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究竟有何古怪?為何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曾慶心中暗自思量,同時冷哼一聲,大手一揮,一股更為強勁的靈壓自他體內爆發而出,驟雨般席卷四方,將地麵上的塵土瞬間震散得無影無蹤。
“既然你要逃,那我就將這片土地徹底摧毀,看你還能往哪裏躲!”曾慶的眼底閃過狠辣。
手掌翻動間,隻見一道璀璨的靈力光柱自他掌心衝天而起,直插雲霄。
緊接著,天穹之上,一柄柄長劍如同響應召喚般,自虛空中緩緩浮現而出。
閃爍著耀眼光芒,似銀河傾瀉,將整片天空點綴得如夢似幻。
曾慶凝視著下方那個因巨大衝擊而形成的坑洞
輕啟薄唇,僅僅吐出一個字:“去!”
這個字仿佛帶著無上的威嚴,瞬間激活了天穹上蓄勢待發的長劍。
隨著話音落下,那些懸浮於空中的長劍不再靜止,如同被狂風卷起的驟雨,以萬鈞之勢傾瀉而下。
“唰唰唰”的破空聲此起彼伏,尖銳刺耳。
眨眼間,這些長劍便如同雨點般密集地轟擊在了大地之上,每一次撞擊都伴隨著恐怖爆炸聲,響徹雲霄。
整片妖獸山脈在這連綿不絕的轟擊下顫抖不已,仿佛隨時都會崩潰瓦解。
肆虐的靈壓如同狂潮般,洶湧澎湃。將四周一切都卷入其中,摧毀殆盡。
身處地底的譚銘,此刻正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
他靈力本就已經所剩無幾,勉強支撐著他在地底移動,但此刻上方傳來的恐怖威勢卻讓他舉步維艱。
他嚐試著調動體內靈力來破開腳下的空間,但不知是由於靈力不足還是其他未知原因,他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撼動此處空間分毫。
上方動靜越來越大,爆炸的範圍正在迅速擴大,眼看就要將譚銘所在的區域完全籠罩其中。
一旦被這恐怖的威勢觸及,即便是餘波也足以讓他重傷乃至喪命。
“拚了!”譚銘咬緊牙關,低吼一聲。
此時此刻,唯有放手一搏,方有一線生機。
他將體內殘存的最後一絲靈力,毫無保留地凝聚在指尖之上。
那串代表著壽命的數字,猛然間跳躍得更加急促。
“耀雷!”譚銘用盡全身力氣,爆發出這一聲低喝。
隨著他的呼喚,指尖處醞釀已久的雷光終於按捺不住,化作一道耀眼的閃電,猛然朝著下方迸射而出。
然而,這凝聚了他全部希望的雷光,在觸碰到下方看似堅不可摧的岩層時,並未如他所願地破開一條生路。
反而,那岩層之下似乎隱藏著一道神秘的屏障,將他的攻擊無聲無息地吸收殆盡,連一絲漣漪都未曾留下。
見狀,譚銘內心不禁咯噔一聲,絕望感湧上心頭。
“完了...”
他抬頭望向頭頂,隻見那一抹強光已經近在咫尺,來自上方攻擊的餘波,足以將他徹底吞噬。
此時此刻,譚銘的身體已經因為過度的靈力消耗和上方傳來的劇烈震**而達到了極限。
他感到渾身的力氣正在迅速流失,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
最終,他再也無法支撐,整個人渾身一軟,朝著下方那道未知屏障墜落而去。
那無形的屏障,原本將譚銘隔絕在外,但就在這一刹那,它似乎感應到了譚銘體內某種特殊氣息。
在這股力量的牽引下,屏障的壁壘竟悄然鬆動,譚銘的身體如同被無形的力量牽引,眨眼間便融入了屏障之中,消失無蹤。
與此同時,上方的爆炸如雷鳴,巨大的衝擊力將原本有屏障守護的位置徹底炸得粉碎,塵土與碎石四濺。
然而,令人驚奇的是,那原本應該有屏障存在的地方,此刻卻仿佛從未有過任何阻擋,隻剩下了一片虛無,什麽也不剩。
曾慶站在半空,望著下方那片被自己轟擊的麵目全非的土地,眉頭緊鎖,眼中閃過疑惑。
沒有片刻猶豫,曾慶身形一展,化作一道流光,瞬間便來到了深坑底部。
他站在譚銘剛才消失的地方,緩緩閉上雙眼,釋放出神識,試圖捕捉到這裏殘留的任何一絲氣息。
然而,讓他感到震驚的是,這裏除了他自己釋放的靈力波動外,竟然再也感受不到任何其他的存在。
譚銘的氣息,就像是完全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無影無蹤。
曾慶的臉色變得越發陰沉。
剛才他在探查玉佩時,曾慶確實清晰地捕捉到了譚銘的身影,那份真實感讓他確信無疑。
但此刻的變故,卻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的局勢。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這小子啟用了某種逆天法寶,或是使用了某種高級別的傳送類符篆,從而實現了瞬間逃脫。
思索片刻後,曾慶緩緩睜開眼睛,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看向遠方;“你是跑了,可那小女娃卻還在啊!”
話音未落,曾慶身影已經化作一道長虹,瞬間消失在原地。
他憑借著對嫦離氣息的感知,迅速鎖定了她的位置,朝著一處隱蔽的崖洞疾馳而去。
當曾慶終於抵達崖洞時,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微微一愣。
隻見小嫦離正站在一名老頭身旁,小臉上寫滿了不滿。
那老頭則是笑眯眯地看著她,眼中滿是寵溺。
曾慶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疑惑。
他明明用神識仔細搜尋過這片區域,卻為何沒有察覺到這位老頭的存在?
難道說,這位老頭也有著什麽特殊的手段,能夠隱匿自己的氣息?
曾慶目光在嫦離和老頭之間來回掃視,最終定格在老者身上。
當他終於看清這老者麵容時,一股恐怖的震撼如同洪流般衝擊著他心靈,使得他渾身上下仿佛被一盆刺骨的冷水澆透。
冷汗瞬間浸透了衣衫,每一根汗毛都仿佛豎立起來,止不住地顫抖著。
他在這妖獸山脈中橫行霸道,依仗的正是自己在這片天地中,規則之下無敵的修為。
但在這規則之外,還有著三位存在。
而眼前這位黑臉老者,正是其中之一。
道無極!
無極子此刻正苦笑著,安慰著身旁悶悶不樂的小嫦離,那份溫柔與耐心,與傳言中裏的威嚴形象形成了鮮明對比。
“好啦好啦,離兒要聽話,”無極子話語中帶著無奈;“不是師尊不去救他,而是你師弟他此次遭遇,自有其因果循環。”
小嫦離聞言,卻隻是更加撅起了小嘴,臉上寫滿了不高興,顯然對無極子的解釋並不買賬。
無極子見狀,輕輕搖了搖頭。
他緩緩轉身,目光最終落在了曾慶身上。
“來了,就隨便坐吧。”無極子的聲音雖輕,但在曾慶耳中,如同惡魔低語;“念在你此番對他磨礪有功的份上,待會兒再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