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老鴇一聲令下,柳如畫緩緩從黑洞中走了出來。
她的眼睛被蒙上了,白紗雙手由金屬閃光澤的鎖鏈牽引著,帶到了籠中。
身著一襲白色羅裙,在燭光的映照之下,柳如畫的臉色紅潤宛若玉瓷。
羅裙比平常服飾要**得更多,修長的天鵝頸,白皙的鎖骨向下延伸。
咕嘟——
旁邊村裏有人的吞咽口水的聲音,柳如畫這番服飾實在是太引人遐想了。
就像一張幹淨的白紙,讓人忍不住想在上麵塗抹不同的顏色。
“1100兩銀子!”
“1500兩!”
……
在場的競價氣氛越來越高漲。
1000多兩銀子已是天價,沒想到柳如畫還能被拍出更高的價格!
老鴇的眼神中帶著癡狂,高興得已經合不攏嘴了。
“1520!”
“2200!”
原本在角落裏一聲不發,帶著鬥笠的蒙麵壯漢將價格提到了2200兩銀子。
眾人紛紛倒吸一口冷氣,如今價格已經被翻了兩倍,許多人力不從心選擇了放棄。
站在中心台子上的柳如畫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
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壯漢是她的托,自己準備了4200銀子,用於競拍自己。
眼下看這態勢,柳如畫手裏的銀子綽綽有餘。
“還有人要競拍嗎?”
老鴇樂嗬嗬地笑著,2200銀子對她來說已經十分滿意了。
……
在場一片沉寂。
就當老鴇想要說“柳如畫由這位壯漢拍下!”的時候,一道慵懶的聲音響起。
“5000兩。”
一時間,台下爆發出了陣陣驚呼,眾人紛紛向著二樓看去。
柳如畫此刻眼睛被蒙著,看不清現場,隻覺得後背滲出陣陣冷汗。
不過這聲音怎麽有點熟悉呢?
“還有人要競拍嗎?”
眼見就要被那出5000銀子的人拍下,柳如畫眉頭微皺,準備開啟計劃plan b。
“抗走!!”
站在角落裏的壯漢掀了鬥笠,大聲喝道。
眾人都被這一聲吆喝,嚇得愣在原地。
隻見觀眾席中的不同位置出現了十幾名壯漢,他們的目標非常明確,隻衝著柳如畫而去。
“來人呐,來人呐,別讓他們把人搶了!”
老鴇看著態勢十分明確,這是要來跟她搶人啊,立馬招呼人。
其中一個壯漢非常利索地將柳如畫扛在肩頭,其他壯漢在前麵開路,眾人左一腳右一腳踢開了紛紛來阻攔的打手。
柳如畫癲癲地被扛在肩頭,此刻卻鬆了一口氣,還好她請的都是有功夫的。
很快就衝出了青樓地下室,來到了青樓門口。
不過……
“大哥,你能換個姿勢嗎?我的五髒六腑都要顛出來了……”
柳如畫麵色煞白。
“哎,好嘞!”壯漢熱情地應了一聲,肩膀頭子顛了一下,將柳如畫換了個姿勢繼續扛。
柳如畫的麵色愈發煞白,也不多要求了,隻要能逃出來,就這樣吧。
不過那個出5000兩銀子高價的富商究竟是誰啊?
“把人留下。”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
柳如畫隻覺得一道黑影從她頭頂飛過,旋即呼啦一聲,擋在十幾個壯漢前麵。
柳如畫扯下自己眼上的白紗,扭頭看向擋在前方那人。
“封…封如皋??!”
柳如畫暗暗低呼了一聲,“換個方向繼續跑啊!”
柳如畫拍了拍扛著她的壯漢,焦急道。
封如皋可是神帝下凡,這些凡人,哪能打得過他呀,隻有跑的份了。
“啊!”
“哎呦!”
眾壯漢一齊向封如皋撲去,扛著封如皋的壯漢就朝反方向悶頭衝。
隻是還沒過幾秒,十幾秒狀態就被封如皋撂倒在地。
將自己扛在肩頭的壯漢被猛地踢倒,旋即柳如畫就落入了一個清冷的懷抱。
“還活著嗎?”封如皋低頭問道。
比如此刻被他公主抱在懷中,額角滲出冷汗,緊閉著眼睛繼續裝死。
這老登要幹啥?
見柳如畫並不回應,封如皋削薄的唇角微微勾起,騰空一躍。
柳如畫隻覺得身邊有風疾馳而過,等封如皋穩穩落下,停住的時候。
柳如畫眯著眼看了一眼眼前的光景。
“到了,活著的話就下來。”
柳如畫不應聲,繼續裝死。
誰是封如皋的手一鬆,柳如畫晃**落在地上,哎呦叫著。
“你懂不懂憐香惜玉啊?”
……
柳如畫這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色。
古樸的大門透著威嚴莊重的氣氛,在夜晚陰森森的有些可怖。
這樣這樣兩個小廝將門打開,整齊到“恭迎大人歸來”,聲音冰冷得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
“我的府邸,進來。”
封如皋那雙墨紅色的眸子幽深地看著柳如畫,盯著柳如畫,渾身發毛。
“我要回去。”柳如畫站起身子,不進。
要不是封如皋突然將她擼了過來,她早就離開青樓了。
“你的賣身契還在青樓,是想被抓回去嗎?”
柳如畫呆住了。
是啊,她好像忘了什麽?
她逃出來,但是忘記將老鴇的賣身契偷過來了!
如果老板想要再將她抓回去,那簡直易如反掌。
不過她有別的去處,雲水茶館。
好在不至於風餐露宿街頭。
封如皋見柳如畫不為所動,也沒有挽留她,回過身來,玄色的衣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你早晚還會回來的。”封如皋那張冷若冰霜的眼,此刻仍是平靜無波,好似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柳如畫轉身就向雨水茶館的方向跑。
絲毫沒有將封如皋的話放在心上。
隻是等她到了雲水茶館之後,她就知道封如皋為什麽要這麽說了。
雲水茶館。
柳如畫躲在建築之後,看著雲水茶館的門口欲哭無淚。
老鴇帶著十幾個打手和之前的王掌櫃,裏三層外三層地將茶館包了個嚴嚴實實。
她在雲水茶館的門口叫嚷著:“叫柳如畫出來!”
代管茶館的嬰兒緊閉著門,從二樓窗戶對著下麵的人喊道:“我們這裏沒有叫柳如畫的,砸生意請到別處去,我們可要報官了!”
柳如畫,劉姐姐。
想來柳如畫就是這茶館掌櫃的真名。
難怪柳如畫前些日子一直不在茶館,將茶館帶交給她打理。
眼下,帝都第一青樓的人來要人,她自然是不能透露掌櫃的半分真實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