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安顏一驚,震得床一顫。藍堂英的臉猛地出現在眼前,怎麽會是他,那個夢……

“你知道些什麽麽?”安顏看著一條拓麻一臉凝重,便猜到他知道些什麽了。一條拓麻歎了口氣:“我……”他似乎並不想說。

“快說!”安顏臉一板,他有些沒反應過來。“一條拓麻!!”不知道為什麽,安顏心裏很著急。一條拓麻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其實我知道的並不多……我隻知道,你和他,相愛過,這還是眾所皆知的事情。”

況且他還是高層的家屬呢,他知道不想說罷了,他知道的何止這麽一點。他埋下頭,似乎連這一點也不想讓安顏知道。

“他?藍堂英?”安顏有些不敢相信,怎麽可能,那個男人……一條拓麻點了點頭。為什麽……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這……其中的秘密,恐怕隻有支蔡夫人和藍堂家內部知道,當然,這些連高層都未必知道太多。”一條拓麻無奈的笑笑。“是麽?……”安顏若有所思,這其中,到底……

“一條,你去幫我跟玖蘭樞請幾天的假,我要回趟支蔡家。”安顏再次望向窗外,風吹的樹瑟瑟發響,安顏不知道那是什麽樹,卻覺得很淒涼,天,那麽黑,夜,那樣靜。

“安顏,真的要回去麽?”一條拓麻似乎真的不想要安顏知道,這其中,是有什麽秘密麽。“有些事,忘了就過去了不好麽?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呢?”

“過去?有些事,忘了,並不是一幹二淨,想起一點,就會頭痛欲裂,心會好痛,我受不了那種讓人心慌,讓人痛苦的感覺,這些過不去,真的過不去,因為不是你,所以你才說的那樣輕鬆。”

安顏頓了頓,冷笑一

聲,又道:“現在德沃不一樣了,不再是那個對母親言聽計從,不會反抗的孩子了,我要找回屬於我的東西,我要讓傷害過我的人承受同樣的傷害。”

“可你還愛他麽?”一條拓麻突然有些激動,衝安顏吼道。安顏一怔,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不愛了把?還是不知道呢?沒忘得幹淨麽?那你又記得些什麽呢?你都不記得那個男人是藍堂英了啊!你還愛什麽你還去找回什麽!!”

言下之意,是她不配了麽?憑什麽呢。“那又怎麽樣?他忘了麽?沒有吧?我隻是要去弄明白些什麽。”可能一條拓麻沒有辦法理解,又或者是他有什麽私心,可是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她要去搞明白了,她不能白愛一場啊。

“那你為什麽不去找藍堂問呢?”一條拓麻歎了口氣,仰靠在沙發上,放棄與我的掙下去。“他?……”安顏又望向窗外,這件事,似乎安顏什麽印象也沒有了呢,去找他,又能說出個什麽所以然來呢?什麽都不能。

“一條,我不想再說什麽了,你去請假把。”安顏也不想在解釋什麽了,沒什麽意思。“現在?”一條拓麻一愣。“現在。”安顏起身走到衣櫃前,將睡衣整個褪下,換了一身長至腳踝的白色連衣長裙,一雙白色帆布鞋。

當然,當著一條拓麻的麵完成了這一係列的動作,沒有任何的別扭。一條拓麻一直別過臉去,連看一眼也沒有。安顏換好衣服,覺得可笑:“一條,內心掙紮著很痛苦的滋味不好受是麽?”

一條拓麻渾身一顫,回頭看向安顏:“安顏……”“快去吧。”安顏笑笑,然後走到門口:“我先回去了,房間,別叫千裏進來,你懂得。”“……”一條拓麻不言語,但是安顏知道,他會守住。

守住關於她的一切。出了房間,安顏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聖主學園。

一條拓麻依舊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顯得很頹然,望向窗外被風吹的沙沙作響的樹,無奈的歎了口氣:“安顏,你到底在想什麽?我真的想不通,你離不開他支蔡千裏,你說你愛他,現在卻又去尋找與藍堂英相愛的記憶,一定要去尋找,嗬,你到底怎麽想的呢,那我算什麽呢,算什麽……”

從他們一同升入聖主學原,已經有三年了,一條拓麻一直都在她身邊守護著,可她好像看不到一樣……到底一條拓麻該怎麽辦,該不該再這樣無意義的付出下去了呢?

安顏再次回到了支蔡見大院,感覺有些滄桑,三年了吧,這裏還是沒有變,可是已經物是人非了,三年來,基本上回來的此時,都不超過三次,不知道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過的怎麽樣了。

走進大院,兩個仆人看到安顏,有些驚訝,又趕緊低下頭恭敬的向安顏問好:“緋櫻大人,您回來了,歡迎回家。”安顏沒有理會她們,隻顧著向別墅走去,一個仆人小跑著從安顏身邊過去:“我這就去通報夫人!!”

“緋櫻大人,讓我來服侍您把。”另一個仆人趕緊跟在安顏身後。安顏沒理她,卻有些不習慣了,這樣被嬌慣著的生活,她是怎麽過來十幾年的呢?這三年來,安顏也獨立了太多太多了,根本就無法再適應這樣的生活了。

安顏不回這個所謂的家,也是因為,這並不是屬於她的家,就像他們明明在支蔡家,卻叫她緋櫻大人一樣,還說什麽“歡迎回家”這樣冠冕堂皇的話聽著好像在諷刺她一樣。安顏從小生長在支蔡家,可他們偏偏確實最不承認她的人。就隻有他們,成天叫她緋櫻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