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能讓今晚的休憩不再那麽艱難。

收拾好食材,譚銘深吸一口清新空氣。開始輕盈地穿梭在林間,生怕驚擾了那些潛伏在暗處的妖獸。

而在距離譚銘不算太遠的地方,另一番景象正在上演。

一行人身著統一的門派服飾,步伐整齊卻略顯急促地朝著山脈深處前行。

為首青年,麵容俊朗卻帶著濃濃的高傲,他回頭掃視了一眼身後那些略顯疲憊的弟子。

嘴角勾起不耐,冷聲道:“都加快點速度,照你們這樣的磨蹭勁,何時才能到達山脈的核心區域?”

這話一出,身後的弟子們麵麵相覷,眼中閃過不滿,卻礙於身份與地位,隻能敢怒不敢言,紛紛加快了腳步,試圖跟上青年的步伐。

“哼,真是一群累贅。”

青年再次冷哼一聲,仿佛他們隻是他前進道路上的絆腳石,而非同門師兄弟。

夜色如同一張巨大黑幕,悄無聲息覆蓋整個妖獸山脈,將白日喧囂一並吞噬。

弟子們臉上都寫滿了疲憊,腳步愈發沉重,似每一步都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四周,隻有蟲鳴獸吼偶爾打破這份沉寂。

一名女弟子,麵色蒼白,眼中閃爍著懇求的,終於鼓起勇氣,聲音微微顫抖地開口道:“大...大師兄,夜色已經這麽深了,再往前走恐怕更加危險,要不我們...等天亮了再繼續前行吧?”

此言一出,原本就壓抑著不滿情緒的青年,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他猛地轉過身,大聲喝道:“你們是修士還是凡人?修行之路本就艱難,這點苦都吃不了,還談什麽求道問心?我告訴你們,必須等到到達核心位置,才能休息!”

另一名男弟子見狀,心中怒火中燒,再也按捺不住,憤憤不平地站了出來,直視著青年眼睛,大聲反駁道:

“大師兄,話雖如此,但核心地帶妖獸橫行,夜晚更是它們活動的高峰期,在那裏休息豈不是更加危險?我們是來曆練的,不是來送死的!”

然而,這番話卻如同火上澆油,徹底激怒了青年。

他臉色鐵青,眼中閃過強烈戾氣,身形一閃,已至那名男弟子麵前,抬手間便將其攝入手中,五指如鐵鉗般死死掐住其脖子。

“你敢忤逆我?”青年聲音冰冷。

那名男弟子被他掐得麵色通紅,雙眼圓睜,雙手無助地在空中亂抓,卻連一絲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周圍的弟子們見狀,皆是麵色大變,卻無人敢上前勸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發生。

見狀,青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對弟子們的不滿毫不在意,他隨手一揮,將那名被他掐得幾乎窒息的弟子像丟垃圾一般扔至一旁。

隨後冷冷地留下一句:“我可管不了你們的死活,自求多福吧!”

言罷,他身形一展,架起遁光,迅速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一眾弟子望著青年遠去的背影,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先前被救下的那名弟子,在同伴的攙扶下緩緩站起,他臉色蒼白,眼中滿是心有餘悸。

這時,一名弟子憤憤不平地開口:“真不知道他得意個什麽勁,不就是仗著大長老是他爹,有點背景就橫行霸道,完全不把我們這些同門放在眼裏!”

另一名弟子聞言,立刻警覺地四處張望,生怕隔牆有耳,壓低聲音,緊張地勸阻道:“收聲,收聲!老來得子,大長老對這個唯一的兒子自然是百般溺愛,咱們這些做弟子的,又能有什麽辦法呢?別給自己惹麻煩。”

“哎,說起來真是讓人心寒。”又一名弟子歎息道;“我真希望他能死在這妖獸山脈裏,至少這樣,我們就不用再受他的氣了。”

然而,這句話剛說出口,周圍的氣氛便驟然凝固。

最後一名弟子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可話說回來,他如果真的死在了這裏,咱們幾個...又能有什麽好果子吃?大長老的脾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到時候恐怕整個門派都會因為這件事而動**不安,我們這些小人物,又怎能逃脫得了幹係?”

眾人聞言,皆是一陣沉默。

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裏,無論是修行還是生活,都充滿了無奈的妥協。

大師兄的囂張跋扈,雖然令人厭惡,但他們卻無力改變什麽。

“罷了,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他死了,我們也隻能選擇脫離宗門,重新尋找出路。”一名弟子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們心裏都清楚,自己不過是宗門中可有可無的棋子,被用來試探危險,或是作為犧牲品,這樣的日子,他們早已厭倦。

隻是,命運弄人,他們又能如何反抗?隻能感歎世間不公,默默承受。

而那位獨自前行的青年,在徹底甩開一眾弟子後,嘴角勾起不屑:“一群膽小怕事的家夥,根本配不上與我同行。”

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之所以能夠如此肆無忌憚,完全是因為背後有長老父親的安排。

更未曾想過,這群弟子其實是長老為了鍛煉他,特意安排的“磨刀石”。

青年在空中飛馳,身上散發出的光芒在夜空中顯得格外耀眼。

他並未察覺到,在這看似平靜的夜晚,暗處正隱藏著無數雙貪婪的眼睛,正緊緊盯著他,饑餓的野獸盯著即將到手的獵物。

這些眼睛中都在等待著合適時機,給予青年致命一擊。

青年心中暗自咒罵,對長老父親的安排感到不滿,甚至將怒火發泄到了自己父親的身上。

“哼,妖獸山脈,區區之地,又能奈我何...”青年話語輕蔑,正欲繼續他的獨行之路。

卻忽地捕捉到側前方不遠處一抹模糊的人影閃過。

正當他準備駕馭遁光,一探究竟之時,一道淩厲的烏光如鬼魅般劃破長空,悄無聲息地直奔他而來。

青年雖是築基境,但奈何沒腦子。以至於連最基本的警惕都未能保持,那道烏光毫無阻礙地擊中了他。

“啊!”

一聲慘叫,青年身形踉蹌,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直直地朝著下方漆黑的深淵墜落而去。

“誰?!”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自然引起了不遠處譚銘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