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nbang 4.7—8 上門討官的兩個人 市長拋出的另一個難題
7上門討官的兩個人
接下來的雙方籌備會開得簡單但不失熱烈。雙方的會務人員都到會了，投資促進局局長匯報了明天會議的籌備情況和會議的議程安排。根據明天會議的安排，龍都方麵王明書記和6強市長等市委市府的主要領導均要出席。和氏商號集團的和夫人與和好和韻等人出席。雪雁副市長與和韻將會代表雙方簽訂合作框架協議。簽約儀式之後有一個相當規模的新聞發布酒會。新聞發布會雙方的主要領導也將出席，新聞發布會的主持人是宣傳部的思明副部長，寧宇也將出席發布會，並接受記者們的采訪。
籌備開完之後，寧宇和雪雁將和韻送回房間。寧宇就對和韻說：“今晚我就不能賠你了，就請雪雁副市長代表我，一會多敬你幾杯酒。我就要走了，明天上午見。”
和韻說：“好的，明天見。”
走出和韻的房間，寧宇就遇上了思明和張局長。兩個人都找他有要緊的問題。張局長就說：“思明部長，你先匯報吧，我一會再找寧部長。”
寧宇本來是要趕到王明辦公室去匯報的，現在時間也不多了，於是對思明說：“你的事情要緊嗎？能不能明天會後在談啊？”
思明為難地說：“部長，我心裏憋得難受呢，不給你匯報，我的心裏也就更難受了。”
寧宇還是第一次見到思明這般模樣，猜想他一定是有什麽為難的事情，也就說：“那就長話短說吧，我馬上就要到書記那裏去一趟呢。”
思明和寧宇都坐了下來。思明欲言又止。寧宇說：“思明部長，你什麽時候也變得這樣吞吞吐吐的了，你跟我還有什麽不好說的嗎？”他的話剛一出口，他就意識到了思明想說什麽了，他是要說他自己的去報社任職的問題呢。眼看和氏商號集團都要與龍都市簽訂合約了，可是現在還沒有讓他明確調往報社的消息，他可能是有點著急了。另外，他完全有可能是想表達保留他的宣傳部副部長的身份，去兼職報社的社長呢。
隻聽見思明最終還是遲疑地說了：“我想說的是我的事，都這樣久了……”
寧宇笑笑說：“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考慮的。”
思明果然提出了想要保留副部長的問題，寧宇還是平靜地說：“這個嘛，你相信組織上會考慮的。你也不要想得太多了，做好你的本質工作吧。還有別的事嗎？”
思明已經將意圖表達完了，就說：“還請部長能替我考慮，沒有別的事情了。我叫張局長進來嗎？”
“好吧，你讓他進來吧。”寧宇吩咐道。
章局長進來就說：“領導，這段時間你也太忙了，我都很久沒見到你的身影了，我看你身體單薄了不少，你還是要注意你的身體啊。”
寧宇說：“嗯，是啊，這段時間就是太忙了點。就是想休息也得有時間啊。你也是，一個人在外地，要注意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啊。你有什麽要緊事嗎？我一會要去見見書記，要是你說的事不是很緊急的話，可不可以改時間談啊？”他以為章局長是為新聞文化產業改革協調辦公室的事來的，在他的印象裏，這些事情都是可以等到後天之後來商榷的。
沒想到章局長說：“領導，今天我是說點私人的事情，與新聞文化產業改革的事情無關。”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可不同於與思明之間的關係，所以說話也就不可能有思明向他表達問題那樣含蓄了。
寧宇說：“哦，是私事，你就抓緊時間說吧。”
章局長也就直言不諱了。他沒有想到，這個章局長也是個無孔不入的人，看著碗裏的還望著鍋裏的。他說：“領導，這樣說吧，我和你的心情一樣，也是一心想著多為龍都做些事情呢。我也不忍心看著你一個人形影孤單的打拚。我願意為你分擔更多的事情。你是了解我的，我做任何事情都會站在你的立場上去考慮的，也絕對不會給你留下任何的後患和後遺症，我的為人你應該了解的。”
寧宇算是聽出來了，這個章局長就是向他攬權來了。至於要攬什麽權，他還不知道。他的為人寧宇確實是了解的，一方麵他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也是一個非常老道和清醒的人，他的唯一缺點就是總想賺錢，然後用錢為發展鋪平道路。但是，他了解章局長，他辦的事情也都是自己能擔當得了的事情，超越他承受能力之外的，他一般都不會去染指的。所以適當的給他幾分權力，也不會是什麽大問題，所以在尋找新聞文化產業協調辦公室主任的時候，他才想到了他，也授權給了他。但是他剛才很果斷的說了不是因為新聞文化產業改革的事，他不會又該看到了另外的商機了吧？於是問道：“你說吧？我能辦的就辦，不能辦的我也會給你明確的理由。”他對這個曾經的老上級也是直來直去。
章局長說：“也許你會覺得我貪得無厭欲壑難填，但是我得說清楚，我去辦這些事情，也許龍都就沒有人比我辦得會讓你覺得更踏實和更放心。我想你主管的龍都高職高校教育園區建設項目一定會卻人手，還有，宣傳部的副部長能否考慮我？看在我們是同事的份上，我希望你能在公平的前提下考慮到我……”
他的這話，確實讓寧宇感到震驚。確實有貪得無厭之感，他也不想想，寧宇也不過是剛到龍都的一個市委常委，他哪來那麽大的權利啊？隨便調整和調換正處級幹部，那可是書記的權利範圍，能容得下他一個常委去指手畫腳嗎？他沒有回答，也沒有看章局長一眼。
章局長也是點到為止，隨後又說：“雪雁副市長也給我說了，龍都高職高校教育園區建設項目確實需要得力的綜合辦負責人。雖然我是文化局的負責人，但是也可以參與這個重大項目的建設，況且，新聞文化改革協調辦公室的事情也不會很多，局裏麵的事情也就更不用說了，我是希望多為領導們分憂……”他能說這樣一番話，就證明起碼她是與雪雁溝通過了的，或者是雪雁讓他來找他的，隻要他同意了，雪雁也就順勢而為了。章局長還想說宣傳部的事，寧宇就將他的話打斷了，說道：“好了。我現在就要趕過去給書記匯報事情了，你說的這兩件事我確實都沒有考慮過，你讓我想想可以嗎？另外，你也不要報多大的希望，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我就能做主的，希望你要理解我。”
章局長十分坦**地說：“我當然能理解，不過有一點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把下麵的工作做紮實做穩妥，不讓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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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市長拋出的另一個難題
離開龍都酒店，寧宇突然覺得有幾分納悶，今天思明和章局長怎麽都向他開口說自己的事了呢？尋思了一刻，他明白過來了。兩人都是針對明天和後天的事來的，大概他們也擔心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那個店了。所以才這樣急迫的向他表白各自的想法。思明這件事情他是有所預感的，因為這件事情本身也就到了概要決斷的時候，他有一種擔心是正常的，更何況現在有出現了一個副部長位置空缺的機會。但是，思明的這種想法畢竟也隻是他的一個想法，按照一般的規則，市裏麵是絕對不會輕易浪費一個正處級幹部的位置的，除非有特殊的情況。宣傳部副部長雖然是一個副處級的位置，但是一般副部長都兼任了正處級崗位的，比如這個思明，他就兼任了政府新聞辦的主任，很自然也就是正處級了。現在要將他調往新組建的報業集團出任社長，還要兼任報業傳媒公司的董事長，很自然一樣是正處級，給他留一個宣傳部副部長的位置，實際上沒有實質意義，更何況還有很多的正科級副處級幹部等著提拔呢。所以，他的想法歸想法，就連寧宇也覺得這樣是欠妥的。正好這個問題寧宇還與紅唇，也就是思明即將的的搭檔商議過。寧宇也很讚同紅唇的意見，報業集團剛剛組建，萬事開頭難。本身報業集團這一個攤子就夠大的了，要是僅僅是讓思明兼職，很可能會那邊的事情都搞不好。報業集團雖然不是這一次改革的堅冰，但寧宇還指望他能帶一個好頭呢，所以他不希望思明兼職，其他的領導，尤其是市委王書記可能也不會同意他兼職。
再說這個章局長。他從省報集團晚報副社長調任龍都市文化局局長，雖然算是平調，但是政府部門畢竟和報社還有差異，也算是軟升級了。現在因為寧宇的到來，他有榮升為新聞文化改革協調辦公室的主任，雖然他不是這幾個單位的直接上司，但是很多的職權還在他手裏的。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很多局級幹部都不敢奢望的好處，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現在他有突然盯上了龍都高職高校教育園區建設這塊肥肉了。寧宇難道看不出來嗎？這個章局長就是對經濟大權十分在意，對個人的發展前景十分在意。他看中這樣的項目，準確地說，就是想利用其機會賺上一筆，然後可以利用這筆錢改變他的仕途。這樣的招數他也是坦然給寧宇透露過了的。所以寧宇對他這樣的人，一開始就有戒心的。但是，他也很清楚，章局長能來龍都，也不是一點背景都沒有的，他今天敢跟自己講這個條件，也許他早就給級別更高的人講過條件了，甚至還得到了暗示。所以，他沒有即刻答應他的事，也是為了進一步探探他的虛實。
就拿上一次的那個新聞文化改革協調辦公室的事來說，也不是寧宇一個人就可答應他的。他也知道，章局長背地裏找了省裏和市裏麵的主要領導了的。這些人沒有最後浮出水麵，是因為他和雪雁已經應允了。這一次的事情，他完全可以斷定，章局長一定是找了上麵的人了，要不然，他絕對不會這樣坦然地與他說這樣的事。隻是找了什麽層麵的領導，他還沒有去了解而已。
寧宇也做好了準備，倘若是上麵已經鐵定的答應章局長了，他也就隻有看形勢而定了。不過，在他的心裏有一個最基本的定位，龍都高職高校教育園區建設是不能讓章局長這樣的人染指的，要出事就是大事，這就是阻礙他進步和發展的大事了。退一步來說，要是讓章局長出任宣傳部的副部長，這還是他能夠接受的，反正他都是正處級領導，原來也是新聞係統的，調進宣傳部也是名正言順的事。更何況，現在他正好兼任著新聞文化產業改革協調辦公室的主任的差使，擔任宣傳部的副部長也是順理成章的。
一邊想，他就向王明書記的辦公室走去。正好在路上，他碰見了6強市長。6市長說：“去找王書記是吧？正好我兩倆同路。”
寧宇謙虛地說：“我正說一會去給你匯報明天簽約儀式的準備呢。”
6市長也是和聰明人，說道：“一會與王書記一起聽一聽就是了，沒有必要兩頭跑了。”隨後他還意味深長地說：“還是你的辦法多點子多，教育廳的那件事，我怎麽就沒有想出讓王書記去說呢？你的這個辦法最恰當，雖然你年輕，很多方麵我老哥還得向你學習啊。”6市長這番話，當然也是另有深意的，但是不管他怎樣想，事情終歸也得公開的，這樣快公開更好，免得大家猜忌。起碼6市長此刻說這話，還有一種修好的意思。寧宇他還能怎樣呢。
寧宇也是個異常聰慧的人，他連忙裝憨說：“哦，那件事啊。我本來就要給教育廳去電話了，正巧王書記電話找我有事，我無意間提到了這個電話，是王書記說他去打電話的。我也就沒有在過問了。”這樣的謊言說跟說是大不一樣的，就是6市長再聰明，再有揣測的能力，他也不能確定寧宇到底說的真話還是假話啊？再說，寧宇這樣輕描淡寫一說，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就完全變得單純了。6市長暗自叫苦，沒想到年紀輕輕的寧宇，居然這般仔細和周到，沒有留下任何一個細小的破綻。他的一招一式，就像絕頂的太極高手，柔潤圓通到了極致。
事實上，官場這樣的角力經常都會遇到的，關鍵是對手在不在一個層次之上了。6強市長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就把他一個年輕的常委放到與他對等的位置上，一邊走，6強又說：“我聽組織部那邊講，思明要到報業集團去組織工作？你不是又缺了一位助手嗎？我覺得章局長那個人不錯，好像也是你們省報集團的吧？”這句話才讓寧宇茅舍頓開，原來章局長已經走到了6市長這一關了，而且看起來還十分到位。但人事的問題曆來都是敏感的，這樣的正處級幹部的調動，也就是王書記可以一言九鼎，其他的人也就是補充意見罷了。雖然他已經明白了6強市長的意思，此刻他最好也隻能裝糊塗，甚至不回答正題。
於是他輕聲說：“是的，章局長以前和我是省報集團的。”
6市長也不再多說了，隻是“哦”了一聲，也就不再提這件事了。他該暗示的已經暗示了，就要看接下來寧宇對他的態度了。這裏麵實際上潛伏著很大危機。要是章局長坐不上宣傳部的副部長位置的話，他寧宇要是不給6強市長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他和6市長之間才真正的結下怨了。這裏麵的分量寧宇他懂。但是，要是王明書記知曉他暗地裏與6市長有什麽瓜葛的話，就是章局長最適合出任這個宣傳部副部長，也將會是美麗的泡影，所以，這對於寧宇來說就是絕對的危棋，所以他此刻隻能是什麽都不說，什麽太都不表，靜觀事態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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