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他身形一展,化作一道耀眼的血光,與嫦離逃離的方向截然相反,直衝那巨掌而去。
在疾馳的同時,譚銘單手迅速掐訣,體內原本淡青色的靈力,逐漸轉變為一種不祥的黑色。
隨著他法訣的完成,一枚潔白無瑕的小圓球在他身前緩緩浮現。
那圓球散發著柔和光芒,卻引得周圍的空間都為之扭曲,仿佛連時空都在這股力量麵前失去了原有的秩序。
然而,這僅僅是開始。
譚銘猛地噴出一口鮮血,那鮮血在空中凝聚成霧,隨後又化作了另一枚與白色圓球截然不同的黑色圓球。
這枚黑球散發著幽暗的光芒,與白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兩者在譚銘的身前緩緩旋轉,最終緩緩融合在了一起。
融合的過程中,陣陣黑色的電弧在圓球表麵跳躍,釋放出一種令人心悸的波動。
就連譚銘自己也感到頭皮發麻,心中暗自驚訝於這股力量的恐怖。
這是他目前所能施展的最強一擊。
這一招的施展,是以譚銘整整八百年的壽命為代價。
要知道,即便是踏入築基境界的修士,其壽元也僅勉強觸及五百年之限。
尋常練氣境的修士,麵對這禁術,隻能望洋興歎,因其體內靈力與壽元皆不足以支撐起如此磅礴需求。
然而,譚銘例外。他不僅達到了煉氣十三層,更是有著無盡的壽元。
此刻,天際之上,遮天蔽日的巨掌正以雷霆萬鈞之勢,逼近至地麵不足數十丈的高空,其威勢之強,令人心生絕望。
巨掌周圍,一圈又一圈靈壓如同實質般氣浪,洶湧澎湃地向下碾壓,所過之處,萬物凋零,參天古木應聲而倒,連大地都在這股力量下顫抖,緩緩下沉。
譚銘手中的灰色圓球,此刻已不再是簡單的能量聚合體,散發著一股不祥的氣息,灰蒙蒙的表麵纏繞著絲絲縷縷的黑氣,如同深淵之眼,黑色電弧在其表麵跳躍,窺視著世間生滅。
譚銘凝視著這圓球,眼中閃過堅定。
他緩緩抬起手,輕輕托起灰色圓球,隨後,指尖輕輕一彈。
灰色圓球便在這輕輕一彈之下,搖搖晃晃地升起,向著那逼近的巨掌飄去,軌跡顯得那麽不穩定,如同一位醉酒的旅人,在無盡的黑暗中踉蹌前行。
這一刻,天地間隻餘下那枚灰色圓球與天際巨掌之間的無聲對峙,周圍的空間因這股力量扭曲變形。
譚銘在將那圓球拋出之際,並未選擇靜待結果,而是果斷地調轉靈力,身形一展,如同離弦之箭般徑直衝向地底深處。
這股迅疾,源自於禁法錄上的記載。
麵對那足以撼動天地的巨掌,任何片刻猶豫都可能是致命。
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便是生存。
他仿佛化身為一隻穿山甲,穿梭於堅硬的地層之間,速度之快,轉眼間已沉入地麵數十丈之深,隻留下一個漸漸模糊的身影。
而這一幕,自然沒有逃過曾慶的雙眼。
他望著譚銘那近乎瘋狂的逃遁之舉,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聲音中帶著幾分嘲諷與自信:“哈哈,無知小兒,我的獻天掌,乃是匯聚天地之力,一念之間可毀山河,你區區一介修士,又豈能輕易逃脫其掌心?”
在曾慶眼中,譚銘所拋出的那抹黑光,與遮天蔽日的巨掌相比,渺小得如同滄海一粟,連一粒塵埃都顯得過於龐大。
他從未將譚銘的招式放在心上,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技巧都顯得無力。
終於,那巨掌與晃晃悠悠的灰色圓球在空中相遇。
一抹黑白色相間的光圈猛然自圓球表麵爆發而出,其光芒之耀眼,穿透一切阻礙。
這光圈以驚人速度迅速擴散,如同漣漪般**漾開來,轉眼間便覆蓋了巨掌的大半區域,將那片原本屬於曾慶掌控的天空染上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然而,那遮天蔽日的巨掌,盡管其氣勢依舊磅礴,未減分毫,但在與那黑白光圈接觸的瞬間,卻仿佛遭遇了無形的吞噬之力。
光圈所過之處,巨掌如冰雪消融般迅速消散,隻留下一小半的斷掌。
在空中緩緩下沉,其表麵還在不斷被光圈的餘波所侵蝕,逐漸變得模糊而脆弱。
這一幕,讓曾慶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難以置信地望著小圓球,心中翻湧著驚濤駭浪。
這怎麽可能?一個如此微小的存在,竟然能夠直接吞噬他這位化神境強者全力一擊的威能。
而且,看起模樣若非光圈範圍有限,那一擊恐怕早已被徹底化解於無形之中。
曾慶迅速收斂心神,臉色變得凝重。
這小子身上定然藏有逆天之寶,否則絕不可能如此輕易地化解他的攻勢。
讓他不禁連聲怒喝:“好好好!竟敢如此戲耍本座!”
隨著曾慶話音落下,他雙手迅速掐訣,天穹之上剩餘的半隻手掌得到靈力加持,猛然間加速,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朝著譚銘消失的那片地麵狠狠拍去。
“轟!!”
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如同天塌地陷,整個空間都為之顫抖。
塵土被這股恐怖的力量掀起,形成了一片遮天蔽日的塵埃風暴,大地更是劇烈震顫。
一道道深不見底的裂縫如同蜘蛛網般迅速蔓延開來,將周圍的一切都撕裂得支離破碎。
這一擊,即便是殘缺不全,其威力依舊不是尋常修士所能企及。
譚銘雖已深潛地底,試圖躲避這毀滅性的打擊,但即便如此,那恐怖的衝擊力依舊如同山呼海嘯般穿透岩層,直擊他的身軀。
譚銘隻覺五髒六腑被巨力撕扯,七竅之中鮮血如泉湧,痛楚難以言喻。
他咬緊牙關,強行咽下喉頭的腥甜,再次沒忍住,一口鮮血噴濺而出,染紅了身旁冰冷的岩石。
“老梆子,我跟你沒完!”
譚銘在心中暗罵。
剛才那灰色圓球的施展,已經耗盡了他體內八成的靈力,如今已是強弩之末,再無餘力釋放第二擊。
而地麵之上,曾慶眉頭緊鎖,臉色陰沉。
他發現自己竟無法用神識捕捉到譚銘的準確行蹤,這令他感到十分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