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也是因為杜雙雙製造火災,柳如畫的腿再也不能跳舞,在這青樓之中,艱難靠琴藝求生。
那時,因為杜雙雙從中作梗,老鴇以為柳如畫是心有所屬,所以故意毀掉自己雙腿。
沒有給柳如畫休養時間,懲罰她一周後去接客。
柳如畫寧死不屈,撞柱以保全聲譽,但在這青樓之中也變得人人可欺。
李郎中與她是至交,不忍心她如此受苦,便提出可以幫柳如畫贖回賣身契,還她自由身。
誰知這件事讓杜雙雙知道了,便假惺惺地來勸她。
“李郎中給青樓女贖身,這不是敗壞他的名聲嗎?你難道想讓他成為帝都的笑話嗎?”
那時的杜雙雙陽奉陰違,與柳如畫表麵交好,柳如畫竟也把它當做了真正的姐妹。
思慮一番,還是拒絕了李郎中的好意。
李郎中直言不在乎名譽,追問柳如畫為何拒絕?
那時的她按照杜雙雙給的說辭,撒謊道:“我早已和當今富商封如皋情投意合。”
順勢拿出了那一遝杜雙雙偽造封如皋寄來的信,笑得甜蜜。
那些信她一封也沒有回過,此刻卻成了回絕李郎中好意的利器。
李郎中聞言神色黯然,到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原本互生好感的二人,就此錯過餘生,多年沒有聯係。
回想到此,柳如畫驚覺杜雙雙對李郎中的反應不正常。
莫非杜雙雙早就喜歡上了李郎中?
……
“你喜歡李郎中?”柳如畫轉過身向杜雙雙問道。
杜雙雙的神色卻閃過一絲慌張,隨即正色道:“你在胡說什麽?”
她是真的對李郎中有意!
前世聽聞在她柳如畫被皇帝賜婚給封如皋之後,李郎中被一青樓女子纏上。
想來那青樓女子就是杜雙雙!
而如今,杜雙雙對自己無緣無故有仇視的原因都解釋通了。
“也是,你怎麽配呢?先前勾搭過官爺,懷了孩子又小產,早就不是清白之身了。24歲人老珠黃,臉上粉這麽厚,還跳舞裝嫩,想必就算丟給街上的屠戶,人家連小妾之位也不願意許給你。”
柳如畫如連珠炮一般,突突對著杜雙雙輸出。
這一言一語全戳進她的心裏,刀刀見血,刀刀致命。
杜雙雙的臉白了,煞白。
“你如今雙腿殘廢,又跟廢物有什麽區別?”
“哦,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杜雙雙突然想起來,柳如畫的腿傷是裝的。
這句攻擊之詞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綿軟無力。
“我不是清白之身,你是嗎?還不是跟富商封如皋苟合!”
“你有證據嗎?”
當日,抓奸劉雙雙衝進她的房間,卻沒有看到封如皋一絲一毫的痕跡。
“……”
杜雙雙還想反駁些什麽,可是她好像再也找不到能攻擊柳如畫的話了。
柳如畫麵帶玩味地看了杜雙雙一眼,徑直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羅裙隨風輕舞,柳如畫的背影從容,宛若她還是那時引得眾人拍手叫絕的帝都第一舞姬。
她永遠都是那麽平靜、從容。
讓人妒忌,又讓人惶恐。
杜雙雙不禁想到,既然柳如畫的腿上沒好,那麽花魁之位是不是早晚會回到柳如畫的手中?
她這些日子做的努力是不是都要白費了?
杜雙雙攪緊了手中的帕子,不自覺間唇角已被咬出了鮮血。
“柳如畫,你不要太得意!”杜雙雙暗狠狠地盯著柴房閉合上的門,眼神陰鷙。
………
一夜之間,帝都忽然謠言四起。
“你聽說了嗎?帝都第一舞姬柳如畫和當今富商,一夜之後,情投意合,書信來往。”
“你是說富商封如皋,他不是最近在追求長公主司明月嗎?”
“商賈自古低賤,追求長公主,他配嗎?”
“怎麽不配?據說封如皋是新崛起的富商,他富可敵國。”
……
若是平常上古到青樓花天酒地,娶青樓女子為妻,這種事情在當時不足為奇。
隻是,一個富可敵國的富商,一個是帝都第一舞姬。
封如皋和柳如畫的謠言,一時間鋪天蓋地。
連說書先生,都對這謠傳的愛情故事津津樂道。
這謠言不出意外,也傳到了柳如畫耳中。
【任務:澄清謠言,解除封如皋和公主的誤會。】
虛空中傳來係統的聲音。
自從封如皋出現之後,係統就活躍了起來。
“如畫,有客人點你去彈琴助興,趕緊收拾一下去。”老鴇在門外敲門。
“知道了,媽媽。”柳如畫一怔,回聲應道。
柳如畫換回了那身淡紫色羅裙,頭發輕輕挽起,披散在肩頭,自然淡雅。
懷中抱著她那古琴,順著青樓的廊道緩緩走向雅間。
“91號。”
柳如畫看著房間後突然記憶襲來。
這不是前世封如皋和公主商談的房間嗎?
雅間中,二人坐在茶台兩側,那個女扮男裝的人兒,赫然就是公主司明月。
剛要伸出手,卻退了回來。雅間中二人的交談內容令柳如畫心驚。
封如皋把玩著拇指處的戒指低沉著頭,玩味出聲:“公主,我隻有一個條件。”
“感情這事不能強求,我對你沒有感情!不過你若是願意的話,我願意出市場三倍的價格買下這些糧食。”公主的話語回旋,做出了讓步。
封如皋忽而輕笑,抬眸神色危險:“你知道的,我想要的,隻有你。”
封如皋眼神玩味,勢在必得。
砰!
公主憤怒拍桌起身,將茶水潑在封如皋臉上,“你明知我已有心悅之人,還如此糾纏,真是不知廉恥!”
公主憤然離去。
前世,封如皋為了強迫公主同意,一介糧商控製了邊境大部分的糧食資源,導致邊境缺糧,而近年邊境又敵人不安分。
如此一來,敵軍蠢蠢欲動,邊境危機迫在眉睫。
公主沒有辦法,隻好求上封如皋。
不得不說,封如皋還是有些頭腦手段的。
匡當!
門被推開,柳如畫始終低著頭站在牆邊,“……”
公主司明月瞥了柳如畫一眼,離去。
柳如畫見場子已經散了,悄悄地挪動腳步,也想離開。
她現在是一點也不想和封如皋打交道。
“進來。”誰知封如皋那冷冷的聲音響起。
視線仿佛穿透門板,釘在了柳如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