下來。
“要不我們去求知縣?”鶯兒脫口而出,旋即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臉。
她真是糊塗了。
知縣和霸天茶館是一氣的!
……
空氣中彌漫著焦灼,柳如畫卻坐在椅子上,麵色平靜,沉思著。
“別急,我有辦法了。”
“什麽辦法?”李懷義和鶯兒齊聲問道。
柳如畫對著鶯兒招了招手。
鶯兒附耳過去,聽到柳如畫的話之後,眸中帶著猶豫。
“這樣真的能行嗎?”
“相信我。”柳如畫的聲音堅定。
……
烈日炎炎,正是晌午。
一輛古樸低調的馬車在於水茶館門前停了下來,惹得去對麵茶館的客人們紛紛側目。
一個身著官袍的老人從馬車上下來,在親信的扶持下,一步一步走進了雲水茶館。
“掌櫃的,雲水茶館好像搬來救兵了。”
王掌櫃聞言冷哼一聲,為你老著美人麵色不屑:“哼哼,她能搬來什麽救兵?我背後的靠山,可是知縣大人!”
話雖這麽說,茶剛到嘴邊還是又放了下來,王掌櫃咳咳了兩聲,站在二樓的窗戶前,向對門望。
隻是一眼,他的神色瞬間慌張。
那樣貌、那行事風格,怎麽那麽像當今的戶部尚書高德中?
雲水茶館的老板娘,究竟是什麽身份,竟然能將當朝大官請來?
一時間,王掌櫃在房內踱步,招呼來店小二道:“你快趕緊告訴知縣大人,就說……”
二人低聲交談著什麽。
……
雲水茶館內。
柳如畫和戶部尚書高德中分別坐在八仙桌的兩側。
戶部尚書高德中,頭發斑白,臉上布滿了深深的溝壑般的皺紋,嘴巴緊閉,給人一種嚴肅穩重的印象。
“聽說饑荒村的高產土豆是您提供的?”戶部尚書高德中率先開口,直奔主題。
柳如畫卻避其重,轉而對著身旁的鶯兒說道:“給戶部尚書大人,呈上我們茶館的招牌茶。”
鶯兒身手利索地製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端到戶部尚書大人的麵前。
“大人請用。”
戶部尚書肅穆的神色盯著柳如畫。
眼前的女人身著一襲淡紫色長裙,輕紗掩麵,讓人窺不見真容。
那雙眸子波瀾不驚,仿佛運籌帷幄。
戶部尚書終是端起桌上的茶,淺品了一口。
茶中透著果香,隱隱有一絲甜意。
這麽新奇的茶,他還是第一次喝到,隻是麵上驚訝之色不顯。
柳如畫笑了笑,就著戶部尚書的話題繼續說道:“饑荒村的土豆確實是我提供的,我手上還有很多……”
高德中聞言放下茶杯,聲音中帶著一絲微不可見的急迫:“還有多少?”
高德中一個時辰前聽到消息,據說饑荒村出現了胡人上供朝廷的土豆,數量還不少。
這土豆是好不容易才到的,僅有一袋,目前正在宮中研究,又怎麽會出現在饑荒村呢?
若是這種高產土豆能大量供應,那王朝大陸的饑荒情況肯定會得到一些緩解。
手下消息,是一個雲水茶館的老板提供的。
於是他趕緊乘馬車到了雲水茶館。
“那就要看您想要多少了。”柳如畫緩緩道。
“五百袋,你若是能拿得出,我定向當今聖上邀賞,不論是功名還是銀兩……”高德中聞言,開始循循善誘。
“賞賜就不必了。我隻想問一下尚書大人,這茶好喝嗎?”柳如畫淺笑,示意了一下眼前的茶。
高德中不清楚柳如畫如此發問的意圖,秉持著本心回答道:“……自是不凡。”
“既然茶好喝,就請尚書大人為這茶館寫下兩句吧。五百袋,我明日會送到尚書府上,報酬就不必了。”
功名利祿柳如畫都不要,偏偏就要他給這茶館寫下兩句品鑒之詞。
高德中至此已經明白了柳如畫的意圖,哈哈爽朗地笑了兩聲,毛筆沾墨揮手與紙上寫下——
『輕啜一口香,沉醉在茶韻。』
放下手中的毛筆,高德中看著眼前女子的神色愈發不同。
他越來越期待,茶館在此女子的引領下,今後會發展成什麽樣子了。
臨走柳如畫遞給了高德中一封信件,“高大人,事關知縣背後勢力,相信會對您有用。”
高德中接下的信件,看著柳如畫的神色,有幾分探究。
當地知縣與戶部尚書陣營敵對,柳如畫此番助力,不僅是在幫他,也是在幫自己。
茶館就是知縣封的。
若能扳倒知縣,以後還有誰敢為難她的雲水茶館?
柳如畫這一番操作下來,實在是目光長遠,讓他這戶部尚書也有些心驚。
………
當日晚。
“唔、呃……唔唔!??”
王掌櫃今天下午在美人香懷中醉了過去,誰知一醒來不是熟悉的房間,卻是一間陰森的柴房。
“唔唔!”身上被五花大綁,動彈不得。
眼前有一男一女。
男的渾身黑衣,深陷在黑暗中,看不清麵容。
女子則一身淡紫色羅裙,輕紗掩麵。
這番裝飾如此熟悉,王掌櫃一瞬間就認了出來。
是雲水茶館的老板娘!
站在王掌櫃身後的黑衣李懷義上前將塞在王掌櫃嘴中的布條抽了出來。
王掌櫃破口大罵:“他娘的,你你你們要幹什麽!知縣可是我背後的靠山,你們就不怕進監牢嗎?”
王掌櫃聲音尖細,背後卻直冒冷汗。
柳如畫一點一點地靠近,鋒利的小刀抵在了王掌櫃的脖頸上。
“知縣已經被戶部尚書查處,聽說暗中受賄了不少,明日就斬首。哪裏還護得了你?”
既然知縣被查處,這鈍刀不久恐怕就要落到他的脖子上。
王掌櫃聞言背後直冒冷汗,“你是雲水茶館的老板娘,你敢動我,我出去之後讓你沒好果子吃!”
他打賭柳如畫亮出了身份,就不敢殺人。
“小金。”
柳如畫一聲呼喚,突然一頭金毛獅子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眸中散發著攝人的光。
一雙金瞳死死地盯著王掌櫃,仿佛下一秒就要用利齒將他刺穿。
獅子悠悠然走到了王掌櫃身前,張開血盆大口,一嘴咬在了他的小腿上。
“啊啊啊啊——”
劇烈的疼痛傳來,王掌櫃嚎叫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