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裏的簾子突然被揭了開來,打斷了這一室被恐懼凝窒的氛圍,那是個低眉順目的男子,身材纖細,臉色蒼白,生的異常的俊美,他手捧著一個玉瓷的小碗,恭敬的呈給了烏骨媚女,那垂首斂目不敢多瞧一眼的模樣,像是對著一個至高無上的女皇。

烏骨媚女纖手輕探,將那小碗撈到了自己手中,一條**微微勾住那男子的腿,將他勾到了自己身邊,那男子纖細的身體被她的力道勾的一個趔趄,半跪的摔在了她麵前,這本是一個極屈辱的動作,但那男子像是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活,順著那力道,趴了下去,讓烏骨媚女一條**枕在了自己背上。

這是一幅極具風情的畫麵,秀美的男子半趴在地,而那風情萬種的女子的一雙**便枕在男子肌肉均勻的骨架之上,烏骨媚女探出一根纖指在碗中,微微攪了攪,出來時,半截手指正沾滿了血紅色的**,她如喂食一般將手指湊到了男子嘴巴,那男子便木偶一般將她的手指含入了口中,待烏骨媚女抽出手指時,那男子木納道:“上等品,合了桔梗花汁,味道腥甜中略苦,適合修複琴弦。”

“真是聰明的乖孩子。”烏骨媚女伸手捉住那男子同樣秀氣的下巴,將自己的紅唇印了上去,剛觸到男子的唇兒,那男子便如癮君子一般不能自己的雙手纏了過去,兩人登時旁若無人的吮吻在了一起。

妙星不明所以,但心內又有一塊地方似乎開了竅一般,好荒糜的感覺,知道眼前的一切應該避諱,她便微微垂斂下了眉目,眉頭緊鎖在了一起。

烏骨媚女說過,她喜歡模樣漂亮的男孩子,就是指這些男孩子?

她不是也說過喜歡蠻蠻嗎?那這個男孩子是蠻蠻嗎?

烏骨媚女與那俊美男子,旁若無人般,兩掌合一,一齊探入那小碗內,沾了血紅的**,一縷縷抹到了豎琴的琴弦上,**順著琴弦朝下滑動,帶著一陣滿足的呻吟,那斷開的琴弦像生根發芽一般,朝上生長著柔軟的弦兒,

待到穿過了木輪,便嶄新奪目,待那一小碗**用盡,這琴弦也已泛著了淡淡的瑩光,隻是琴架仍是那黯淡的木頭。

妙星在旁看的寒毛聳立,會吞掉**的琴,會歎息的琴,會自我修複的琴,太可怕了,這個妖女怎麽總有這些古怪的玩意兒,她這麽古怪,這麽懸,那鶼鶼與蠻蠻……

“如何,弦兒好看嗎?”烏骨媚女勾起紅唇,看向妙星不耐煩的神色。

“好看……”妙星老實回答。

“弦兒如初,而這身體的骨架太舊了,需得兩全齊美才好,這就需要更甜美的血液,而琴身太過樸素,需得裝飾,如有兩粒晶瑩的寶石裝點,想來會極好看,嗬嗬,鶼鶼,出來,去把她的眼珠挖給我,我要鑲在我的豎琴上。”隨著烏骨媚女柔軟的聲音,那簾子後緩緩又跨出了一個身影。

青花袍子,朝後的狂野的長發,那額上的頭飾也不曾改變,他眉目依如原先般俊俏,就連臉上那道疤都消失不見,鶼鶼還是那個鶼鶼,一絲也不曾改變,但是妙星卻像不認識他一樣,鶼鶼整個人的氣質都改變了,原先的意氣奮發,原先的瀟灑隨意,在這個身體上,一絲影子也找不著。

他有著的隻是與那個臉色蒼白,俊美無比的男子一樣的萎靡不振。

“鶼……鶼鶼……”妙星慌亂的朝後退了一步,望著眼前那個高大的身影越來越逼近自己,他不朝自己笑,不朝自己露出那雙皎潔閃爍的眸光,隻是空洞地望著她,一步一接近,一步步舉起了手掌,朝妙星逼去。

“你,你對他做了什麽?”這個人像是木偶一般,根本不是自己認識的鶼鶼。

烏骨媚女瞥了她一眼,繼續與**下的男子糾纏在一起,唇兒揚起淡淡道:“依我的魅力,本不必為男人做什麽,男人便會為我做什麽。”

妙星睜大眼睛:“你是什麽意思?”

烏骨媚女突然傾身伸出兩指,指了指鶼鶼的身體:“男人愛的是什麽,不過是女

人的身子,食髓知味後如何能離開得了我,任憑他之前是如何定力高深,還不是淪為我裙下臣,對我言聽計從。”

妙星驚的說不出話來:“你…不可能的……”

烏骨媚女冷笑:“不信?”

妙星氣極敗壞道:“我不信,我不信!”

“哼!既然不信,你便親自試一試。”烏骨媚女素手撚起烏發中插著的一朵桔梗,輕飄飄甩向了鶼鶼:“她全身上下也隻有那雙瞳子能入眼,別的便給我的花兒當花肥好了。”

鶼鶼頭未回,伸手接住了那桔梗,死死看向了妙星。

妙星被看了頭皮發涼,心中一凜,有些哀求地望著鶼鶼,鶼鶼,是她呀,是她妙星啊,鶼鶼這是怎麽了?為什麽像被迷了心智一樣,居然都不認識她了?

“讓我的花兒開開葷。”烏骨媚女的笑聲飄揚在空氣中,火紅的身影纏著那蒼白男子一下子消失無蹤。

妙星來不及回神,便發現鶼鶼手中的桔梗花越長越大,如日輪一般盛開成了花盤,花盤中央本是蕊兒的地方此刻居然開合出一道尖利的綠齒,齒中張揚的觸手四下朝妙星纏來。

妙星不曾想過那隻赤花居然是活物,驚恐地尖叫了一聲,慣性地用衣袖遮住了自己的眼臉,轉身便逃,那花兒在她身後嘶嘶鳴叫,正是越上高空朝妙星壓來,眼看避無可避,妙星正以為自己必死無疑,隻覺周身一輕,整個人輕巧地向旁邊滑去。

妙星隻看見一方玄色的衣擺,如驚雲一般在自己麵前綻開,一隻修長有力的手臂環在了自己腰上,將她整個人護在懷中。原來沒事了,妙星暗暗舒了一口氣,縱是如此仍是嚇了一身虛汗,再回頭看,又是一陣驚愕。那赤花伸展出的觸手被幾隻尖如利刃的玄冰死死釘在地麵,正拚力掙紮蠕動,開合的巨口發出一陣陣淒曆的怪叫。

想到自己差點被那隻可怕的桔梗花吃掉,妙星臉色一片蒼白,死死攀住了身前的人:“快,快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