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是老鴇決定,我哪裏知道?”杜雙雙道。

她最近和老鴇走得近,倒是真知道名單裏有誰,但是肯定沒有柳如畫。

杜雙雙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什麽。

興許她能攢動老鴇將柳如畫加入名單,一旦被拍賣,憑柳如畫的姿容,價格肯定是李郎中出不起的。

杜雙雙把青灰色眼眸的女子趕走之後,匆匆地朝著老鴇的房間走去。

“媽媽,我有點事想跟你商量。”

老鴇顯然不想搭理杜雙雙,但是杜雙雙鍥而不舍地咚咚敲著門。

老婆不耐煩地扒開一道門縫,皺著眉問道:“什麽事?”

“柳姐姐如今已經不能跳舞了,不如將它列進拍賣會,刺激封如皋給出更高的價格,反正看態勢,封如皋早晚是會給柳如畫贖身的。”

“我勸你把那點小心思收起來,柳如畫如今還能彈琴,它能帶來的價值也比你高多了。”老鴇一眼看穿了杜雙雙的小心思,嗤笑著刀了她一眼。

老鴇顯然不願意將柳如畫推上拍賣會,如今她還有些用處。

“媽媽,你聽我說……”

哐當!

門被毫不留情地關上。

杜雙雙氣得直跺腳,嘴裏嘟嚷著:“這老鴇真是油鹽不進……”

杜雙雙摸著下巴思索,還能彈琴,還能彈琴……

那她就讓柳如畫彈不了琴!

…………

夜晚,月明星稀,黑暗中響著夏蟲的鳴叫。

柳如畫隱隱感到床邊有窸窣作響的聲音。

猛然間驚醒,環顧四周卻無人出現。

卻突然發現破碎的鐲子重新出現在床頭,赫然就是白日李懷義送的那隻。

柳如畫伸手拿起鐲子,白玉通體晶瑩,看不出半分裂縫的痕跡。

“難道是小金?”

窗外閃過一道人影,看那樣子不是男人倒像是個女人的影子。

人影拿著一根小木管插破窗戶,已到微甜的白煙從木管中緩緩飄了進來。

“係統,這是什麽煙?”

【麻痹散,長期處於此煙霧中,會渾身麻痹。】

柳如畫心下一沉,將床邊的手帕用水沾濕,捂在自己的口鼻之上。

杜雙雙撤回了小管,捏手捏腳的離開了。

窗外的人影離去,柳如畫這才緩緩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

房間裏那濃鬱的白煙,順著窗戶飄散出去,最終消散的一幹二淨。

房內重新回歸了清新的空氣。

白天派小黑化形去點醒杜雙雙,沒想到杜雙雙想出來的招數是給她下“麻痹散”。

這麻痹散微甜無痕,就算識破也找不到證據。

不過……

……

第二天一早,陸雙雙迫不及待地去親自檢驗成果。

“柳妹妹,你在嗎?”

聽到沒有回應,杜雙雙直接推門而入。

一道白色的粉末揚到她臉上,她隻覺得身體麻木不堪,觸覺也變得遲鈍起來。

“咳咳……”

杜雙雙幾乎下意識地將眼前的人推開。

砰!

柳如畫直接被推在地上,桌子上的東西散亂一地地。

“噗!你……”柳如畫吐出一大口鮮血,不可置信的看著杜雙雙。

杜雙雙人直接蒙了。

她剛才用了那麽大的力道嗎?

柳如畫竟然被她推飛在地,雙手被掉落的物件砸到,當即見了紅。

杜雙雙下意識反駁:“你這是訛我呢?我哪裏用那麽大的力道!”

杜雙雙這一嗓子直接引得原本後院的人紛紛駐足觀望。

“杜雙雙又去找柳如畫的事兒了?”

“她人這麽壞,也不能安生點!”

“快去找老鴇!”

……

杜雙雙見情況不對,向後退去,卻被身後的人直接絆倒。

“快把她抓起來!免得等會兒老鴇來了她跑了!”

眾人紛紛下手,將杜雙雙捆了起來。

老鴇來了之後,立即讓人將李郎中叫來給柳如畫看手。

這雙手還能彈琴,如果手廢了,那柳如畫這個人可真的廢了!

她的搖錢樹呦!

“媽媽,你聽我解釋……”杜雙雙想開口替自己辯解。

老鴇急的團團轉,此刻見杜雙雙這個始作俑者張口說話,揚起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好啊,昨天你來找我,是又想著給柳如畫下套呢?你就不能安生一點!”

好好的一個花魁,愣是叫杜雙雙害成了這樣。

“柳姑娘手指骨折,怕是再也不能彈琴了。”李郎中收起藥箱,對老鴇說道。

“哎呦,這個天殺的!”老鴇氣得直拍大腿。

隨即伸手又給了杜雙雙一巴掌,對著手下小廝喊道:“把她拖回自己的房間,拿鋼針紮穿手指,讓她嚐嚐使壞的滋味!”

“不不,你們走開,我不要!”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有那麽用力推她!”

杜雙雙的力道確實不足以將人推飛,但是她昨晚下毒都是真的。

柳如畫此刻掩著麵,低聲哭泣。

惹得老鴇陣陣歎息。

“你好生修養著……這手……哎!”

處理完這場鬧劇,老鴇就去前廳了。

柳如畫現在不能跳舞,也不能彈琴,興許將它賣到拍賣會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青樓向來不留無價值的人。

………………

一日後,拍賣會。

青樓已經打烊,半夜卻湧進了許多客人。

“諸位,這邊走。”

老鴇上前引著這些非富即貴的公子富商,前往青樓的地下拍賣室。

她沒有注意到的是,一位帶著鬥笠的壯漢混進了人群。

“哎呦,封公子也來了!”老婆看到封如皋急忙迎接。

“來二樓席位,特地為你留的!”

封如皋畢竟是豪擲兩銀子的富商,老鴇怎麽能怠慢?

“肯定是奔著柳如畫來的吧?”一樓有些席位看到了封如皋,好奇道。

眾人看到新崛起的帝都富商封如皋,紛紛交頭接耳。

要知道,封如皋從來不來這種風月場所,夏天也從未聽說過參與拍賣會。

此行定是奔著柳如畫來的!

地下拍賣會。

足足有一整個青樓那麽大,階梯排椅拾級而上,圍成一個漏鬥狀地圈。

中間是一個小小的圓形舞台,上麵,此刻站著一個明豔動人的少女。

“現場競價開始!”

“120兩銀子!”

“200兩銀子。”

“滾,都別跟我搶,爺我出500兩!!”

在場鴉雀無聲,最終那明豔動人的女子以500兩拍下。

胖墩墩的公子哥,上前將女子用鎖鏈捆住,拖拽著走,那模樣仿佛在對待一條狗。

“這女子模樣不錯,被這個老變態拍到,真是倒大黴了!”

……

“下一位拍品,前任花魁,柳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