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色很不自然,眸子中的悲傷是顯而易見的。可帶著偏見的淩向東,卻絲毫不以為然。
他用輕佻地語氣諷刺道:“好了,不要再裝了。你的那一套,我是不會吃的。一百萬夠多了,不要太貪心。”
說完,從西服口袋裏拿出一支奧羅拉金筆,修長的手指在支票本上留下了一連串數字。
“嗞——”快速利落地撕下後,揚起手,甩在了她的麵前。
淚水在那一刻再也不聽使喚,順著清麗的麵頰,流淌下來。
纖細的手指顫顫巍巍地拿起支票,委屈地吐出一句:“謝謝……”
為了叔叔為了家,她那可憐的自尊又算什麽?在生活麵前,窮人的自尊或許就是奢侈品。
她的反應讓淩向東有些訝異,他沒有想到這個女孩的眼淚能有這麽大的殺傷力。
也就是在那一瞬間,他還是有些於心不忍。但一想到這或許就是她們的慣用伎倆時,心一硬,起身冷漠離開了。
回到辦公室後,淩向東的腦海裏,揮之不去的還是那個女人的影子。
那晚的旖旎狂野讓他至今難忘。絕塵的容顏紅暈迷人,剪水秋眸更是讓人迷離陶醉。
她在他的身下哭泣哀求,哀傷的眸子楚楚可憐。他也曾因為頻頻下手於心不忍,無奈那誘人的身體一直撩撥他的心弦。
其實,催情藥的藥效沒有那麽持久,在和她初試雲雨後,他便釋放了自己的欲望。
可惜,清純矜持卻是致命的毒藥,生澀的身體更是讓他欲罷不能。
那晚的女孩,簡直就是妖精的化身。禁欲多年,在男女情事上從不放縱的淩向東,第一次,還真的是第一次,在一個女孩身上失控了……
他完全弄不清楚內心的那份渴望來自哪裏。剛才,也就是看到她的一瞬間,夜晚的悸動和瘋狂,居然占據了他的全部思想。
原本,他是心懷愧疚的。畢竟是毀掉了她的清白,無論如何,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可當她那副嬌楚可憐的模樣,和貪婪心機聯係在一起後,淩向東無法抑製的憤怒和失望,讓他不再淡定起來。
可惡,居然算計我!他在心裏咒罵了一句,差點被你騙了,裝得那麽清高不稀罕的樣子,原來手段這麽高明!
這麽說來,主動送上門,包括之前的都是假象,都是陷阱。她的楚楚可憐,根本就是處心積慮。或許,敲詐錢財都隻是其中的一部分,吸引他的注意,勾引他才是她的最終目的?
那麽,剛才他還是過於心軟了,既然識破了她的詭計,他就應該給她些懲罰。
想罷,淩向東的深邃眼眸漸漸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怒氣,俊逸的容顏也陡然沉下,他重重地按下電話,帶著一股怨氣。
“張特助,馬上到我的辦公室來!”
才說完,張大明就急急匆匆地推門進來了。淩向東的語氣讓他疑惑,當四目相接,迎上了老板的冷眸時,一貫敬小慎微的他,猛地被重重地震懾住了。
張大明下意識地小心試探,心裏納悶,但隱約覺得估計和剛剛的會麵有關。
“淩總,您有什麽吩咐?”
淩向東沉默了一會兒,回神,靜靜地注視著他。起身後,陰鷙的冷眸複雜而又冷冽。稍後,冷靜地開口:“那個沐清雪,你都查清楚了麽?”
原來真的是因為她。
張大明跟隨淩向東已經有五年的時間了。當年他接手淩氏的生意,從一個初出茅廬的大男孩,蛻變成如今人人敬畏的成功男人。
他親眼看到了老板的成長及改變,自然也非常了解他的為人。
淩向東是個很有自製力的男人,除非應酬,極少飲酒放縱。在場麵上和女人逢場作戲,過後卻從不到處留情。
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但聽說淩向東因為一段感情傷害頗深,從此以後便不再輕易涉足愛情。
可能是因為他的態度過於冷淡,才讓淩氏的董事長,也就是淩向東的奶奶汪梅珍格外擔心。
這位退休在家的老人,目前唯一的興趣就是孫子介紹對象。
而淩向東又是出名的孝順,他既不願委屈自己,又不願傷老人的心。於是在一輪一輪的相親大戰中,他總是“來者不拒”,其實一個也沒有深交。
“調查清楚了,那位沐清雪小姐在一家小物流公司上班,目前隻是普通的文員。”
他冥思了一陣子,而後緩緩吐了一句,“去和她的老板談談,就說我們淩氏有意和他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