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10 書記高深的政治智謀 突如其來的市長邀請
9書記高深的政治智謀
王明書記見陸強和寧宇一起進來，還心存疑慮，莫不是這個寧宇已經給陸強匯報過了？他還沒有展開現象，就聽見陸強說：“剛才在樓道裏遇見了寧宇，這樣也好，就一起聽寧宇匯報明天簽約會議的準備情況和安排吧？免得他還要兩頭跑。”
王明書記畢竟是龍都的家長，他平時對常委裏麵的人，包括陸強這個副書記，都是有分寸和警覺的。他更不會允許新來的寧宇與任何一個常委或者副書記在工作之中聯係緊密。毫無疑問，一方麵說明他很注意領導班子的純潔‘性’，另一方麵也說明他本身就是一個謹小慎微的人。這一點紅副院長當然要比寧宇看得深看得透，所以他才會提醒寧宇，他麵臨的真正危機不會來自別人，最具威脅的就是提攜他的王明書記。見陸強無意識之間做了解釋，王明滿臉堆笑說：“好啊，兩位請坐吧。”隨後又對陸強說：“我找你過來，是有意見很重要的事情與你溝通的。這樣吧，寧宇先說你的事吧？隨後我和老陸在商議別的事情。”
陸強早就領教過王明的厲害了，就是剛才他替寧宇解圍，同樣讓陸強心裏不太好受。但是人家畢竟是市委一把手，就是再有意見，他在市委裏麵也僅僅是副書記，對王明還得必須服從的。所以他同樣滿臉堆笑地說：“好啊，那就寧宇先說吧。”
寧宇剛要說話，王明突然問：“怎麽雪雁沒有來呢？”
寧宇連忙解釋說：“雪雁副市長在接待和氏商號集團的和韻總經理呢。今晚的招待宴會就由她負責了。所以她沒有來。”
王明本來就是一個十分細心的人，又關切地問：“哦，和氏商號集團的重要人物都到了？晚上需要我們也出麵嗎？”
寧宇說：“和夫人與和好都沒有到龍都，今晚來的就是和韻一個人，所以我覺得今晚大家都不見了，等明天和夫人與和好到了，在勞駕兩位領導吧。”
王明問：“這個和韻在和氏商號集團裏麵也是一個十分重要的人物吧？”
寧宇說：“確實是很重要，今天她才透‘露’了，今後龍都的事情主要就是她來‘操’持，所以今後與她的‘交’往會很多的。”
“哦。”王明若有所思，也就沒有再說什麽了。隨後又說道：“好吧，就按照你的安排吧。你說說明天的具體安排。”
寧宇將明天的大致安排都‘交’代了，簽字前的見麵會書記和市長都要參加，會議由寧宇和雪雁共同主持。隨後就是簽署合作協議，龍都方麵出席簽字儀式的領導分別是書記，市長，還有他和其他部分常委。和氏商號集團方麵有和夫人，和好與和韻等人。雙方的簽字代表是和韻和雪雁副市長。
簽約儀式完成之後的新聞發布會由龍都市委宣傳部和和氏商號集團外宣辦聯合主持。出席發布會的龍都方麵領導有寧宇和雪雁，和氏商號集團方麵有和好與和韻。大致上白天整天的活動安排就是這樣。
晚上的晚宴由雙方聯合主持，龍都方麵陸強市長主持，王明書記致辭。和氏商號集團方麵和好主持，和夫人致辭。
介紹完內容之後，寧宇問道：“兩位領導還有什麽指示沒有？”
王明書記問：“和氏商號集團已經同意這個方案了嗎？”
寧宇說：“他們已經將我們會議的議程傳回去審閱了，今晚八點最後匯總定稿。”
王明問身邊的陸強市長：“怎麽樣，你有沒有什麽意見？”
陸強說：“我沒有了，就按照這個方案執行吧，隻要中途不出任何差錯就是了。”
王明書記說：“嗯，好的，暫時就這樣定吧。我要有意見，我一會就會讓秘書長通知你的。你先去忙吧。”寧宇這就站起身來，與兩位領導道別之後離開了。
很顯然，王明書記和陸強市長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商議，所以寧宇也就沒有機會提及思明和章局長的那檔子事了。
寧宇離開之後，房間裏就剩下書記和市長兩人，陸強喝了一口茶葉說：“這個寧宇還真就是個人才，辦事幹淨利落，這小夥子很不錯的。”
實際上，王明書記也知道陸強內心是怎麽想的，他不就是說幾句他喜歡聽的話嗎？寧宇畢竟是他從省城請來的，準確地說就是他提拔起來的嫡係。陸強當著他的麵不這樣說，還能怎說呢。雖然嘴上這樣說，也並不代表陸強就是真心賞識寧宇的。就拿龍都高職高校教育園區建設這件事情來說，陸強至今也還是沒有釋懷的，隻不過多年的政治素養，讓他養成了尊重一把手的習慣。
王明也就當陸強說的是真話一樣了，整天在一起工作的班子成員，很多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何必什麽都要說得那樣透徹呢。更何況，在每一件具體工作的開展之中，彼此都是需要妥協的。目前王明就是對陸強妥協的時候。陸強已經兩次給王明談了他的打算，他很希望市委秘書長能改轉任市政fǔ的領導。陸強市長與市委秘書長的關係大家是清楚，幾次下來沒有成功，所以王明也覺得有點愧疚。現在王明又破天荒的提拔了一個寧宇，陸強市長不僅沒有說半點不同的意見，而且沒有公開說過寧宇半個不字。然而，今天他給了寧宇一個難題，十分明顯就是提醒王明書記了。這一點王**裏是有數的。
於是王明說：“嗯，你算是說對了。寧宇這個人呀，雖然人很年輕，但是工作有‘激’情，有思路，有辦法，頭腦也異常清醒和靈活。”
陸強市長原本以為王明會輕描淡寫的說寧宇的不足之處，沒想到他接連用了這樣多的褒獎之詞，這完全不是王明的風格啊？莫不是這個寧宇真的有什麽非凡之舉？他還在疑‘惑’之中，就聽見王明書記說：“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寧宇提出了一個建議，希望市委秘書長能夠進入龍都高職高校教育園區建設的領導班子，他的報告已經遞‘交’到市委和市府了，可能你還沒有看到這個文件吧？他在遞‘交’給市委市府的同時，也將報告遞‘交’到了省裏麵相關領導的手裏了，我看寧宇這同誌就是很不錯的。”
這個消息，確實讓陸強有所震動。這不就是要讓秘書長借這個機會出點政績嗎？也讓秘書長參與市政fǔ該忙活的工作嗎？現在寧宇在這個節骨眼上提出來，隻要王書記點頭，秘書長的轉任政fǔ裏麵的領導也就有望了。要是寧宇沒有受王明書記的暗示，那麽這個寧宇還真就是一個人才。雖然市委秘書長是老常委，位置排在寧宇之前，很自然也排在雪雁之上。可本身這個機構的領導排序都是被打破了的。他和教育廳長不是也排在了寧宇之後嗎？秘書長排在雪雁之後又有什麽關係呢，關鍵的就是要讓秘書長能有轉任的機會。
“怎麽，你也沒有想到吧？”王明見陸強沒有說話，又問。
陸強隻得說：“嗯，確實沒有想到。那麽書記你的意見呢？”實際上，此刻陸強十分後悔剛才在來的路上給了寧宇眼‘色’看，更後悔他不該拿章局長的事對他施壓。要是王明書記能早給他一個電話，他的內心就不會有這樣的遺憾了。他盤算著，離開王明書記之後，他就該給寧宇去一個電話，或者安排見麵，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他與他之間是心心相惜的。
王明書記說：“你我難道心裏不是一致的嗎？這不是寧宇他們起早的報告嗎？市委市府當然照章批準，就等省領導的意見了。”陸強知道，隻要王明和他同意了，這件事情實際上也就形成決議了。省裏麵的省委宣傳部長和副省長他們還不是要依據寧宇的要求和龍都市委市府的意見做參照啊。既然是寧宇這個總統籌人提出來的請求，他們似乎也沒有不批準的理由啊。
王明書記的這一招，巧妙地化解了他和陸強市長之間的某些芥蒂，也讓寧宇和陸強市長之間去掉了劍拔弩張，達到了冰釋前嫌的化學效果，不得不說，這就是書記高深的政治智謀。
10 突如其來的市長邀請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陸強一邊瀏覽辦公桌上的文件，一邊琢磨這件事。寧宇在讓秘書長進入龍都高職高校教育園區這件事，顯然不是突發奇想，而且也不是現在才決定的。人家都已經將報告送上來了。這話說明什麽呢？不僅僅是聰慧兩個字可以概括的，自少可以肯定，寧宇對他和王明書記之間曾經的曆史是了解的，也是有深刻的梳理的，要不然，他會出麵來讓這個局麵形成嗎？所以，在這一點上，陸強暗自欽佩寧宇，感歎他如此年輕就有如此老道的官場駕馭能力。相比之下，他的親戚，也就是自今的市委秘書長，與之相比就相形見拙了。
他想了許久，還是覺得應當把這個消息告訴秘書長，也讓他有思想準備。同時也敲打他，讓他多跟著年輕人學習。不要光是心有天高命比紙薄，盡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事情。一個堂堂正正的市委常委、市委秘書長，居然就不能‘混’出點‘摸’樣來，期望到市政fǔ，還一點策略和辦法都沒有，這不是太不可思議了嗎？按照你這樣一點政治智慧，就是到了政fǔ，還不是像你做秘書長一樣，習慣做書記的傳話筒和應聲筒嗎？與其這樣，你轉任到政fǔ又有什麽是指意義呢。
不過，他也能夠理解秘書長的中庸之道，身為市委秘書長，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拿捏書記的意圖和執行書記的意圖。也可能是他沒有獨立執政的權力，也許他獨立施政時，這樣的‘性’格會得到相應的改變。所以，他還是給了秘書長電話。
秘書長見是陸強的電話，立即說：“市長，你稍等一會，我這邊正在安排省委書記來調研的事情呢，一會給你聯係。”
陸強隻得掛斷電話，秘書長就是這樣的，工作瑣碎而繁雜，市委很多事情都得他親自處理，所以他的那個位置是既讓人羨慕，又讓人心煩。也難怪他想到政fǔ這邊，這邊的工作畢竟要單純得多。
半個小時之後，秘書長來了電話：“市長，剛才我在組織一個小會，現在完了，你有什麽指示嗎？”
陸強說：“我得到了一個消息，你感興趣的。”
“是嗎？”秘書長問：“什麽呀，你還跟我兜圈子，吊我的胃口啊？”
陸強將寧宇打報告的事說了一遍，問道：“我建議，你最好還是找一個時間見見他。”
秘書長當然對這個問題感興趣，他一直就想離開市委秘書長這個位置，隻要能到政fǔ那邊，最少也是常務副市長，畢竟他是老常委了。一直在秘書長的位置上，終歸不是長久之計。於是說：“市長，我的想法你是知道的，可是這樣的事情，沒有你老人家的牽線搭橋，我怎麽好意思去找他呢？”
陸強覺得也有道理，是啊，讓秘書長怎麽去找寧宇呢？按照領導的排序，秘書長還在寧宇之前，他就這樣去找寧宇，算怎麽一回事呢？於是說：“這樣吧，我來安排吧，很隨便的一個場合，讓你們有單獨‘交’流的機會，時間安排在什麽時候呢？”
秘書長說：“我是隨時都可以啊。就是要看寧部長他的時間啊。”
陸強說：“我就是擔心你的時間呢，他的時間還好安排。你也不想想，這樣的事情要辦也隻能是在省委領導下來之前吧？難道還要等到省委領導下來之後去辦嗎？”
秘書長也就撓頭了，這不就隻有這兩天了嗎？這兩天市裏麵這兩件大事，哪一件都與他這個秘書長關聯緊密，王書記隨時都可能找他。除非午夜十二點之後有長一點的時間，可這個時候去約人家寧宇也不合適啊。於是說：“就是，我這個崗位所以讓人煩心就在這裏呢，簡直就沒有一點空閑的時間。尤其是這兩天啊。”
陸強說：“剛才還說有時間，現在怎麽又突然變了？”
秘書長說：“領導，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好不好，我這不是也沒有辦法嗎？這兩天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
陸強說：“這樣吧，明天和後天顯然不可能了，幹脆就今天晚上我們幾個人碰碰頭吧。”
秘書長說：“今晚啊，今晚書記在龍都酒店還有飯局呢，已經讓我去安排了，我怎麽走得開啊？”
陸強說：“我也知道你的事，我也安排在龍都酒店，你不就可以隨時走動了嗎？今晚書記會見香港客人，我不是也推辭了嗎？你推遲是不現實，你可以中途出來呀？這不就兩全其美了嗎？另外，王書記是十一點之前必須回家休息的，這不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嗎？我先和寧宇聊一會，你隨後趕過來不久得了。好了，就這樣辦吧，你的這件事不辦，我的心裏也不踏實。我還沒有給人家寧宇去電話呢。”
秘書長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今晚是書法家協會也在龍都酒店開年會，他是書法家協會的名譽主席，他正好也把這事兒給王明書記打了招呼的。書記的原話是隻要不耽誤正事，可以參加這個活動，畢竟秘書長也是本市的著名書法家。雖然他是市委秘書長，可總不能因此而剝奪了他的愛好。於是他滿有把握地對陸市長說：“好的，那就辛苦你了。我現在該想起來了，是書法家協會還有一個活動在酒店舉行，相信到時候我能夠早一點過來的。”
因為陸市長是秘書長有血緣的兄長，所以他是不會生秘書長的氣的。不管怎樣，他幫秘書長其實就是在幫自己。他放下電話，就給寧宇聯係。
寧宇也正在看後天接待省領導的日程安排表，陸市長的電話就來了。他連忙抓起電話，客氣地說：“市長啊，你有什麽指示？”
陸強顯然改變了一種態度，十分平和地說：“兄弟，晚上有時間嗎？”
寧宇還是第一次聽見陸市長對他這樣和藹，心裏覺得有幾分不太習慣。剛才和他一起去見王書記的時候，陸市長還是和往日無異，現在才過去半個多小時，他怎麽就變了一個人似的了呢？事實上，不管自己晚上有沒有事，隻要市長一聲令下，他也不敢說半個不字啊？更何況陸市長突然這樣禮賢下士起來。於是趕緊說：“市長，你就直接指示吧？我聽著呢。”
陸市長說：“哦，是這樣的，如果你沒有別的安排，我們就在龍都酒店聚一聚吧，我們倆還沒有在一起‘交’過心呢，今晚老哥我專‘門’和你坐一坐，你看如何？”
寧宇現在還揣摩不透陸市長的真正意圖，但是不管從哪個方麵來講，寧宇也是不可能拒絕他的邀請的。於是隻得說：“好的，我聽市長的安排。”
“就這樣定了，一會聽我的電話。”陸強掛上電話，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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